第十五章 源素牌
里尔只见过三种卡牌颜色。
曼斯的鲜红色，船长的兰紫色，琳达的墨绿色。
既然三个人，三种颜色，那自己再多一种颜色，也不过分吧。
应该不过分吧……
里尔咽了下口水，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二人。
琳达已经瞄准了里尔，但她握枪的手有点抖。
她在害怕吗，连伪人她都没有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船长一直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里尔，仿佛在思考什么。
“船长，解决他吧，趁现在还没有出事。”
琳达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一样看着里尔。
她食指已经准备扣动扳机。
“不，不要这样，里尔先生是好人！”
海伦娜见到里尔有危险，顿时停止了哭泣，飞快地挡在里尔身前。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道未干涸的泪痕，鼻子和眼睛红彤彤的，但眼神十分坚定。
“里尔先生不会是坏人，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情。”
里尔看着面前瘦弱的后背，有些感叹。
虽然他很感动，但海伦娜真是太天真了，这样信任一个陌生人，不愧是未经世事。
但只有这样天真的海伦娜，才让里尔心里出现了一丝悸动。
他想要保护这份天真和纯洁。
“海伦娜，不要这样，没有必要为了我这样做。”
海伦娜不为所动。
里尔换了个说法。
“我想和船长谈谈，你先让一下。”
海伦娜犹豫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枪口和犀利的眼神再次落到里尔的身上。
里尔直视船长的眼睛。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刹那，里尔感觉有滔天的血海压到自己身上，压抑得仿佛又回到了海里。
但他还是咬牙直视船长的眼睛。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张卡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船长盯了里尔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那张卡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里尔暗暗松了口气，船长开口说明还是有谈判的余地。
接下来，他必须好好思考自己的回答。
“在昨天晚上。”
“它有什么能力？”
“我能控制一种白色的丝线，我就是靠这丝线才从奥森的袭击中活了下来。”
“具体一点，这个丝线能做什么？”
里尔不是很想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但现在要获得船长的信任，最好说一点实话。
“我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
里尔没有把自己的梦境和侍女说出来。
这种疯狂的事情，说出来绝对会没命。
琳达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做好随时攻击准备，墨绿色的卡牌出现在她指间。
海伦娜则专心致志地听着二人交谈的内容。
“里尔，在你们那个时代，有这样的卡牌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在你们身上见到这种东西。”
船长将自己的鲜红色卡牌捏住，展示给里尔看。
里尔这才看清楚，这张鲜红色的卡牌有暗红色和亮红色的水滴状图案。
“你应该早就注意到我们的卡了吧。”
“是的。”
“许多人管这东西叫源素牌。”
里尔顿时振奋起来，仔细听船长的解释。
“源素牌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不知道，不过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获得源素牌。”
“这种神奇的卡片会将第一个获得它的人认作主，赋予主人各种神奇的能力。”
“鲜红色源素牌，一般和破坏、毁灭有关，兰紫色源素牌，大多数和规律、控制有联系，墨绿色源素牌，以肉体、生命能力居多。”
船长的兰紫色源素牌能控制血液，有很明显的控制要素，但抽血、凝聚血刃，又有很强的破坏要素。
琳达的墨绿色源素牌曾给曼斯疗伤，但也能将人体固定住，能控制。
可见，即使是不同类型的源素牌，经过不同的操作也可以做到其他类型源素牌的功能。
里尔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大部分人的源素牌只有红、紫、绿三种颜色。
那自己的白色源素牌是怎么回事呢？
侍女好像说过，梦境之主的能力会通过现实中可以让人理解的方式显现。
毫无疑问，自己关于梦的能力，在现实中具现化为源素牌，这就是自己会有源素牌的原因。
不是因为获得源素牌而有特殊能力，而是特殊能力化作源素牌的样子。
但为什么是白色呢？“控制梦境”明明听起来和紫源素牌更匹配。
“你要是有源素牌，我也不太惊讶，毕竟是从长眠中苏醒来的人，没点特殊能力我还真不信。”
“但是，白色是最危险的种类。”
在船长的娓娓讲述中，里尔终于明白为什么二人视自己为猛兽。
“第一张白色源素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但是有记载的第一次白色源素牌出现，是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当时的白色源素牌拥有者煽动十几个国家发动战争，持续了近十年”
“第二次白色源素牌出现，是在九十年多前，白色源素牌拥有者造成总陆地面积的十分之一土地化为沙漠，也就是如今的极南沙漠。”
“第三位白色源素牌拥有者，在五十年前出现，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结果是如今人类放弃了曾经的大片土地，全人类住在七百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这七百万平方公里还有许多危险的‘野外’，只有不到一半的地方能安全居住。”
“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历史和文化，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和财富，放弃了国家与种族的区别，为了生存来到现在这片土地定居。”
“这样你能明白是多严重的事情了吗？”
船长盯着里尔的眼睛。
“如果你是我，该怎么处理新发现的白色源素牌持有者呢？”
那当然是第一时间枪毙，尸体最好焚烧干净，然后找大仙挑一挑防止复活。
