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下山
“这两件事和烛教有什么关系？”王德方追问道。
“西湖附近，有个有名的武林世家——漆家，乃是当地的豪门。漆家在江湖上最有名的就是铸剑，他们自称代天铸剑。
意思是说，天剑神剑之物，本就存于天地之间，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借能工巧匠之手，现于世间。所以漆家是代天铸剑！”
“好一个代天铸剑，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太谦虚，还是太狂妄。”
“小道友你手中的丹章，以及当年岳王爷送给重阳真人的太平，曾经都是出自漆家祖上！”
青阳子一脸羡慕的看着王德方背上的丹章。
“漆家亲眼看见了天火妖星坠落西湖，决定将其打捞上来，以陨星铁来铸剑，打造一柄绝世神兵。”
此时闹的沸沸扬扬，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不说，更是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
陨星剑即将铸成出炉的当日，不少武林名宿，江湖豪侠纷纷来到漆家。都想看看那天火妖星所铸之剑是什么神兵利器，最后又会花落谁家。
贫道当时也欣然去凑了个热闹。”
“那剑最后如何呢？”
“哈哈哈，一群人都赶落了个空，谁也没看见神剑出炉，漆家逐客后，便闭了门，不再会客。
大家败兴而去，都开始传言神剑出炉失败，铸炼了个废剑出来，漆家的百年名声毁于一旦。
不久之后，漆家就传来了噩耗，据逃出来的漆家工匠所言。
家主发了疯，以那出炉的神剑杀死了全家上下十多口亲族。许多工匠与外姓也没能幸免于难。
最后更是剥了所有的人皮，拼成了一幅怪图书写，说要以此为诚，恭迎真龙下凡！”
说到此处，青阳子已经唾沫横飞。
王德方却是双目如炬，已然是听的入神，只是莫名觉得背上多了些寒意。
“再后来，漆家家主，一时疯一时清醒，常自称是天命真龙选中之人，带着那些人皮失踪了。
但有心之人，借漆家传人的名头，纠结了一大批势力，开始图谋造反之势。”
“我知道了，这一来就和之前那个大宋将亡，龙气南移，新主降生西湖的流言所对应上了！”
“哈哈哈，小道友确实聪慧！”
王德方翻了白眼，搞了半天，就是古代的X教造反那一套，这都是让什么白莲教、大道会、太平天国玩烂的套路。
王德方当即没了什么兴趣。
“后来靖康之难，金人南下，这些人见造反不成，当起了搅屎棍，没多久就消声遗迹在了兵荒马乱之中。”
“天下大定之后，四海升平，重阳真人出了家。岳王爷领兵，逐走漠北，此后自是多年无事。
直到十多年前，这帮人又突然出现在了江湖之上，这次出现的他们更加邪门，还多了一个名字——烛教！
你方才也亲眼见过了他们那邪性的本事。
当时只要你敢自称是烛教，他们就承认你，还会庇护于你。所以短时间内，大量的武林败类，些许身负血海深仇，却又无力报仇的可怜人，都加入了这个烛教。”
“烛教日渐势大，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当时正是重阳真人领七位弟子前去解决的，据说还动用了朝廷军队出手。
几乎只要是入了烛教的，都难免变成疯子和野兽，最后只能杀掉。
那一战，又是杀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也是自金人败走，那么多年太平之后，最大的一次战乱杀戮。”
“难怪这烛教妖人，突然找上门来。多半是知道了我师叔仙去，又要重出江湖作乱了。可他们究竟想从我师叔身上得到什么呢？”
青阳子摇摇头，个中隐秘，他也不得而知了……
……
树叶与树杈间的嘶吼中，阴风来回穿梭。两旁高大的古树在月色下，像是张牙舞爪的巨大的鬼影。
巨影斜向延伸，重叠交错的尽头方向，远远便可见那山崖处，孤零零的大梦观。
不时传来的狐啸枭鸣和阴风呼声，使得这座孤零零的建筑更显诡异。
“师叔祖呀，都这么晚了，别在外面待着了，怪渗的慌。”
那小道童一边招呼着坐在门口的王德方，把热茶到了他手里，一边四下张望，似要找到那鬼哭一般的狐笑来处。
小道童乃是青阳子门下三代弟子，年纪其实与此世的王德方相仿，只不过王德方的辈分确实摆在了这里。
全真七子见了他也得叫师弟，要是去了紫阳宗，有些老家伙还得叫他一声小师叔。
当然，紫阳宗认不认他，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你一个道士，夜里还怕妖鬼不成？”王德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同龄人。
“人家也没学过怎么抓妖怪啊，师父天天就教我打坐唱韵，背各种道书。”小道童一脸委屈的看着王德方。
王德方微茗一口热茶，缓缓望向夜空，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世界，走出荷薪院翻身的机会已经在手中。
那荷薪院里的自己，此时是否还在那仙游枕上，呼呼大睡？
梦焉？醒焉？非焉？
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小道童抬起头，换了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王德方道：“自从师叔祖您在山脚下斩了一只恶鬼之后，山下城镇里到处都在传您的传说。连观里的香火都越来越好。听说有省城里的大户和官家，要来拜见你呢。”
