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心有千千结（四）
天地辽阔、云淡风疾、衣裙鼓动，众人只觉背后阴风阵阵、脊骨发凉。
回程这个泊车点又刚好背阴，等悬翼一落，长虹拱地，都排好队静悄悄的下车，一刻也不敢停。
白晶晶却是例外，她早就眼尖瞅见下方站着的王师叔。于是背身往扶拦上一坐、一蹬脚，像个小泥鳅坐跷跷板样簌簌滑落。
“这小丫头确实有些胆色。”王师叔笑道。
曹达瘪嘴：“那都是借您的胆。”
（另一边）
“晶晶，你扶我一下，我好像有些腿软。”
孙东云听后哈哈一笑，眯着嘴、也学着佟小青的步伐扭捏起来。
“算了，我不同你斗嘴，没气度。”
“哦，你有气度那你怎么报恩，要是没我，你都起飞了，速度快的话也许都转世了喔。说吧要怎么感谢我？”
最后白晶晶挽着小青，两人商定日后以请孙东云吃饭答谢了结。
“咦，怎么没看到静晗？”周沐渊询问。
白晶晶指着高处：“在那呢！”
众人回身一看，只见静晗落在最后，等人群都下了车，才羞赫的顺着云栏倒着滑下。落地后他一边拍着灰，一边倒着走近。
孙东云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给他个面子。”
“萧师兄是在练倒步吗？”白晶晶也好奇。
静晗一本正经的点头：“对，据说这样对腰好。”说完他自己都笑了，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一边调笑着下山，一边又顺着山径确认了崖边的羊骨，几人拍拍胸脯只觉得虚惊一场。
芳草萋萋，黄的紫的野花点缀在山路间，晶晶和小青东看看西摸摸。
“金黄色的是黑心菊，紫色的是柳叶马鞭草。”
“周师兄博闻广记，真是厉害。”
就连山径边缘，也盛开着马鞭草，微风吹过，花叶摇晃，整个山坡都仿佛陷入紫色的烟雾中，印在澄澈的天空下，显得飘逸又随性。
佟小青蹲下摘了一捧，给自己和晶晶都带上，安在蝴蝶发饰旁。她摸摸发包，轻快的道：“小蝴蝶呀小蝴蝶，我也有花花让你们闻哦。”
当两人装点了一番，才发现另外三人已经过了拐角，消失不见了。
“喂，等等我们！”
过了两息，便听得孙东云的大嗓门：“赶快，臭美的家伙……”
到了山腰，周沐渊掐指一算。
“周师兄在算什么？”
“我在算时间，才到巳时，现在去吃饭还没出锅。”
几人绕道去演武厅，却见门没开，两条大锁链拴得梆紧。几颗小脑袋挤在门缝里窥伺了一番，黑漆漆的什么也没发现。
“也是，谁没事选上午打架，怎么的也得把饭吃了。”众人还是来到食所，打算在里面先坐着聊会天。
只有萧静晗肚子咕咕叫，想是在车上没吃东西，话声都弱了：“你们别这样看我，我不爱吃甜。”
孙东云眯眯一笑：“我这个小表弟，就是戒心大，也不全怪他，谁叫他娘生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收到静晗的簌簌冷眼，孙东云只好闭嘴。听见晶晶师妹说：“没想到吃饭的人真多，我还以为修道者多辟谷不思饮食的。”
“这里每日正午饭菜随便吃，过了午时便会变成加餐起小灶，才会收取费用。”周沐渊双手环抱。
“哦~原来如此周师兄懂的真多。”
“痴长你们几岁，应该的。”
两两一长凳，大家都有默契的坐到一张桌子上，孙东云搬来一条板凳单独坐在侧面，打横翘起一条腿。
见白晶晶挤眉弄眼，佟小青解释道：“咱们和周师兄的误会已经翻篇了……就在你睡着的时候。”
晶晶摸摸脑勺：“原来是这样，哈哈，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
周沐渊还是没消气，说着：“不过是冯家收养的狗……他家百年前还是给我们周家牵马的，现在得了点势便胡乱攀咬。”
静晗给好友夹肉：“门内禁止斗殴，咱们刚上山可别惹事。”
“诶，我记得青简里不是提了有演武场吗？平时可以在里面打吗？”
“当然，各个峰基本都有演武场，而且细则都差不多。”
众人都给周沐渊夹菜，平复他的怒气值，碗里的肉菜叠得像小山一样高。见此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说：“你们吃，不用管我，我一会儿气就消了。”
吃到最后，还是周沐渊和萧静晗吃的最少。尤其是静晗，吃饭就像写字一样温温吐吐一板一眼。
看出众人所想，静晗道：“吃饭有定量，我从小家里规定就只吃一碗米，你们随意喔。”
周沐渊则是说自己气饱了吃不下。
