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进一步感情
周末一起，逛逛超市，做做饭，聊聊天，偶尔也出去走走。都不算偏爱热闹的人，一整个下午，同一个空间里的两个人安安静静各忙各的，也渐渐有了相濡以沫的味道。
如果说最初的倾心像一颗种子，那沐晓兮和肖彦之间虽然没有生出藤蔓般妖娆的缱绻，倒像颗香樟，一天天抽芽，长高，逐渐枝叶繁茂。
肖彦其人，需要细品。慢慢的，就能体味到诸多好处。
比如，他无敌的好耐心。比如，他会尊重你的所有爱好。比如他的手冬天也很暖和。比如，他即使不看你，都能有种温柔......
甚合我意。
而我一向认为，没有懒觉的周末是不完整的。在知道我感冒、发烧、胃疼......睡一天就能好之后，顾魏对我的生理构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成年之后还能睡得跟婴儿期一样......脑龄发育晚吧。”
于是，在肖彦没有特殊情况不需要加班而我刚好也在他的那周末，经常出现的情况就是，七点半--
“起床了。”
扭头，继续睡。
“太阳晒屁股了。”
翻个身，继续睡。
“再睡脑袋要睡扁了。”
脑袋钻到枕头下面，继续睡。
“起来吃早饭了，不然过点儿了。”
怒，掀被子，一把抱住对方的脖子：“你再陪我再躺会把，就一小会儿。”脑袋往他肩窝一埋，眼睛一闭，手脚一缠，拉他下水，我才能无压力地继续睡。
“......”
最后--真的是一小会儿，八点被拎起来刷牙洗脸。
肖彦撑着腮帮子，盯着手机不做声。
过了两分钟，沐晓兮觉得不对，气场不对。
“肖彦，你这是在闹情绪么？”
“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么？”顾魏对着屏幕面无表情。
顾魏转过脸来：“沐晓兮你怎么每次走得这么洒脱呢？”
我突然接不上话来。
肖彦扭回头去，继续默不作声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思考了半天，索性放弃思考：“肖彦，我从来就不洒脱。”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郑重而用心地经营一份感情，希望它美好而长久。然而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借鉴的榜样，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对才算合乎标准，只能慢慢琢磨。有时候我真希望会读心术之类的东西，直接钻到他的心里，这样近了唯恐他热，远了唯恐他冷的滋味，实在太不好了。
肖彦叹了口气走过来：“怎么就要哭了呢......”
我们的矛盾总是这样稀奇古怪地开始，再稀奇古怪地结束......
推开门，正背对着我敲键盘的肖彦扭过头来，眼睛睁得是平时的120%。
他看着我，眼睛眨了又眨。唉，一个男人是怎么做到集腹黑和天然呆于一身的。
我笑“你傻了？”
“......五天是指包括来回路上的时间啊。”理科男对于数字总有种下意识的执着。
我正准备伸手调戏眼前的人，他对面桌子后面钻出来一个人—
我僵立当场。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活人，我没心理准备......
对面人的目光在我和肖彦之间转悠了两圈，嘿嘿笑了：“鞋带松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砖：我得解释一下，我得解释一下，我得解释一下......解释个毛线啊！自由恋爱的情侣送个爱心夜宵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面人呵呵笑了两声：“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去了。”然后迅速搜罗东西，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我一路目送他离开，转过头，肖彦捧着杯子盯着我笑：“你脸红什么？”
“很尴尬啊......”
“那你以后见我爸妈准备尴尬成什么样？”
我觉得他大脑构造异常，恼道：“专心喝你的！”
肖彦慢慢喝完，环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腹部，呼出的气息温热熨帖。他低低喊了声：“唉，小兮。”
我的心里一片柔软。
肖彦连叹气都懒得叹气了，“路上注意安全。”
二零一七年的七月二日，沐晓兮顺利诞下小贝壳，七斤八两。
小贝壳完全袭成了沐晓兮安静的性格，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醒着眼睛轱辘轱辘转两圈，一旁的肖彦兴奋地说“来，女儿，亮一嗓子。”小贝壳完全无视她，闭上眼睛继续游姑苏了。
肖彦：“你这样不哭不闹，乖得让我很惶恐啊。”
众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路上，还有大约十分钟。”说完，电话就挂断。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电梯一响，我就歪过头看，闷热的天气，等得百无聊赖，等所有的羞涩激动的心情已经磨是的荡然无存的时候，肖彦到了。
给得起信任，便经得起波澜。
如果说，之前我和医生是两个人并肩而立，那么见家长则标志着我们开始完全入侵对方的生活体系。我的称呼瞬间从名字飙升到“嫂子”，“弟妹”......