可关键是，自己现在是要被处理的人。
里尔沉默了。
无法反驳，船长的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
可惜的是，里尔并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
里尔咬咬牙，准备再尝试一次。
早知道，我宁愿被怀疑是伪人，也不要暴露白色源素牌。
“力量是没有善恶的，只是使用者有善恶之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欲望，普普通通地活下去就好了。”
“并且这也只是让人进入梦境的能力，几乎没有什么威胁性。”
但这话动摇不了船长。
“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海伦娜想要说里尔是好人，但现在的气氛十分压抑，她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里尔终于想明白了，说大话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拿出用处来。
“现在你们需要我。”
里尔冷静下来。
“我可以帮忙分辨那些人是伪人。”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曼斯被转化了，你们需要其他方法找出船上的伪人。”
船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
“确实是个好理由，但你怎么确定我没有其他分辨方法？”
“我猜的，要是这个理由还说服不了你，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船长身上的气势逐渐收敛，杀气消散了。
“琳达，给他解开。”
琳达犹豫了。
这是她少有地思考是否该抗命的时候。
琳达不了解里尔，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是苏醒的长眠者。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琳达突然对船长产生了怀疑。
她觉得这样轻易相信一个人，不应该是船长的风格。
多次一起出任务，她太了解船长了。
而且船长是宁愿毁掉整支船也不愿让危险物上岸的人，虽然他自己不承认，但船长确实是会担心人类社会的人。
那船长怎么会放任白色源素牌持有者行动？
有一瞬间，琳达以为船长已经被转化成伪人了。
要不是兰紫色的卡牌还在船长的指尖旋转，她都要怀疑船长的身份。
“……船长，我需要确认一遍，真的要放过他吗？”
船长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曾经听里尔谈过他过去的事，他只是个普通人。”
看来，里尔和船长在溶洞中的谈话，并非毫无作用。
“并且，我们带着白色源素牌回集团，不是可以交给那些研究区职员吗？能换不少钱呢。”
后面那句是船长小声和琳达说的。
最终，琳达放下了枪口。
接着，她走到里尔身边，掏出一把匕首将里尔身上的子弹剜出来，然后拿出源素牌替他疗伤。
在剜子弹的过程中，里尔疼地嗷嗷直叫。
最后，满头大汗的里尔看着自己的伤口在琳达的手下渐渐合拢。
不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
船长伸手和里尔握了握。
“合作愉快。”
曼斯的鲜红色，船长的兰紫色，琳达的墨绿色。
既然三个人，三种颜色，那自己再多一种颜色，也不过分吧。
应该不过分吧……
里尔咽了下口水，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二人。
琳达已经瞄准了里尔，但她握枪的手有点抖。
她在害怕吗，连伪人她都没有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船长一直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里尔，仿佛在思考什么。
“船长，解决他吧，趁现在还没有出事。”
琳达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一样看着里尔。
她食指已经准备扣动扳机。
“不，不要这样，里尔先生是好人！”
海伦娜见到里尔有危险，顿时停止了哭泣，飞快地挡在里尔身前。
她的脸上还有一道道未干涸的泪痕，鼻子和眼睛红彤彤的，但眼神十分坚定。
“里尔先生不会是坏人，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情。”
里尔看着面前瘦弱的后背，有些感叹。
虽然他很感动，但海伦娜真是太天真了，这样信任一个陌生人，不愧是未经世事。
但只有这样天真的海伦娜，才让里尔心里出现了一丝悸动。
他想要保护这份天真和纯洁。
“海伦娜，不要这样，没有必要为了我这样做。”
海伦娜不为所动。
里尔换了个说法。
“我想和船长谈谈，你先让一下。”
海伦娜犹豫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枪口和犀利的眼神再次落到里尔的身上。
里尔直视船长的眼睛。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刹那，里尔感觉有滔天的血海压到自己身上，压抑得仿佛又回到了海里。
但他还是咬牙直视船长的眼睛。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张卡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船长盯了里尔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那张卡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里尔暗暗松了口气，船长开口说明还是有谈判的余地。
接下来，他必须好好思考自己的回答。
“在昨天晚上。”
“它有什么能力？”
“我能控制一种白色的丝线，我就是靠这丝线才从奥森的袭击中活了下来。”
“具体一点，这个丝线能做什么？”
里尔不是很想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但现在要获得船长的信任，最好说一点实话。
“我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
里尔没有把自己的梦境和侍女说出来。
这种疯狂的事情，说出来绝对会没命。
琳达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做好随时攻击准备，墨绿色的卡牌出现在她指间。
海伦娜则专心致志地听着二人交谈的内容。
