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毫无痕迹
凌晨五点打开家门，齐胜轩扫了一眼老妈的房间，发现贴在门上的那张老照片还在，他就知道老妈还没有出过门。
他不知道怎么和老妈说这件事，毕竟他心里抵触这个叫齐连山的“陌生男人”。但是又觉得佳妮说的有道理，他不能对老妈刻意隐瞒这件事，免得母子之间出现隔阂被那个男人趁虚而入，从而轻易的取得老妈的原谅，思来想去才用了这么个笨方法，等老妈发现这张照片主动来问自己。
齐胜轩一直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就连告白这种事都是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小时候生病打架受伤什么的都不会向别人说，总是自己偷偷忍着直到老妈发现或是别的孩子家长找上门才会交代，虽然老妈也会关心自己并给自己撑腰，但他骨子里不想麻烦别人。
陈佳妮总说他有拖延症，其实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拖延，只是很多时候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做，当真正需要他行动的时候，他也不会太过懒惰，只是缺少成功所带来的自信和一些鼓励而已。
对于人间蒸发十八年的老爸突然冒出来的这种复杂事情，齐胜轩不愿意费力思考，反正他的态度坚决，只等老妈表态，无论接纳与否也不会影响他讨厌这个人的事实。
齐胜轩走到饭桌前看着塑料盆里肚皮朝上懒洋洋的游着的红鲤鱼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男孩，一边把馒头撕成小块喂鱼一边想着男孩临走前的话。
“签约？到底契约里写了什么呢？不会又是那种出卖灵魂实现愿望的恶俗故事吧？他说有人要掠夺我所拥有的，我拥有什么值得被别人看上的东西吗？难道台灯和佳妮的素描是被别人偷走的？可是这些东西都很普通啊。难道……”
突然一个恐怖的猜测在脑海里闪过，他立刻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往下翻，翻着翻着冷汗就从额头流下来了，他这一晚上流的冷汗比他这十八年的总和还多。
“怎么会不见了呢？chen，陈，我通讯表里一个姓陈的都没有？佳妮的联系方式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齐胜轩嘴里不断重复同时手上飞快的打出那个背的滚瓜烂熟电话号。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音从手机里传来，齐胜轩的一颗心慌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看着画本上仅剩的陈佳妮的画像，齐胜轩隐约明白了辛辕为什么要送他这个礼物了。
“我不信！”齐胜轩伸手把鱼从水里捞出来盯着那双死鱼眼大声咆哮，然后把一脸懵逼的鱼扔回水里冲出了家门。
站在家门口看着对门这个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的地方，齐胜轩心里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如果猜测是真的，那可真是哔了狗。
“一定还在，一定还在。”
按响门铃，里面并没有往常熟悉的回应。
“是不是时间太早，还没起床啊？”
正在找借口安抚自己的齐胜轩突然听到楼梯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回头就看见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右手提着油条豆腐脑，左手手腕挂着一兜包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上楼含糊不清的和他打招呼。
“早啊，今天小区边上有家包子铺新开张，他家的包子味道相当不错。”这么自来熟的打招呼让齐胜轩猛然想到了那个疑似是他爸的家伙。
正在大脑里搜索这个人信息的时候就看到她走到面前塞给了他一个包子并把他挤到一边，用食指和大拇指把嘴角的汤汁擦掉，随手撕下门框红纸对联的一角抹去油渍，从兜里摸出钥匙熟练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会有陈佳妮家的钥匙？”
“陈佳妮？那是谁？这是我家我当然有钥匙了，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乖，吃了包子赶紧回去补觉，在单身美女家门口站着影响不好。拜拜。”
女孩用像哄梦游小孩似的语气对齐胜轩摆了摆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翻了个白眼回手就要关门。
“别关！”
齐胜轩立马伸脚卡住了门缝，接着瞄了一眼熟悉的门牌号后硬着头皮挤了进去。
“哎！你怎么乱闯民宅啊！这是我家，你赶紧出去。”
“这是陈佳妮的家，你到底是谁？佳妮！陈叔！阿姨！你们在家吗？”
齐胜轩一边喊着一边穿过玄关走进客厅突然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全都变了，沙发的朝向，饮水机的位置，一切印象里的陈设都变了样子。
不信邪的他立马跑到记忆里陈佳妮房间的门口，推门一看里面是一堆杂物，落满了灰尘，看样子起码有几年没住过人了。
“这不是佳妮的房间！”