站在门口的肖彦，对着我眨眼睛眨得特别无辜。
尽管如此，医生仍旧说，见不到面听听声音也好。
九月底的一天，肖彦打电话来。
我笑了笑，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电梯里，三个人皆不出声，气氛沉默的有些怪异。
车钻进隧道，四周暗了下来，我偏过头看了眼身旁开车的人，心里像被扎了一下，遂闭上眼睛。装睡我是好手。我闭着眼睛，把胸口那些酸胀麻疼的东西平息下去。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什么占有欲的人，现在发觉，未尝不是没有，只是不够喜欢，所以不曾放在心上，现在面对顾魏，我虽不至于奢望他之前一片空白，却也突然间无比希望他的前女友在另一个机构另一个城市另一片天地。
回到家，我冲完澡换了干净衣服，把自己往枕头里一埋，睡觉。
睡不着，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一阵阵地发呆。
直到肖彦从背后拥住我：“小兮--”
我闭上眼睛：”睡觉，困。”
这是两个小时内唯一的对话。
所谓逛街，就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一人一杯饮料，在麦当劳里对坐着发呆。
我发觉这个画面有点诡异，是在隔壁桌一个年轻妈妈向我们行了N次注目礼之后。
进入十一月，天气一点点冷下来。
“好的，拜拜。”我干脆利落地挂断。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么就姑且再鸵鸟一会儿。
我看着这个素来温柔的男人往我对面一坐，突然改走冷峻路线。
每个头回上门的小伙子，心里都有你不知道的忐忑。
2019年的元旦，阳光很好。
我深呼吸：“把你的视线，转到窗户外边去。”
2019年的新年，好像时间很短，忙着买年货，大扫除，年夜饭，拜年。
年初四的小贝壳，已经会爬了，我玩着他软软的手指头，逗得他哈哈笑。
我对肖彦的人品一向很信任，但是任谁知道自己男友和前女友天天相处，对方还贼心不死，心里能一点别扭都没有？即使红杏不出墙，天天有个人趴墙头一边砸墙一边伸手够，你心里也不痛快。
我决定向组织反馈一下。
我搜索枯肠地把我想说的话用正常语音给组织处理，奈何我的语音细胞已经在高考考场上全体阵亡，“有的事，一方不方便问，如果另一方不住地解释，容易导致误会。”
“哦。”应得这么痛快，然后没下文......
三四两月，肖彦和我的粘腻程度突飞猛进。
我玩味地看着他。
如果说最初的倾心像一颗种子，那沐晓兮和肖彦之间虽然没有生出藤蔓般妖娆的缱绻，倒像颗香樟，一天天抽芽，长高，逐渐枝叶繁茂。
肖彦其人，需要细品。慢慢的，就能体味到诸多好处。
比如，他无敌的好耐心。比如，他会尊重你的所有爱好。比如他的手冬天也很暖和。比如，他即使不看你，都能有种温柔......
甚合我意。
而我一向认为，没有懒觉的周末是不完整的。在知道我感冒、发烧、胃疼......睡一天就能好之后，顾魏对我的生理构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成年之后还能睡得跟婴儿期一样......脑龄发育晚吧。”
于是，在肖彦没有特殊情况不需要加班而我刚好也在他的那周末，经常出现的情况就是，七点半--
“起床了。”
扭头，继续睡。
“太阳晒屁股了。”
翻个身，继续睡。
“再睡脑袋要睡扁了。”
脑袋钻到枕头下面，继续睡。
“起来吃早饭了，不然过点儿了。”
怒，掀被子，一把抱住对方的脖子：“你再陪我再躺会把，就一小会儿。”脑袋往他肩窝一埋，眼睛一闭，手脚一缠，拉他下水，我才能无压力地继续睡。
“......”
最后--真的是一小会儿，八点被拎起来刷牙洗脸。
肖彦撑着腮帮子，盯着手机不做声。
过了两分钟，沐晓兮觉得不对，气场不对。
“肖彦，你这是在闹情绪么？”
“我表现的那么明显么？”顾魏对着屏幕面无表情。
顾魏转过脸来：“沐晓兮你怎么每次走得这么洒脱呢？”
我突然接不上话来。
肖彦扭回头去，继续默不作声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思考了半天，索性放弃思考：“肖彦，我从来就不洒脱。”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郑重而用心地经营一份感情，希望它美好而长久。然而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借鉴的榜样，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对才算合乎标准，只能慢慢琢磨。有时候我真希望会读心术之类的东西，直接钻到他的心里，这样近了唯恐他热，远了唯恐他冷的滋味，实在太不好了。
肖彦叹了口气走过来：“怎么就要哭了呢......”
