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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黑化

    待到商队远离视线,佘使者回到自然居里屋,那扇窗户也紧跟着慢慢合上。

    只见阁楼里的男子,来到屋里的桌子边,拿起上面的毛笔,蘸好了墨,在纸上写下几句话后拿了起来,吹干了墨后小心卷起来塞进了小竹筒里。待到天黑下了楼,找到一处无人角落,那男子从鸟笼子里拿出信鸽,轻轻摸了摸脑袋后往空中一抛,信鸽使劲扇扇翅膀往北边飞去了。

    鸿乾那边回到宫中,来到办公的偏殿,看着桌案上摆满的奏章,心里甚是烦躁。鸿乾虽然性情大变,但这份祖宗基业他是不敢败坏在自己手里的。虽然每日研读史书学习先人之见,但说到底鸿乾的擅谋权政不过是背后有人指导,名不正言不顺至今未登正位的鸿乾治理起朝政来那叫一个艰难重重。老臣们居高自重,结党营私,完全不给鸿乾扶植的人选任何上位的机会,明里暗里的打压陷害,可鸿乾还得巴结着不能坏了关系,导致鸿乾执政十余年在朝中竟无一位亲信。如今的大夏国除了中州之地稍显安定,中州外贪腐盛行,百姓苦不堪言,名不聊生,可笑的是鸿乾手里的奏章上写的无一不是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繁华盛世的景象。

    鸿乾放下奏章,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与他所谓的娘初见的场景。那时的他不过二十岁,是大夏朝的二皇子,品行端正,为人正直,爱兄爱父。有一天,府上来一老妇人求见,他以为老妇人是有难处想求他帮忙,故此没有拒绝,可当听那妇人说自己是鸿乾的亲娘以及鸿乾的身世过往,他强忍着听完但却并未选择相信那个老妇人,直到从杨天辰三人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鸿乾本无争夺皇位的欲望,架不住老妇人无时无刻的洗脑,鸿乾开始极力表现自己,有了老妇人在背后出谋划策,鸿乾很快便表现出善谋权政,行事雷厉风行的模样。相对于情深义重的大皇子,鸿乾无疑是更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不出意外的话,鸿乾指定会成为下一任夏皇,而鸿乾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直到那一夜鸿文昭将他找来说话。

    “鸿乾,这些年来你表现的很好,朝中不少老臣都希望能让你来做储君,由你来继承皇位。但父皇却想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真正的身世。你,其实不是我鸿文昭的儿子,是我大哥洪文熙的儿子,那年他出师不利战死沙场,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你,我不想让大哥的孩子从小便失去父爱,便将你过继到我的门下,对你视如己出,没有丝毫区别对待。这件事我下令任何人不许提起,所以你不曾知晓。”

    见鸿乾毫无反应,鸿文昭正疑惑间,鸿乾有些淡然的问到:“父皇,我生父战死,我想知道我的生母如今在何处?”

    “嫂嫂在大哥死后,不愿再留在皇子府每日受尽相思之苦,将孩子托付于我后便遁入空门,在云影山月照寺削发为尼了。后来说是下山游历人间便一去未返,时至今日父皇扔在派人找寻。”

    “那父皇您瞒了我这么多年,今夜却突然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父皇想让你大哥鸿仲做储君,你大哥虽然有些侠骨柔肠,但心地善良办事松弛有度,由他执掌朝政在加上乾儿你的辅助,定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父皇知道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但为了黎明百姓,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希望你不要怨恨父皇做出的决定!”

    鸿文昭说的很是平静,鸿乾听得却痛苦万分。那一夜鸿乾浑浑噩噩的回到府上,找到老妇人说明情况,老妇人笑了笑说到:“我儿莫慌,为娘算到会有这一天,毕竟鸿仲才是亲儿子。杨天辰三人已被为娘说服,将会支持你登基,并且杨天辰也在娘的计划下联系了不少朝中大臣,目的就是应对现在的这种情况。你现在距离登上皇位只差这一步!”老妇人说完话掏出一个小药罐,上面贴有纸张,写着曼陀罗三个字。他想起过去种种,他想起自己生父的死因,就在那一夜,鸿乾彻底黑化了,错综复杂的情感和对皇权病态的渴望,让鸿乾想都没想就接下了那个药罐。

    从过往画面中回过神来的鸿乾若有所思,敲敲头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到:“父皇,早知道当夏皇每天有这么多的国事要处理,我当初还真该听了你的话做个逍遥王爷!”

    这边鸿仲和穆婉儿回到府上,偌大的皇子府迎上来的只有俩位老仆人,一男一女,都是从小照顾俩人的贴身侍奉,至于其他的人都被鸿仲遣散了。鸿仲并不知道,他遣散的每个人出了府门后都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每次二人去往夏宫,俩位老仆都害怕这一去会不会遭到什么意外,毕竟现在的鸿乾已不是年少时的那个二皇子了。见二人回来,俩位老仆人提起来的心才终于沉了下去。

    鸿仲二人进了府门,年久失修早就没了往日的光彩,杂草丛生一副破败景象。随着俩位老仆年岁的增长,鸿仲让他二人只收拾北院的几间屋子,够他们四人吃住生活即可,别的地方就随他去吧。四人穿过半尺长的杂草地,来到北院。北院相比下就显得像个正常的庭院了,虽然泛着陈旧,倒也干净敞亮。鸿仲二人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穆婉儿看着依旧有些失神的鸿仲,开口问到:

    “夫君,母后病了躺在床上一直流泪想要见你,你怎地也没去?那鸿乾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般模样!”

    见鸿仲似是没听见她的话,穆婉儿晃了晃鸿仲,稍微加大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鸿仲这才反应过来,但也只能叹了口气,说到:“母后病了你在宫里的时候怎么不说啊?”

    “我想说来着,看你这副模样,我又没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