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阿卓扭头想跟阿心说几句话来转移注意力，害怕的时候有人可以陪着自己也好，扭头刚想拽一下她。
赫然发现阿心早已进入梦乡，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睡得很沉稳嘛！阿卓无语的盯着阿心的睡颜，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
渐渐失去意识。第二天太阳折射在阿卓眼睛上，阿卓被生生晃醒，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发现身边的阿心早就起来了，环顾四周还有好多丫头没起来，阿心去完茅厕回来，看到阿卓提醒“阿卓快起来了，荣妈妈要来查房了，晚起挨骂！”
随后阿心双手聚在嘴边成大喇叭“快起床啦！姐妹们。再不起要挨骂啦！”几个丫头被吼起来，都神色憔悴，阿卓也不例外。
阿心看着神色疲倦的阿卓疑惑“你咋了？昨天没睡好吗？”阿卓无奈的摇头“都是昨天那俩人挨处罚弄得，晚上越想越恐怖。”
其他丫头听到阿卓这么说都纷纷接茬“就是就是，把我吓得，尤其清思那丢掉半条命癫狂诅咒的样子，太吓人了！”
“你也是啊？我也害怕！昨天还有平子哥的杀猪叫！”阿卓扭头问阿心“阿心，我看昨天咱们房就你睡得最香了！你不害怕吗？”“不啊，这对我来说司空见惯啊！我在青楼里还看见过把人打死的呢！”阿心骄傲的说，众人哑然，相处几日都忘记阿心是从苦难堆立马爬出来的了。
有个丫头敬佩的说“阿心你胆子真大！能抓蛇！能睡着！”“就是就是，要是把阿心的胆量分给我一般就好了，我昨天都怕死了！”
阿心挠挠头做冥思苦想状“你要是想胆子变大，那我晚上给你讲鬼故事吧？我以前的邻居天天给我讲鬼故事呢！”小丫头错愕惊恐的说“我才不要！怕死了！”阿心哈哈哈的笑。
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荣妈妈来检查丫头们的状况，看着他们神色疲惫，眼底的黑眼圈一个个都出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屋子里面的人数荣妈妈神色最憔悴了，但是她强打精神“你们昨日没休息好，今日特准你们完成本职工作以后可以休息。”
“谢谢妈妈！”丫头们纷纷道谢。莲儿看着强打精神的母亲，眼圈又红了。都怪她没用，母亲本来就不舒服她还帮不上忙，心里也多少对薰管家存了几分怨气。
要不是管家奶奶对母亲如此严厉，一点不给面子。母亲哪至于这么伤神。她决定对管家奶奶生气一阵子...
老夫人听完薰管家的汇报，笑眯眯的说“你今日杀鸡敬猴，怕是要惹的大夫人不快了。”薰管家不屑“看看那两个与她为伍的蠢货，我要是还不处理，下人们怕是都要转方向标了。我今日出手处理他们，让这些年轻丫头小子们知道我是孙府的管家，我身后的你才是孙府的主子，省得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哈哈哈，敲山震虎你自然做的不错，我主要是怕她给你穿小鞋，你自己小心点。”“你放心，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二十年前就死了。”
老夫人看着气鼓鼓的薰管家，眼神里面逐渐起了几分哀伤。“等老二参加完乡试，也到他们的忌日了...”薰管家看着眼睛里起了泪光的老夫人“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老二的乡试是咱们孙府的头等大事，等参加完再说吧。”
老夫人点点头，抬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薰管家又开口“那个新来的阿心，我听说大夫人奖赏了一番？那还能把她放在小姐身边吗？可会有些不安全。”
