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段旅途
“海伦娜，我们在海上几天了？”
“十天。”
“你确定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吗？”
“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我们的方向大致是正确的。”
“万一，在某个时候船歪了一点，结果因为这一点斜角，船在海上走了个大圈……”
“里尔先生，你能不能少说点，你不嫌饿得慌吗？”
海伦娜被烦得不行了，捂着额头仰头叹气。
正经食物早就吃完了，两人只能靠吃鱼支撑，之前收集了不少雨水，水源还算比较充足。
靠吃鱼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必须要快点上岸。
除此之外，里尔还有一件担忧的事情。
如果要上岸，自己是不是应该除掉海伦娜。
不对。
里尔摇了摇头。
他当然明白，海伦娜绝不能上岸。
轮船上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如果把伪人放进人类社会，绝对是狼入羊圈。
现在杀掉海伦娜，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要是下手，里尔又有些犹豫。
他曾经看过一个电影，有一个人海难流落荒岛，和一只皮球做朋友。
当时里尔只觉得主角可怜，但他自己遇到这样的处境时，才与主角感同身受。
十天的相处，海伦娜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对里尔放得开了一些，什么都能拿出来说。
如果不是里尔尝试入梦失败，还真就被她骗过去了。
里尔看着海伦娜拨弄着鱼片。
他敢肯定，海伦娜已经知道自己发现她的秘密了。
但如果她敢把这件事挑明说，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会瞬间破裂，立刻兵戎相向。
海伦娜发现里尔一直在看她，歪了歪头。
“怎么了吗？”
“没，你一条鱼拨弄这么长时间，不想吃？”
“废话，要不是没有吃的，谁想吃这个。”
那你之前就不要吃完一半的食物啊，你不是伪人吗？还要跟我抢东西吃？
不对，你是伪人，根本就不用吃东西啊！
里尔在心里大喊，但脸上还是十分平静。
这种融洽的相处时光，甚至让里尔有时在思考是否可以和伪人共存，但这个危险的想法很快就掐掉了。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船长的神情。
那种绝不允许危险上岸的、悍不惧死的神情。
每每浮现船长的模样，里尔就感觉船长那凶狠的眼神正死死盯着自己，要是自己敢放伪人上岸，就立刻复活从海里游上来给自己一拳。
里尔，你真的要放过杀人凶手吗？
不，绝不会。
里尔晃晃脑袋。
到时候，我绝对会亲手……
“你怎么了吗？”
海伦娜满脸担忧，伸出一只手过来就想按到里尔的额头上。
里尔上身向后一仰，躲开海伦娜的手。
“没事，我只是……”
“啪”。
有什么水滴样的东西打到里尔的脸上。
里尔伸手抹了一下，抹了一手白泥。
“这是什么东西？”
里尔有些疑惑。
“里尔先生，抬头看！”
海伦娜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怎么了吗？
里尔疑惑地抬起头，接着，他也瞪大了眼睛。
救生艇上方，有几只海鸟在盘旋。
海鸟必须飞回陆地休息，它们不能出海太远，这说明……
“海鸟出现了，说明陆地也不远了！”
里尔也激动起来，站起身来大叫了一声。
“等一下，那这么说……”
里尔动作僵硬地摸了下脸。
“这个东西是鸟粪吗！”
里尔趴到船沿上，想用海水洗干净。
但他刚刚趴下，突然从水里看见了某样东西。
“哈哈哈哈。”
海伦娜看到里尔这个样子，笑出了声。
“我来帮你洗干净。”
说着，海伦娜走了过来。
见到她越来越近，里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嗨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事没事，我来帮你。”
海伦娜终于要靠近里尔了。
她脸上的笑容再里尔的眼中，越来越清晰。
正在这时，救生艇突然摇晃起来。
海伦娜的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在里尔身上。
但里尔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平静，向旁边一躲。
“哎？”
海伦娜非常惊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但好在，她最后还是站稳了，没有摔倒。
“再见。”
海伦娜的身后传来了里尔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里尔就抬腿一踹。
“噗通”。
海伦娜掉进水里。
不过还好她会游泳，立刻调整姿势浮在水面。
