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会邀请
看着谭母进了房间，向蕾伸手去拿桌面的存折，她实在好奇，谭君仪突然从哪来的钱。
“你妈脾气真好，搁我妈，估计要爆炸了。”向蕾凑在谭君仪耳边，一边翻着存着，“我的天啊，你怎么这么多钱，哦，这么多零。”突然变大声，把谭君仪耳膜震了一下。
“海上包吃包住，还包工作服，还给了奖金。就是这么多钱。”谭君仪笑了。“之前总是外卖，海上还有大厨师。”她也是个俗人，但是这次出海真是好运，厨师技艺高超，船长大方给力。
“不用去和你妈说说吗？她进去这么久了。”向蕾看着房间门道。然后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上的存折，“你问问船队还缺不缺人，我也可以，我绝对服从安排的。”
“我妈以前就是村里第一届卫生员，主动报名参加的，而且还刚刚上过电视，觉悟高着呢。”谭君仪把这话拉高了好几度音调，非常确定，房间里能听到。“是村里，不，是国家专门培养的优秀人才。”
“你这马屁管用吗？”向蕾摸了摸存折的封面，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去报名当随船医护。
正说着，谭母出来了。她手里拿了一个很老旧的饼干盒子。
“阿姨不用客气，我吃这个苹果都快吃饱了。”向蕾终于不好意思地把存折放下了。看着长得灰扑扑的饼干盒，她估计这饼干快过期了吧。还思索着，等下请她吃，她要不要浅尝辄止，要是拉肚子也不怕，这里两个医生呢。
“这是我当年出海，整理的笔记。好多年没有拿出来过了。”谭母从破旧的饼干盒里，拿出好几本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本子，“海上不比地面，好多东西都没有，你看我记的。”
“毛巾打结包扎法，单眼包扎法……”向蕾凑上前，看着本子上不单有文字描述，还画了对应的配图。
“咳嗽，痰中带血，可能是急性支气管炎、肺结核，大量咳血可能是支气管扩张……咳嗽呼吸困难可能是哮喘……咳嗽有呕吐可能是慢性咽炎……”谭君仪看着笔记本上的字样，看着种种分辨，还有对应的检查和治疗方案。
“以前可没有那么方便的机器检查，都是靠赤脚医生的经验来做的。船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我们救了不少渔民。还有别的地方的渔船。”谭母有些半眯着眼睛，许是想到了过去，也可能是本子上的字对老花的她来说，有些辨识困难。
“好，我拿着好好学……”谭君仪话还没说完。
“挂号信，挂号信，有人在家吗？”门口有邮政送信的来拍门。
“哇，这是什么，这么高级。”谭君仪从邮递员手里取了快件，拆封后，发现是一张非常精致的卡片。向蕾凑了过来。
“公司年会？”谭君仪也蒙了，想着是不是记错了。
“集团的年会，我的天，总裁办寄出来的。能不能带家属的，比如我。”向蕾拿着卡片，仔细看着。集团的年会，向来是高层的聚会，怎么会寄到谭君仪这里来。
“是不是寄错了。”谭君仪和向蕾反应差不多。
“寄错就寄错了吧，听说年会有鱼子酱。咋们就拿着这个蹭一顿饭也好。”想来年会也不可能邀请她们参加，她们充其量就是给医院和集团打工的。
别说集团的年会，就算是医院的年会也轮不到谭君仪露脸。她从进医院开始，工作了七八年，见到院里领导的数量，一个巴掌能数过来。
“可能是总裁办，搞错了。”谭君仪把卡片放回快递袋里，想着查一下快件投递错误，怎么处理。关键她还签收了，会不会要赔钱。
“别啊，就当是美丽的错误吧，我们偷偷溜进去见识一下。”向蕾实在是很想去，想了一会儿继续劝说，“说不定就是邀请你的，等下集团安排你去，你没去，那不麻烦了。”她把谭君仪装进快递袋的邀请卡再次拿出来，仔细端详。“你不知道吧，你去出海了，医院里把你上次救援，就直升机救援那次的报道，宣传了几百遍了。找了好多家媒体，给医院的形象大大加分。”
“说不定，就是找你有宣传需要，顶着台风天出去救人。你要是不去，回头杨主任又找你追责。”向蕾这么一说，谭君仪觉得，就算错了也得去。
“你家怎么没信号啊？”向蕾拿出手机，本想找找院里的八卦群，打听一下年会的事情，可是手机信号格零。
“上次刮台风，故障了，还没修好。”谭君仪解释着，一边帮向蕾看看手机。
“我说怎么一上船就没信号，信号覆盖不到海面，用流量都不行。”向蕾此刻真实感受到，谭君仪生活的海岛更像一个荒岛。没有信号，说不定偶尔还会断水断电。“你们家装WiFi了吗”向蕾不死心。
