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正德宫前的攀谈
容城放慢脚步，想观察正德宫里的情形。
正好张公公从殿内出来，瞧见他后上前道：“容太医，这是往哪里去？”
张公公是凤墨轩的母后时就启用的太监，是这宫中最有脸面最有权势的太监，连当朝大臣都要给他三分情面。
容城一介小小太医，更是要对他毕恭毕敬，于是合手一拜道：“张公公，皇后娘娘前日头风发作是我去看诊，今日我没有旁的事，想去凤鸾宫看看皇后娘娘凤体是否安康。”
张公公捻了捻拂尘上的青丝，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天儿已经不早了，容太医虽然是一片诚心，但还是要注意一下才好，没得这时候去了凤鸾宫给皇后娘娘七年，却惹得旁人说闲话。”
容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明日赶早去为皇后娘娘看诊。”
一个太医这么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张公公自然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
他咳嗽两声，道：“咱家也知道容太医是记挂皇后娘娘凤体，现在天色也还不算晚，左右皇上今日是不会去凤鸾宫歇息的，你便去瞧瞧皇后娘娘吧。”
如此便有了话口，容城趁机问道：“皇上今天好兴致，不知是哪位娘娘有这样的荣宠和皇上共度良宵？”
谨慎恭敬表现得恰到好处，好像自己只是平常的对皇上的八卦感兴趣。
张公公心情也好，乐得和这个识趣的太医多说两句，便道：“还能有谁，不正是一直以来荣宠优渥的丽妃娘娘吗？要说这丽妃娘娘，可真是最近后宫中最得宠的一个，连皇后娘娘的风头都盖过了。”
听语气这个张公公是站在丽妃阵营的。
容城便附和道：“丽妃娘娘天资绝色，性情娴雅，自然是最有福气的。”
“那是那是。”张公公笑呵呵的说。
容城表现得很好奇，道：“可今儿皇上不是新封了一位杏妃吗？正是我们太医院的那位女医，我遥遥见过她里面，私下里觉得姿色也尚可。”
张公公一听，当即摆出不屑的脸色道：“后宫里的嫔妃们是凭姿色就能勾住皇上的心吗？要想像丽妃娘娘一样。不仅要生得貌美，还要聪慧，懂得怎样讨皇上欢心。今儿个封的那个杏妃，那可是好不识抬举，被召来陪皇上用膳，却惹怒了皇上，被关去雅仁宫的幽闭室去了！”
雅仁宫曾经住着一位盛宠的妃子，可后来不知怎么惹怒了凤墨轩，竟被刺瞎了双眼逐出宫外，连她住过的宫殿也成了专门用来关押凤墨轩极为讨厌之人的幽闭室。
由此可见凤墨轩性情暴虐，喜怒无常，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大多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容城得了消息，表现得波澜不惊，道：“张公公说得是，所以我才说不是谁都有丽妃娘娘那样的好福气。张公公，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去凤鸾宫给皇后娘娘诊脉了。”
张公公聊宫中八卦聊得甚欢，有些意犹未尽的挥挥手，“去吧，且记住咱家的忠告，以后早点去请脉。”
“谢公公告诫。”容城恭敬的又一拜，转身走向了凤鸾宫的方向。
做戏要做全套，容城做事向来谨慎，这就是他被凤墨沉派来宫中做眼线多年却不被发现的原因。
从凤鸾宫出来后，容城径直回了太医院，见到桂枝可怜兮兮红着眼眶等消息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把真实消息告诉她。
“容城哥哥，你打听到了吗？”桂枝一脸担心的问。
容城故作轻松，点点头道：“我打听到了，你可有好好吃过晚饭了？”
桂枝用力的点点头。
容城温柔的摸了摸桂枝的额头，感觉到温度已经退了下来，对她道：“我去正德宫打听，遇见了皇帝身边的张公公，他说午膳时分安小姐去见了皇上，可是不知道哪里惹恼了皇上，被派去皇后宫中给皇后治头风了。”
“去皇后宫中治头风？”桂枝睁着眼睛表示不解，这算是什么惩罚吗？
容城道：“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夙夜难免，要照顾她的病情可是一件苦差事，所以皇上让安小姐去照看皇后娘娘的病情，也算是一种惩罚了。”