当他冲向主卧门口的时候，身后一直叫嚣着报警赶他出去的女孩突然伸脚一勾把他绊倒，接着放下手上的早餐掐住他的右手腕，齐胜轩手里的包子一溜打滚撞在了茶几腿上，女孩见状冷哼一声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一个小擒拿就制服了齐胜轩。
“疼疼疼……”
“你为什么要闯进我家？”
“这是我女朋友家！”
“滚蛋！还想占我便宜，本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你！别不要脸了。”
女孩说着食指一用力，齐胜轩被掐住的手腕就好像要被掰断一样，疼的趴在地上的齐胜轩倒吸凉气。
“嘶~疼，我的女朋友是陈佳妮，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你松开我！”
“我不认识你说的陈佳妮，这里是我周沫的家，我松开你就赶紧滚蛋，要是你再闯进我家，我卸了你的胳膊。”
周沫松开了齐胜轩走过去捡起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趁着齐胜轩疼的张嘴吸凉气的时候塞进了他嘴里。
“不许浪费粮食。”
叼着包子的齐胜轩愣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主卧近在眼前的房门猛地伸手去摸门把手，身后的周沫似乎早有预料，伸手一巴掌呼在齐胜轩的后脑勺上，然后依旧是脚尖一勾，齐胜轩毫无意外的再次摔倒，这次没有伸手支撑，胸脯先着地，下巴因为惯性也磕在了地上，嘴里的包子被咬断，上下两排牙猛地对撞在一起，齐胜轩脑袋受到冲击一阵天旋地转，连下巴在哪都找不到了。
“这还是个死性不改的神经病，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能乱进啊？”
面对周沫的质问，齐胜轩没回话，因为他疼的已经张不开嘴了，下巴遭受剧烈的撞击让他连两个耳朵都疼了起来，即便如此他依旧伸手去摸门把手。
“你有病吧？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就是想证明这是那个什么陈佳妮的房子吗？这是房产证，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是我照片，名字一栏写的可是我周沫的名字，我压根就不认识陈佳妮。我靠！昏过去了？这么不禁打吗？”
周沫看着昏迷的齐胜轩，她第一次对老板安排的任务产生了质疑，就这种菜鸡居然花费自己这么长时间监视，真是浪费时间。
“这个房子之前的户主姓刘啊，那个陈佳妮是谁？这小子突然发什么疯。再有几天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别给我整幺蛾子。醒醒，下手重了，估计这下巴得缝几针。”
……
两个小时后齐胜轩在医院醒了过来，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儿子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啊？”
老妈看见睁开眼睛发呆的齐胜轩立马凑了过来关切的看着他。
“佳*￥*&#@……”
“你别说话了，你下巴伤的比较严重，刚缝了两针，有什么要求你就用手机打字吧，我听不懂。”
老妈细心的把儿子嘴角的口水擦干净，拿出手机打开编辑模式递给了他。
“佳妮在哪？”
看着老妈困惑的表情齐胜轩的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佳妮是谁？你女同学吗？妈不认识她，你想找她干啥？”
“你%#**……”
“你别喷口水，冷静！有什么话就打字，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是啥。”
钟蕊雪对于儿子不太稳定的情绪很不理解，这种程度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也不算很严重，以前有几次儿子和别人打架受的伤比这次要严重得多，但也没有现在这么暴躁。
“你怎么能忘了陈佳妮呢？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就住在咱家对门，她妈和你是中学同学，她，她怎么会消失呢？”
“儿子你别哭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儿子快速打字的时候突然哭了起来，钟蕊雪立马慌了，儿子长到十八岁这些年从来没露出过这种表情，一直都是很安静懂事的样子，所有心思和情绪都悄悄藏在心里不轻易表达，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从不在人前哭。
这么多年她就只看见儿子哭过两次，第一次是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他哭着说别的小朋友嘲笑他没有爸爸，第二次是自己在家里告诉他辛辕这个小朋友并不存在，她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儿子嚎啕大哭的样子，但都没有现在这次哭的这么隐忍又悲伤，红红的眼睛里透着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就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也没注意到。
望着那双眼睛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怀着孩子躺在产房里等着那个王八蛋出现时的场景，那样的悲伤和无助。