“没有，我妈用不上。这里没网，你待不住吧。”谭君仪看着向蕾像手机上瘾的样子，倒是幸灾乐祸起来。
“真是被迫与世隔绝啊，我算是宇宙最好闺蜜了吧。为了来给你庆生，牺牲了信号和手机，纯纯地来看你。”向蕾一副，我牺牲了全部的自己，只为了你。然后拿起年会的邀请卡，暗示谭君仪一定要去，上面说了还能携同伴，她希望成为女伴。
“好，去就去，光我丢人怎么够呢，要就一起丢人，还没那么尴尬。”谭君仪觉得如果真的要去，那真是有人陪同更好些。
正说着，就看谭母背着医药箱，急匆匆从内屋走出。“温叔在家修电器，头被扳手砸了，我去瞧瞧。”谭母交代了自己的出行原因，还不忘叮嘱谭君仪，“海岛风光好，带小蕾四处逛逛。”
谭君仪想起来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温叔温婶两个老人还非常热情招呼她，买满20块，还送一个棒棒糖或者一包咪咪。“要帮忙吗？严重吗？”扳手砸头可轻可重。
如果是砸进了头骨，那是要送到医院手术的。
“破了一大个口子，出了很多血，估计要缝针。我看看情况。你先待着吧。”谭母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往便利店方向赶。
“哇，我说你风风火火的劲头从哪来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阿姨好厉害啊。”向蕾道。
门口又有人拍门说找谭班长，也是说温叔的事，谭君仪就告诉她母亲已经过去了。
“我比不了，我妈是大爱无疆，义诊。”谭君仪道。
“免费的？”向蕾震惊。
“对啊，她是卫生班班长，挂念当初是村里出钱让她学习，都是免费看诊的。”谭君仪想想自己还是挺在乎打到卡里的钱。
两人在门口又聊了会，最后没接到谭母打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决定出去吃点东西。
年会是在三天后，向蕾实在受不了海岛上信号缺失，待了一天就火急火燎赶回去，一回到港口，信号格恢复，她感觉像自己活过来了。
年会在卓海东方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参加的人都是卓海东方旗下医疗、教育、航运各个公司的头头。甚至连杨主任都没有资格参加的，这下谭君仪更觉得是搞错了。
“是不是，弄错了。”谭君仪这句话问了好几次了。向蕾已经懒得回应她了。
“谭医生，你也穿得太简单了吧，这是集团的年会耶。就算你内在学富五车，信心爆满，也要看看场合吧。”向蕾穿了一条小黑裙，选了非常简单大方的款式，想着总不容易出错。谭君仪就潦草了一点，一条直筒裤，一件简单的衬衫。
“这衬衫好歹换个丝绸的，是不是看起来正常点。”向蕾摸了摸谭君仪穿的格子衬衫，棉质地，还是深红、深蓝和黑色相间。
“我们出现在这地方，说不定就是个错误来的。”谭君仪没怎么在乎这些，想着把邀请卡的事情搞明白，然后撤退。
在门口登记后，进了大堂。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耶，我以为都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女士都是裙摆飘飘来着。大家都穿得这么朴素。”向蕾心想，幸好自己没有穿得太过五颜六色和出格。
“本来，大佬就是主打简便风，你看新闻联播里。”谭君仪表示，幸好我穿得合适，不然要是来个五颜六色的长裙，那可真是丢大发了。
这样一来谭君仪倒是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显得非常容易融入人群。
谭君仪想搜索一下熟悉的面孔，没找到，这些人穿得简单轻松，倒是有一股位居上层的松弛感。走过的好几位女士，都是素面朝天，但是言谈举止，都有种坦坦然。
果然，到了一定的层级，就不需要打扮来讨好人了。谭君仪想到的是这一层，或许是能力、财富、身份地位已经到了，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来装点门面。人，不需要靠衣装。
“鱼子酱，黑松露，我的天，大手笔。”向蕾已经开动了。周围氛围很轻松，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眼光的审视，就像回家吃顿家常饭一样。