“放心吧，我看那丫头是个聪明伶俐的，不用多管她，盯着她的人也可以撤了。”“你就这么放心她？为什么？”“我信命..”薰管家被噎了一下。“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了。”“嘿嘿嘿，莫要生气，昨个墨香上云缎庄买了几匹布，你一会儿选两匹，给你自己和兰香选。”
“有青色的吗？”“自然。听说青色的花纹还是最好看的。”“嗯。那我下去了。”“好。”...阿心跟着小丫头们洒扫着院子，嚓嚓的扫地声音回荡。中午去饭堂吃饭，看见二等姐姐们三三两两的，有的脸上洋溢着开心，而有的明显大写着害怕。
脸色苍白眼窝乌青，阿心嘲讽的想。这杀鸡敬猴最害怕的一定是犯了错误的猴子。你心无愧何惧后果可怖？果然都是小丫头心里藏不住事啊。。。
吃过午饭兰香带来个好消息，此次宴会办事的丫头小子们可以去账房领他们的赏钱了，除却清思这种不可控因素，其他人的差事属实不错。本来精神不济的丫头们听到这个消息疲惫的神态一扫而空，欢呼着三两成群涌向账房。
阿心被阿卓拽着，跑到账房看着账房先生皱着眉头给大家伙分钱的样子有些奇怪，那账房先生痛苦的神态像是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一样，大家伙正分钱的时候，大夫人来了，领着她的贴身丫鬟们呜呜泱泱的挤过来，所有人低头行礼。
大夫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笑盈盈开口“大家伙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给二爷办的差事十分妥帖，这是大家的赏钱，可不要客气。”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真是体恤我们！”大家伙的恭维道谢让大夫人不禁洋洋得意起来，这样收买人心！多好的方式和机会！诶，她怎么这么聪明！大家伙分完了钱纷纷散去，只有老账房先生痛苦的留在原地！
阿心怎么看账房怎么奇怪，为什么他的表现像是便秘一样，还偷偷的瞪了大夫人好几眼，那眼神中充满嫌弃和心疼。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丫头们兴奋的讨论着自己银子的去处。阿心也领到了赏钱，三钱银子。不算是小数目了，他们的月钱才六钱银子。阿心看着手心里的碎银有些怔愣，这是她当下人来的赏钱。
原来领着别人钱的感觉这么好啊，呵呵，以前的话...阿心赶紧摇头把想法抛出脑后，暗自警告自己，不能想，不能想。现在的自己不配回想。
阿卓看着摇头摇的飞快的阿心疑惑“阿心，你头昏吗？”阿心痴呆呆的笑“我还是第一次领钱呢！真好！”阿卓有些同情她，摸摸她包着纱布的手。
“没事，以后还有很多领钱的机会！阿心不要难过！”阿心幸福的点头。老夫人院里，账房站在老夫人面前禀报大夫人用自己的名义给下人们赏钱了，那原先定的由孙府给的赏钱还要不要给了？
老夫人沉默不语，旁边的薰管家脸都绿了“大夫人用自己的名义，支的是她账上的钱还是大房里的？”
老账房皱着眉苦哈哈的说“之前大爷跟我打招呼说大夫人所有支出算在大房上，不让我算大夫人的单账。”老夫人听到笑了一声“她倒是得宠！”但是眼睛里失望的神色愈发浓。
薰管家的脸更绿了，拿自己的名头施恩，用的是别人的钱？这跟我请客你结账有什么两样？这什么牛马能这么办事？
老账房又擦了把因为痛苦渗出的冷汗“大夫人自己的账也是一堆烂账，全是支出款，她给自己置办家具什么的全是用的大房份额，给自己卖金银首饰更是大笔支出。然后她的账头上全是她给别人送礼，给娘家送礼的支出。
大夫人搅的全是烂账。我之前就想禀报您，但是大爷说大夫人天真烂漫，一个府的主子又不是不能花钱，让我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情来烦您。但是这回我也是彻底补不上了，您可千万别说我来给您汇报了！”
薰管家脸色由绿色转变为紫色，里面有生气的成分“老霍，咱们孙府现在是老夫人掌家，你这么听大爷的是几个意思？”
