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浣桌饮溪
九月二十三，天气渐寒始于霜降，万物毕成，毕入于戌，阳下入地，阴气始凝。少室峰上并没有遮风挡雨的禁制，在霜降时节，这里的昼夜温差会达到最大。
清晨，白晶晶刚一睁眼，便扭头看向窗边，只见桌案上除了两本旧书并没有摆放别的东西。原来是梦，这么一想，她便放心埋进温暖的被窝、继续睡回笼觉，直到有小伙伴来叫她。
“你们几个真不够意思，逃学都不带我。”田采衿一屁股坐在白晶晶的小床上，撅着嘴道。
“前天出发的时候你不在嘛，青青说你走亲戚去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原谅你们了，给你吃柿子饼吧……你别看它丑丑的，其实很好吃的。”
白晶晶拿起来咬了一口，甜腻可口、一口流心。
田采衿期待的说：“怎么样？”
“嗯、好吃，有阳光的味道……话说青青，你好了没？再不走就赶不上去赏菊的队伍啦。”
“等过完年我就十一岁了，自然要悉心打扮打扮……你们说是不是还有半个月，就到可以领冬天的新衣啦？”佟小青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随后三人一齐下楼，当然是用跳的。
“王师叔，咱们是要去上阳峰的菊园吗？”百来个小弟子们集结在闻道草庐门口，每人带了个草帽背着个小包裹，里面塞满了甜点和果品，目光纷纷投向王师叔身后高耸入云的上阳峰。
王青峰微微一笑，他挥挥拂尘，一大堆木板木腿出现、清一色的堆在平地上形成一道小山包。
“大家都搬上，力所能及的能拿多少拿多少，这是你们日后在草庐中最常用到的东西。”
“所有人，这是图纸、你们先在此尝试自己拼装。”
众弟子这才发现，这些破木头是用来组装小书桌的，上边的使用痕迹也是师兄师姐们所留。大家本来还磨磨蹭蹭，就听王师叔道：“组装有礼，秋菊宜人、先到先……”
他话音还没落，就听一弟子道：“师叔师叔、我的弄好了，您看看。”
王青峰上前一看，把小桌往平整的地上一放，果然摇晃。便摇了摇头，道：“虽然榫卯结构稳固，但欲速则不达，你也应该做到板材对端，各个构件之间的结点以榫卯相吻合、卡合到严丝合缝，才能构成富有弹性的框架……都先自我确认下，毕竟这些都是给你们自用的。”
白晶晶在木头小山里，飞快捡起两块木腿和桌面，准备组装一个最简单的样式，就像弟子居那样的反“凹”型。不过小半刻钟就弄好了，检查了一番，便拿给王师叔看。
“嗯，简单的就是最实用的，不错、赏秋菊！”
曹达端着三盆菊花，问：“丫头，你要什么色的？快挑一个。”
白的、紫的、蓝的。白晶晶忽然眼前一亮，目光停留在最后一盆上，“就这个把！看起来很安静平和。”
接过花盆，摸到盆底有一些粗糙的凸起，她便举起来看看，是一包黄褐色的小片片。
曹达看到，笑着提醒道:“其实盆底黏了一袋种子，也许你们日后会用上。”
很快另外百盆菊花也被其它人获得，原来是参与就有、见者有份，三盆之后又三盆、三盆之后又三盆。先弄好的都帮着其他人拼凑组装，白晶晶也帮佟小青和田采衿弄好。
王青峰领着一行百人，两人一排、浩浩荡荡的出发，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一手提溜着小木桌，一手端着小盆栽，向着山下走去。
“晶晶，你怎么小脑袋瓜这么好用啊……可惜孙大哥不在场，不然就好玩了。”佟小青叹道。自从昨日从沧浪峰回来，她心里就难受的慌，“我的资质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啊。”她抱着一盆白色的小雏菊，难过的说。
白晶晶安慰道：“嗯、不是，你是好日子在后头呢……就像乐晴师姐那样，到时候直接拜入真人门下！不不不，也许你的师尊是元后修士、一切皆有可能嘛！”