谭君仪没拉住她，她已经开始配着菜开吃。
“你妈脾气真好，搁我妈，估计要爆炸了。”向蕾凑在谭君仪耳边，一边翻着存着，“我的天啊，你怎么这么多钱，哦，这么多零。”突然变大声，把谭君仪耳膜震了一下。
“海上包吃包住，还包工作服，还给了奖金。就是这么多钱。”谭君仪笑了。“之前总是外卖，海上还有大厨师。”她也是个俗人，但是这次出海真是好运，厨师技艺高超，船长大方给力。
“不用去和你妈说说吗？她进去这么久了。”向蕾看着房间门道。然后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上的存折，“你问问船队还缺不缺人，我也可以，我绝对服从安排的。”
“我妈以前就是村里第一届卫生员，主动报名参加的，而且还刚刚上过电视，觉悟高着呢。”谭君仪把这话拉高了好几度音调，非常确定，房间里能听到。“是村里，不，是国家专门培养的优秀人才。”
“你这马屁管用吗？”向蕾摸了摸存折的封面，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去报名当随船医护。
正说着，谭母出来了。她手里拿了一个很老旧的饼干盒子。
“阿姨不用客气，我吃这个苹果都快吃饱了。”向蕾终于不好意思地把存折放下了。看着长得灰扑扑的饼干盒，她估计这饼干快过期了吧。还思索着，等下请她吃，她要不要浅尝辄止，要是拉肚子也不怕，这里两个医生呢。
“这是我当年出海，整理的笔记。好多年没有拿出来过了。”谭母从破旧的饼干盒里，拿出好几本看起来有些年份的本子，“海上不比地面，好多东西都没有，你看我记的。”
“毛巾打结包扎法，单眼包扎法……”向蕾凑上前，看着本子上不单有文字描述，还画了对应的配图。
“咳嗽，痰中带血，可能是急性支气管炎、肺结核，大量咳血可能是支气管扩张……咳嗽呼吸困难可能是哮喘……咳嗽有呕吐可能是慢性咽炎……”谭君仪看着笔记本上的字样，看着种种分辨，还有对应的检查和治疗方案。
“以前可没有那么方便的机器检查，都是靠赤脚医生的经验来做的。船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我们救了不少渔民。还有别的地方的渔船。”谭母有些半眯着眼睛，许是想到了过去，也可能是本子上的字对老花的她来说，有些辨识困难。
“好，我拿着好好学……”谭君仪话还没说完。
“挂号信，挂号信，有人在家吗？”门口有邮政送信的来拍门。
“哇，这是什么，这么高级。”谭君仪从邮递员手里取了快件，拆封后，发现是一张非常精致的卡片。向蕾凑了过来。
“公司年会？”谭君仪也蒙了，想着是不是记错了。
“集团的年会，我的天，总裁办寄出来的。能不能带家属的，比如我。”向蕾拿着卡片，仔细看着。集团的年会，向来是高层的聚会，怎么会寄到谭君仪这里来。
“是不是寄错了。”谭君仪和向蕾反应差不多。
“寄错就寄错了吧，听说年会有鱼子酱。咋们就拿着这个蹭一顿饭也好。”想来年会也不可能邀请她们参加，她们充其量就是给医院和集团打工的。
别说集团的年会，就算是医院的年会也轮不到谭君仪露脸。她从进医院开始，工作了七八年，见到院里领导的数量，一个巴掌能数过来。
“可能是总裁办，搞错了。”谭君仪把卡片放回快递袋里，想着查一下快件投递错误，怎么处理。关键她还签收了，会不会要赔钱。
“别啊，就当是美丽的错误吧，我们偷偷溜进去见识一下。”向蕾实在是很想去，想了一会儿继续劝说，“说不定就是邀请你的，等下集团安排你去，你没去，那不麻烦了。”她把谭君仪装进快递袋的邀请卡再次拿出来，仔细端详。“你不知道吧，你去出海了，医院里把你上次救援，就直升机救援那次的报道，宣传了几百遍了。找了好多家媒体，给医院的形象大大加分。”
“说不定，就是找你有宣传需要，顶着台风天出去救人。你要是不去，回头杨主任又找你追责。”向蕾这么一说，谭君仪觉得，就算错了也得去。
“你家怎么没信号啊？”向蕾拿出手机，本想找找院里的八卦群，打听一下年会的事情，可是手机信号格零。
“上次刮台风，故障了，还没修好。”谭君仪解释着，一边帮向蕾看看手机。
“我说怎么一上船就没信号，信号覆盖不到海面，用流量都不行。”向蕾此刻真实感受到，谭君仪生活的海岛更像一个荒岛。没有信号，说不定偶尔还会断水断电。“你们家装WiFi了吗”向蕾不死心。
“没有，我妈用不上。这里没网，你待不住吧。”谭君仪看着向蕾像手机上瘾的样子，倒是幸灾乐祸起来。
