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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

    整个汪府都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只有我郁郁不乐的,与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为了让我这枚棋子能够发挥应有的价值,汪夫人可谓是煞费苦心。

    先是看我身边无人,忍痛割爱了一个贴身丫头给我。那个丫头就是绿枝,长相清秀,机灵懂事。以前在汪夫人身边,因为办事得力,可是出尽了风头。

    不过她自然没有这么好心给我捡这么大一个便宜。送我一个丫头一来可以帮衬我,不让我穿帮。再则可以监督我。两全其美,让人不得不打心里佩服她。

    再则为了把包装成名媛的样子,给我安排了各种补习班。

    补习班我以前倒也上过不少,像什么书法,钢琴,舞蹈,游泳。只是当时,要是不想去,就跟父母装浑耍赖。可是现在,我这个陆家大小姐,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些伎俩自然派不上用场。

    况且,我这个冒牌货如果不装得有模有样一些,在以后的宫斗戏中可能一集都活不过。

    大家闺秀,自然十八门技艺样样要精通。其中最基本的就礼仪。虽然古代礼节繁琐,但是依葫芦画瓢总会。陆家也不算一个大户人家,家里的规矩也不多。作为一个卑微的丫头,总之见到主人就跪,那就对了。现在变成小姐了,见到他们简单行礼就行了。

    其次就是才艺琴棋书画。李代桃僵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她们不敢请琴师画师,身边的人又不会,陆夫人只能亲自教授我。

    书法,绘画还好,因为我以前上过类似的兴趣班,还有一点薄弱的基础。可古筝我是真不会。我在现代学的是钢琴,古代的乐器是古筝。我只能竖起耳朵听陆夫人讲课。好在音律是相通的,她教授我一些基本的指法后,我认真揣摩一下,蹩脚地弹奏出一些简单的曲子是没有问题的。

    最可怕的一项技能就是女红。明朝对待女红十分重视,因此它也被称作四德之一。虽然脑袋里面有紫嫣的记忆,但是却没有她的技艺。

    我虽然没有刺绣方面的天赋,但是我却相信勤能补拙。我怔怔地看见嬷嬷细捏一根长长的针,在绣布上下飞舞。看起来容易,实则难于登天。我学这么她的样子,拿起针,可怎么都找不到精髓。从白天到黑夜,不断的绣,刚开始绣的东西惨不忍睹,后面摸索久了就开始能过眼了。

    但是不难看的要求显然是不够的。因为在古代,女子出嫁的嫁衣通常是自己绣的。那可是郕王殿下的婚礼,届时下到满朝文武百官,上到皇亲国戚都要出席的。

    不过皇家最在乎颜面了,皇家的嫁衣通常会从宫中派一些绣娘过来一同协助。到时自己表现得逊色一点,说眼疾不能过度操劳,分配多一些工作给绣娘。我在心里盘算着。

    好不容易熬过了汪家的培训班,齐王府的老师就无缝连接地上场了。

    “我说汪小姐,像你这样出身,能攀上郕王殿下这门姻缘,是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所以姑娘要好生跟我学习宫廷礼仪,莫让皇家丢脸了。”

    她是皇后宫里最资深的嬷嬷,所以说话中气十足,态度也相当傲慢。

    我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大气不敢出一口。

    话说有钱好办事,为了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我使了一个眼神给绿枝。

    “姑姑,这是孝敬给您老人家的一点点心意,小女子才疏学浅,劳烦姑姑费心了。姑姑得空买些茶水吃。”我装作乖巧懂事的模样。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天资不足,后天该多努力一些,免得让我左右为难。”嬷嬷看见白花花的银子,眼神放光,嘴上却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实际上手比谁都快,一把抓过银子,放入怀中。

    “多谢姑姑提醒,小女子一定悉心学习。不让姑姑失望。”说完我又对她行了一个礼。

    按理来说,我是未来郕王妃地位比她尊贵。但是她可是皇后宫里的人,我也不敢轻易得罪,耳边风有时比什么都管用。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点,总没错。不求她能为我美言几句,旦求不要乱嚼舌根。

    她对我的谦逊有礼很是满意,递给我几本书,随便交代了我几句后,便回房睡午觉了。

    我顺便翻了翻桌上的几本书。都是《女则》、《女训》等教导女子如何恪守妇道的书。

    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对妇女的礼教十分重视。而皇室作为天下的典范,一言一行更加要求苛刻。

    我无奈地看着这些教科书,心里不由腹诽道:有钱人就是瞎讲究,吃饱没事干,研究了一大堆礼仪规矩,光看着就头皮发麻。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

    刚读了半个时辰左右,我就有些想睡觉。这拗口的古文,读都难读通,更不要说背了。

    正当我准备回房休息时,目光不小心瞥见了,桌上的戒尺。

    “刚刚还没有的,什么时候有放的?”

    思考了片刻,我得出结论:是皇后的嬷嬷特意让丫头放在桌子上的。这个嬷嬷能有今天的地位,绝非等闲之辈。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如果达不到她的要求,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想到此处,我不由挺直了背,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不就背书吗?小时候还背得少吗?我可是接受过应试教育的人,当年陈情表都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背个《女诫》不就小菜一碟。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毕业后记忆力好像退化了,刚刚背完又忘记了。接着背,接着忘,如此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