不久，众人回到熟悉的地方，左右两边的竹门上各挂着一块{弟子居}的门牌。
王师叔领着众人从中间的小溪边走过，道：“大家可知我们这条小溪发源于哪啊？”
众人忙摇头。萧静晗他们几个虽去玩了水，但是并没有往北边深入，那边丛林密闭，植被遮天蔽日。
见状王青峰轻摇拂尘，一道青黄灵气向前窜去开路，两边的灌木纷纷仰息后退，一条三人宽四尺多高的小径出现，刚好能容小弟子们紧步通过。
地上铺满了七色鹅卵石，通向一个三面通透的茅草屋，茅屋背后正是悬挂着一条小飞流。
“哎呀，我们的秘密小屋被发现了！”白晶晶听到周围的动静，她的个子普通，左看右看不知是谁说话，声音总是对不上脸。
曹达道：“你们要学会留心观察，譬如刚刚地上的鹅卵石，也是炼器或日用的常见材料之一，因为状似鹅卵而得名，作为一种纯天然的石材，在亿万年沧桑演变过程中不断被挤压、摩擦，饱经浪打水冲……”
他说着捡起脚下的一块暖黄色的石子，继续道：“这小石被砾石碰撞磨擦失去了不规则的棱角，又和泥沙一道被深埋在地下沉默了数千百万年，现在山上各个居所，家家户户，几乎都有成百颗以上，就取自各个小溪和江中。”
白晶晶蹲下，挑了颗鹌鹑蛋大小的纯白鹅卵石，冰冰凉凉的、随手揣进储物袋。
王师叔摸摸胡须，微笑道：“其实这里曾是我少时的居所，今天我就在这抚琴为你们助兴，一会儿你们曹师兄会带着你们浣洗课桌的。”
说完他又从草屋里抱出一簸箕一簸箕的布来，指挥着让曹达发放。
“这是布套，大家找到对应的型号，也一并清洗了。”
有弟子牵头不解的发问：“王师叔，我们不是说好去秋游赏菊的吗？”
“就是，您不会抵赖把……”小弟子们争相起哄。
曹达道：“肃静——肃静——菊花你们每人都有了不是，游饮溪就不是秋游吗？难道远处的景是景，近处熟悉的就不是啦……今天这课我们的主题是‘物尽其用、就近取材’。”
“原来还是上课啊，弄了半天都是噱头！”小弟子们吵吵闹闹，有的甚至气的砸了花盆，一脸气鼓鼓的，发泄了一番还是老老实实的清洗着小桌。
浣桌饮溪、茅屋抚琴，琴音渺渺，和着山涧。
涓涓细流、潺潺溪流，高山瀑布、低回婉转，名琴的声音厚重而洪亮，也抚平了弟子们的毛躁与纷扰。
“等日后你们学了洗尘术等功法，也许这样的场面便很难见到了。”
“王师叔，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教我们洗尘术呢？”一弟子问道。
王青峰笑而不语。
浣洗完桌物，此时已至午时，细碎的阳光穿过竹林，露出斑驳的光影。不少小弟们肚子咕咕直叫，他们怀抱着雏菊和小桌，向食所或自己的小屋走去。
白晶晶刚钻到被子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物尽其用、就近取材？看似遥远在天边，其实近处就有。”
“谁在说话？”
“我在你的储物袋里。”
“啊？哪一个？”
“大的那个、住的宽敞些……哦不对，你现在只有这一个储物袋了。”
原来不是梦啊！白晶晶掏出小鸡福袋，一个小白罐摇摇晃晃的向她点头、盖子正稳稳的盖着。
她敲敲小白罐，就和敲门一样，嘀咕道：“您是哪位？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呀？”
“我是大神，你要是有所求，只需要念出三次大神，我就会出现……”
白晶晶转念一想，不对啊，“……骗人、你要真是神仙，为什么连个盖子都揭不开……沧浪峰的山灵都比你强。”
“诶诶诶，是真的，不过我们那修行的路子与你们不一样，我是被困在里面的、我仇家也拿我没办法……”
大神一边嘚瑟一边焦虑道：“你快点长大，我还等着你帮我报仇呢……话说，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仙气怎么这么微薄？”