老账房一听管家奶奶生气也无奈苦笑跪在地上冲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您别生气。咱家大爷什么性子您比我清楚，我这也是没办法才瞒着您，我大儿子在大爷手下过活，大儿媳妇今年怀孕了，我大儿子的处境越发艰难，我这帮衬也是为了他们能过得好点，求您可千万别跟我生气。我这是实在没招，老奴没办法啊。”
说着说着老账房不禁有些难过。眼泪哗哗的落下，他知道现在掌家的是老夫人，他一辈子家生奴他都知道！可是老夫人年岁大了，终有一天要仙去的呀。
那个时候掌家的只能是大爷了，他不听从大爷那他一家子怎么活？看着跪在地上哗哗掉眼泪的老账房，薰管家有些不忍，扶起他低声道“我希望你能找对自己的位置，现在管家的是老夫人！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劝你一句。都是主子你也得分清楚轻重，再说咱家不是还有二爷吗？”
老账房暗道可是二爷不管事啊！这么多年就自己读书了，现在明显着有老夫人护着他，要是二爷有本事考了功名他们自然是水涨船高地位稳定，但要是二爷是个不中用的，那孙府以后就是大房的天下呀！
他不听大爷的还能怎么办呢？老夫人看着被管家扶起来还在抹眼泪的账房悠悠叹了口气，一声“唉~”带着心酸失望和对于年老的无奈。薰管家听着这声唉，鼻子隐隐发酸。
老夫人开口“行了，别摸眼泪了。大男人说哭就哭也不像话，你是我信任的人，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啥样，我只问你你能不能对我保持忠诚？有什么事情告诉我，算是全了咱们这些年的情谊？就像是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一样啊？”
这话一出，账房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他这辈子抠，胆小，被自己老婆骂窝囊废。是老爷一手提拔了他，是之前的管家把他当了兄弟！让他从小厮混上账房。成了多少人手里渴望的美差。他一辈子谨慎诚实，从没有起过贪墨的心思。
老都老了竟然因为怕儿子受委屈就隐瞒老夫人，要不是老爷哪有他的今天，他真是糊涂啊，他就应该无条件站在老夫人这边的呀！儿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思及此处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又磕了一下“老夫人，奴才对不起您。老到老的昏了心。不会有下次了！”
老夫人欣慰的笑了下“我替鸿昌谢谢你。”薰管家也跪在地上叩首“老奴也会一直陪着您的！”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两行清泪还是没止住的留下来。终究是她无能，没能照顾好孙家，没有管控好孙家。如果以后去了地下，她一定要扑在鸿昌怀里好好哭一场。
她起身扶起二人“好，以后孙府大事小情都要告诉我。”“是”……阿心和阿卓打扫前院的时候见到了传说中的大爷，三十岁左右年纪。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眼角上挑，眼窝深陷。嘴唇薄而锋利。看外貌是有着商人的油滑，可是阿心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暗自讽刺不过是个连自己家都安不好的废物。
大爷慢悠悠的走过来，丫头们蹲身行礼。大爷扫视一圈，看到阿心规规矩矩的低头，好奇的说“你这丫头看着眼生的很。”阿卓紧张的拽了下阿心，阿心坦然“回您的话，我是新来的。”“哦，我说看你眼生，面黄肌瘦的。”阿心惶恐的低头沉默。不是没有看到阿心手上的绷带，不过一个小丫头怎么受伤的事情，他并不关心。
大爷没搭理她，错身绕过他们去了大夫人院子。大夫人正在屋子里绣着自己的花样，大爷进来以后大夫人惊喜的抬头，看到是自己的夫君鸡冻的扔下手中花样跑了几步扑进大爷怀里。
大爷搂着自己软软香香的娇妻心里美滋滋的。揉着她的腰开口“轻语可是想我了?”“夫君！我们可有四日没见了，娘说让我少去扰你！你也不说抽空回来看看我，晚上睡着惊醒您都不在我身边！真是想死奴家了！”
