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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杀戮序曲

    “一个简单的双向契约而已,无知的血族。”伊弗利特用爪子挠了挠后背说道:“作为你召唤本大人所需要付出的小小酬劳而已。”

    “双向契约?”诺斯闻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了这个东西,本大人就能够在没有冥界出入许可的情况之下,合理且合法地自由出入亡者之国,停留于生者的世界,不过是有时间限制的。”伊弗利特说道:“不过,随着你这个契约者实力的不断增强,我停留于生者世界的时间也会得到相应的延长。”

    “而且和你们血族签订契约是本大人来到生者国度最好的媒介,毕竟你们血族的躯体构造很是特殊,你们是生者又不是生者,是亡者又不是亡者。”签订契约完成的伊弗利特心情大好说道。

    的确,在有名的几支黑暗种族之中,血族算得上是相当特殊的一支黑暗种族了,他们介于生与死之间,活着的亡者。

    早在太古时代,龙族、血族、魔族、狼族四个异常强盛的种族从诸多的黑暗种族之中脱颖而出,他们争相称霸,好勇斗狠,彼此之间开始了数十万年的争斗,最初制霸世界的龙族在几大黑暗种族的挑战之下跌落王座,在黑暗世界之中销声匿迹,魔族则在血族和狼族的联合打击之下力量大减,大部分魔族退回冥界,余下的魔族选择依附在血族和狼族的翼展之下。

    在击败了共同的敌人之后,为了成为世界唯一的霸主,血族和狼族展开了最后,也是最为残酷血腥的角逐,两族的数十位君王、亲王率领着数以亿计的大军在迷失之城库尔特海姆展开了最后的大决战——也就是血族历史上所记载的最终决战。

    最终狼人落败,蛰伏遁入黑暗世界的深处,血族成为世界的王,在长达上万年的战争之中,小的黑暗种族或者选择依附在血族和狼人的翼展之下,或者选择消亡在黑暗的长河之中。

    而血族的君王们在对外各族征伐的漫长岁月之中,根据血统和姓氏的不同划分,纷纷建立了十三支庞大的王族,也就是现在的血族十三氏族。

    成为世界支配者的血族驱使着数以千万计的奴隶,建造了雄伟巍峨的永恒之城并且以其来作为血族王国的首都。

    “所以,你们血族的年轻一辈不会都像你一样废柴吧?”伊弗利特扇动着背后的龙翼问道。

    “呃,难说……”诺斯嘴角抽了一抽说道。

    伊弗利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本大人停留于生者世界的时限就快要到了,等你这个血族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可以召唤本大人。”

    话音刚落,伊弗利特的身形在空间之中慢慢透明直至消失不见,看来应该是回到了冥界。

    “啊哦。”诺斯看着伊弗利特消失的位置,想到自己刚才就和一只袖珍恶龙签订了双向契约,总觉得有些太过于草率了。

    “什么?你竟然。和一只火之恶魔签订了契约!”休闲室里,莱昂纳尔骤然拔高的声线差一点没有震破诺斯的耳膜。

    “安静一点,莱昂纳尔!”坐在一旁的夜色冷冷的声音传来。

    “抱歉,头儿,有点失态了。”莱昂纳尔闻言咳嗽了两声。

    “那个,我说,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不是吗?”坐在沙发上的诺斯弱弱地说道。

    “你确定没有上当受骗?冥界里面骗吃骗喝的恶魔可不少。”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卢卡扶了扶额,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看着诺斯,他只是丢给了诺斯一本《血魔法通典》让他自学,毕竟号称学者之氏族的布鲁赫族的学习能力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谁能想到这菜鸟竟然刚和一只火之恶魔签订了双向契约——怪不得别的血族都说布鲁赫族捅娄子和惹麻烦的能力堪称一绝。

    “那只火之恶魔的名字叫什么?”夜色十分冷静地问道。

    “在和我说话的过程之中它一直自称为伊弗利特大人。”诺斯回忆了一下说道:“而且,它长得很像一条袖珍版的恶龙。”

    “伊弗利特?没听说过,这年头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了,冥界里随便蹦出来的一个恶魔都敢自称为是大人了?它们难道已经忘了冥界最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我们血族流放关押战败者的极寒之地了吗?”卢卡闻言冷笑着说道。

    的确,冥界的火之恶魔何止几千?他们又哪里会听说一个叫做什么伊弗利特的家伙。

    “这不可能吧,龙族和恶魔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种族吗?”莱昂纳尔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再者,自从太古战争之后,龙族在三大黑暗种族的合力剿杀之下,不是几乎已经销声匿迹了吗?”