“恶鬼……什么鬼？”王德方一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山下都在传言呢，亲眼有人看见你斩了一只恶鬼，不少人都知道。师叔祖，那恶鬼长什么模样呀，是不是老可怕了？”
王德方恍然大悟，却又觉得好笑，自己分明是杀了个武林中的怪人。
多半是当时被一些山间的乡民和药农偶然看见了，以讹传讹，变成了什么所谓的民间传奇故事。
“我的手段，你想学么？”王德方又微茗一口，余光看向了小道童，仿佛看到了还是白玉蟾时的自己。
“啊，我哪行呀，师父说我年纪太小，不得好高骛远，要安心当下”
看着小道童一本正经的样子，王德方顿时怜意大起，笑道：“我不也是你这个年纪么，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啊……师叔祖您不是和青阳师祖差不多年纪么？”
“谁告诉你的？”王德方微微皱眉。
“师父说的，他说你看着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其实和师祖是一辈人，只不过修行有成……返老……返老还童了……”
“噗……”
王德方一口茶喷在了地上，心道这些人一天够闲的，真是越传越离谱。
摸了摸怀里，找到了那本《全真大道歌》，递给了小道童。
“自己试着学吧，趁这些日子我还在，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小道童欣喜的接过了那道书，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您要走了么？”
王德方点点，却不再回话。
玄关一窍打开之后，可谓一窍通则百窍通。只凭师父留在他体内的紫霞真气，便很快推出了紫阳悟真的内容。
到了这一步，师父陈玄宫的一身真气，算是正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前些日子，听了青阳子讲述有关烛教的事，王德方觉得是下山的时候了。
或许烛教里的怪物，在来华山之前，早已经去过了全真和紫阳的地盘，那里已经遭了毒手。
不知现在去，是否还来得及。
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去这个大大的江湖之中去看一看。
鲜衣怒马，醇酒美人，仗剑高歌，武林江湖是少年男儿，心中的浪漫。
去巅峰看一看，才不负这场奇遇！
“西湖附近，有个有名的武林世家——漆家，乃是当地的豪门。漆家在江湖上最有名的就是铸剑，他们自称代天铸剑。
意思是说，天剑神剑之物，本就存于天地之间，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借能工巧匠之手，现于世间。所以漆家是代天铸剑！”
“好一个代天铸剑，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太谦虚，还是太狂妄。”
“小道友你手中的丹章，以及当年岳王爷送给重阳真人的太平，曾经都是出自漆家祖上！”
青阳子一脸羡慕的看着王德方背上的丹章。
“漆家亲眼看见了天火妖星坠落西湖，决定将其打捞上来，以陨星铁来铸剑，打造一柄绝世神兵。”
此时闹的沸沸扬扬，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不说，更是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
陨星剑即将铸成出炉的当日，不少武林名宿，江湖豪侠纷纷来到漆家。都想看看那天火妖星所铸之剑是什么神兵利器，最后又会花落谁家。
贫道当时也欣然去凑了个热闹。”
“那剑最后如何呢？”
“哈哈哈，一群人都赶落了个空，谁也没看见神剑出炉，漆家逐客后，便闭了门，不再会客。
大家败兴而去，都开始传言神剑出炉失败，铸炼了个废剑出来，漆家的百年名声毁于一旦。
不久之后，漆家就传来了噩耗，据逃出来的漆家工匠所言。
家主发了疯，以那出炉的神剑杀死了全家上下十多口亲族。许多工匠与外姓也没能幸免于难。
最后更是剥了所有的人皮，拼成了一幅怪图书写，说要以此为诚，恭迎真龙下凡！”
说到此处，青阳子已经唾沫横飞。
王德方却是双目如炬，已然是听的入神，只是莫名觉得背上多了些寒意。
“再后来，漆家家主，一时疯一时清醒，常自称是天命真龙选中之人，带着那些人皮失踪了。
但有心之人，借漆家传人的名头，纠结了一大批势力，开始图谋造反之势。”
“我知道了，这一来就和之前那个大宋将亡，龙气南移，新主降生西湖的流言所对应上了！”
“哈哈哈，小道友确实聪慧！”
王德方翻了白眼，搞了半天，就是古代的X教造反那一套，这都是让什么白莲教、大道会、太平天国玩烂的套路。
王德方当即没了什么兴趣。
“后来靖康之难，金人南下，这些人见造反不成，当起了搅屎棍，没多久就消声遗迹在了兵荒马乱之中。”
“天下大定之后，四海升平，重阳真人出了家。岳王爷领兵，逐走漠北，此后自是多年无事。
直到十多年前，这帮人又突然出现在了江湖之上，这次出现的他们更加邪门，还多了一个名字——烛教！
你方才也亲眼见过了他们那邪性的本事。
当时只要你敢自称是烛教，他们就承认你，还会庇护于你。所以短时间内，大量的武林败类，些许身负血海深仇，却又无力报仇的可怜人，都加入了这个烛教。”