赫然发现阿心早已进入梦乡，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睡得很沉稳嘛！阿卓无语的盯着阿心的睡颜，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
渐渐失去意识。第二天太阳折射在阿卓眼睛上，阿卓被生生晃醒，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发现身边的阿心早就起来了，环顾四周还有好多丫头没起来，阿心去完茅厕回来，看到阿卓提醒“阿卓快起来了，荣妈妈要来查房了，晚起挨骂！”
随后阿心双手聚在嘴边成大喇叭“快起床啦！姐妹们。再不起要挨骂啦！”几个丫头被吼起来，都神色憔悴，阿卓也不例外。
阿心看着神色疲倦的阿卓疑惑“你咋了？昨天没睡好吗？”阿卓无奈的摇头“都是昨天那俩人挨处罚弄得，晚上越想越恐怖。”
其他丫头听到阿卓这么说都纷纷接茬“就是就是，把我吓得，尤其清思那丢掉半条命癫狂诅咒的样子，太吓人了！”
“你也是啊？我也害怕！昨天还有平子哥的杀猪叫！”阿卓扭头问阿心“阿心，我看昨天咱们房就你睡得最香了！你不害怕吗？”“不啊，这对我来说司空见惯啊！我在青楼里还看见过把人打死的呢！”阿心骄傲的说，众人哑然，相处几日都忘记阿心是从苦难堆立马爬出来的了。
有个丫头敬佩的说“阿心你胆子真大！能抓蛇！能睡着！”“就是就是，要是把阿心的胆量分给我一般就好了，我昨天都怕死了！”
阿心挠挠头做冥思苦想状“你要是想胆子变大，那我晚上给你讲鬼故事吧？我以前的邻居天天给我讲鬼故事呢！”小丫头错愕惊恐的说“我才不要！怕死了！”阿心哈哈哈的笑。
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荣妈妈来检查丫头们的状况，看着他们神色疲惫，眼底的黑眼圈一个个都出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屋子里面的人数荣妈妈神色最憔悴了，但是她强打精神“你们昨日没休息好，今日特准你们完成本职工作以后可以休息。”
“谢谢妈妈！”丫头们纷纷道谢。莲儿看着强打精神的母亲，眼圈又红了。都怪她没用，母亲本来就不舒服她还帮不上忙，心里也多少对薰管家存了几分怨气。
要不是管家奶奶对母亲如此严厉，一点不给面子。母亲哪至于这么伤神。她决定对管家奶奶生气一阵子...
老夫人听完薰管家的汇报，笑眯眯的说“你今日杀鸡敬猴，怕是要惹的大夫人不快了。”薰管家不屑“看看那两个与她为伍的蠢货，我要是还不处理，下人们怕是都要转方向标了。我今日出手处理他们，让这些年轻丫头小子们知道我是孙府的管家，我身后的你才是孙府的主子，省得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哈哈哈，敲山震虎你自然做的不错，我主要是怕她给你穿小鞋，你自己小心点。”“你放心，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二十年前就死了。”
老夫人看着气鼓鼓的薰管家，眼神里面逐渐起了几分哀伤。“等老二参加完乡试，也到他们的忌日了...”薰管家看着眼睛里起了泪光的老夫人“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老二的乡试是咱们孙府的头等大事，等参加完再说吧。”
老夫人点点头，抬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花。薰管家又开口“那个新来的阿心，我听说大夫人奖赏了一番？那还能把她放在小姐身边吗？可会有些不安全。”
“放心吧，我看那丫头是个聪明伶俐的，不用多管她，盯着她的人也可以撤了。”“你就这么放心她？为什么？”“我信命..”薰管家被噎了一下。“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了。”“嘿嘿嘿，莫要生气，昨个墨香上云缎庄买了几匹布，你一会儿选两匹，给你自己和兰香选。”
