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抵达福州
迎面吹来的春风再没有一丝凉意的时候，远远地，福州码头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两艘船相继停住在了码头，而码头上，早就被人清了场，上面只有穿着官服的官员，和阵列整齐的将士们，排场倒是不小。
前船的刘开泰和万昊领着人先下了船，还有随行的一十六个禁卫，个个身披重甲，手执长枪，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一共十八人分列在了梯子两侧，虽然人数少，不过那股子精锐的气势却挡也挡不住。
然后就是林朗等人登场了，夏星元今天难得的严肃，毕竟是皇室出生，基本的礼仪是不缺的，小家伙身着华服，小脸蹦得紧直，大步走在最前面，而林朗和手拿圣旨的巢建中则跟在小皇子后面，一老一少，也是风度翩翩，起码林朗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夏星元一走下船，面前的福州官员和士兵就整整齐齐跪了下去。
“恭迎十一皇子。”
旁边的巢建中清清嗓子，拿出手里的圣旨朗声读了起来，主要内容就是地方政府配合皇子夏星元，神使林朗调查陈家灭门之案，扬大武国威。
读完之后，最前面跪着的官员起了身，双手捧过了圣旨，验明真实性之后，这位胖胖的官员沉声道：“臣，福州刺史，马藤接旨。”
其他人也就都起了身，这一到流程就算走完了，场间的气氛也是没有那么严肃，这位马藤和场间几位打过招呼之后，就差早已准备好的下人把林朗等人用马车送到福州城内的一处富贵精致的宅邸之中。
上了马车，夏星元也是破了功，揉了揉绷得蛮久的小脸，就撅着屁股从马车的车窗往外看过去，比起京城，福州身处水乡，贸易发达，各种各样的景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小皇子不停啧啧称奇。
进了宅邸，福州的官员做事还算细致，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准备得齐全，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放下其他事，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先，在船上，林朗最思念的就是府里的那间浴室了。
吩咐下人烧一大桶热水，赶走要过来伺候的小丫鬟，舒舒服服在大木桶里面泡个澡，一路的舟车劳顿似乎也消了大半，在古代长时间出行，实在是一个体力活。
从里到外仔细清洗一遍，直到洗掉一半的澡豆，一桶的水也变得浑浊，林朗才从水里出来，精气神已经焕然一新，走到堂前，却只有巢建中一人，看上去已经清洁完毕，正在泡茶呢，林朗正好口渴，赶忙凑过去，讨了一杯，杯里茶香清新浓郁，似乎和船上喝的茶的口味大有不同。
“下人刚才送过来的，本地产的上好的新茶。”看出来林朗的疑惑，巢老指了指桌上一个秀气的瓷罐。
那就对了，由于种种限制，京城里能喝到的茶基本上都是地方送入的京城，一路上新茶也就变了旧茶，离开京城，这新鲜的茶喝起来倒是个意外之喜。
林朗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突然感觉有点不习惯，周围好像安静了许多，环顾一下四周，问道：“星元呢，还在洗澡吗？”
“刚才洗完就去睡了，这孩子一路上累坏了。”能够平安把夏星元带到福州，巢建中的心情看上去颇为不错，他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张请帖，“刚才有人过来送信，那个福州刺史马藤今晚邀请我们去他府里晚宴呢。”
林朗顺手打开了帖子，烫金的帖子相当精致，里面的措辞也是毕恭毕敬，算是一个私人性质的晚宴，邀请的人则是夏星元，林朗，巢建中，陈卓，前后看了两遍，林朗点了点头：“人家这礼数都给足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得到了林朗的答复，巢建中摸了摸自己那缕山羊胡，道：“那就晚上再见了林大人，老夫也去休息一番，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啊。”说完，起身离开了。
温暖的春风一吹，林朗也有点困乏，打了个哈欠，想着回房间里睡一个回笼觉，走到一半，却遇见了许久未见的陈卓。
林朗等人落脚的这个府邸颇大，院子中是一座小型的假山，下面还有一条细小的流水，看起来倒是雅致，陈卓就坐在假山旁的石凳上，背对着林朗这边，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
