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尾声
1763年11月11日，随着机械生物群从卡佩罗市离开，克罗斯合众国已经名存实亡。高层几乎全灭，整个管理机构中其他的部分也被重创，连基本的职能都没有办法行使。
经济更是崩到了退回以物易物的时期，克罗斯东部最后的两座城市便是如此，民众还在不断向着克罗斯克、克泽兰逃亡。
军队除了最后护送卡佩罗市滞留民众的那一批，便只剩下了海军的两支舰队，陆、空几乎全灭。
克罗斯合众国已经没有能力，在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存在了，而其他两国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几乎全部的重武器都在前期组建联军时，被迫的送到了克罗斯境内，虽然早期起到了作用，但联军覆灭后，两国的重武器也就被清空了。因此，两国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有人但是没有装备。
除此之外，不断涌入的难民潮也给两国带来了不小的挑战。虽然通过关闭边境的办法，阻拦了一段时间，但迫于克罗斯国的压力，边境重新打开了。很快，如何处理难民问题，就将逼疯两国移民局。
最为致命的是，三个国家中最为强大的克罗斯都抵挡不住机械生物群，这让两国高层不知不觉陷入了动摇中，再加上前不久，从“阿卡迪亚”海上城那边逃到克泽兰的人传来的消息，一股无力感弥漫在两国高层间。
……
时间稍稍往前。
“好好看看吧，你们的终末。如果最后你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我就答应你一个不算过分的请求。”
随着耳边无机质的声音落下，一副巨大的全息立体卡佩罗市地图出现在瑞克眼前。地图上以红点标注着一处处发生战斗的地点，随着瑞克视线变动，每一处他注视的红点，都呈现出详细的现场画面。
每一处发生战斗的地点，战斗都是一边倒的屠杀，短短的数分钟内，瑞克更换了十几处地点，每次看到的都是，与发生在萨马萨市不同的情景。
成群的机械生物一起行动，而不是一片区域内只有一只，最少的都是三只一起。而被它们盯上的，不管是反击也好，躲藏也好，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杀死。
但直到目前为止，机械生物们没有一只被击杀，哪怕是做好了十足准备的地方，精准的击碎了它们身上的水晶，也没能击杀一只，而后必然会有一头机械飞龙下场，用绝对的力量撕碎所有人。
半个小时后，地图上所有的红点都消失了，紧接着地图也缓缓消失了。看着慢慢散去的地图，瑞克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他甚至一点动作都没有。
在战场直播结束后，女孩才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瑞克身上，看到他的样子，女孩用右手托着下巴，第一次真正开口说话。
“怎么样？见证同类的终末的感觉。”
突然响起的空灵女声，也没能让瑞克有任何动作。
沉默，天台上死一样的沉默。
突然，瑞克动了，他的右脚后移，然后突然冲出，向着女孩冲去，手上还握着已经打空了的手枪。
他准备用突然的袭击，扑倒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然后用手枪充当钝器，狠狠地砸到她的头上。
女孩被他的动作惊到了，直到他已经跃起马上要扑倒自己时，才后退半步。伴随着这个动作，之前拦下子弹的光幕再次出现，拦下了瑞克。
在半空中失去了全部动能的瑞克，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做出了最后一击——将手中的枪扔过去。
女孩微微偏头躲过这一击，有些疑惑的问到：“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数值没有任何的变化？为什么对根本不可能做到事也不放弃？”
回复她的，只有一声轻笑。
“我很好奇，明明你们那么弱小，又恐惧更强大之物。”
还是轻笑。
天台上的风变大了，瑞克四处看了看，发现不知何时，机械飞龙就已经将这个天台团团围住了，看着飞在空中的它们，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要，笑？”
瑞克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们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有着天然的畏惧，但一旦让我们有所了解，恐惧也将慢慢褪去，你以为我们之前为什么能将你们反推到斯佩港的？因为我们发现了，你们是可以被杀死的，能被杀死的东西，没什么好怕的。
哪怕是后面你们弄出了飞龙这种东西，我们一时间没有办法杀死它们，但我们也依旧相信，我们能战胜你们。现在，我想我知道了办法，只要你的存在被其他人发现，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你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风更大了。
“是么？”女孩若有所思的说到，“我知道了。”
说完这段话后，瑞克只感到一阵阵的虚弱感袭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后已经全部湿透了，刺痛感越来越强。
“你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你就要死了。”
空灵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这一次，瑞克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悲伤，不过他已经没有余力说话了。
看着他低着头，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女孩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瑞克所能触及的最远距离外一点点的地方。
“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的同类一样，出声呢？”
没有回应，没有声音。