“有青色的吗？”“自然。听说青色的花纹还是最好看的。”“嗯。那我下去了。”“好。”...阿心跟着小丫头们洒扫着院子，嚓嚓的扫地声音回荡。中午去饭堂吃饭，看见二等姐姐们三三两两的，有的脸上洋溢着开心，而有的明显大写着害怕。
脸色苍白眼窝乌青，阿心嘲讽的想。这杀鸡敬猴最害怕的一定是犯了错误的猴子。你心无愧何惧后果可怖？果然都是小丫头心里藏不住事啊。。。
吃过午饭兰香带来个好消息，此次宴会办事的丫头小子们可以去账房领他们的赏钱了，除却清思这种不可控因素，其他人的差事属实不错。本来精神不济的丫头们听到这个消息疲惫的神态一扫而空，欢呼着三两成群涌向账房。
阿心被阿卓拽着，跑到账房看着账房先生皱着眉头给大家伙分钱的样子有些奇怪，那账房先生痛苦的神态像是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一样，大家伙正分钱的时候，大夫人来了，领着她的贴身丫鬟们呜呜泱泱的挤过来，所有人低头行礼。
大夫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笑盈盈开口“大家伙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给二爷办的差事十分妥帖，这是大家的赏钱，可不要客气。”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真是体恤我们！”大家伙的恭维道谢让大夫人不禁洋洋得意起来，这样收买人心！多好的方式和机会！诶，她怎么这么聪明！大家伙分完了钱纷纷散去，只有老账房先生痛苦的留在原地！
阿心怎么看账房怎么奇怪，为什么他的表现像是便秘一样，还偷偷的瞪了大夫人好几眼，那眼神中充满嫌弃和心疼。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丫头们兴奋的讨论着自己银子的去处。阿心也领到了赏钱，三钱银子。不算是小数目了，他们的月钱才六钱银子。阿心看着手心里的碎银有些怔愣，这是她当下人来的赏钱。
原来领着别人钱的感觉这么好啊，呵呵，以前的话...阿心赶紧摇头把想法抛出脑后，暗自警告自己，不能想，不能想。现在的自己不配回想。
阿卓看着摇头摇的飞快的阿心疑惑“阿心，你头昏吗？”阿心痴呆呆的笑“我还是第一次领钱呢！真好！”阿卓有些同情她，摸摸她包着纱布的手。
“没事，以后还有很多领钱的机会！阿心不要难过！”阿心幸福的点头。老夫人院里，账房站在老夫人面前禀报大夫人用自己的名义给下人们赏钱了，那原先定的由孙府给的赏钱还要不要给了？
老夫人沉默不语，旁边的薰管家脸都绿了“大夫人用自己的名义，支的是她账上的钱还是大房里的？”
老账房皱着眉苦哈哈的说“之前大爷跟我打招呼说大夫人所有支出算在大房上，不让我算大夫人的单账。”老夫人听到笑了一声“她倒是得宠！”但是眼睛里失望的神色愈发浓。
薰管家的脸更绿了，拿自己的名头施恩，用的是别人的钱？这跟我请客你结账有什么两样？这什么牛马能这么办事？
老账房又擦了把因为痛苦渗出的冷汗“大夫人自己的账也是一堆烂账，全是支出款，她给自己置办家具什么的全是用的大房份额，给自己卖金银首饰更是大笔支出。然后她的账头上全是她给别人送礼，给娘家送礼的支出。
大夫人搅的全是烂账。我之前就想禀报您，但是大爷说大夫人天真烂漫，一个府的主子又不是不能花钱，让我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情来烦您。但是这回我也是彻底补不上了，您可千万别说我来给您汇报了！”
薰管家脸色由绿色转变为紫色，里面有生气的成分“老霍，咱们孙府现在是老夫人掌家，你这么听大爷的是几个意思？”
老账房一听管家奶奶生气也无奈苦笑跪在地上冲老夫人磕头“老夫人，您别生气。咱家大爷什么性子您比我清楚，我这也是没办法才瞒着您，我大儿子在大爷手下过活，大儿媳妇今年怀孕了，我大儿子的处境越发艰难，我这帮衬也是为了他们能过得好点，求您可千万别跟我生气。我这是实在没招，老奴没办法啊。”