十几天未见，陈卓的背影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和前船的那些士兵一起训练的缘故，倒是显得精干许多，林朗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吃什么呢，这么香？”
听到背后林朗的生意，陈卓也是连忙起身，嘴上还留着些芝麻粒：“福州的葱油饼，好久没有吃到了，刚才听到叫卖的声音，就去买了几个。”说完，扬了扬手里的饼，走得近了，林朗也闻到了葱油饼的焦香，刚好腹中空空，就向陈卓讨了一块，也在旁边坐着吃。
流水中，几条小鱼游来游去，林朗掰了小块葱油饼丢过去，就引来了一堆小鱼来抢。
“若是报了仇，你想要做什么呢？”气氛有些沉闷，林朗随便找了个话题。
陈卓吃饼的动作一僵，想了想，说道：“听公子安排，若是公子需要在福州这里做生意，小人愿意帮公子打理，绝无二心。”
“你倒是知道我想做什么。”林朗很早就向陈卓透露了这个想法，也没有否认，事实上，做商人，赚银子是一直以来林朗的追求，鬼知道神使这个敏感的身份，以后在京城会发生什么事，早做打算。在别的地方留条后路总是好的，而这次开辟这条商路，就是非常好的机会，但是林朗又不能在这里久居，所以陈卓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算是伙伴？陈卓一定不是这么想的，这个时代也不会有后世的合伙人那种关系，算是收了个小弟，那算不算乘人之危呢？林朗胡思乱想道。
“公子若是担心小人才能不足，也可以另寻他人，只要能帮小人报仇，小人就是在公子手下做个牵马打杂的下人，也是可以的。”
许是看到林朗沉默了许久，陈卓突然开了口。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朗挠了挠头：“你不要多想，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想的是，可能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或者说我帮你是不需要什么报酬的，若是报完仇，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尽管跟我说——”
“公子高义。”陈卓摇摇头：“但是我陈卓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那就等之后再说吧，对了，晚上有个晚宴，是福州刺史马藤邀请的，你准备一下。”和固执的古人交流简直是浪费时间，林朗几口吃掉手里剩下的葱油饼，大力拍了拍陈卓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两艘船相继停住在了码头，而码头上，早就被人清了场，上面只有穿着官服的官员，和阵列整齐的将士们，排场倒是不小。
前船的刘开泰和万昊领着人先下了船，还有随行的一十六个禁卫，个个身披重甲，手执长枪，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一共十八人分列在了梯子两侧，虽然人数少，不过那股子精锐的气势却挡也挡不住。
然后就是林朗等人登场了，夏星元今天难得的严肃，毕竟是皇室出生，基本的礼仪是不缺的，小家伙身着华服，小脸蹦得紧直，大步走在最前面，而林朗和手拿圣旨的巢建中则跟在小皇子后面，一老一少，也是风度翩翩，起码林朗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夏星元一走下船，面前的福州官员和士兵就整整齐齐跪了下去。
“恭迎十一皇子。”
旁边的巢建中清清嗓子，拿出手里的圣旨朗声读了起来，主要内容就是地方政府配合皇子夏星元，神使林朗调查陈家灭门之案，扬大武国威。
读完之后，最前面跪着的官员起了身，双手捧过了圣旨，验明真实性之后，这位胖胖的官员沉声道：“臣，福州刺史，马藤接旨。”
其他人也就都起了身，这一到流程就算走完了，场间的气氛也是没有那么严肃，这位马藤和场间几位打过招呼之后，就差早已准备好的下人把林朗等人用马车送到福州城内的一处富贵精致的宅邸之中。
上了马车，夏星元也是破了功，揉了揉绷得蛮久的小脸，就撅着屁股从马车的车窗往外看过去，比起京城，福州身处水乡，贸易发达，各种各样的景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小皇子不停啧啧称奇。
进了宅邸，福州的官员做事还算细致，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准备得齐全，所有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放下其他事，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先，在船上，林朗最思念的就是府里的那间浴室了。
吩咐下人烧一大桶热水，赶走要过来伺候的小丫鬟，舒舒服服在大木桶里面泡个澡，一路的舟车劳顿似乎也消了大半，在古代长时间出行，实在是一个体力活。
