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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心根不定,鬼箍魔途

    在那块赤红色方框占据全部视野后,却不料身后,竟出现两人,一位黑衣少年,一位金袍孩童,他们小声交谈着,似不着急打扰此刻。

    在出生之后,意识都处于朦胧与荒缪,眼前一切是那么的令它不能理解,久久陷入极度混乱与理智崩溃之中,一切都压的它喘不过气来。

    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又在不断接连改变,在它还没有从混乱中脱离下,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向后拉扯撕裂,那块巨大的红牌子,也在不断的缩小远去,直至消失无踪。

    “既无名,又该如何唤它?”左边孩童,身穿盘领宽袖的淡金色汉服,缓抬赤足,向前迈去“还不如另起名号,反正也不会有问题!”

    右边孩童,身穿直领右衽的纯黑色汉服,目光跳过幼狼,看着远方,双目中似怀念、似无奈,摇摇头,赤足跟随,闭口不言。

    幼狼听到身后有声,方才想要转身防守,可四足离开原来的落脚点,便无力可循的在原地转圈。

    “还是个小崽!怪不得看不出年轮与晕痕,还以为来个闭世的老妖怪。”金袍小儿于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像是摸索机关一样,寻找能开启的方法,然后重重的虚按下去。

    幼狼只觉得神魂颠倒,说不出的变扭,但身形好歹停下了。

    金袍小儿蹲下身,一双褐瞳直勾勾的盯着幼狼,小声嘀咕着自己的不满,然后站起身,逆时针的转了几圈,不满已布满小脸,嘴角一咧,双手向后一叉,向旁边走去。

    单衣男孩看他那老气横生的样子,又摇了摇头,划脚下虚空为深蓝色的玉石,供幼狼立足之用。

    “若非它之觉醒,又不知要困在那个弹丸之地里,久坐不知到何时方休,你还要挑三拣四。”随着单衣男孩坐下,四周虚空如有了主心骨一般,缓慢出现古朴破旧城墙、远处不断回响的古钟战鼓、战营里嘶喊着的旗号语……“必须尽快让它适应自身,否则等它身损,又要不知等待多少年月方,才能再遇到一位。”

    金袍男孩却早已别过头,自顾自的朝着城外走去,它不过半米的身高,走过那扇高巨门后,身形突兀拔高,转身竟是个汉子,赤裸上身,后背尽是刀枪的伤疤,拖着疲惫的身躯踏步阴影中,如入深秋……

    单衣汉服的孩童看在眼里,淡淡的回神转头,如此的无力,仿佛连自嘲都做不到。

    “我几番沉沦之下,现苏醒的也不过一丝凡念。”单衣男孩虚按身前虚空,假想出一张条桌,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竹简纸本。

    “我本一杂念,无名无欲,故不生七情之感,不该生慧取道。”他凝目望着这满桌大小不一的竹简,竟也有那漫长等待之中,自己所没有发觉的不舍与无奈。

    “可……我错了!七情无欲,不过是我这杂念的幻想,我之生,受世间最为无情道——轮回之苦。”一卷玉简从条桌中抽出,垂直上升到单衣少年面前,其上字被隐去,留下寥寥画面,无物画形之狂妄,也有一刻安逸。

    幼狼心本想逃离,可那一玉简便勾走了它所有的目光。

    “那短短十六字,是我诞生的旁意杂念,皆与我无关。可一日,如盘古托天,陡生日月,那种种圆缺之下的所思所想,竟化为成我之一切,现在想来,实在‘妙不可言’”。

    四个残破烧焦的竹简,依次抽出铺开,那一刻,华光异象,只教人身在其中,那种种皆能说出,却难知其踪。

    “无穷如命运,难勘透其分毫,哪怕虚握在手,也不忍其分毫有失,可笑我有这等机缘,全数散去,生机俱损!”刹那间,海枯石烂一般,稀疏散去,悲痛之感,也不过如此吧!

    “命运,纵然它之渺小可握,却也不是我之能够断绝。”单衣少年身前没有竹简,却依旧幼狼动容。

    那桌上竹简,尽数排开,幼狼却无心关注,可惜那些种种变化。

    待这些竹简收起后,单衣少年才缓缓发出声哀叹:“可这,还是错了。“

    “承种种杂念,困水有方,囚龙有道。”那条桌之上,再无竹简,那被刀刻的十六字稀疏毁去,幼狼方才回味,此刻浑身炸毛,止不住的恶寒倒流全身。

    “我虽微如萤火,却常碍他之思索,那片刻,也不能容忍。”这条桌上的十六个窟窿,让一切都静了,单衣少年不再阻他,只困守在这条桌上,再无回应。

    “同类人,同类人,世间最为无情之道单属轮回,以己为路,吞志磨意,最不缺同类人……”这条桌如烟雾般消散而去,只有这眼前单衣少年,缓缓的坐下这深蓝玉石上。

    “他常陷入其中,害人无数,他也自认为自己七情无欲,直到……他死了以后。”

    脚下那实质的深蓝玉石,现在却如沼泽般侵吞脚掌,幼狼动弹不得哀嚎不已,可抬头间,那眼前那人,双目无神,只有刺骨的寒光。

    “你幼时便能观阴阳,看生死,一心凭天听,自愿判己罪,那时你偏以人格换神格,终六亲不认,念如死灰,惹了滔天的祸乱,又一心奉杀,让天下遍地可怜人,而今便不认自己的罪了么?”这话隆隆作响,让人头皮发毛。

    于电光中,只看见四周厚如墨汁的雷云。

    “我无罪!”一声声兽吼,气浪如有实质般向外推去,于雷云翻滚中,看见那顶天立地的黑影。

    它根根倒竖的皮毛如山尖,袒露的皮肤像平原,四肢挣扎间常有音爆,可这么庞大的身躯,依旧无法从那不计其数的锁链下脱身。

    一声冷“哼!”,随之而来的便是雷电的扑袭,令这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巨人,也在雷电洗礼下,颤抖而惊恐的哀嚎。

    雷云中,飞出不计其数的小黑点,或拖拽巨大的口袋,或背负着锁链,或举着带着倒刺的倒勾,或携带木头搭建高台……

    巨人垂首,身上血肉分离,于骨肉间被填埋切割,转眼间,便是真是如到炼狱,实在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