白晶晶去到传膳口，见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就是少室峰登顶的第一名，看起来和自己年岁相当，刚想走近打个招呼，就见那人被一群弟子围拥着拉走了。
这小师兄人气真高，算了，要是下次见面，再去问他的名字。白晶晶端回五份葡萄灵汁，分给四人，吃饱喝好后，五人继续共享着情报。
孙东云率先道：“一年后的八月八日便是龙门会，修为达到练气四层便可获得去上峰的资格，届时会有登云车来接，留下的继续修炼，无论龙门会是否通过，只要咱们能突破到练气四层，就算落榜，保底也是个外门弟子了。”
静晗道：“外门弟子着灰衣，会被安排做活，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换取相应的灵石。没有通过也不用气馁，大不了再等下一届龙门会开继续挑战便是。对了，如果拿到推荐的名帖，也可免试过表演艺能，直接进殿面试。”
“听说一个长老才分得一份名帖，结丹期长老出师收徒后才有三份名帖。”
“怪不得这么紧俏。大多都是入了族学修至炼气四层后直接参加龙门会的，免得沦为杂役，令人笑话。”周沐渊瘪嘴道。
“周师兄萧师兄，你们家也有名帖吧。”
“没错，虽然看起来排序差不多，但萧家是新贵……我家、我家到底没落了，”周沐渊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着说：“要是周家百年内还没人结丹大概就被除名了吧。”
静晗安慰道：“你六叔一定会结丹的，周家也一定会东山再起。”
“借你吉言吧。”
白晶晶：“其实不参加龙门会也能成为内门弟子，只要筑基成功，就可以登崇明峰入太极殿，引魂造册，到时候也不必像龙门会时被反复挑选，可以自由选择记名在各峰名下。”
周沐渊：“你知道筑基有多难吗？”
“很难吗？”
“真是无知者无畏，即便入了内门，整体筑基率也不到三成，百岁时还在世的都不足一成了。”
白晶晶感叹：“啊，原来长命百岁这么难吗？”
“不然大家为什么都争着过龙门会呢。”
“内门弟子不需要干粗活就有例钱发，吃住还免费，还有筑基期的前辈定期授课讲道……”周沐渊叹了口气，继续说：“外门弟子就差远了，低保根本就不够生活所需，不仅要做杂活换取报酬，还不能随意进出内九峰修行，在门中行事都抬不起头。”
“那为什么同为内九峰，大家还要争着抢着去某一处呢？”小青咕嘟咕嘟咽下一大口葡萄汁问道。
静晗小酌果汁，慢慢解答：“各峰的条件不尽相同，根据历年大比成绩和各峰的贡献点汇集，九峰资源配给便有了水旱之分。”
“这岂不是不公平？”小青不解。
周沐渊：“有所倾斜是好事，不然蹭吃蹭喝的懒汉得高兴坏了。”说完他转动着筷子，筷子咻咻咻的转，最后停下指着孙东云。
“你们看我干嘛，我只想好好吃饭。”孙东云加快了夹菜的速度，顺便瞪了周沐渊一眼。
“这样的话，进入外门的标准就是不论资质，四层以上就算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还是要看大环境，有时候门中缺人了适当放开标准，世道太平时便会拔高标准。”周沐渊吃罢饭、起身站起。
“啊，话说周师兄长得真高，看起来得有十五了吧，竟然才十二岁。”佟小青赞道。
孙东云揉了揉发型，听了不乐意了：“话说我也很高吧，怎么没见人夸夸我？”
“你比例不行，头大脖子短，而且……”小青在孙东云不快的目光中越说越小声。
另外三人哈哈大笑，静晗道：“表哥，有没有可能，人家说的是大实话。”
孙东云捂住耳朵，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周沐渊：“他好像在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晶晶捶桌捧腹：“不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
“是你笑点太低……”
这时候一个执事师兄出现搭话，与孙东云等人熟悉的攀谈起来：“你们几个日后修炼可不能划水，在少室峰的开支虽说几乎是门派全包的，那也最多白吃白喝三年。”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出头，干干净净、气质儒雅，把淡黄色的麻衣穿得韵味古朴。
“啊？那如果修习了三年，修为却连四层都够不上呢？”
