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报童查理
查理将一沓报纸抱在胸前，一步一步走着。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匆匆行人踩过。
报纸是最畅销的平民读物，查理从不担心报纸卖不完，这座城市里多的是喜欢高谈阔论的人。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不少人一直关注着国王的消息，等着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完蛋。
这些人其实只在报纸上了解国王的消息，了解到的也只是报纸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但这和查理没有什么关系，哪家报纸销量好他就去哪家进货，报纸上的消息是好是坏无所谓。
有时候查理进了一批“坏消息”报纸，刚走出门就被对家花钱全部买走，然后塞给自己“好消息”报纸。
这算是运气好，运气差自己会直接被打一顿，报纸全被抢走，并被威胁不准再来这家进货。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查理还是能生活下去。
因为他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十年。
卖报是孤儿院交给他的任务，如果没有卖光报纸，今晚就要饿一顿了。
如今，剩余的报纸数数还有十多张。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谢尔特集团扩大保护范围，奥耀集团受命被迫停止扩展，国王陛下身体抱恙。”
查理的嗓子有点哑。
好渴，从嗓子里发出的每一道声音，仿佛是一片片利刃，割着喉咙飞出来。
后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一片。
好像喝一点水啊。
查理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水袋……
不对，是真的出现了一个皮革水袋。
查理抬起头，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站在面前。
“小子，我听你声音已经哑了，要不喝一点休息一下？”
男人几乎是强行把水袋塞到查理脸上，然后往嘴里倒。
查理吓得向后跳了一步。
“你干什么！”
邋遢男人疑惑地看着查理。
“怎么了，你担心水有问题吗？”
邋遢男人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查理警惕地盯着他，捂着自己的挎包。
“不用了，谢谢。”
说着，查理就想快离开。
“哎，别急着走。”
邋遢男人又堵住查理。
“你喝了我的水，还没给钱呢！”
查理终于明白男人是要干什么。
“你想抢钱吗！滚开，这可是光天化日在大街上！”
“什么叫抢，喝了我的水，你不付钱就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邋遢男人伸手一把抓住查理的挎包。
“滚开，别碰我！来人啊，救命啊！”
“嘿嘿，小子，你看有人过来吗？好了，把买水钱给我！”
街上熙熙攘攘，没有几个人看向查理这边。
一群没胆子货，我诅咒你们碰上拦路鬼！
查理想把挎包从男人手里拽出来，但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无法拽出分毫。
“啼嘿嘿，小子，力气不够啊，就这样还敢喝我水？”
查理忽然平静下来，耸了耸肩。
“你赢了。”
说着，查理从挎包里掏出一大把纸币和铜币。
但邋遢男人马上揪住查理的衣领，瞪着眼睛。
“小子，你还想干嘛！你想溜吗！”
瘦小的查理完全逃不出男人的掌控。
“不，我当然跑不过你。”
查理直视男人的眼睛，声音十分平静。
“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拿。”
抓住钱币的手松开，“哗啦啦”的铜币掉到地上，而一阵风吹过，纸币随风飞舞，落到人群中。
“草，我的钱！你这小子！”
男人气得脸发红，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查理，举起拳头。
趁这时，查理脚下乱踢，把地上的十几枚铜币踢到路上，立刻有人拾起来。
“砰”！
这一拳狠狠打到查理脸上。
还好查理即使转头，没有把鼻梁打断了。
但受这一拳，查理还是跌倒地上。
查理挣扎着想站起来。
男人嘴里咒骂着，拽着查理的脚把他拖进小巷里。
随后便是一顿暴打。
……
等查理清醒过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
查理先是愣了一会儿，茫然地望着星空。
待他无意间动了下胳膊，一阵剧烈的疼痛才席卷全身。
胳膊痛，脑袋痛，胸口痛，全身都在痛。
查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可惜血干了，不然解解渴也好。
查理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些怪想法。
他确定自己不是吸血鬼，他只是喜欢胡思乱想而已。
等身体已经适应疼痛后，查理扶着墙站了起来。
还好，骨头没断，休息一晚上不影响卖报。
想起卖报，查理又想到自己的钱。
他低头寻找。
钱当然是找不到了，不过他的挎包脏兮兮地躺在地上，估计男人不觉得这玩意儿能换钱，看都不看一眼。
查理拾起挎包，拍拍上面的灰印子，然后往孤儿院的方向走。
没有钱，不只是今晚没饭吃，还会有其他的惩罚。
管理人会把犯错的孩子关到禁闭室里，几天不允许出去。
禁闭室三分之一的空间被马桶占据，睡觉的时候孩子蜷缩在马桶旁边。
在这段时期，饭时会有人从禁闭室门上的小口子塞进来一盘糊糊。
查理绝对不要进禁闭室，因为有马桶的房间臭味总是不肯散去，吃饭的时候嘴里嚼着糊糊，闻着马桶传来的味道，那可真是天大的折磨。