“真是被迫与世隔绝啊，我算是宇宙最好闺蜜了吧。为了来给你庆生，牺牲了信号和手机，纯纯地来看你。”向蕾一副，我牺牲了全部的自己，只为了你。然后拿起年会的邀请卡，暗示谭君仪一定要去，上面说了还能携同伴，她希望成为女伴。
“好，去就去，光我丢人怎么够呢，要就一起丢人，还没那么尴尬。”谭君仪觉得如果真的要去，那真是有人陪同更好些。
正说着，就看谭母背着医药箱，急匆匆从内屋走出。“温叔在家修电器，头被扳手砸了，我去瞧瞧。”谭母交代了自己的出行原因，还不忘叮嘱谭君仪，“海岛风光好，带小蕾四处逛逛。”
谭君仪想起来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温叔温婶两个老人还非常热情招呼她，买满20块，还送一个棒棒糖或者一包咪咪。“要帮忙吗？严重吗？”扳手砸头可轻可重。
如果是砸进了头骨，那是要送到医院手术的。
“破了一大个口子，出了很多血，估计要缝针。我看看情况。你先待着吧。”谭母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往便利店方向赶。
“哇，我说你风风火火的劲头从哪来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阿姨好厉害啊。”向蕾道。
门口又有人拍门说找谭班长，也是说温叔的事，谭君仪就告诉她母亲已经过去了。
“我比不了，我妈是大爱无疆，义诊。”谭君仪道。
“免费的？”向蕾震惊。
“对啊，她是卫生班班长，挂念当初是村里出钱让她学习，都是免费看诊的。”谭君仪想想自己还是挺在乎打到卡里的钱。
两人在门口又聊了会，最后没接到谭母打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决定出去吃点东西。
年会是在三天后，向蕾实在受不了海岛上信号缺失，待了一天就火急火燎赶回去，一回到港口，信号格恢复，她感觉像自己活过来了。
年会在卓海东方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参加的人都是卓海东方旗下医疗、教育、航运各个公司的头头。甚至连杨主任都没有资格参加的，这下谭君仪更觉得是搞错了。
“是不是，弄错了。”谭君仪这句话问了好几次了。向蕾已经懒得回应她了。
“谭医生，你也穿得太简单了吧，这是集团的年会耶。就算你内在学富五车，信心爆满，也要看看场合吧。”向蕾穿了一条小黑裙，选了非常简单大方的款式，想着总不容易出错。谭君仪就潦草了一点，一条直筒裤，一件简单的衬衫。
“这衬衫好歹换个丝绸的，是不是看起来正常点。”向蕾摸了摸谭君仪穿的格子衬衫，棉质地，还是深红、深蓝和黑色相间。
“我们出现在这地方，说不定就是个错误来的。”谭君仪没怎么在乎这些，想着把邀请卡的事情搞明白，然后撤退。
在门口登记后，进了大堂。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耶，我以为都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女士都是裙摆飘飘来着。大家都穿得这么朴素。”向蕾心想，幸好自己没有穿得太过五颜六色和出格。
“本来，大佬就是主打简便风，你看新闻联播里。”谭君仪表示，幸好我穿得合适，不然要是来个五颜六色的长裙，那可真是丢大发了。
这样一来谭君仪倒是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显得非常容易融入人群。
谭君仪想搜索一下熟悉的面孔，没找到，这些人穿得简单轻松，倒是有一股位居上层的松弛感。走过的好几位女士，都是素面朝天，但是言谈举止，都有种坦坦然。
果然，到了一定的层级，就不需要打扮来讨好人了。谭君仪想到的是这一层，或许是能力、财富、身份地位已经到了，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来装点门面。人，不需要靠衣装。
“鱼子酱，黑松露，我的天，大手笔。”向蕾已经开动了。周围氛围很轻松，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眼光的审视，就像回家吃顿家常饭一样。
谭君仪没拉住她，她已经开始配着菜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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