“里尔，在你们那个时代，有这样的卡牌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在你们身上见到这种东西。”
船长将自己的鲜红色卡牌捏住，展示给里尔看。
里尔这才看清楚，这张鲜红色的卡牌有暗红色和亮红色的水滴状图案。
“你应该早就注意到我们的卡了吧。”
“是的。”
“许多人管这东西叫源素牌。”
里尔顿时振奋起来，仔细听船长的解释。
“源素牌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不知道，不过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获得源素牌。”
“这种神奇的卡片会将第一个获得它的人认作主，赋予主人各种神奇的能力。”
“鲜红色源素牌，一般和破坏、毁灭有关，兰紫色源素牌，大多数和规律、控制有联系，墨绿色源素牌，以肉体、生命能力居多。”
船长的兰紫色源素牌能控制血液，有很明显的控制要素，但抽血、凝聚血刃，又有很强的破坏要素。
琳达的墨绿色源素牌曾给曼斯疗伤，但也能将人体固定住，能控制。
可见，即使是不同类型的源素牌，经过不同的操作也可以做到其他类型源素牌的功能。
里尔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大部分人的源素牌只有红、紫、绿三种颜色。
那自己的白色源素牌是怎么回事呢？
侍女好像说过，梦境之主的能力会通过现实中可以让人理解的方式显现。
毫无疑问，自己关于梦的能力，在现实中具现化为源素牌，这就是自己会有源素牌的原因。
不是因为获得源素牌而有特殊能力，而是特殊能力化作源素牌的样子。
但为什么是白色呢？“控制梦境”明明听起来和紫源素牌更匹配。
“你要是有源素牌，我也不太惊讶，毕竟是从长眠中苏醒来的人，没点特殊能力我还真不信。”
“但是，白色是最危险的种类。”
在船长的娓娓讲述中，里尔终于明白为什么二人视自己为猛兽。
“第一张白色源素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但是有记载的第一次白色源素牌出现，是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当时的白色源素牌拥有者煽动十几个国家发动战争，持续了近十年”
“第二次白色源素牌出现，是在九十年多前，白色源素牌拥有者造成总陆地面积的十分之一土地化为沙漠，也就是如今的极南沙漠。”
“第三位白色源素牌拥有者，在五十年前出现，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结果是如今人类放弃了曾经的大片土地，全人类住在七百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这七百万平方公里还有许多危险的‘野外’，只有不到一半的地方能安全居住。”
“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历史和文化，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和财富，放弃了国家与种族的区别，为了生存来到现在这片土地定居。”
“这样你能明白是多严重的事情了吗？”
船长盯着里尔的眼睛。
“如果你是我，该怎么处理新发现的白色源素牌持有者呢？”
那当然是第一时间枪毙，尸体最好焚烧干净，然后找大仙挑一挑防止复活。
可关键是，自己现在是要被处理的人。
里尔沉默了。
无法反驳，船长的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
可惜的是，里尔并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
里尔咬咬牙，准备再尝试一次。
早知道，我宁愿被怀疑是伪人，也不要暴露白色源素牌。
“力量是没有善恶的，只是使用者有善恶之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欲望，普普通通地活下去就好了。”
“并且这也只是让人进入梦境的能力，几乎没有什么威胁性。”
但这话动摇不了船长。
“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海伦娜想要说里尔是好人，但现在的气氛十分压抑，她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里尔终于想明白了，说大话是没有用的，必须要拿出用处来。
“现在你们需要我。”
里尔冷静下来。
“我可以帮忙分辨那些人是伪人。”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曼斯被转化了，你们需要其他方法找出船上的伪人。”
船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
“确实是个好理由，但你怎么确定我没有其他分辨方法？”
“我猜的，要是这个理由还说服不了你，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船长身上的气势逐渐收敛，杀气消散了。
“琳达，给他解开。”
琳达犹豫了。
这是她少有地思考是否该抗命的时候。
琳达不了解里尔，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是苏醒的长眠者。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琳达突然对船长产生了怀疑。
她觉得这样轻易相信一个人，不应该是船长的风格。
多次一起出任务，她太了解船长了。
而且船长是宁愿毁掉整支船也不愿让危险物上岸的人，虽然他自己不承认，但船长确实是会担心人类社会的人。
那船长怎么会放任白色源素牌持有者行动？
有一瞬间，琳达以为船长已经被转化成伪人了。
要不是兰紫色的卡牌还在船长的指尖旋转，她都要怀疑船长的身份。
“……船长，我需要确认一遍，真的要放过他吗？”
船长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曾经听里尔谈过他过去的事，他只是个普通人。”
看来，里尔和船长在溶洞中的谈话，并非毫无作用。
“并且，我们带着白色源素牌回集团，不是可以交给那些研究区职员吗？能换不少钱呢。”
后面那句是船长小声和琳达说的。
最终，琳达放下了枪口。
接着，她走到里尔身边，掏出一把匕首将里尔身上的子弹剜出来，然后拿出源素牌替他疗伤。
在剜子弹的过程中，里尔疼地嗷嗷直叫。
最后，满头大汗的里尔看着自己的伤口在琳达的手下渐渐合拢。
不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
船长伸手和里尔握了握。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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