白晶晶拿被子把自己拢住，小心问：“神州大陆呀，哦我们这是地级界，仙气我都没听说过。你真的是被坏人害的？那我怎么帮你啊？”
“等修炼差不多到是你们的渡劫期，我传你几个仙法应该就能打开了。”“大神”有些想笑，这辈子只有他害过别人，哪有人敢害他的。
“渡劫期……仙法。”白晶晶在床上端坐，闭眼摸着下巴算着。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一百、二百、四百、八百、一千六、三千二、六千四、一万二千八？”
“所以、这意思不会是要等我千秋万载时帮你揭盖吧？”
“正确，不过你可是我看中的‘气运之子’，虽然傻了点悟性还是不错、要我说给你五千年就够……不过要是你们女孩子追求容貌、最好三千岁就飞升，不然到时候……”
白晶晶根本没心情听下去、呐呐道：“五千年？五千年前我们这还是剑王朝时期、剑主顺应民心，依旧是分封天下。那时候对海权非常看重、常年在海外十洲屠杀海妖，经年累月损耗国力、终被反噬……难道飞升要五千年、可为什么祖师爷千岁多就飞升了？”
大神不屑道：“那是假的、一千岁连星盘都出不去，而且你们这个地级界灵气稀薄、在天道规则下根本留不了合体期的人，如果你们祖师爷真的飞升，最多也只是去到灵级界、绝不会是仙界。”
“呸呸呸、你才是假的，我们剑阁历史志断不会骗人……我现在要补觉了！说不定你就是个想叛逃的小器灵！”
“……我不是器灵，且你的修炼方法根本不对，喂、喂、喂等等……我有很多好处可以给你的、比如指导快速进阶噢……”
白晶晶不听他分说，把小白罐塞回储物袋里，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她算着时间、飘姨应该快来了。
哼！这家伙肯定是胡说八道想诱惑她，王青峰道长说过，修炼根本没有捷径，要脚踏实地、这样万丈高楼才不会猝然倒塌。
就像剑主募万人修下的官道，历经五千年风霜，不仅能好好容车马同行，紧密的夯土之上、时至今日也无法存活一颗树苗。
清晨，白晶晶刚一睁眼，便扭头看向窗边，只见桌案上除了两本旧书并没有摆放别的东西。原来是梦，这么一想，她便放心埋进温暖的被窝、继续睡回笼觉，直到有小伙伴来叫她。
“你们几个真不够意思，逃学都不带我。”田采衿一屁股坐在白晶晶的小床上，撅着嘴道。
“前天出发的时候你不在嘛，青青说你走亲戚去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原谅你们了，给你吃柿子饼吧……你别看它丑丑的，其实很好吃的。”
白晶晶拿起来咬了一口，甜腻可口、一口流心。
田采衿期待的说：“怎么样？”
“嗯、好吃，有阳光的味道……话说青青，你好了没？再不走就赶不上去赏菊的队伍啦。”
“等过完年我就十一岁了，自然要悉心打扮打扮……你们说是不是还有半个月，就到可以领冬天的新衣啦？”佟小青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随后三人一齐下楼，当然是用跳的。
“王师叔，咱们是要去上阳峰的菊园吗？”百来个小弟子们集结在闻道草庐门口，每人带了个草帽背着个小包裹，里面塞满了甜点和果品，目光纷纷投向王师叔身后高耸入云的上阳峰。
王青峰微微一笑，他挥挥拂尘，一大堆木板木腿出现、清一色的堆在平地上形成一道小山包。
“大家都搬上，力所能及的能拿多少拿多少，这是你们日后在草庐中最常用到的东西。”
“所有人，这是图纸、你们先在此尝试自己拼装。”
众弟子这才发现，这些破木头是用来组装小书桌的，上边的使用痕迹也是师兄师姐们所留。大家本来还磨磨蹭蹭，就听王师叔道：“组装有礼，秋菊宜人、先到先……”
他话音还没落，就听一弟子道：“师叔师叔、我的弄好了，您看看。”