    夜色环抱双臂摇了摇头道:“这件事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地好。”

    对于处于没有任务出勤的空档期的地狱行者来说,周末的时间似乎总是糜烂的。娱乐室里,“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黑八球手。”卢卡一边往台球杆杆头上面擦着巧克粉,一边挑了挑眉毛语气十分嘚瑟地对着诺斯说道。

    诺斯撇了撇嘴。

    十分钟之后,“见鬼。”卢卡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一边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要递给诺斯,被诺斯谢绝过后撇了撇嘴,用雪茄钳剪开后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这可是蒙特克里斯托牌儿的雪茄,真不识货。”

    “果然啊,假期才是我快乐的源泉。”卢卡吐出一个白圈,然后整个人呈现大字型地瘫倒在了身后的沙发里。

    诺斯则是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芬达拧开喝了一口。

    “说起来,这么清闲的日子我倒是有点儿不太习惯了哈哈。”莱昂纳尔一屁股坐在卢卡旁边笑着道

    “算算时间,地狱行者上一次执行出勤任务的是第2中队,那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该轮到咱们了。”卢卡说道。

    众所周知,地狱行者所辖下的10个中队之中,第1、2、3中队可以说是地狱行者最强硬有力的三只拳头,也处于地狱行者的第一梯队;紧接着便是处于第二梯队的4、5、6、7中队,他们的战斗力在地狱行者的10支中队中处于中流;最后便是处于第三梯队的第8、9、10中队了,战斗力在地狱行者下辖的10个中队之中几乎垫底儿,所担任的角色大部分情况之下都是后备支援部队。

    这时,娱乐室天花板墙角处的喇叭突然传出夜色的声音:“地狱行者特种大队第3中队所有成员注意,临时接到最高议会通知,休假结束,整理武器完毕后将于三天后前往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执行紧急任务。”

    “来活儿了。”卢卡把手里的瓜子往茶几上一扔,朝着诺斯和莱昂纳尔说道:“赶快回去收拾吧。”

    三天后,在C17环球霸王上,240名全副武装的地狱行者特种大队第3中队的全体士兵坐在座位上。

    “五天前地狱行者接到陆军情报部的情报,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境内的贱民团体勾结境外狼人势力,意图走私军火,数额庞大,特命我部清剿维尔纽斯境内最大军火走私中专窝点,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夜色说道:“都听清楚了吗?”

    “是的,长官!”二百四十名地狱行者特种大队第3中队士兵齐声说道。

    “整理武器!”

    随后,机舱内传来此起彼伏拉动枪栓的声音。

    诺斯往手里的毛瑟M1896式步枪里压了一个桥夹的银弹后,面色有些凝重。

    贱民,抑或者是劣族,血族对于这个词汇并不陌生,人类所谓的吸血鬼其实更多指代的是贱民,所谓劣族就是指身份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氏族或是血系的血族,尤其是指社会上的地位和属性,例如:从自己的氏族被放逐、没有经过族长的许可而被初拥出来的、或是自己的尊长突然暴毙、被尊长抛弃,或是因为残忍的血族们的恶作剧而诞生...,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他们无疑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不幸的命运。

    在血族社会中,他们往往被安置在最低下的位置,慈悲的领主或许会对他们装作视而不见,但是他们多半会被视为千年圣战的代罪羔羊,或者为了防备他们变成叛党而被猎杀,在血族社会中,完全没有任何后盾可言。

    血族在提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时候语气总会带着些许尴尬。虽然近些年来血族王国对于贱民的生存活动已经逐步放宽,处于一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状态。

    血族和狼人使用的枪械和秘银弹药,都是经过专业的黑暗种族枪械师改装过后的,使得枪械本身的射速和精确度以及稳定性,秘银子弹本身的威力和穿透力都有大幅度的提高。

    这也使得其本身脱离了人类正常枪械的范畴,常规秘银子弹根据制作的工艺精良程度和威力穿透力各方面综合的评估考量,一共从高到低共分成6个等级:A级、B级、C级、D级、E级、F级。

    除了常规银弹之外,便就是四种型号的非常规子弹,分为:SSS级、SS级、S级、X级。

    X级的银弹指得既是穿甲弹,一般应用于特制的大口径反器材步枪上,而SSS级、SS级和S级这三种子弹则是用比秘银更加罕见强韧的精金制成,相应的威力和穿透力也更为强劲,当然了在数量上比起秘银子弹来讲也要更加地稀有不少,更有传闻说精金子弹能破开血族亲王的防御。

    自从血族赢得最终决战,成为世界支配者之后,对于附魔枪械弹药的管制就愈发地严格,除了血族自身以及依附于血族的附庸种族,像狼人、叛党贱民以及人类几乎就得不到血族现役的制式枪械弹药。

    比起事事追求完美的血族来说,狼人军工厂生产出来的枪械弹药就要粗劣上不少了,枪械和弹药不适配算是家常便饭了,偶尔来个炸膛的情况发生也不是个例。

    那些地下黑市走私军火的黑作坊的制作工艺,比狼人还要低下一个台阶,由于受到制作工艺和原材料的限制,这些地下黑市走私军火的黑作坊最多也就能制作出C级的秘银子弹。A级和B级的秘银子弹目前也只有血族和狼人两族的军队才能装备。

