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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迷雾杀机(求收藏求推荐票)

    景旭与万力走在海晏街头上,在海晏街的尽头有一家名叫慕安阁的青楼。

    这家青楼的老鸨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名叫慕安的姑娘,那姑娘生的美丽,还能谈一手好琵琶,深受客人的喜爱。

    老鸨老远就看见景旭和万力,走了过来用极夸张的谄媚语气对景旭说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贵人,我说我今天左眼皮子怎么老是跳。”

    两位公子里面请,要哪位姑娘相陪您尽管说,两位,三位姑娘都可以。

    景旭对万力说道去过这里没。

    万力说道:“我每个月就那几贯钱,连媳妇都没有呢,哪有钱去这里面快活。不过我听说这里面最有名的姑娘叫朝颜。”

    景旭从袖内掏出一小块黄金递给了老鸨对她说:这个可够。

    老鸨在手里掂了掂,连连说道:“够了够了!足够了!木槿啊,快去把你姐姐朝颜叫上来迎接贵客。”

    老鸨将他们二人领到一处雅间,刚刚坐下就有小厮来奉茶。老鸨对景旭说道:“朝颜姑娘正在梳妆打扮,马上就来,请稍等片刻。”

    没过多久,果见一个穿着樱桃红广袖襦裙、头戴朝阳五凤挂珠簪子的少女迤逦而来。她的妆容清丽,并不像刚刚所见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老鸨看见朝颜走了进来了便识趣的关上门走了。

    这位公子是想听琵琶,还是听古琴?”朝颜的声音婉转动听,倒是与她的花容月貌很是相契。

    “古琴”景旭回答道。

    朝颜的脸上突然升腾起些许红晕。她接过那么多客人,甚少有这般似乎是真正为了听曲而来的。于是她赶紧吩咐身边的小丫鬟蕙兰将她的七弦琴放到了案上。

    《平沙落雁》原本气势雄浑,可经由女子,尤其是像朝颜这样娇柔妩媚的女子弹来,无端便有了些清新悠远的独特气韵。云层万里,天际长鸣,最后那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余音久久地盘桓于室内,正如同纷纷大漠中那经久不竭的鸿雁的哀鸣一般。

    弹完一曲后,朝颜说道:“难道公子不喜欢?”

    突然朝颜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接着又从口内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立刻煞白,那双杏眼睁得老大,只倒地抽搐了两三下后便一动不动了。

    万力忙上前试了试她的鼻息,又搭了搭她的脉象,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没救了。”

    门外有些喧哗声。

    孙妈妈昨儿个才答应今日让朝颜姑娘陪咱们哥儿俩喝酒助兴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就是啊!赶紧让朝颜出来,先自罚三杯,再同我们一起乐和乐和!”

    “王公子,蒋公子……哎呀,孙妈妈我可没有骗你们……朝颜屋内如今真是有贵客。等他们走了,我让她陪你们一整个晚上好不好?”

    你少哄我们,上回你就是这样说的!能有什么贵客?我们偏偏就要硬闯了!”

    紧接着景旭所在的雅间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音传来。

    “侍郎大人,这人死了,我们要不翻窗跑吧。”

    “为什么要跑我们就留下来当这个杀人凶手。景旭笑着说道。”

    门被粗暴地撞开了,两个醉汉吵吵闹闹地和老鸨一起走了进来。老鸨一边用手挡在醉汉们面前,一边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公子不好意思。朝颜啊,你先出来招呼一下!”

    待到老鸨再走近几步,看到内室中的场景后,不由得“啊”地大叫起来,连忙大跨步地走上前去,摇晃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朝颜,抹着眼里并不存在的眼泪,干号道:“朝颜,我的亲闺女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狠心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了?”

    这一号叫,将两个醉汉的酒也解了,他们相互拉扯着叫嚷道:“杀人啦!朝颜姑娘被人给杀死了!”

    如此大声,登时把二楼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引了过来。蕙兰和木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扑倒在朝颜身边,抽泣着连声唤着“姐姐”,哭着哭着,又转头看看站在那里的二人,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敢说。

    老鸨连忙唤道:王九,王九,快去报官啊,让这两人给我的朝颜赔命

    别忘了让仵作一起过来!”景旭冲着王九离开的背影,高声提醒了一句。

    半个时辰过后,便见王九带着法曹康健和仵作匆匆跑了过来。康健一袭青绿色官袍,两撇八字胡微微上翘,一对小眼睛在看到李恪的瞬间突然闪出了无比惊讶的目光。老鸨紧紧拉住了康健的官袍道:“您瞧瞧,您快瞧瞧,就是这两个狂徒杀了我家闺女朝颜啊!”

    回法曹,卑职已经细细检验过,死者是服用了大量鸩毒而毙命,中毒时间约为一个时辰之前。”仵作声音略略有些沙哑,但显然中气十足。

    “来人,把这两个杀死朝颜姑娘的凶手抓起来!”