我们的矛盾总是这样稀奇古怪地开始，再稀奇古怪地结束......
推开门，正背对着我敲键盘的肖彦扭过头来，眼睛睁得是平时的120%。
他看着我，眼睛眨了又眨。唉，一个男人是怎么做到集腹黑和天然呆于一身的。
我笑“你傻了？”
“......五天是指包括来回路上的时间啊。”理科男对于数字总有种下意识的执着。
我正准备伸手调戏眼前的人，他对面桌子后面钻出来一个人—
我僵立当场。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活人，我没心理准备......
对面人的目光在我和肖彦之间转悠了两圈，嘿嘿笑了：“鞋带松了。”
我脑子里飞快地砖：我得解释一下，我得解释一下，我得解释一下......解释个毛线啊！自由恋爱的情侣送个爱心夜宵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面人呵呵笑了两声：“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去了。”然后迅速搜罗东西，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我一路目送他离开，转过头，肖彦捧着杯子盯着我笑：“你脸红什么？”
“很尴尬啊......”
“那你以后见我爸妈准备尴尬成什么样？”
我觉得他大脑构造异常，恼道：“专心喝你的！”
肖彦慢慢喝完，环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腹部，呼出的气息温热熨帖。他低低喊了声：“唉，小兮。”
我的心里一片柔软。
肖彦连叹气都懒得叹气了，“路上注意安全。”
二零一七年的七月二日，沐晓兮顺利诞下小贝壳，七斤八两。
小贝壳完全袭成了沐晓兮安静的性格，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醒着眼睛轱辘轱辘转两圈，一旁的肖彦兴奋地说“来，女儿，亮一嗓子。”小贝壳完全无视她，闭上眼睛继续游姑苏了。
肖彦：“你这样不哭不闹，乖得让我很惶恐啊。”
众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路上，还有大约十分钟。”说完，电话就挂断。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电梯一响，我就歪过头看，闷热的天气，等得百无聊赖，等所有的羞涩激动的心情已经磨是的荡然无存的时候，肖彦到了。
给得起信任，便经得起波澜。
如果说，之前我和医生是两个人并肩而立，那么见家长则标志着我们开始完全入侵对方的生活体系。我的称呼瞬间从名字飙升到“嫂子”，“弟妹”......
站在门口的肖彦，对着我眨眼睛眨得特别无辜。
尽管如此，医生仍旧说，见不到面听听声音也好。
九月底的一天，肖彦打电话来。
我笑了笑，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电梯里，三个人皆不出声，气氛沉默的有些怪异。
车钻进隧道，四周暗了下来，我偏过头看了眼身旁开车的人，心里像被扎了一下，遂闭上眼睛。装睡我是好手。我闭着眼睛，把胸口那些酸胀麻疼的东西平息下去。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什么占有欲的人，现在发觉，未尝不是没有，只是不够喜欢，所以不曾放在心上，现在面对顾魏，我虽不至于奢望他之前一片空白，却也突然间无比希望他的前女友在另一个机构另一个城市另一片天地。
回到家，我冲完澡换了干净衣服，把自己往枕头里一埋，睡觉。
睡不着，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一阵阵地发呆。
直到肖彦从背后拥住我：“小兮--”
我闭上眼睛：”睡觉，困。”
这是两个小时内唯一的对话。
所谓逛街，就是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一人一杯饮料，在麦当劳里对坐着发呆。
我发觉这个画面有点诡异，是在隔壁桌一个年轻妈妈向我们行了N次注目礼之后。
进入十一月，天气一点点冷下来。
“好的，拜拜。”我干脆利落地挂断。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么就姑且再鸵鸟一会儿。
我看着这个素来温柔的男人往我对面一坐，突然改走冷峻路线。
每个头回上门的小伙子，心里都有你不知道的忐忑。
2019年的元旦，阳光很好。
我深呼吸：“把你的视线，转到窗户外边去。”
2019年的新年，好像时间很短，忙着买年货，大扫除，年夜饭，拜年。
年初四的小贝壳，已经会爬了，我玩着他软软的手指头，逗得他哈哈笑。
我对肖彦的人品一向很信任，但是任谁知道自己男友和前女友天天相处，对方还贼心不死，心里能一点别扭都没有？即使红杏不出墙，天天有个人趴墙头一边砸墙一边伸手够，你心里也不痛快。
我决定向组织反馈一下。
我搜索枯肠地把我想说的话用正常语音给组织处理，奈何我的语音细胞已经在高考考场上全体阵亡，“有的事，一方不方便问，如果另一方不住地解释，容易导致误会。”
“哦。”应得这么痛快，然后没下文......
三四两月，肖彦和我的粘腻程度突飞猛进。
我玩味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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