但查理知道自己回去就要进禁闭室了。
钱，我要是有很多钱，就不用进禁闭室，不用担心晚饭了。
查理心里想着。
街上灯光比较亮，查理还有很害怕。
好想有个人陪着我啊。
正想着，查理看到自己身边多了一道人影。
坏了！
查理心里一紧。
深更半天，四下无人。
此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影子，哪可能是什么好人？
当我想什么来什么的时候，能不能来点好的，我刚刚不是也想钱了吗，怎么钱没来啊？
那人就在查理的背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查理心里明白，对付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子，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似乎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如同蛇一般狠毒，冰冷冷地洞穿脊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查理仔细闻了闻。
有吗，没有没有，我闻错了，不对，确实有……我怎么在纠结这种事情！
查理惊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
路灯射出梦幻的光芒，四周的景象出现重影。
不对劲……
查理已经不能思考了。
他眼神分散，步子踉踉跄跄。
“啊！”
查理狠狠咬了一下舌头，疼得叫出声。
“什么人在那！”
他猛一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但出人意料的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哎？”
查理愣愣地站在原地。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我看错了吗？
是的，那个影子，绝对是幻觉。
但是有一件事是真的。
查理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无力也好，幻觉也好，绝对……
查理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自己腿。
这也是幻觉吗？
迷幻感再次席卷查理。
他迷茫地看着街道越来越远，黑暗慢慢笼罩自己的身体。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进禁闭室了……
查理不相信会有人来救自己。
根本不会有人来……
一个斗篷人冲出来，一脚朝查理身后踹去。
“嘭”！
一个人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踹飞到墙上。
“他妈的，我就是贱，就是忍不住管闲事！”
里尔恶狠狠地骂自己。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匆匆行人踩过。
报纸是最畅销的平民读物，查理从不担心报纸卖不完，这座城市里多的是喜欢高谈阔论的人。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不少人一直关注着国王的消息，等着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完蛋。
这些人其实只在报纸上了解国王的消息，了解到的也只是报纸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但这和查理没有什么关系，哪家报纸销量好他就去哪家进货，报纸上的消息是好是坏无所谓。
有时候查理进了一批“坏消息”报纸，刚走出门就被对家花钱全部买走，然后塞给自己“好消息”报纸。
这算是运气好，运气差自己会直接被打一顿，报纸全被抢走，并被威胁不准再来这家进货。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查理还是能生活下去。
因为他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十年。
卖报是孤儿院交给他的任务，如果没有卖光报纸，今晚就要饿一顿了。
如今，剩余的报纸数数还有十多张。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谢尔特集团扩大保护范围，奥耀集团受命被迫停止扩展，国王陛下身体抱恙。”
查理的嗓子有点哑。
好渴，从嗓子里发出的每一道声音，仿佛是一片片利刃，割着喉咙飞出来。
后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一片。
好像喝一点水啊。
查理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水袋……
不对，是真的出现了一个皮革水袋。
查理抬起头，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站在面前。
“小子，我听你声音已经哑了，要不喝一点休息一下？”
男人几乎是强行把水袋塞到查理脸上，然后往嘴里倒。
查理吓得向后跳了一步。
“你干什么！”
邋遢男人疑惑地看着查理。
“怎么了，你担心水有问题吗？”
邋遢男人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查理警惕地盯着他，捂着自己的挎包。
“不用了，谢谢。”
说着，查理就想快离开。
“哎，别急着走。”
邋遢男人又堵住查理。
“你喝了我的水，还没给钱呢！”
查理终于明白男人是要干什么。
“你想抢钱吗！滚开，这可是光天化日在大街上！”
“什么叫抢，喝了我的水，你不付钱就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邋遢男人伸手一把抓住查理的挎包。