“你干嘛！”
海伦娜看起来很生气。
但里尔的表情依旧十分平静。
白色的丝线大量涌出，迅速编成一条链刃。
只要给她来一刀，你就清楚她确实是伪人，朝她的脑袋上来一刀。
里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海伦娜发出一声尖叫。
链刃甩动，飞射出去。
最终，链刃砍到了海伦娜的肩膀上，一直劈到胸口位置。
里尔沉默地看着海伦娜毫无反应的脸。
海伦娜从肩膀到胸口的巨大伤口快速愈合了。
终于能亲眼确认海伦娜是伪人，里尔心中的负罪感少了很多。
海伦娜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了，她向救生艇游过来。
里尔看到她的眼睛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但里尔已经轻松地坐下，看起来丝毫不担心海伦娜上船攻击自己。
救生艇的摇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海伦娜的手马上就要伸到救生艇上，突然向下一沉。
来自深海的诡异人形，抱住了海伦娜的双腿，加速向深处下沉。
“如果你不是伪人，我该有多么喜欢你啊。”
里尔的声音听起来不带有一丝感情。
他一直看着海伦娜的头沉入水面，而海伦娜的眼睛也一直注视着他。
海伦娜低头看了一眼抱住自己双腿的诡异人形，她的腰部开始断裂，马上，她的上半身就脱离了诡异人形的束缚。
但在她想要浮上水面时，一团黑影靠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肩膀。
不幸，或者说幸运的是，这次有两只诡异人形来掀船。
最终，海伦娜的上下两部分，被拖入了深海。
船上，里尔一直等到海伦娜彻底不见踪影，才后仰倒在船上。
“里尔，你这么做是对的，伪人不能上岸。”
里尔遥望着天空中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况且她也不是海伦娜，你应该知道的。”
“你真他妈是个大英雄，里尔，岸上的人应该给你发个奖章纪念。”
如今，即使岸边如此接近，里尔也提不起精神划船了。
他躺了半天，最后起来把生鱼吃了几口，再喝几口收集的雨水，静静地盘腿坐在船上。
对于这种行为，里尔对自己解释道。
“你这是在防止伪人浮上来，以防万一嘛，可以理解。”
但海伦娜没有浮上来，海鸟飞翔为他指路，和煦的微风和海浪将船送向远方。
里尔眯起眼睛。
他看到陆地了。
“十天。”
“你确定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吗？”
“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我们的方向大致是正确的。”
“万一，在某个时候船歪了一点，结果因为这一点斜角，船在海上走了个大圈……”
“里尔先生，你能不能少说点，你不嫌饿得慌吗？”
海伦娜被烦得不行了，捂着额头仰头叹气。
正经食物早就吃完了，两人只能靠吃鱼支撑，之前收集了不少雨水，水源还算比较充足。
靠吃鱼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必须要快点上岸。
除此之外，里尔还有一件担忧的事情。
如果要上岸，自己是不是应该除掉海伦娜。
不对。
里尔摇了摇头。
他当然明白，海伦娜绝不能上岸。
轮船上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如果把伪人放进人类社会，绝对是狼入羊圈。
现在杀掉海伦娜，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要是下手，里尔又有些犹豫。
他曾经看过一个电影，有一个人海难流落荒岛，和一只皮球做朋友。
当时里尔只觉得主角可怜，但他自己遇到这样的处境时，才与主角感同身受。
十天的相处，海伦娜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对里尔放得开了一些，什么都能拿出来说。
如果不是里尔尝试入梦失败，还真就被她骗过去了。
里尔看着海伦娜拨弄着鱼片。
他敢肯定，海伦娜已经知道自己发现她的秘密了。
但如果她敢把这件事挑明说，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会瞬间破裂，立刻兵戎相向。
海伦娜发现里尔一直在看她，歪了歪头。
“怎么了吗？”
“没，你一条鱼拨弄这么长时间，不想吃？”
“废话，要不是没有吃的，谁想吃这个。”
那你之前就不要吃完一半的食物啊，你不是伪人吗？还要跟我抢东西吃？
不对，你是伪人，根本就不用吃东西啊！
里尔在心里大喊，但脸上还是十分平静。
这种融洽的相处时光，甚至让里尔有时在思考是否可以和伪人共存，但这个危险的想法很快就掐掉了。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船长的神情。
那种绝不允许危险上岸的、悍不惧死的神情。