天台上再次陷入了静止，数分钟后，一把银色的长枪出现在了女孩的右手，左手上则出现了一个蓝色菱形水晶，她将水晶镶嵌进了枪尖后的镂空处。
当水晶亮起后，她将长枪刺入了瑞克的心脏，终结了他的痛苦。
做完这些后，她又回到了天台边缘，静静的坐在那儿。一直拱卫在她身边的机械飞龙也落了下去，和其他的机械生物一起在地面待机。
第二天早晨，女孩动了，全部的机械生物也动了，她们离开了卡佩罗市，留下了一座空城。
11月13日，机械生物群离开克罗斯境内，人形单位第一次暴露在人前。
11月17日，克罗斯克西部行省首府告破，人形单位再次出现。
11月24日，克泽兰北部某大区首府告破，人形单位又一次出现，并被人听到声音。
12月10日，克罗斯克，克泽兰近半地区沦陷，此前，两国已经开始寻求与机械生物中的人形单位对话。
12月20日，第一次对话开始，机械生物群自11月11日起第一次停下脚步。
12月22日，“投降”这一选项开始出现在两国决策层的办公桌上。
13月1日，两国正式递交投降书。
……
“能听到吗，瑞克？”
屏幕上没有任何回应。
“能听到吗？应该一切正常啊？”
这回，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可以。”
“这份文件你看一下，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很方便。”
一行新的字刷新了出来。
“他们投降了了？！”
“是的。”
屏幕上没有新的字刷新出来。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为了活下去，他们选择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我们选择了抗争。虽然很不爽，但我还是表示理解。”
一大段字出现，接着又出现了一段。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是的，只不过你现在的灵魂是以数据态继续存在着，要解释太长了，就不说了。”
“好吧。”
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字，女孩说到：“还记得我曾答应过你，满足你一个不算过分的请求么？”
“记得。”
“那就说吧，不管是重新复活，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
“复活的话我已经就不是人类了吧？”
“是的，你将获得由帝国打造的躯体一副，外形可以由你选择。”
“这样啊，我拒绝。”
“为什么？”
“我可不想成为自己敌人的样子。”
看着屏幕上的字，女孩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新的话。
“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让我的妹妹爱莉·德·布里斯托好好活下去吗？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就只是这样吗？既然你放弃了自己的复活，那么我们也不会再为了你浪费算力，不会再保留你的灵魂数据。”
“没问题。”
在瑞克确认的那一刻，屏幕前的女孩将手放到了控制台上，在某个地方轻点了一下，屏幕暗了下去。
女孩离开了。
逐渐暗淡下去的控制台上，“保存”键是灰色的。
经济更是崩到了退回以物易物的时期，克罗斯东部最后的两座城市便是如此，民众还在不断向着克罗斯克、克泽兰逃亡。
军队除了最后护送卡佩罗市滞留民众的那一批，便只剩下了海军的两支舰队，陆、空几乎全灭。
克罗斯合众国已经没有能力，在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存在了，而其他两国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几乎全部的重武器都在前期组建联军时，被迫的送到了克罗斯境内，虽然早期起到了作用，但联军覆灭后，两国的重武器也就被清空了。因此，两国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有人但是没有装备。
除此之外，不断涌入的难民潮也给两国带来了不小的挑战。虽然通过关闭边境的办法，阻拦了一段时间，但迫于克罗斯国的压力，边境重新打开了。很快，如何处理难民问题，就将逼疯两国移民局。
最为致命的是，三个国家中最为强大的克罗斯都抵挡不住机械生物群，这让两国高层不知不觉陷入了动摇中，再加上前不久，从“阿卡迪亚”海上城那边逃到克泽兰的人传来的消息，一股无力感弥漫在两国高层间。
……
时间稍稍往前。
“好好看看吧，你们的终末。如果最后你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我就答应你一个不算过分的请求。”
随着耳边无机质的声音落下，一副巨大的全息立体卡佩罗市地图出现在瑞克眼前。地图上以红点标注着一处处发生战斗的地点，随着瑞克视线变动，每一处他注视的红点，都呈现出详细的现场画面。
每一处发生战斗的地点，战斗都是一边倒的屠杀，短短的数分钟内，瑞克更换了十几处地点，每次看到的都是，与发生在萨马萨市不同的情景。
成群的机械生物一起行动，而不是一片区域内只有一只，最少的都是三只一起。而被它们盯上的，不管是反击也好，躲藏也好，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杀死。
但直到目前为止，机械生物们没有一只被击杀，哪怕是做好了十足准备的地方，精准的击碎了它们身上的水晶，也没能击杀一只，而后必然会有一头机械飞龙下场，用绝对的力量撕碎所有人。
半个小时后，地图上所有的红点都消失了，紧接着地图也缓缓消失了。看着慢慢散去的地图，瑞克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表情，他甚至一点动作都没有。
在战场直播结束后，女孩才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瑞克身上，看到他的样子，女孩用右手托着下巴，第一次真正开口说话。
“怎么样？见证同类的终末的感觉。”
突然响起的空灵女声，也没能让瑞克有任何动作。
沉默，天台上死一样的沉默。
突然，瑞克动了，他的右脚后移，然后突然冲出，向着女孩冲去，手上还握着已经打空了的手枪。
他准备用突然的袭击，扑倒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然后用手枪充当钝器，狠狠地砸到她的头上。
