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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开场

    早先在蓝剑峰和温绛峰的时候江幸便观察过,这两座山峰的亭名可不似愚人峰这般里里外外都脱不开“愚人”二字,一看就是有人特意为之,想来定是有着别的缘由。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陆桦也颇有些讶异。

    “小师弟说的没错,原先这里并非叫做愚人峰,这个名字是自宗主接任后方才修改的,峰上的其他地方也都是那一时间被一同修改。”陆桦颇为感怀得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也还没有入门,故而要问起原因我倒是真不甚知晓,只知宗主从很早开始就自称“一愚人尔”,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

    “宗主以愚人自称?”江幸有些惊奇道。

    “我第一次见到宗主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所以这愚人峰之名想来也很有可能是因为此。”陆桦摇头。显然也不清楚此称呼的来历。

    原本身为弟子是不该如此议论本门宗主的,可这些事在门内并非秘密,甚至有一次宗主还当着弟子的面如此言道,陆桦也就没有隐瞒。

    此时突然又被江幸提起,他也觉得应当另有隐情才是。

    不及他多思多想,闲聊几句陆桦便匆匆起身告了辞,他身为藏经阁奉事在此次大典上还有其他的事务,故不便多待。

    江幸自不会强留他,待人离去后便独自静坐于亭下。

    蓝麟台下共设有六亭,除了江幸此时所在的这一座外,萧筱、姜玉儿和牧史三人也已分别落座,然而段秉、刘漾以及姚家兄妹四人虽同为玄门弟子,却是同外门弟子一道立于台上,显然是未被允许入亭。

    “先是划分弟子等级,再辅以不同师尊进行教导,难怪都说人族的灵师是高低差距最大的,尤甚裘人、妖族之上……“收徒大典才开始,便已经将弟子分了三六九等,江幸可以想象,若是再此以往的进修下去,这些如今相差不过几个小阶的灵师们终有一日将会是云泥之别。

    蓝麟台中,人流逐渐汇集,而蓝麟台上,各方大家也齐聚一堂。

    随着三长老盛栎和大长老南峋的先后入场,让原本嬉笑吵闹的人群更平添了几分躁动。

    二长老梁温和四长老柳善乔收徒一事早已传遍了蓝沙峰上下,今日更是携带弟子入场,如今眼见三长老和大长老依旧孤身落座,自然是引得他们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打算好好露一露脸,说不得就能得到这二位的注目从而一飞冲天,一跃成为七大宗门长老的弟子。

    就算只是个记名弟子,也足以甩开同窗十几条街!

    如此这般想着的人越是多,人群就愈发地焦躁。

    “我不过是来晚了一小会儿,居然就已经这么热闹了。“看台上,一道冰清般的轻笑随着飘扬的衣裙缓缓传出。

    一闻此声,柳善乔当即反应过来,当即从座位窜了起来。

    “沫沫!“柳善乔直直望着那道身影,目光流露出难掩的痴迷之色。

    王沫省眉间一蹙,面带愠色道:“柳善乔,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用这样的称呼叫我,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我……我这不是想着这样亲切一些嘛……“听到这话,柳善乔立马泄了气,声量都小了不少。

    闻言,王沫省的眸光更冷了三分。

    原本她会来的这般晚就是为了躲开这个色令智昏的傻子,偏偏她屡屡甩脸色,对方却毫不在意,仍旧不知好歹的贴上来,还屡屡下她的面子,一点不顾念她一宗长老的身份,不知轻重不分场合,惹得她更是厌烦。

    “五长老还是管好自己的弟子,别再教出个第二个柳善乔来!“话落,王沫省再不去多看,转身便坐在了离柳善乔最远的位置上。

    反观柳善乔到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呆呆地望着那窈窕身影痴笑。

    倒是卓不凡只得无语看天。

    坐于二人中央的梁温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他虚叹一口气,劝说道:“行了,你们二人合该冰释前嫌,现如今不比以往,空水镜泽的选拔临近,往年咱们蓝沙峰哪一次不是陪着其他六门走个过场?可今年天云宫已经下了死令,若是我们再继续消沉不振,一回比不上一回,就真的要从七大宗门中除名了。“

    见梁温开口,柳善乔急忙抓准机会,连道:“是啊是啊,我们今年到底是为何生生创造出这天席弟子之位?既已穷途末路,更要同心协力,放下以往的恩怨纠葛,尽心尽力培养这些来之不易的人才才是!“

    王沫省哪里不知此人肚子里的小九九,冷冷撇了后者一眼,却也顾忌宗门大局,收了脾气:“是我太过焦躁了,我既为蓝沙峰四长老,自然是要将宗门放在第一位的,还请诸位放心。“

    “说到做到,方有始终。“一直沉默的大长老南峋却在此时冷冷开了口。

    王沫省恭敬应声。

    柳善乔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往嘴里丢着花生米,心满意足地看着不远处那道谦逊有礼却风姿绰约的身形。

    王沫省在他心中就是这般的独一无二,是世间最最绚丽的风景。

    “咳咳!“夹在中间的梁温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舒服,决定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思索道,“说起来宗主为何还没到,没派人去请吗?“说着他的目光责备地望向随侍的侍从。

    “二长老恕罪,宗主那边早早便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不知为何……“

    “不知不会去问吗?若是误了时辰你担着?“一听此话,梁温顿是没好气地冷笑道。

    “是!是!弟子这便去!“

    话音方落,此人便心惊胆战地退后几步,慌不择路般向着台下跑去,却因心慌过度,竟脚下一个未站稳,落了空,直直地向着阶下栽去。

    该青年顿时面色煞白,一时竟忘了催动体内灵力,一双手脚更像是被什么捆绑住一般,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再做出反应,眼看着白玉石台扑面而来,惊慌中猝然紧闭了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