桂枝却稍微放心，她以为宫中的惩罚动不动就是打板子掌嘴巴，要把人折腾得脱层皮，听到是去给皇后娘娘治头风可好多了。
毕竟安问凝医术高超，想来这对她而言也是什么惩罚。
“没有挨打就好，问凝姐在王府的时候就挨打了，差点没了性命，如今跟王爷也算是苦尽甘来，却又来了皇宫，要是再挨打可就太委屈了。”桂枝道。
她接着又很担心的问：“去皇后娘娘宫中当差，能吃饱穿暖吗？皇后娘娘会不会苛责问凝姐，她晚上是不是不能睡觉？”
容城轻声安慰她道：“放心，皇后娘娘人很好，她们有人轮流守夜的，安小姐不会太累。”
“那明天我能去皇后娘娘那里看看问凝姐吗？”桂枝期待的问。
容城却无奈拒绝，道：“宫中规矩森严，你不能乱跑，万一碰到什么贵人或者有人盘查，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了。想去哪里就跟我说，我不在的时候老老实实呆再太医院，你也不想出什么事让安小姐为你费心吧？”
桂枝什么也不懂，听了容城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乖乖点了点头。
“对了容城哥哥，这是问凝姐走之前给我的芙蓉簪，说是要给王爷的。”
这是见物如人，为了稳住凤墨沉的心绪。
次日一早，容城借着为皇后娘娘出宫采购民间奇药的由头再次出宫，买好所需物品后就来了王府，从小门被六郎带了进去。
六郎一瘸一拐，看着容城很是好奇，想问却又不敢问。
容城这才想起来他忘记向桂枝询问六郎的腿了。
于是他先开口问道：“你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吗？”
六郎很惊讶，回头道：“是。”
尽量显得委婉，容城道：“贴身小厮要跑的快才行。”
六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并没有觉得受伤，反而嘿嘿一笑道：“是得跑得快，可我跑的也不慢。”
容城忍不住直接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六郎坦然道：“前不久我家王妃......安小姐跳湖自尽，我跟着跳下去救她上来，可是腿不小心受伤了。安小姐醒过来以后为保住我的性命，给我的腿做了手术。命是保了下来，但是腿还需要慢慢恢复。”
正好张公公从殿内出来，瞧见他后上前道：“容太医，这是往哪里去？”
张公公是凤墨轩的母后时就启用的太监，是这宫中最有脸面最有权势的太监，连当朝大臣都要给他三分情面。
容城一介小小太医，更是要对他毕恭毕敬，于是合手一拜道：“张公公，皇后娘娘前日头风发作是我去看诊，今日我没有旁的事，想去凤鸾宫看看皇后娘娘凤体是否安康。”
张公公捻了捻拂尘上的青丝，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天儿已经不早了，容太医虽然是一片诚心，但还是要注意一下才好，没得这时候去了凤鸾宫给皇后娘娘七年，却惹得旁人说闲话。”
容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明日赶早去为皇后娘娘看诊。”
一个太医这么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张公公自然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
他咳嗽两声，道：“咱家也知道容太医是记挂皇后娘娘凤体，现在天色也还不算晚，左右皇上今日是不会去凤鸾宫歇息的，你便去瞧瞧皇后娘娘吧。”
如此便有了话口，容城趁机问道：“皇上今天好兴致，不知是哪位娘娘有这样的荣宠和皇上共度良宵？”
谨慎恭敬表现得恰到好处，好像自己只是平常的对皇上的八卦感兴趣。
张公公心情也好，乐得和这个识趣的太医多说两句，便道：“还能有谁，不正是一直以来荣宠优渥的丽妃娘娘吗？要说这丽妃娘娘，可真是最近后宫中最得宠的一个，连皇后娘娘的风头都盖过了。”
听语气这个张公公是站在丽妃阵营的。
容城便附和道：“丽妃娘娘天资绝色，性情娴雅，自然是最有福气的。”
“那是那是。”张公公笑呵呵的说。
容城表现得很好奇，道：“可今儿皇上不是新封了一位杏妃吗？正是我们太医院的那位女医，我遥遥见过她里面，私下里觉得姿色也尚可。”
张公公一听，当即摆出不屑的脸色道：“后宫里的嫔妃们是凭姿色就能勾住皇上的心吗？要想像丽妃娘娘一样。不仅要生得貌美，还要聪慧，懂得怎样讨皇上欢心。今儿个封的那个杏妃，那可是好不识抬举，被召来陪皇上用膳，却惹怒了皇上，被关去雅仁宫的幽闭室去了！”
