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砰砰砰、砰砰砰，洛曦用尽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拼命的敲着门，敲了半天洛曦的心情由之前的激动、兴奋转变成现在的绝望、气愤，大白天的闹鬼了不成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说这间客栈破产倒闭了。正当洛曦胡思乱想时突然‘吱呀’一声原本关闭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探出看了洛曦一眼，正当洛曦充满希望之时一桶凉水泼下。‘哪来的小乞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在让老子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还没等门关上一抹寒光直射把门栓如同豆腐般切开。

    杜二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记不得了，不知道还记不记的封宝芝？洛曦背对着阳光怀中抱着长剑‘顾影’显得有一丝神秘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此时杜二满脸疑惑，这小子谁啊？怎么会认识宝芝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顿时杜二恍然大悟‘哎呦喂，这不是小曦嘛，怎么长得这么帅了连我都没有认出来，简直就是风流倜傥、貌若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胜似西门庆啊！’杜二上来就是对着马屁股（洛曦）一阵拍，洛曦自我感觉良好就是有一丝疑惑不解这西门庆是谁？管他作甚估计是夸赞自己的。

    洛曦也是丝毫不客气把行李放在客栈的桌子上拿起茶杯就开始倒茶，‘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我找到吃的去，我快饿死了。’杜二听言转身就去厨房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翻来覆去找了一些馒头和一碟花生米，洛曦看着那无比简朴的饭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环顾一下四周整栋客栈打理的井井有序、桌子和凳子也是专门一套的看上去十分的整齐干净价格绝不会便宜。二楼上的房间虽然都紧紧的关上但是想必里面的装修也不会太差，不管怎么看这个客栈都属于豪华级的那种。再看向眼前的馒头和花生米洛曦心中霎时一凉。

    杜二此时就算是在没眼色也能看出洛曦心中所想无奈的挠了挠头，‘小曦啊！不要怪你二哥，老板不在我也不敢给你弄点好东西，万一对不上账那我可就完蛋了，最近这世道也不怎么太平’一想到都不容易洛曦顿时感觉有点惭愧自己也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吃什么都一样。刚打算安慰杜二两句便听到后院厨房哪里传来暴骂声，‘杜二，你个混球又跑那逍遥快活去了，整天就知道偷懒，看我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洛曦朝着骂声方向看去来人浓眉大眼，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看上去似凶神恶煞，长得齐胖无比拖着一条短腿一瘸一拐的走来，手中还提着一把菜刀腰间挂着一把杀猪刀。

    此人也算是洛曦的半个亲人，名叫胡大海。小时候没少给洛曦开小灶，在洛曦的印象中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便是胡大海做的饭菜了，后来和杜二一起跟着古越叔外出打拼便断了音信。如此一别便是好久，今日在相见洛曦心中满是欢喜。胡大海拖着瘸腿走过来盯着洛曦看了一会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这，这这，这是小曦吗？洛曦站起身来向着胡大海双手抱拳‘胡伯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听到洛曦答复胡大海把手中菜刀随手丢给杜二，上前一把就将洛曦搂在怀中。‘臭小子，怎么长这么大了，让我好好瞧瞧，这小身子骨倒也结实不错不错。’那双充满老茧和皱褶的手不断抚摸着洛曦的脸颊小时候洛曦还感到到十分的疼痛难受如今只觉得温暖。

    两人一阵寒暄从家长里短聊到旷古奇闻眼看两人越聊越起劲一旁的杜二连连咳嗽，‘好了大海，你让小曦休息一会吃点东西点点肚子，这小子第一次出远门干粮带的不多，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俩现在就阴阳相隔了’胡大海看了看桌子上的一碟花生米当场便是破口大骂‘好你个杜二，你怎么不把自己扣死啊！就给小曦吃这个？’说罢还没等杜二解释便原路返回，不一会端着一托盘的菜烧鸡、两个大肘子、一盘酱牛肉还有切好的烤鸭。‘来，小曦咱吃这些，那点东西留给旁边那个吝啬小人吃’杜二此时也坐不住了神情紧张道：大海，你疯啦！这可是掌柜的要求的饭菜你给小曦了那掌柜的回来该怎么解释？‘解释？解释什么？让他从我工钱里扣就是了，小曦来了我开心让他想怎么扣就怎么扣’胡大海满脸不在乎。

    洛曦看着眼前一桌子的肉，那碟花生米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回顾这几天的经历自己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什么像样的食物了，此刻的洛曦也不在拘谨左右开弓操起眼前的肉就往嘴里送大快朵颐旁边的杜二看的是口水直流。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洛曦估摸着有了七分饱了，‘胡伯、杜二哥你们也吃点吧！我一个人都快吃饱了菜还有那么多，别浪费了’杜二闻言刚想伸手却被胡大海一巴掌打下去，洛曦见状一手端着一盘菜端到杜二和胡大海面前，两人见此也不好意思在生闷气了。

    三人齐心协力解决完所有食物，饭后闲聊起来。‘胡伯、杜二哥，最近生意不好吗？为什么过的那么寒酸’听到洛曦的疑问两个人对视一眼胡大海率先开口‘还能怎么样，最近那波山匪闹的实在是太凶了，附近几个村子都先后遭到洗劫，路上也没有行货的商人了最近荒凉的很啊！’一旁的杜二也接着说道：掌柜的这才出去就是找人治治那帮家伙要不然生意肯定做不下去，可这一去多天还没回来多半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了解事情的原委后洛曦好像想起来什么‘那个，这附近的山匪是不是叫什么追风寨啊？