“儿子别哭，有妈在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不知道怎么和老妈说这件事，毕竟他心里抵触这个叫齐连山的“陌生男人”。但是又觉得佳妮说的有道理，他不能对老妈刻意隐瞒这件事，免得母子之间出现隔阂被那个男人趁虚而入，从而轻易的取得老妈的原谅，思来想去才用了这么个笨方法，等老妈发现这张照片主动来问自己。
齐胜轩一直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就连告白这种事都是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小时候生病打架受伤什么的都不会向别人说，总是自己偷偷忍着直到老妈发现或是别的孩子家长找上门才会交代，虽然老妈也会关心自己并给自己撑腰，但他骨子里不想麻烦别人。
陈佳妮总说他有拖延症，其实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拖延，只是很多时候没有足够的理由去做，当真正需要他行动的时候，他也不会太过懒惰，只是缺少成功所带来的自信和一些鼓励而已。
对于人间蒸发十八年的老爸突然冒出来的这种复杂事情，齐胜轩不愿意费力思考，反正他的态度坚决，只等老妈表态，无论接纳与否也不会影响他讨厌这个人的事实。
齐胜轩走到饭桌前看着塑料盆里肚皮朝上懒洋洋的游着的红鲤鱼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男孩，一边把馒头撕成小块喂鱼一边想着男孩临走前的话。
“签约？到底契约里写了什么呢？不会又是那种出卖灵魂实现愿望的恶俗故事吧？他说有人要掠夺我所拥有的，我拥有什么值得被别人看上的东西吗？难道台灯和佳妮的素描是被别人偷走的？可是这些东西都很普通啊。难道……”
突然一个恐怖的猜测在脑海里闪过，他立刻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往下翻，翻着翻着冷汗就从额头流下来了，他这一晚上流的冷汗比他这十八年的总和还多。
“怎么会不见了呢？chen，陈，我通讯表里一个姓陈的都没有？佳妮的联系方式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齐胜轩嘴里不断重复同时手上飞快的打出那个背的滚瓜烂熟电话号。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音从手机里传来，齐胜轩的一颗心慌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看着画本上仅剩的陈佳妮的画像，齐胜轩隐约明白了辛辕为什么要送他这个礼物了。
“我不信！”齐胜轩伸手把鱼从水里捞出来盯着那双死鱼眼大声咆哮，然后把一脸懵逼的鱼扔回水里冲出了家门。
站在家门口看着对门这个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的地方，齐胜轩心里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如果猜测是真的，那可真是哔了狗。
“一定还在，一定还在。”
按响门铃，里面并没有往常熟悉的回应。
“是不是时间太早，还没起床啊？”
正在找借口安抚自己的齐胜轩突然听到楼梯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回头就看见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右手提着油条豆腐脑，左手手腕挂着一兜包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上楼含糊不清的和他打招呼。
“早啊，今天小区边上有家包子铺新开张，他家的包子味道相当不错。”这么自来熟的打招呼让齐胜轩猛然想到了那个疑似是他爸的家伙。
正在大脑里搜索这个人信息的时候就看到她走到面前塞给了他一个包子并把他挤到一边，用食指和大拇指把嘴角的汤汁擦掉，随手撕下门框红纸对联的一角抹去油渍，从兜里摸出钥匙熟练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会有陈佳妮家的钥匙？”
“陈佳妮？那是谁？这是我家我当然有钥匙了，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乖，吃了包子赶紧回去补觉，在单身美女家门口站着影响不好。拜拜。”
女孩用像哄梦游小孩似的语气对齐胜轩摆了摆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翻了个白眼回手就要关门。
“别关！”
齐胜轩立马伸脚卡住了门缝，接着瞄了一眼熟悉的门牌号后硬着头皮挤了进去。
“哎！你怎么乱闯民宅啊！这是我家，你赶紧出去。”
“这是陈佳妮的家，你到底是谁？佳妮！陈叔！阿姨！你们在家吗？”
齐胜轩一边喊着一边穿过玄关走进客厅突然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全都变了，沙发的朝向，饮水机的位置，一切印象里的陈设都变了样子。
不信邪的他立马跑到记忆里陈佳妮房间的门口，推门一看里面是一堆杂物，落满了灰尘，看样子起码有几年没住过人了。
“这不是佳妮的房间！”
当他冲向主卧门口的时候，身后一直叫嚣着报警赶他出去的女孩突然伸脚一勾把他绊倒，接着放下手上的早餐掐住他的右手腕，齐胜轩手里的包子一溜打滚撞在了茶几腿上，女孩见状冷哼一声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腰，一个小擒拿就制服了齐胜轩。
“疼疼疼……”
“你为什么要闯进我家？”
“这是我女朋友家！”