女孩被他的动作惊到了，直到他已经跃起马上要扑倒自己时，才后退半步。伴随着这个动作，之前拦下子弹的光幕再次出现，拦下了瑞克。
在半空中失去了全部动能的瑞克，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做出了最后一击——将手中的枪扔过去。
女孩微微偏头躲过这一击，有些疑惑的问到：“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数值没有任何的变化？为什么对根本不可能做到事也不放弃？”
回复她的，只有一声轻笑。
“我很好奇，明明你们那么弱小，又恐惧更强大之物。”
还是轻笑。
天台上的风变大了，瑞克四处看了看，发现不知何时，机械飞龙就已经将这个天台团团围住了，看着飞在空中的它们，不知不觉的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要，笑？”
瑞克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们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有着天然的畏惧，但一旦让我们有所了解，恐惧也将慢慢褪去，你以为我们之前为什么能将你们反推到斯佩港的？因为我们发现了，你们是可以被杀死的，能被杀死的东西，没什么好怕的。
哪怕是后面你们弄出了飞龙这种东西，我们一时间没有办法杀死它们，但我们也依旧相信，我们能战胜你们。现在，我想我知道了办法，只要你的存在被其他人发现，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你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风更大了。
“是么？”女孩若有所思的说到，“我知道了。”
说完这段话后，瑞克只感到一阵阵的虚弱感袭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后已经全部湿透了，刺痛感越来越强。
“你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你就要死了。”
空灵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这一次，瑞克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悲伤，不过他已经没有余力说话了。
看着他低着头，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女孩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瑞克所能触及的最远距离外一点点的地方。
“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的同类一样，出声呢？”
没有回应，没有声音。
天台上再次陷入了静止，数分钟后，一把银色的长枪出现在了女孩的右手，左手上则出现了一个蓝色菱形水晶，她将水晶镶嵌进了枪尖后的镂空处。
当水晶亮起后，她将长枪刺入了瑞克的心脏，终结了他的痛苦。
做完这些后，她又回到了天台边缘，静静的坐在那儿。一直拱卫在她身边的机械飞龙也落了下去，和其他的机械生物一起在地面待机。
第二天早晨，女孩动了，全部的机械生物也动了，她们离开了卡佩罗市，留下了一座空城。
11月13日，机械生物群离开克罗斯境内，人形单位第一次暴露在人前。
11月17日，克罗斯克西部行省首府告破，人形单位再次出现。
11月24日，克泽兰北部某大区首府告破，人形单位又一次出现，并被人听到声音。
12月10日，克罗斯克，克泽兰近半地区沦陷，此前，两国已经开始寻求与机械生物中的人形单位对话。
12月20日，第一次对话开始，机械生物群自11月11日起第一次停下脚步。
12月22日，“投降”这一选项开始出现在两国决策层的办公桌上。
13月1日，两国正式递交投降书。
……
“能听到吗，瑞克？”
屏幕上没有任何回应。
“能听到吗？应该一切正常啊？”
这回，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可以。”
“这份文件你看一下，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很方便。”
一行新的字刷新了出来。
“他们投降了了？！”
“是的。”
屏幕上没有新的字刷新出来。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为了活下去，他们选择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我们选择了抗争。虽然很不爽，但我还是表示理解。”
一大段字出现，接着又出现了一段。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是的，只不过你现在的灵魂是以数据态继续存在着，要解释太长了，就不说了。”
“好吧。”
看着屏幕上新出现的字，女孩说到：“还记得我曾答应过你，满足你一个不算过分的请求么？”
“记得。”
“那就说吧，不管是重新复活，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
“复活的话我已经就不是人类了吧？”
“是的，你将获得由帝国打造的躯体一副，外形可以由你选择。”
“这样啊，我拒绝。”
“为什么？”
“我可不想成为自己敌人的样子。”
看着屏幕上的字，女孩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新的话。
“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让我的妹妹爱莉·德·布里斯托好好活下去吗？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就只是这样吗？既然你放弃了自己的复活，那么我们也不会再为了你浪费算力，不会再保留你的灵魂数据。”
“没问题。”
在瑞克确认的那一刻，屏幕前的女孩将手放到了控制台上，在某个地方轻点了一下，屏幕暗了下去。
女孩离开了。
逐渐暗淡下去的控制台上，“保存”键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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