“咦，看来东云这么快就交上新朋友了呢……”执事师兄微微一笑，和大家亲切的打招呼：“师弟师妹们好啊，做下自我介绍，我是孙东云的堂兄孙东雨，今日刚好碰到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哦。”
说完揉乱东云的脑袋，孙东云只是偏了偏头，一声不吭。
孙东雨俯身冲堂弟挤了个鬼脸，冲众人道：“我这堂弟要是偷懒，你们可以随时给我打小报告，喏，这是我的传音纸鹤。”话闭往桌上一拍，一列纸鹤簌簌变扁，压平堆在桌上，约有寸高。
“不好意思，最近消耗比较大，就剩这么点了。”
四人分了分，一人得有七八张。
佟小青笑的最灿烂，拍拍胸脯道：“没问题！东雨师兄，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监督他的。”
几人又把话题接了回去，询问起要是三年内都不能修到炼气四层咋办。
孙东云微笑道：“……这样的资质门派就不建议你们走这条路了，就当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了吧，没到四层基本的五行法术都用不畅快，也无法内视。不如多花时间陪陪亲人，如果还是心存念想，门派可以资助十锭金去凡级界建个道观，永享香火，弘扬剑阁威名。”
“那道观里会不会很清苦啊？”
“喂，晶晶你不会真的想去做道姑吧？”
“看运气吧，要是碰上个爱好长生的土皇帝把你供着，那就是比神仙还快活的日子，也没有同门的压力。”
“嗯，同门有什么压力？”
孙东雨解答：“你们几个还太小，等大一点，接点任务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无论内外门，最迟呆上一甲子，只要门派贡献点满足，就可荣升为管事，后面不用亲自做活，运气好的话，轮到空缺，四五十岁就当管事的也是有的。”
孙东云：“哇，那不是只要活得久，熬也把别人熬死了！”
“你们几个小崽子，喜欢提问题可是好事……”孙东雨忽然眼珠子一动不动，话音也越来越小。
孙东云顺着堂兄目光看去，突然兴奋大叫：“阮秋师姐，你是来找我东雨兄的吧！我们在这里！”
孙东雨想捂他嘴已经来不及了。
一抹俏丽的倩影抱着盆大绿叶朝众人走来。
回程这个泊车点又刚好背阴，等悬翼一落，长虹拱地，都排好队静悄悄的下车，一刻也不敢停。
白晶晶却是例外，她早就眼尖瞅见下方站着的王师叔。于是背身往扶拦上一坐、一蹬脚，像个小泥鳅坐跷跷板样簌簌滑落。
“这小丫头确实有些胆色。”王师叔笑道。
曹达瘪嘴：“那都是借您的胆。”
（另一边）
“晶晶，你扶我一下，我好像有些腿软。”
孙东云听后哈哈一笑，眯着嘴、也学着佟小青的步伐扭捏起来。
“算了，我不同你斗嘴，没气度。”
“哦，你有气度那你怎么报恩，要是没我，你都起飞了，速度快的话也许都转世了喔。说吧要怎么感谢我？”
最后白晶晶挽着小青，两人商定日后以请孙东云吃饭答谢了结。
“咦，怎么没看到静晗？”周沐渊询问。
白晶晶指着高处：“在那呢！”
众人回身一看，只见静晗落在最后，等人群都下了车，才羞赫的顺着云栏倒着滑下。落地后他一边拍着灰，一边倒着走近。
孙东云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给他个面子。”
“萧师兄是在练倒步吗？”白晶晶也好奇。
静晗一本正经的点头：“对，据说这样对腰好。”说完他自己都笑了，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一边调笑着下山，一边又顺着山径确认了崖边的羊骨，几人拍拍胸脯只觉得虚惊一场。
芳草萋萋，黄的紫的野花点缀在山路间，晶晶和小青东看看西摸摸。
“金黄色的是黑心菊，紫色的是柳叶马鞭草。”
“周师兄博闻广记，真是厉害。”
就连山径边缘，也盛开着马鞭草，微风吹过，花叶摇晃，整个山坡都仿佛陷入紫色的烟雾中，印在澄澈的天空下，显得飘逸又随性。
佟小青蹲下摘了一捧，给自己和晶晶都带上，安在蝴蝶发饰旁。她摸摸发包，轻快的道：“小蝴蝶呀小蝴蝶，我也有花花让你们闻哦。”
当两人装点了一番，才发现另外三人已经过了拐角，消失不见了。
“喂，等等我们！”
过了两息，便听得孙东云的大嗓门：“赶快，臭美的家伙……”
到了山腰，周沐渊掐指一算。
“周师兄在算什么？”
“我在算时间，才到巳时，现在去吃饭还没出锅。”
几人绕道去演武厅，却见门没开，两条大锁链拴得梆紧。几颗小脑袋挤在门缝里窥伺了一番，黑漆漆的什么也没发现。