从里到外仔细清洗一遍，直到洗掉一半的澡豆，一桶的水也变得浑浊，林朗才从水里出来，精气神已经焕然一新，走到堂前，却只有巢建中一人，看上去已经清洁完毕，正在泡茶呢，林朗正好口渴，赶忙凑过去，讨了一杯，杯里茶香清新浓郁，似乎和船上喝的茶的口味大有不同。
“下人刚才送过来的，本地产的上好的新茶。”看出来林朗的疑惑，巢老指了指桌上一个秀气的瓷罐。
那就对了，由于种种限制，京城里能喝到的茶基本上都是地方送入的京城，一路上新茶也就变了旧茶，离开京城，这新鲜的茶喝起来倒是个意外之喜。
林朗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突然感觉有点不习惯，周围好像安静了许多，环顾一下四周，问道：“星元呢，还在洗澡吗？”
“刚才洗完就去睡了，这孩子一路上累坏了。”能够平安把夏星元带到福州，巢建中的心情看上去颇为不错，他又指了指桌上的一张请帖，“刚才有人过来送信，那个福州刺史马藤今晚邀请我们去他府里晚宴呢。”
林朗顺手打开了帖子，烫金的帖子相当精致，里面的措辞也是毕恭毕敬，算是一个私人性质的晚宴，邀请的人则是夏星元，林朗，巢建中，陈卓，前后看了两遍，林朗点了点头：“人家这礼数都给足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得到了林朗的答复，巢建中摸了摸自己那缕山羊胡，道：“那就晚上再见了林大人，老夫也去休息一番，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啊。”说完，起身离开了。
温暖的春风一吹，林朗也有点困乏，打了个哈欠，想着回房间里睡一个回笼觉，走到一半，却遇见了许久未见的陈卓。
林朗等人落脚的这个府邸颇大，院子中是一座小型的假山，下面还有一条细小的流水，看起来倒是雅致，陈卓就坐在假山旁的石凳上，背对着林朗这边，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
十几天未见，陈卓的背影看起来好像瘦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和前船的那些士兵一起训练的缘故，倒是显得精干许多，林朗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吃什么呢，这么香？”
听到背后林朗的生意，陈卓也是连忙起身，嘴上还留着些芝麻粒：“福州的葱油饼，好久没有吃到了，刚才听到叫卖的声音，就去买了几个。”说完，扬了扬手里的饼，走得近了，林朗也闻到了葱油饼的焦香，刚好腹中空空，就向陈卓讨了一块，也在旁边坐着吃。
流水中，几条小鱼游来游去，林朗掰了小块葱油饼丢过去，就引来了一堆小鱼来抢。
“若是报了仇，你想要做什么呢？”气氛有些沉闷，林朗随便找了个话题。
陈卓吃饼的动作一僵，想了想，说道：“听公子安排，若是公子需要在福州这里做生意，小人愿意帮公子打理，绝无二心。”
“你倒是知道我想做什么。”林朗很早就向陈卓透露了这个想法，也没有否认，事实上，做商人，赚银子是一直以来林朗的追求，鬼知道神使这个敏感的身份，以后在京城会发生什么事，早做打算。在别的地方留条后路总是好的，而这次开辟这条商路，就是非常好的机会，但是林朗又不能在这里久居，所以陈卓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算是伙伴？陈卓一定不是这么想的，这个时代也不会有后世的合伙人那种关系，算是收了个小弟，那算不算乘人之危呢？林朗胡思乱想道。
“公子若是担心小人才能不足，也可以另寻他人，只要能帮小人报仇，小人就是在公子手下做个牵马打杂的下人，也是可以的。”
许是看到林朗沉默了许久，陈卓突然开了口。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朗挠了挠头：“你不要多想，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想的是，可能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或者说我帮你是不需要什么报酬的，若是报完仇，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尽管跟我说——”
“公子高义。”陈卓摇摇头：“但是我陈卓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那就等之后再说吧，对了，晚上有个晚宴，是福州刺史马藤邀请的，你准备一下。”和固执的古人交流简直是浪费时间，林朗几口吃掉手里剩下的葱油饼，大力拍了拍陈卓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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