“滚开，别碰我！来人啊，救命啊！”
“嘿嘿，小子，你看有人过来吗？好了，把买水钱给我！”
街上熙熙攘攘，没有几个人看向查理这边。
一群没胆子货，我诅咒你们碰上拦路鬼！
查理想把挎包从男人手里拽出来，但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无法拽出分毫。
“啼嘿嘿，小子，力气不够啊，就这样还敢喝我水？”
查理忽然平静下来，耸了耸肩。
“你赢了。”
说着，查理从挎包里掏出一大把纸币和铜币。
但邋遢男人马上揪住查理的衣领，瞪着眼睛。
“小子，你还想干嘛！你想溜吗！”
瘦小的查理完全逃不出男人的掌控。
“不，我当然跑不过你。”
查理直视男人的眼睛，声音十分平静。
“但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拿。”
抓住钱币的手松开，“哗啦啦”的铜币掉到地上，而一阵风吹过，纸币随风飞舞，落到人群中。
“草，我的钱！你这小子！”
男人气得脸发红，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查理，举起拳头。
趁这时，查理脚下乱踢，把地上的十几枚铜币踢到路上，立刻有人拾起来。
“砰”！
这一拳狠狠打到查理脸上。
还好查理即使转头，没有把鼻梁打断了。
但受这一拳，查理还是跌倒地上。
查理挣扎着想站起来。
男人嘴里咒骂着，拽着查理的脚把他拖进小巷里。
随后便是一顿暴打。
……
等查理清醒过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
查理先是愣了一会儿，茫然地望着星空。
待他无意间动了下胳膊，一阵剧烈的疼痛才席卷全身。
胳膊痛，脑袋痛，胸口痛，全身都在痛。
查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可惜血干了，不然解解渴也好。
查理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些怪想法。
他确定自己不是吸血鬼，他只是喜欢胡思乱想而已。
等身体已经适应疼痛后，查理扶着墙站了起来。
还好，骨头没断，休息一晚上不影响卖报。
想起卖报，查理又想到自己的钱。
他低头寻找。
钱当然是找不到了，不过他的挎包脏兮兮地躺在地上，估计男人不觉得这玩意儿能换钱，看都不看一眼。
查理拾起挎包，拍拍上面的灰印子，然后往孤儿院的方向走。
没有钱，不只是今晚没饭吃，还会有其他的惩罚。
管理人会把犯错的孩子关到禁闭室里，几天不允许出去。
禁闭室三分之一的空间被马桶占据，睡觉的时候孩子蜷缩在马桶旁边。
在这段时期，饭时会有人从禁闭室门上的小口子塞进来一盘糊糊。
查理绝对不要进禁闭室，因为有马桶的房间臭味总是不肯散去，吃饭的时候嘴里嚼着糊糊，闻着马桶传来的味道，那可真是天大的折磨。
但查理知道自己回去就要进禁闭室了。
钱，我要是有很多钱，就不用进禁闭室，不用担心晚饭了。
查理心里想着。
街上灯光比较亮，查理还有很害怕。
好想有个人陪着我啊。
正想着，查理看到自己身边多了一道人影。
坏了！
查理心里一紧。
深更半天，四下无人。
此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影子，哪可能是什么好人？
当我想什么来什么的时候，能不能来点好的，我刚刚不是也想钱了吗，怎么钱没来啊？
那人就在查理的背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
查理心里明白，对付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子，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似乎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如同蛇一般狠毒，冰冷冷地洞穿脊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查理仔细闻了闻。
有吗，没有没有，我闻错了，不对，确实有……我怎么在纠结这种事情！
查理惊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
路灯射出梦幻的光芒，四周的景象出现重影。
不对劲……
查理已经不能思考了。
他眼神分散，步子踉踉跄跄。
“啊！”
查理狠狠咬了一下舌头，疼得叫出声。
“什么人在那！”
他猛一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但出人意料的是，身后什么也没有。
“哎？”
查理愣愣地站在原地。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我看错了吗？
是的，那个影子，绝对是幻觉。
但是有一件事是真的。
查理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无力也好，幻觉也好，绝对……
查理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自己腿。
这也是幻觉吗？
迷幻感再次席卷查理。
他迷茫地看着街道越来越远，黑暗慢慢笼罩自己的身体。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进禁闭室了……
查理不相信会有人来救自己。
根本不会有人来……
一个斗篷人冲出来，一脚朝查理身后踹去。
“嘭”！
一个人影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踹飞到墙上。
“他妈的，我就是贱，就是忍不住管闲事！”
里尔恶狠狠地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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