“也是，谁没事选上午打架，怎么的也得把饭吃了。”众人还是来到食所，打算在里面先坐着聊会天。
只有萧静晗肚子咕咕叫，想是在车上没吃东西，话声都弱了：“你们别这样看我，我不爱吃甜。”
孙东云眯眯一笑：“我这个小表弟，就是戒心大，也不全怪他，谁叫他娘生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收到静晗的簌簌冷眼，孙东云只好闭嘴。听见晶晶师妹说：“没想到吃饭的人真多，我还以为修道者多辟谷不思饮食的。”
“这里每日正午饭菜随便吃，过了午时便会变成加餐起小灶，才会收取费用。”周沐渊双手环抱。
“哦~原来如此周师兄懂的真多。”
“痴长你们几岁，应该的。”
两两一长凳，大家都有默契的坐到一张桌子上，孙东云搬来一条板凳单独坐在侧面，打横翘起一条腿。
见白晶晶挤眉弄眼，佟小青解释道：“咱们和周师兄的误会已经翻篇了……就在你睡着的时候。”
晶晶摸摸脑勺：“原来是这样，哈哈，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
周沐渊还是没消气，说着：“不过是冯家收养的狗……他家百年前还是给我们周家牵马的，现在得了点势便胡乱攀咬。”
静晗给好友夹肉：“门内禁止斗殴，咱们刚上山可别惹事。”
“诶，我记得青简里不是提了有演武场吗？平时可以在里面打吗？”
“当然，各个峰基本都有演武场，而且细则都差不多。”
众人都给周沐渊夹菜，平复他的怒气值，碗里的肉菜叠得像小山一样高。见此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说：“你们吃，不用管我，我一会儿气就消了。”
吃到最后，还是周沐渊和萧静晗吃的最少。尤其是静晗，吃饭就像写字一样温温吐吐一板一眼。
看出众人所想，静晗道：“吃饭有定量，我从小家里规定就只吃一碗米，你们随意喔。”
周沐渊则是说自己气饱了吃不下。
白晶晶去到传膳口，见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就是少室峰登顶的第一名，看起来和自己年岁相当，刚想走近打个招呼，就见那人被一群弟子围拥着拉走了。
这小师兄人气真高，算了，要是下次见面，再去问他的名字。白晶晶端回五份葡萄灵汁，分给四人，吃饱喝好后，五人继续共享着情报。
孙东云率先道：“一年后的八月八日便是龙门会，修为达到练气四层便可获得去上峰的资格，届时会有登云车来接，留下的继续修炼，无论龙门会是否通过，只要咱们能突破到练气四层，就算落榜，保底也是个外门弟子了。”
静晗道：“外门弟子着灰衣，会被安排做活，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换取相应的灵石。没有通过也不用气馁，大不了再等下一届龙门会开继续挑战便是。对了，如果拿到推荐的名帖，也可免试过表演艺能，直接进殿面试。”
“听说一个长老才分得一份名帖，结丹期长老出师收徒后才有三份名帖。”
“怪不得这么紧俏。大多都是入了族学修至炼气四层后直接参加龙门会的，免得沦为杂役，令人笑话。”周沐渊瘪嘴道。
“周师兄萧师兄，你们家也有名帖吧。”
“没错，虽然看起来排序差不多，但萧家是新贵……我家、我家到底没落了，”周沐渊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着说：“要是周家百年内还没人结丹大概就被除名了吧。”
静晗安慰道：“你六叔一定会结丹的，周家也一定会东山再起。”
“借你吉言吧。”
白晶晶：“其实不参加龙门会也能成为内门弟子，只要筑基成功，就可以登崇明峰入太极殿，引魂造册，到时候也不必像龙门会时被反复挑选，可以自由选择记名在各峰名下。”
周沐渊：“你知道筑基有多难吗？”
“很难吗？”
“真是无知者无畏，即便入了内门，整体筑基率也不到三成，百岁时还在世的都不足一成了。”
白晶晶感叹：“啊，原来长命百岁这么难吗？”
“不然大家为什么都争着过龙门会呢。”
“内门弟子不需要干粗活就有例钱发，吃住还免费，还有筑基期的前辈定期授课讲道……”周沐渊叹了口气，继续说：“外门弟子就差远了，低保根本就不够生活所需，不仅要做杂活换取报酬，还不能随意进出内九峰修行，在门中行事都抬不起头。”
“那为什么同为内九峰，大家还要争着抢着去某一处呢？”小青咕嘟咕嘟咽下一大口葡萄汁问道。