雅仁宫曾经住着一位盛宠的妃子，可后来不知怎么惹怒了凤墨轩，竟被刺瞎了双眼逐出宫外，连她住过的宫殿也成了专门用来关押凤墨轩极为讨厌之人的幽闭室。
由此可见凤墨轩性情暴虐，喜怒无常，跟在他身边的人也大多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容城得了消息，表现得波澜不惊，道：“张公公说得是，所以我才说不是谁都有丽妃娘娘那样的好福气。张公公，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去凤鸾宫给皇后娘娘诊脉了。”
张公公聊宫中八卦聊得甚欢，有些意犹未尽的挥挥手，“去吧，且记住咱家的忠告，以后早点去请脉。”
“谢公公告诫。”容城恭敬的又一拜，转身走向了凤鸾宫的方向。
做戏要做全套，容城做事向来谨慎，这就是他被凤墨沉派来宫中做眼线多年却不被发现的原因。
从凤鸾宫出来后，容城径直回了太医院，见到桂枝可怜兮兮红着眼眶等消息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把真实消息告诉她。
“容城哥哥，你打听到了吗？”桂枝一脸担心的问。
容城故作轻松，点点头道：“我打听到了，你可有好好吃过晚饭了？”
桂枝用力的点点头。
容城温柔的摸了摸桂枝的额头，感觉到温度已经退了下来，对她道：“我去正德宫打听，遇见了皇帝身边的张公公，他说午膳时分安小姐去见了皇上，可是不知道哪里惹恼了皇上，被派去皇后宫中给皇后治头风了。”
“去皇后宫中治头风？”桂枝睁着眼睛表示不解，这算是什么惩罚吗？
容城道：“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夙夜难免，要照顾她的病情可是一件苦差事，所以皇上让安小姐去照看皇后娘娘的病情，也算是一种惩罚了。”
桂枝却稍微放心，她以为宫中的惩罚动不动就是打板子掌嘴巴，要把人折腾得脱层皮，听到是去给皇后娘娘治头风可好多了。
毕竟安问凝医术高超，想来这对她而言也是什么惩罚。
“没有挨打就好，问凝姐在王府的时候就挨打了，差点没了性命，如今跟王爷也算是苦尽甘来，却又来了皇宫，要是再挨打可就太委屈了。”桂枝道。
她接着又很担心的问：“去皇后娘娘宫中当差，能吃饱穿暖吗？皇后娘娘会不会苛责问凝姐，她晚上是不是不能睡觉？”
容城轻声安慰她道：“放心，皇后娘娘人很好，她们有人轮流守夜的，安小姐不会太累。”
“那明天我能去皇后娘娘那里看看问凝姐吗？”桂枝期待的问。
容城却无奈拒绝，道：“宫中规矩森严，你不能乱跑，万一碰到什么贵人或者有人盘查，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了。想去哪里就跟我说，我不在的时候老老实实呆再太医院，你也不想出什么事让安小姐为你费心吧？”
桂枝什么也不懂，听了容城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乖乖点了点头。
“对了容城哥哥，这是问凝姐走之前给我的芙蓉簪，说是要给王爷的。”
这是见物如人，为了稳住凤墨沉的心绪。
次日一早，容城借着为皇后娘娘出宫采购民间奇药的由头再次出宫，买好所需物品后就来了王府，从小门被六郎带了进去。
六郎一瘸一拐，看着容城很是好奇，想问却又不敢问。
容城这才想起来他忘记向桂枝询问六郎的腿了。
于是他先开口问道：“你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吗？”
六郎很惊讶，回头道：“是。”
尽量显得委婉，容城道：“贴身小厮要跑的快才行。”
六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并没有觉得受伤，反而嘿嘿一笑道：“是得跑得快，可我跑的也不慢。”
容城忍不住直接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六郎坦然道：“前不久我家王妃......安小姐跳湖自尽，我跟着跳下去救她上来，可是腿不小心受伤了。安小姐醒过来以后为保住我的性命，给我的腿做了手术。命是保了下来，但是腿还需要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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