“烛教日渐势大，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当时正是重阳真人领七位弟子前去解决的，据说还动用了朝廷军队出手。
几乎只要是入了烛教的，都难免变成疯子和野兽，最后只能杀掉。
那一战，又是杀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也是自金人败走，那么多年太平之后，最大的一次战乱杀戮。”
“难怪这烛教妖人，突然找上门来。多半是知道了我师叔仙去，又要重出江湖作乱了。可他们究竟想从我师叔身上得到什么呢？”
青阳子摇摇头，个中隐秘，他也不得而知了……
……
树叶与树杈间的嘶吼中，阴风来回穿梭。两旁高大的古树在月色下，像是张牙舞爪的巨大的鬼影。
巨影斜向延伸，重叠交错的尽头方向，远远便可见那山崖处，孤零零的大梦观。
不时传来的狐啸枭鸣和阴风呼声，使得这座孤零零的建筑更显诡异。
“师叔祖呀，都这么晚了，别在外面待着了，怪渗的慌。”
那小道童一边招呼着坐在门口的王德方，把热茶到了他手里，一边四下张望，似要找到那鬼哭一般的狐笑来处。
小道童乃是青阳子门下三代弟子，年纪其实与此世的王德方相仿，只不过王德方的辈分确实摆在了这里。
全真七子见了他也得叫师弟，要是去了紫阳宗，有些老家伙还得叫他一声小师叔。
当然，紫阳宗认不认他，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你一个道士，夜里还怕妖鬼不成？”王德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同龄人。
“人家也没学过怎么抓妖怪啊，师父天天就教我打坐唱韵，背各种道书。”小道童一脸委屈的看着王德方。
王德方微茗一口热茶，缓缓望向夜空，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世界，走出荷薪院翻身的机会已经在手中。
那荷薪院里的自己，此时是否还在那仙游枕上，呼呼大睡？
梦焉？醒焉？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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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抬起头，换了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王德方道：“自从师叔祖您在山脚下斩了一只恶鬼之后，山下城镇里到处都在传您的传说。连观里的香火都越来越好。听说有省城里的大户和官家，要来拜见你呢。”
“恶鬼……什么鬼？”王德方一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山下都在传言呢，亲眼有人看见你斩了一只恶鬼，不少人都知道。师叔祖，那恶鬼长什么模样呀，是不是老可怕了？”
王德方恍然大悟，却又觉得好笑，自己分明是杀了个武林中的怪人。
多半是当时被一些山间的乡民和药农偶然看见了，以讹传讹，变成了什么所谓的民间传奇故事。
“我的手段，你想学么？”王德方又微茗一口，余光看向了小道童，仿佛看到了还是白玉蟾时的自己。
“啊，我哪行呀，师父说我年纪太小，不得好高骛远，要安心当下”
看着小道童一本正经的样子，王德方顿时怜意大起，笑道：“我不也是你这个年纪么，你怎么就不行了呢。”
“啊……师叔祖您不是和青阳师祖差不多年纪么？”
“谁告诉你的？”王德方微微皱眉。
“师父说的，他说你看着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其实和师祖是一辈人，只不过修行有成……返老……返老还童了……”
“噗……”
王德方一口茶喷在了地上，心道这些人一天够闲的，真是越传越离谱。
摸了摸怀里，找到了那本《全真大道歌》，递给了小道童。
“自己试着学吧，趁这些日子我还在，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小道童欣喜的接过了那道书，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您要走了么？”
王德方点点，却不再回话。
玄关一窍打开之后，可谓一窍通则百窍通。只凭师父留在他体内的紫霞真气，便很快推出了紫阳悟真的内容。
到了这一步，师父陈玄宫的一身真气，算是正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前些日子，听了青阳子讲述有关烛教的事，王德方觉得是下山的时候了。
或许烛教里的怪物，在来华山之前，早已经去过了全真和紫阳的地盘，那里已经遭了毒手。
不知现在去，是否还来得及。
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去这个大大的江湖之中去看一看。
鲜衣怒马，醇酒美人，仗剑高歌，武林江湖是少年男儿，心中的浪漫。
去巅峰看一看，才不负这场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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