“滚蛋！还想占我便宜，本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你！别不要脸了。”
女孩说着食指一用力，齐胜轩被掐住的手腕就好像要被掰断一样，疼的趴在地上的齐胜轩倒吸凉气。
“嘶~疼，我的女朋友是陈佳妮，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呢！你松开我！”
“我不认识你说的陈佳妮，这里是我周沫的家，我松开你就赶紧滚蛋，要是你再闯进我家，我卸了你的胳膊。”
周沫松开了齐胜轩走过去捡起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趁着齐胜轩疼的张嘴吸凉气的时候塞进了他嘴里。
“不许浪费粮食。”
叼着包子的齐胜轩愣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主卧近在眼前的房门猛地伸手去摸门把手，身后的周沫似乎早有预料，伸手一巴掌呼在齐胜轩的后脑勺上，然后依旧是脚尖一勾，齐胜轩毫无意外的再次摔倒，这次没有伸手支撑，胸脯先着地，下巴因为惯性也磕在了地上，嘴里的包子被咬断，上下两排牙猛地对撞在一起，齐胜轩脑袋受到冲击一阵天旋地转，连下巴在哪都找不到了。
“这还是个死性不改的神经病，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能乱进啊？”
面对周沫的质问，齐胜轩没回话，因为他疼的已经张不开嘴了，下巴遭受剧烈的撞击让他连两个耳朵都疼了起来，即便如此他依旧伸手去摸门把手。
“你有病吧？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就是想证明这是那个什么陈佳妮的房子吗？这是房产证，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是我照片，名字一栏写的可是我周沫的名字，我压根就不认识陈佳妮。我靠！昏过去了？这么不禁打吗？”
周沫看着昏迷的齐胜轩，她第一次对老板安排的任务产生了质疑，就这种菜鸡居然花费自己这么长时间监视，真是浪费时间。
“这个房子之前的户主姓刘啊，那个陈佳妮是谁？这小子突然发什么疯。再有几天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别给我整幺蛾子。醒醒，下手重了，估计这下巴得缝几针。”
……
两个小时后齐胜轩在医院醒了过来，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儿子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啊？”
老妈看见睁开眼睛发呆的齐胜轩立马凑了过来关切的看着他。
“佳*￥*&#@……”
“你别说话了，你下巴伤的比较严重，刚缝了两针，有什么要求你就用手机打字吧，我听不懂。”
老妈细心的把儿子嘴角的口水擦干净，拿出手机打开编辑模式递给了他。
“佳妮在哪？”
看着老妈困惑的表情齐胜轩的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佳妮是谁？你女同学吗？妈不认识她，你想找她干啥？”
“你%#**……”
“你别喷口水，冷静！有什么话就打字，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是啥。”
钟蕊雪对于儿子不太稳定的情绪很不理解，这种程度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也不算很严重，以前有几次儿子和别人打架受的伤比这次要严重得多，但也没有现在这么暴躁。
“你怎么能忘了陈佳妮呢？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就住在咱家对门，她妈和你是中学同学，她，她怎么会消失呢？”
“儿子你别哭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儿子快速打字的时候突然哭了起来，钟蕊雪立马慌了，儿子长到十八岁这些年从来没露出过这种表情，一直都是很安静懂事的样子，所有心思和情绪都悄悄藏在心里不轻易表达，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从不在人前哭。
这么多年她就只看见儿子哭过两次，第一次是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他哭着说别的小朋友嘲笑他没有爸爸，第二次是自己在家里告诉他辛辕这个小朋友并不存在，她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儿子嚎啕大哭的样子，但都没有现在这次哭的这么隐忍又悲伤，红红的眼睛里透着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就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也没注意到。
望着那双眼睛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怀着孩子躺在产房里等着那个王八蛋出现时的场景，那样的悲伤和无助。
“儿子别哭，有妈在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妈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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