    原本正在感慨的两人听到洛曦的话都是一脸严肃‘小曦，你是怎么知道追风寨的？’看二人反应多半就是那个追风寨了，于是就把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和两人说了。两人听完洛曦昨晚的经历杜二半信半疑道：你把追风寨三当家给杀了？而胡大海则是一脸认真‘小曦，那个追风寨的三当家死不足惜，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可谓是无恶不作，你把他杀了是为民除害大功一件，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是被你放跑的三人可是个威胁’。一旁的杜二也赶紧附和道：对对对，你小子放什么糊涂怎么还把那三个人给放了。‘哼，小曦也是第一次杀人、第一次闯荡江湖，难免会有一些心慈手软’。

    此刻的洛曦听的有些迷糊了，‘怎么？难道我把那三个人放了做的不对？’胡大海看了看洛曦说道：在道德层面上你饶他们一命是一件好事，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这里是江湖、这里是一个残酷的世界，道德的法则只能约束你自己成为连累自己的枷锁，你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你也没有想过你把他们放了他们回到山寨里报信找人报复你？他们找不到你可是自己山寨死了一个当家的，山寨的脸面被你打了，他们会拿周围的村落下手，那些村民可没有你这般身手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到时候谁又来饶过那些村民的命。洛曦听完后当场愣住，对啊！自己武艺高强不怕威胁，杀完人之后拍拍屁股走了，可是那些村民他们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自己虽然做了好事但是别人就一定要领情吗？他们又不是不能恩将仇报。

    与此同时，追风寨内一片安静，与之前的喧闹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众人看着眼前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坐在中间的大当家赵蛮率先开口‘诸位也看到了，老三的武功虽然在我们几个当中不算最好的可他那拿手杀器使出来估计没有几个能接得住的，现在老三连底牌都使出来了依旧被人打死，可见来人十分不简单’。一旁的老四看到自己三哥的尸体有些害怕赵蛮看他这个样子便问道：怎么了？老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听听。

    ‘大哥，三哥是被人用拳头活活打死的，你说也没有可能是那铁面神拳来围剿我们了’，还没等赵蛮反应过来一旁的林利反驳道：怎么可能是他那铁面神拳一向活跃在京城附近，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荒野郊区找我们几个小毛贼的事。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手下来报‘三位当家的昨天跟着三当家的出去的另外三个人找到了’，听到这个消息三个人瞬间坐不住了‘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他们滚进来’暴脾气的赵蛮当场呵斥道，其他两位当家的也是十分激动，想要求证一番凶手到底会不会是那个铁面神拳。

    那三个倒霉蛋跑累了躲着荒草中睡觉被下山的兄弟抓个正着，此刻正被押着口中不断求饶可这是当家的亲自下的命令，负责押解的几个兄弟也没办法。大厅内看着那三个人一个一个哭爹喊娘的怂样子赵蛮心中火气爆发出来，‘他妈的，一群饭桶都是没用的东西，要哭下辈子哭个够赶紧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那名叫二狗的强行稳定自己的清醒向三位当家的慢慢说出昨晚的事情说完后看了一眼前方方行的尸体浑身发颤。二当家林利缓缓走到二狗三人面前‘听你们这么说杀死老三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三人不敢看林利的眼睛跪在地上拼命点头。看着眼前三人的模样林利咒骂一声抽出腰间匕首插入二狗头上，另外两人见此把腿就跑还没等他们跑到门口，老四苗升飞起身来凌空两脚便结果了那两人的性命。

    ‘大哥，我看三弟就是太小看了对方才在阴沟里翻了船，我现在召集兄弟为老三报仇’，赵蛮听后若有所思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先把这几个废物的尸体挂在山门外，通知下去如果再有对我们二心者就只有一个下场，此外派人在附近几个村子好好打听打听也没有外来过路客，尤其注意那间客栈。苗升听后一拱手便出去安排事情，一旁的林利不解的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认为杀死老三的小子就是那间客栈找的帮手？我倒是感觉不太可能，他们掌柜的前天才出发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一个武功高强的帮手。‘小心一点准没错，你也去帮帮老四，他毕竟年轻做事情丢三落四的’。知道了，我这就去找老四，林利擦净匕首上的血迹也出门而去。

    客栈里洛曦帮忙把残局收拾干净对追风寨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当得知古越叔这次出门就是出钱招募人手来剿匪时洛曦坐不住了，经过询问得知这帮土匪所做之事可谓是天理难容。这让洛曦的心里愈发难受，‘胡伯、杜二哥不知道那所谓的追风寨在哪里’，一旁的二人听到洛曦这么发问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道，洛曦知道他们这是害怕自己遇到危险，可是自己已经把他们三当家给杀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胡大海和杜二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洛曦，两个人悄悄躲到角落商量起来‘大海，怎么办啊？我看小曦那个楞头青的样子好像要打上追风寨的样子’，‘什么叫好像啊！那小子就是这么打算的，真够爷们的，有我年轻那会的样子’。听到胡大海说着说着说到自己身上时杜二也傻了，自己干嘛和这个粗人商量，看他自恋的这个样子估计是想和洛曦一起冲上追风寨大杀四方，正当杜二不知如何是好时马厩处传来洛曦的叫声，两人见状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大事不好，你这个杜二啊！好好的让小曦去马厩干嘛，快快快，赶紧过去’。此时杜二也很无奈怎么什么事情都赖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