王青峰上前一看，把小桌往平整的地上一放，果然摇晃。便摇了摇头，道：“虽然榫卯结构稳固，但欲速则不达，你也应该做到板材对端，各个构件之间的结点以榫卯相吻合、卡合到严丝合缝，才能构成富有弹性的框架……都先自我确认下，毕竟这些都是给你们自用的。”
白晶晶在木头小山里，飞快捡起两块木腿和桌面，准备组装一个最简单的样式，就像弟子居那样的反“凹”型。不过小半刻钟就弄好了，检查了一番，便拿给王师叔看。
“嗯，简单的就是最实用的，不错、赏秋菊！”
曹达端着三盆菊花，问：“丫头，你要什么色的？快挑一个。”
白的、紫的、蓝的。白晶晶忽然眼前一亮，目光停留在最后一盆上，“就这个把！看起来很安静平和。”
接过花盆，摸到盆底有一些粗糙的凸起，她便举起来看看，是一包黄褐色的小片片。
曹达看到，笑着提醒道:“其实盆底黏了一袋种子，也许你们日后会用上。”
很快另外百盆菊花也被其它人获得，原来是参与就有、见者有份，三盆之后又三盆、三盆之后又三盆。先弄好的都帮着其他人拼凑组装，白晶晶也帮佟小青和田采衿弄好。
王青峰领着一行百人，两人一排、浩浩荡荡的出发，大家都兴高采烈的，一手提溜着小木桌，一手端着小盆栽，向着山下走去。
“晶晶，你怎么小脑袋瓜这么好用啊……可惜孙大哥不在场，不然就好玩了。”佟小青叹道。自从昨日从沧浪峰回来，她心里就难受的慌，“我的资质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啊。”她抱着一盆白色的小雏菊，难过的说。
白晶晶安慰道：“嗯、不是，你是好日子在后头呢……就像乐晴师姐那样，到时候直接拜入真人门下！不不不，也许你的师尊是元后修士、一切皆有可能嘛！”
不久，众人回到熟悉的地方，左右两边的竹门上各挂着一块{弟子居}的门牌。
王师叔领着众人从中间的小溪边走过，道：“大家可知我们这条小溪发源于哪啊？”
众人忙摇头。萧静晗他们几个虽去玩了水，但是并没有往北边深入，那边丛林密闭，植被遮天蔽日。
见状王青峰轻摇拂尘，一道青黄灵气向前窜去开路，两边的灌木纷纷仰息后退，一条三人宽四尺多高的小径出现，刚好能容小弟子们紧步通过。
地上铺满了七色鹅卵石，通向一个三面通透的茅草屋，茅屋背后正是悬挂着一条小飞流。
“哎呀，我们的秘密小屋被发现了！”白晶晶听到周围的动静，她的个子普通，左看右看不知是谁说话，声音总是对不上脸。
曹达道：“你们要学会留心观察，譬如刚刚地上的鹅卵石，也是炼器或日用的常见材料之一，因为状似鹅卵而得名，作为一种纯天然的石材，在亿万年沧桑演变过程中不断被挤压、摩擦，饱经浪打水冲……”
他说着捡起脚下的一块暖黄色的石子，继续道：“这小石被砾石碰撞磨擦失去了不规则的棱角，又和泥沙一道被深埋在地下沉默了数千百万年，现在山上各个居所，家家户户，几乎都有成百颗以上，就取自各个小溪和江中。”
白晶晶蹲下，挑了颗鹌鹑蛋大小的纯白鹅卵石，冰冰凉凉的、随手揣进储物袋。
王师叔摸摸胡须，微笑道：“其实这里曾是我少时的居所，今天我就在这抚琴为你们助兴，一会儿你们曹师兄会带着你们浣洗课桌的。”
说完他又从草屋里抱出一簸箕一簸箕的布来，指挥着让曹达发放。
“这是布套，大家找到对应的型号，也一并清洗了。”
有弟子牵头不解的发问：“王师叔，我们不是说好去秋游赏菊的吗？”
“就是，您不会抵赖把……”小弟子们争相起哄。
曹达道：“肃静——肃静——菊花你们每人都有了不是，游饮溪就不是秋游吗？难道远处的景是景，近处熟悉的就不是啦……今天这课我们的主题是‘物尽其用、就近取材’。”
“原来还是上课啊，弄了半天都是噱头！”小弟子们吵吵闹闹，有的甚至气的砸了花盆，一脸气鼓鼓的，发泄了一番还是老老实实的清洗着小桌。
浣桌饮溪、茅屋抚琴，琴音渺渺，和着山涧。
涓涓细流、潺潺溪流，高山瀑布、低回婉转，名琴的声音厚重而洪亮，也抚平了弟子们的毛躁与纷扰。
“等日后你们学了洗尘术等功法，也许这样的场面便很难见到了。”