静晗小酌果汁，慢慢解答：“各峰的条件不尽相同，根据历年大比成绩和各峰的贡献点汇集，九峰资源配给便有了水旱之分。”
“这岂不是不公平？”小青不解。
周沐渊：“有所倾斜是好事，不然蹭吃蹭喝的懒汉得高兴坏了。”说完他转动着筷子，筷子咻咻咻的转，最后停下指着孙东云。
“你们看我干嘛，我只想好好吃饭。”孙东云加快了夹菜的速度，顺便瞪了周沐渊一眼。
“这样的话，进入外门的标准就是不论资质，四层以上就算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还是要看大环境，有时候门中缺人了适当放开标准，世道太平时便会拔高标准。”周沐渊吃罢饭、起身站起。
“啊，话说周师兄长得真高，看起来得有十五了吧，竟然才十二岁。”佟小青赞道。
孙东云揉了揉发型，听了不乐意了：“话说我也很高吧，怎么没见人夸夸我？”
“你比例不行，头大脖子短，而且……”小青在孙东云不快的目光中越说越小声。
另外三人哈哈大笑，静晗道：“表哥，有没有可能，人家说的是大实话。”
孙东云捂住耳朵，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周沐渊：“他好像在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白晶晶捶桌捧腹：“不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
“是你笑点太低……”
这时候一个执事师兄出现搭话，与孙东云等人熟悉的攀谈起来：“你们几个日后修炼可不能划水，在少室峰的开支虽说几乎是门派全包的，那也最多白吃白喝三年。”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出头，干干净净、气质儒雅，把淡黄色的麻衣穿得韵味古朴。
“啊？那如果修习了三年，修为却连四层都够不上呢？”
“咦，看来东云这么快就交上新朋友了呢……”执事师兄微微一笑，和大家亲切的打招呼：“师弟师妹们好啊，做下自我介绍，我是孙东云的堂兄孙东雨，今日刚好碰到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哦。”
说完揉乱东云的脑袋，孙东云只是偏了偏头，一声不吭。
孙东雨俯身冲堂弟挤了个鬼脸，冲众人道：“我这堂弟要是偷懒，你们可以随时给我打小报告，喏，这是我的传音纸鹤。”话闭往桌上一拍，一列纸鹤簌簌变扁，压平堆在桌上，约有寸高。
“不好意思，最近消耗比较大，就剩这么点了。”
四人分了分，一人得有七八张。
佟小青笑的最灿烂，拍拍胸脯道：“没问题！东雨师兄，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监督他的。”
几人又把话题接了回去，询问起要是三年内都不能修到炼气四层咋办。
孙东云微笑道：“……这样的资质门派就不建议你们走这条路了，就当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了吧，没到四层基本的五行法术都用不畅快，也无法内视。不如多花时间陪陪亲人，如果还是心存念想，门派可以资助十锭金去凡级界建个道观，永享香火，弘扬剑阁威名。”
“那道观里会不会很清苦啊？”
“喂，晶晶你不会真的想去做道姑吧？”
“看运气吧，要是碰上个爱好长生的土皇帝把你供着，那就是比神仙还快活的日子，也没有同门的压力。”
“嗯，同门有什么压力？”
孙东雨解答：“你们几个还太小，等大一点，接点任务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无论内外门，最迟呆上一甲子，只要门派贡献点满足，就可荣升为管事，后面不用亲自做活，运气好的话，轮到空缺，四五十岁就当管事的也是有的。”
孙东云：“哇，那不是只要活得久，熬也把别人熬死了！”
“你们几个小崽子，喜欢提问题可是好事……”孙东雨忽然眼珠子一动不动，话音也越来越小。
孙东云顺着堂兄目光看去，突然兴奋大叫：“阮秋师姐，你是来找我东雨兄的吧！我们在这里！”
孙东雨想捂他嘴已经来不及了。
一抹俏丽的倩影抱着盆大绿叶朝众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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