    尽管如此,这些地下黑市走私军火的黑作坊还要时不时地受到血族军队的突击清剿,一旦被血族的军队发现,那么现场最后也只能是剩下满地的狼藉和一片尸体以及流了满地的鲜血。

    很快,地狱行者特种大队第3中队马上就降落在了维尔纽斯的郊外。

    很难想象,整个东北欧最大的地下军火黑市就坐落在这座人口六七十万的小城之中。这座建立于14世纪的古城,名称来源于立陶宛语“维尔卡斯”即狼一词的变形,是欧洲现存最大的旧城之一,维尔纽斯也曾被誉为欧洲最大的巴洛克风格古城,拥有变化多样的建筑。历史上的维尔纽斯,曾经是欧洲大陆首屈一指的大城市,直到现在,城里的古堡和教堂依然鳞次栉比。

    不过,相比于往昔的风光,如今这座旧城却也显得败落不堪了。

    维尔纽斯老城区的小丘上屹立着一座格基明纳斯红色八角形古堡——它现在的主人是出自吉密魑族分支拉莱斯顿族的柯里昂安伯爵,他也是整个维尔纽斯的领主,手里管辖着一直两万规模的血族地方防卫军,也算是立陶宛最大的血族贵族领主之一了。

    作为过来帮领地主人清剿地方毒瘤的贵客,柯里昂安对于地狱行者第3中队的态度那也是相当的友善,即使他还要比地狱行者第3中队的中队长夜色高上一个位阶。

    当然了,这也不能排除,地狱行者第3中队里出身梵卓族和布鲁赫族嫡系的夜色和诺斯两位大神的原因。

    毕竟,如果招待不周的话,这两位大神等到执行任务出勤完成之后,回去和家中长亲打个小报告儿的话,那么他柯里昂安·拉莱斯顿伯爵在维尔纽斯的土皇帝生涯就可以画上一个终止符了。

    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吉密魑宗族会为了他这个分支旁系而去得罪同为血族十三氏族庞然大物的布鲁赫族和梵卓族,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悔之晚矣的境地。

    甚至,为了保护地狱行者第3中队的安全,柯里昂安甚至还想要派出一队其麾下的血族士兵。

    血族军队的正规军还好,但是血族各个偏远地区领主麾下的贵族私军,怎么说呢,战斗力估计也就比依附于血族的附庸种族的仆从军强点儿有限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哎,你们说这个柯里昂安伯爵是不是心里有鬼啊?”维尔纽斯郊外的地狱行者第3中队驻地,脑瓜子突然一抽的诺斯甩出来这么一句。

    夜色、卢卡和莱昂纳尔眨了眨眼,然后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

    随后,卢卡扭过头来对着夜色说道:“头儿,我觉得诺斯这菜鸟的话不无道理啊。”

    “头儿,要不等咱们料理完了那伙贱民和狼人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趁热打铁料理了他!”莱昂纳尔恶狠狠地说道,同时还做了一个手刀下劈的动作:“反正咱们地狱行者直属于最高议会统辖,有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就当做是防患于未然得了。”

    “简直荒唐,你们知道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擅自囚杀一位高阶血族领主是多大的罪名吗?”夜色闻言,冷着脸斥责道。

    卢卡直接用地狱札记黑进了维尔纽斯的监控系统,监视着维尔纽斯的一举一动。

    地狱札记的外形和一台便携式办公笔记本差不多,整体呈黑色,在外壳上有着一个地狱行者的队徽——一个背生黑翼的恶魔。地狱札记含GPS定位等多种功能于一体。也可以这么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内存大,显示清晰,偶尔用来打打游戏也不错,运行速度比起正常的游戏笔记本还要流畅上不少。

    终于,经过几天锲而不舍的盯梢,诺斯等人终于发现了贱民和狼人的踪迹。帐篷里,轮到诺斯抱着地狱札记盯梢,有些枯燥无聊的诺斯把监控画面小窗口化,然后在一边游戏网页上打着无聊的页游,一边盯着地狱札记左上角小窗口化的监控画面。

    突然,诺斯无意中瞥到其中一个监控画面几个手持步枪的粗壮男子正聚集在一个胡同仓库的门口,像是在盯梢接应着什么。

    诺斯连忙把窗口最大化,无视自己已经被蓝方玩家击倒的角色:“你们快来看,这些家伙。”

    正在一旁闭目养神和给枪械做涂油保养的卢卡和莱昂纳尔听了,连忙趴过来看:“等会儿,等会儿!先暂停放大,果然是这帮长毛畜生!手上清一色的莫辛-纳甘M1891式步枪,瞎子都能认得出来他们是谁。”

    卢卡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一边站起身来:“我马上去和头儿报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上场表演才艺了。”

    说完,他急匆匆地冲出帐外,一会儿连同赶来的还有夜色,夜色看完之后沉声说道:“他们果然动手了,传令第3中队下辖各个小队所有的士兵,检查武器,分批进入维尔纽斯城区,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