每每浮现船长的模样，里尔就感觉船长那凶狠的眼神正死死盯着自己，要是自己敢放伪人上岸，就立刻复活从海里游上来给自己一拳。
里尔，你真的要放过杀人凶手吗？
不，绝不会。
里尔晃晃脑袋。
到时候，我绝对会亲手……
“你怎么了吗？”
海伦娜满脸担忧，伸出一只手过来就想按到里尔的额头上。
里尔上身向后一仰，躲开海伦娜的手。
“没事，我只是……”
“啪”。
有什么水滴样的东西打到里尔的脸上。
里尔伸手抹了一下，抹了一手白泥。
“这是什么东西？”
里尔有些疑惑。
“里尔先生，抬头看！”
海伦娜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怎么了吗？
里尔疑惑地抬起头，接着，他也瞪大了眼睛。
救生艇上方，有几只海鸟在盘旋。
海鸟必须飞回陆地休息，它们不能出海太远，这说明……
“海鸟出现了，说明陆地也不远了！”
里尔也激动起来，站起身来大叫了一声。
“等一下，那这么说……”
里尔动作僵硬地摸了下脸。
“这个东西是鸟粪吗！”
里尔趴到船沿上，想用海水洗干净。
但他刚刚趴下，突然从水里看见了某样东西。
“哈哈哈哈。”
海伦娜看到里尔这个样子，笑出了声。
“我来帮你洗干净。”
说着，海伦娜走了过来。
见到她越来越近，里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嗨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事没事，我来帮你。”
海伦娜终于要靠近里尔了。
她脸上的笑容再里尔的眼中，越来越清晰。
正在这时，救生艇突然摇晃起来。
海伦娜的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在里尔身上。
但里尔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平静，向旁边一躲。
“哎？”
海伦娜非常惊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但好在，她最后还是站稳了，没有摔倒。
“再见。”
海伦娜的身后传来了里尔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里尔就抬腿一踹。
“噗通”。
海伦娜掉进水里。
不过还好她会游泳，立刻调整姿势浮在水面。
“你干嘛！”
海伦娜看起来很生气。
但里尔的表情依旧十分平静。
白色的丝线大量涌出，迅速编成一条链刃。
只要给她来一刀，你就清楚她确实是伪人，朝她的脑袋上来一刀。
里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海伦娜发出一声尖叫。
链刃甩动，飞射出去。
最终，链刃砍到了海伦娜的肩膀上，一直劈到胸口位置。
里尔沉默地看着海伦娜毫无反应的脸。
海伦娜从肩膀到胸口的巨大伤口快速愈合了。
终于能亲眼确认海伦娜是伪人，里尔心中的负罪感少了很多。
海伦娜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了，她向救生艇游过来。
里尔看到她的眼睛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但里尔已经轻松地坐下，看起来丝毫不担心海伦娜上船攻击自己。
救生艇的摇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
海伦娜的手马上就要伸到救生艇上，突然向下一沉。
来自深海的诡异人形，抱住了海伦娜的双腿，加速向深处下沉。
“如果你不是伪人，我该有多么喜欢你啊。”
里尔的声音听起来不带有一丝感情。
他一直看着海伦娜的头沉入水面，而海伦娜的眼睛也一直注视着他。
海伦娜低头看了一眼抱住自己双腿的诡异人形，她的腰部开始断裂，马上，她的上半身就脱离了诡异人形的束缚。
但在她想要浮上水面时，一团黑影靠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肩膀。
不幸，或者说幸运的是，这次有两只诡异人形来掀船。
最终，海伦娜的上下两部分，被拖入了深海。
船上，里尔一直等到海伦娜彻底不见踪影，才后仰倒在船上。
“里尔，你这么做是对的，伪人不能上岸。”
里尔遥望着天空中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况且她也不是海伦娜，你应该知道的。”
“你真他妈是个大英雄，里尔，岸上的人应该给你发个奖章纪念。”
如今，即使岸边如此接近，里尔也提不起精神划船了。
他躺了半天，最后起来把生鱼吃了几口，再喝几口收集的雨水，静静地盘腿坐在船上。
对于这种行为，里尔对自己解释道。
“你这是在防止伪人浮上来，以防万一嘛，可以理解。”
但海伦娜没有浮上来，海鸟飞翔为他指路，和煦的微风和海浪将船送向远方。
里尔眯起眼睛。
他看到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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