说着说着老账房不禁有些难过。眼泪哗哗的落下，他知道现在掌家的是老夫人，他一辈子家生奴他都知道！可是老夫人年岁大了，终有一天要仙去的呀。
那个时候掌家的只能是大爷了，他不听从大爷那他一家子怎么活？看着跪在地上哗哗掉眼泪的老账房，薰管家有些不忍，扶起他低声道“我希望你能找对自己的位置，现在管家的是老夫人！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劝你一句。都是主子你也得分清楚轻重，再说咱家不是还有二爷吗？”
老账房暗道可是二爷不管事啊！这么多年就自己读书了，现在明显着有老夫人护着他，要是二爷有本事考了功名他们自然是水涨船高地位稳定，但要是二爷是个不中用的，那孙府以后就是大房的天下呀！
他不听大爷的还能怎么办呢？老夫人看着被管家扶起来还在抹眼泪的账房悠悠叹了口气，一声“唉~”带着心酸失望和对于年老的无奈。薰管家听着这声唉，鼻子隐隐发酸。
老夫人开口“行了，别摸眼泪了。大男人说哭就哭也不像话，你是我信任的人，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啥样，我只问你你能不能对我保持忠诚？有什么事情告诉我，算是全了咱们这些年的情谊？就像是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一样啊？”
这话一出，账房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他这辈子抠，胆小，被自己老婆骂窝囊废。是老爷一手提拔了他，是之前的管家把他当了兄弟！让他从小厮混上账房。成了多少人手里渴望的美差。他一辈子谨慎诚实，从没有起过贪墨的心思。
老都老了竟然因为怕儿子受委屈就隐瞒老夫人，要不是老爷哪有他的今天，他真是糊涂啊，他就应该无条件站在老夫人这边的呀！儿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思及此处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又磕了一下“老夫人，奴才对不起您。老到老的昏了心。不会有下次了！”
老夫人欣慰的笑了下“我替鸿昌谢谢你。”薰管家也跪在地上叩首“老奴也会一直陪着您的！”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两行清泪还是没止住的留下来。终究是她无能，没能照顾好孙家，没有管控好孙家。如果以后去了地下，她一定要扑在鸿昌怀里好好哭一场。
她起身扶起二人“好，以后孙府大事小情都要告诉我。”“是”……阿心和阿卓打扫前院的时候见到了传说中的大爷，三十岁左右年纪。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眼角上挑，眼窝深陷。嘴唇薄而锋利。看外貌是有着商人的油滑，可是阿心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暗自讽刺不过是个连自己家都安不好的废物。
大爷慢悠悠的走过来，丫头们蹲身行礼。大爷扫视一圈，看到阿心规规矩矩的低头，好奇的说“你这丫头看着眼生的很。”阿卓紧张的拽了下阿心，阿心坦然“回您的话，我是新来的。”“哦，我说看你眼生，面黄肌瘦的。”阿心惶恐的低头沉默。不是没有看到阿心手上的绷带，不过一个小丫头怎么受伤的事情，他并不关心。
大爷没搭理她，错身绕过他们去了大夫人院子。大夫人正在屋子里绣着自己的花样，大爷进来以后大夫人惊喜的抬头，看到是自己的夫君鸡冻的扔下手中花样跑了几步扑进大爷怀里。
大爷搂着自己软软香香的娇妻心里美滋滋的。揉着她的腰开口“轻语可是想我了?”“夫君！我们可有四日没见了，娘说让我少去扰你！你也不说抽空回来看看我，晚上睡着惊醒您都不在我身边！真是想死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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