    就在康健说出“带走”两个字的时候,却听景旭说道:“难道就因为朝颜姑娘死时,屋中只有我们二人,法曹就认为,我们是凶手吗?”

    康健带着十足上官审问凶犯的口吻说道:“难道你们还有什么狡辩之词吗?”

    难道我们就不该有吗?”景旭挣开了两个差役的手,慢慢走到朝颜的尸体旁,用手合上了她睁着的双眼,“既然仵作认定朝颜姑娘是死于中毒,那么请问法曹,毒从何来?”

    肯定是这水有问题!”老鸨抢着回答道。

    景旭将朝颜姑娘所喝的桑落酒倒在旁边的一只空杯之中,慢慢地将它喝了下去。

    老鸨见他们如此,一时便也哑然。康健在怔愣了片刻后又说道:“纵然这茶和酒中无毒,也不能证明你们就是清白无辜的。”

    自然!”景旭拔下朝颜头上戴着的簪子,刺入了她左手手指的小伤口中,待拔出时,发簪头上已然变成了灰黑一片,“仵作,你来看看。”

    仵作蹲下身子,细细察看了一下这小伤口,又瞧了瞧那根银簪子,十分肯定地对众人说道:“这位姑娘的致命伤确实是在这根手指上。”

    周围的人都很认真地听着他们对这个看似简单的杀人案件的分析,连那咋咋呼呼的老鸨此刻也安静了下来。蕙兰和木槿更是握紧了手里的帕子,紧张地望着面前的这几个人。景旭环视了各色人等的表情,朝着康健点点头说:“法曹说对了!朝颜姑娘便是因此而殒命的。您如果再细心一点看,就会发现这琴弦的下面有一根小小的木刺,朝颜姑娘手指上的伤正是为它所刺。因为吃痛,所以她的手指会下意识地向里缩,为了保持住音节不乱,她另一只弹琴的手则会尽可能地保持平衡,而那根弦之所以会松,就是因为她太过用力。”

    康健似乎比方才还要懵懂:“所以……其实凶手是在琴弦上下的毒吗?因为碰到木刺,所以朝颜姑娘的手指受伤了,而她还坚持继续弹琴,琴弦上的毒就自然而然会通过伤口进入她的体内。”

    已经有人悄悄在身后附和康健的这种说法了。可景旭却依旧摇头道:“在琴弦上下毒,如同在酒中下毒一般,事后都不太容易销毁证据,凶手唯有在自身所带的东西上下毒,等到事成之后,才能将之处理掉。因为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是这样的吗,蕙兰姑娘?”

    蕙兰听得此话,那原本已经十分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极端惊恐的神色。她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康健,又拉了拉老鸨的衣角,求助般地低语道:“妈妈……我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啊,我……”

    景旭上前两步,眼疾手快地将蕙兰藏于衣袖中的锦帕夺出来,放入案上的茶壶之中蘸了一蘸,又倒了少许茶水在旁边的小杯中。他那张昳丽明媚的脸上露出极轻极淡的笑容,说话的语调带了五分调笑、五分嘲讽:“如果蕙兰姑娘敢饮一口此水,我便当场为你的姐姐朝颜偿命。”

    蕙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抽抽噎噎地将那只茶杯拿在了手中。杯中的水依旧清澈透明,那样清晰地映射出蕙兰梨花带雨的清秀面庞。她将茶杯的杯口抵在唇上,闭上眼睛,似鼓足了勇气般想要将其喝下,可最终只闻得“啪”的一声脆响,茶杯被狠狠地摔了下去。蕙兰蹲在地上,用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号啕大哭,眼泪慢慢地弄花了她那化得十分精致的妆容。

    众人目瞪口呆,蕙兰用袖子拭去了满脸的泪水。半晌,她才平复了心绪,跪直了身子道:“没错!是我杀死了她!

    老鸨此刻方由惊转怒,像一头疯魔了的狮子一般对着蕙兰拳打脚踢。步摇被打落到地上,蕙兰如瀑布般的头发全都散了下来。老鸨似乎还不解恨,又重重地给了她一个巴掌,几乎打歪了她的整张脸:“好你个死丫头!那可是你的亲表姐!你怎么能做出如此道德沦丧的事情!我呸!”

    住手,“法曹在此!哪容得你动用私刑!”

    康健大喊道:把她拿下

    突然蕙兰一把抓过毒酒杯,一饮而尽,片刻嘴角溢出鲜血,仵作上前检查道:“回法曹犯人已经自尽。”

    康健让手下将蕙兰等人尸体抬了出去,转身对景旭说道:“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景旭拍了拍康健的肩膀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然后带着万力离开了慕安阁。

    万力说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断案如神呐。”

    景旭对万力说道:“快走吧,明天就是入京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