“王师叔，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教我们洗尘术呢？”一弟子问道。
王青峰笑而不语。
浣洗完桌物，此时已至午时，细碎的阳光穿过竹林，露出斑驳的光影。不少小弟们肚子咕咕直叫，他们怀抱着雏菊和小桌，向食所或自己的小屋走去。
白晶晶刚钻到被子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物尽其用、就近取材？看似遥远在天边，其实近处就有。”
“谁在说话？”
“我在你的储物袋里。”
“啊？哪一个？”
“大的那个、住的宽敞些……哦不对，你现在只有这一个储物袋了。”
原来不是梦啊！白晶晶掏出小鸡福袋，一个小白罐摇摇晃晃的向她点头、盖子正稳稳的盖着。
她敲敲小白罐，就和敲门一样，嘀咕道：“您是哪位？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呀？”
“我是大神，你要是有所求，只需要念出三次大神，我就会出现……”
白晶晶转念一想，不对啊，“……骗人、你要真是神仙，为什么连个盖子都揭不开……沧浪峰的山灵都比你强。”
“诶诶诶，是真的，不过我们那修行的路子与你们不一样，我是被困在里面的、我仇家也拿我没办法……”
大神一边嘚瑟一边焦虑道：“你快点长大，我还等着你帮我报仇呢……话说，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仙气怎么这么微薄？”
白晶晶拿被子把自己拢住，小心问：“神州大陆呀，哦我们这是地级界，仙气我都没听说过。你真的是被坏人害的？那我怎么帮你啊？”
“等修炼差不多到是你们的渡劫期，我传你几个仙法应该就能打开了。”“大神”有些想笑，这辈子只有他害过别人，哪有人敢害他的。
“渡劫期……仙法。”白晶晶在床上端坐，闭眼摸着下巴算着。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一百、二百、四百、八百、一千六、三千二、六千四、一万二千八？”
“所以、这意思不会是要等我千秋万载时帮你揭盖吧？”
“正确，不过你可是我看中的‘气运之子’，虽然傻了点悟性还是不错、要我说给你五千年就够……不过要是你们女孩子追求容貌、最好三千岁就飞升，不然到时候……”
白晶晶根本没心情听下去、呐呐道：“五千年？五千年前我们这还是剑王朝时期、剑主顺应民心，依旧是分封天下。那时候对海权非常看重、常年在海外十洲屠杀海妖，经年累月损耗国力、终被反噬……难道飞升要五千年、可为什么祖师爷千岁多就飞升了？”
大神不屑道：“那是假的、一千岁连星盘都出不去，而且你们这个地级界灵气稀薄、在天道规则下根本留不了合体期的人，如果你们祖师爷真的飞升，最多也只是去到灵级界、绝不会是仙界。”
“呸呸呸、你才是假的，我们剑阁历史志断不会骗人……我现在要补觉了！说不定你就是个想叛逃的小器灵！”
“……我不是器灵，且你的修炼方法根本不对，喂、喂、喂等等……我有很多好处可以给你的、比如指导快速进阶噢……”
白晶晶不听他分说，把小白罐塞回储物袋里，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她算着时间、飘姨应该快来了。
哼！这家伙肯定是胡说八道想诱惑她，王青峰道长说过，修炼根本没有捷径，要脚踏实地、这样万丈高楼才不会猝然倒塌。
就像剑主募万人修下的官道，历经五千年风霜，不仅能好好容车马同行，紧密的夯土之上、时至今日也无法存活一颗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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