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虚无的狂欢

    漠燃轻轻的用手抚了抚漠焰的长发，叹息道：“弟弟，让你受委屈了。”望着漠焰沉寂的脸上眉心微蹙，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漠燃就兀自心疼起来。可是漠焰的梦呓像刺刀一样刺进漠燃的心里：“瞬冰不要抢走哥哥，哥哥是我的，不要接近他！”漠燃的脸上弥漫着悲伤而温情的雾气。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有几分水汽，仿佛会凭空落下水滴来。可是听着漠焰急促的呼吸，又不忍的抱了抱他：“对不起……”眼泪深埋在漠焰的脖颈里，而此时的漠焰做出突然惊醒的样子，看着哥哥：“哥哥，你不要离开我！”用力的抓住哥哥的肩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漠燃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带着恨意的力道。漠燃稍微抬了下头，正好对方漠焰的目光，漠燃轻笑一声道：“你刚才说梦话了。”笑意也不能掩盖泪痕，漠燃迅速的起身顺手擦了一下眼泪。漠焰嘲讽的说道：“怎么，我说什么了？”

    语气是诚恳的，脸上的邪气却一如既往。漠燃背对着漠焰，声音喑哑的几乎听不清楚：“没法忘了你做的那些事，所以，原谅我。”漠燃还是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弟弟，但此刻他不想这么快的下结论。

    走出病房看见瞬灵，漠燃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瞬灵一眼。那张让人难过的脸，真想忘记呢。

    漠燃走后，漠焰在病房里暴跳如雷。摔碎了所有能摔碎的东西，包括拔掉手上输液的针头，然后将点滴瓶摔得粉碎。瞬灵走了进来，不停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漠焰却撕心裂肺的吼着：“我只要哥哥顺从于我！！有那么难吗！！告诉我有那么难吗！”瞬灵不知所谓，只好把抽屉里的镇定剂拿了一片递给漠焰，并且说道：“别这样。你的狂躁症会越来越厉害的……”“呵”漠焰冷笑一声，用自己的胳膊去蹭地上的玻璃碎片。血肉模糊的胳膊被高高的举起来，炫耀似的大笑：“哈哈哈哈。流血了，哈哈。”瞬灵不知所措，只好抱住了漠焰。却被漠焰一把推开，漠焰嘲讽的说了一句：“轮不到你可怜我！”就直接冲出了病房。瞬灵见状赶紧跟了出去：“漠焰你的胳膊要先包扎一下啊！”漠焰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跑。哥哥已经走远了么，哥哥在哪里。我要让哥哥看看我的胳膊，我要看哥哥心疼的表情！我最喜欢哥哥了！所以我最喜欢看哥哥心疼的表情了。哈哈，额哈哈。漠焰近乎失控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胳膊滴着鲜血的情况下，冲出了医院。终于找到了漠燃的背影，漠焰的眼睛却莫名其妙的越来越模糊。看不清前面的路。跌跌撞撞的终于追上了漠燃：“哥，你别走。”带着哭腔。漠燃听到了漠焰的声音，回过头来，却看见弟弟的胳膊鲜血直流，还有他满身的伤痕。漠燃是真的很心疼，可是只说一句：“你以为伤害自己我就不会离开？”说着拉着漠焰往医院走。漠焰竟然觉得有一丝温暖。重新把漠焰送回病房之后，漠燃依然满目的疲惫。

    漠焰终于镇定下来。看着漠燃。尽管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双手也依然死死的抓着漠燃的右手。漠燃左手揉额十分疲惫。不经意间看到了半掩的抽屉里那似曾相识的药片。迅速撇开漠焰的手，打开抽屉，把药片拿出来，药瓶上的标签被撕掉，打开一看，绝对不会错。这是镇定剂。漠燃满目萧瑟的看着漠焰：“你喝这个多久了……”眼睛里的疼惜无法掩饰。正在这时。几名刑警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拿手铐铐住了漠燃：“你被捕了。”漠焰急切的问：“怎么回事？”刑警答：“故意伤害罪。昨天那个被他用凳子砸伤脑部的同学已经死亡。”漠燃依旧满眼的破碎迷离，也许这一切并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吧。他被扭送出去之前跟漠焰说了句：“你要坚强。”于是就被带走了。整个病房又只剩下了漠焰一个人。这时瞬灵走了进来。表情依旧木然。漠焰盯着她问到：“是不是你害的哥哥被抓住的！”双手抓住被子，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眼睛里燃烧着足够吞噬掉对方的愤怒。瞬灵知道自己激怒了对方，却依旧若无其事的说：“真的不管我的事。”表情诚恳，看不出异样。漠焰叹息：“要是我发现有人敢对哥哥不利，我一定杀了他。”瞬灵的心里一惊，表情依旧木然：“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找人顶罪”漠焰说：“用不着你来教。”显然对瞬灵有些许反感。瞬灵没有说话，只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马上给我滚出去。”漠焰没有来由的厌恶着眼前这个人。也许是她那张与瞬冰及其相似的脸吧。漠焰这样想着。等瞬灵退出去之后，迅速穿戴整齐，往学校奔去。

    才刚进校门，同学们就被他手臂上厚厚的绷带吓住了。大家议论纷纷。包括“那个杀人犯的弟弟”什么的。径直走到初中班，在门口与代课老师交流了一番，于是黯空就被叫了出来。漠焰开门见山的说：“想必哥哥的事你已经听说了，你想救他么？”黯空忧伤的睁着明亮如星辰的大眼：“想啊，可是故意伤害是死罪，我该怎么救他。”漠焰一把捏住黯空的脖子：“你不要装傻！我要你给他顶罪！”黯空挣扎了半天终于漠焰松开了手。还未等黯空开口，漠焰就笑道：“我就知道。关键时候还不是自顾自的，呵呵。”黯空说：“我有一个办法。”漠焰问：“什么办法？”黯空说：“似乎找到彼得潘留下来的那只小仙子，就可以统治这个岛屿。”漠焰说：“你相信那种神话吗？”黯空说：“据说这个岛屿的死刑必须缓期三年，给做错事的人们反思的时间。”漠焰说：“反思？不过是折磨罢了。”漠焰的眼睛里担忧的情绪弥漫开来。

    “那我们去找小仙子吧。”黯空天真无邪的说着。

    “嗯。”漠焰答应了。目前也只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