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皮皮和陀陀 » 第九章 皮皮和陀陀

第九章 皮皮和陀陀

    牛三坐在阳台发呆,这里很舒服,能把手机放下来会让人有片刻的宁静,想起过往,会傻笑,会苦恼。但所有都是不可挽回的,无能为力的舒适。越清闲越无聊,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等死的蛆,卷缩着享受自己的末日。

    小浪打电话过来,问了下炮弹的情况。牛三转头看了看,它没什么兴致的在晒太阳。听见牛三打电话,它有种好事来临的兴奋。

    牛三说:“它在发呆。”

    小浪说:“晚上一起过来,我们带炮弹去吃火锅。”

    牛三调戏的眼神看着傻狗,对小浪说:“吃饭就吃饭,带炮弹干什么?”

    “我怕主食不够。”小浪这么说,那就带上它。

    他们三个在北门集合的时候,小浪和班长已经买了一些零食在哪里吃了。小浪迎上去把炮弹抱过来,假意的玩一下,递到班长怀里,班长的样子比炮弹还颤巍。她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把炮弹放到地上,牛三把绳子解开,它重获自由在人群中穿梭,消失,然后从花丛中出现,像开了线的毛线团子。周围很多人拿手机给它拍着照片。

    它本性毕露,在班长的脚下蹭了几下,把班长吓了一跳。它又去别人的脚下蹭,但它蹭的每个人都是女生。有人忍不住去摸摸它的头,或去抱它,它享受的在人群中卖萌。当它钻进花坛,那根本不是刚才那只蠢狗该有的灵敏。它灵活的转身,轻巧的调头。简直就是个狗炮弹,不,狗导弹。

    北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更多的人看着它,班长站在哪里,小浪在她身边,不停的回着消息。班长问:“是不是有事情?”小浪说:“嗯,导员让我一会过去一下,我不想去。”班长说:“挺重要的吧?”小浪:“一会再说。”

    炮弹还在花坛里造作,他现在有了新的玩法,从花坛里跳出来,围着别人转两圈,蹭两下。去抱它的时候,它又灵巧的跑开,奔向花坛,花坛的台阶只有它一半高,可能是目测失败,可能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它提前起跳,但明显在空中时它就发现它的小短腿搭不上前面的台阶了。于是他一鼻子栽进台阶和地面的墙角,整张脸贴在花坛上。它跑真的很猛,撞到后,身子球一样向前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懵懵的坐起来,瘫坐在地上,发呆。

    这蠢狗把周围的人笑得都快不行了,然后它又及其委屈的跑向牛三。牛三,嫌弃的用脚把它往边上推了推,班长笑着蹲下去帮她整理身上的枯枝。

    更多的人开始注意这只蠢狗了,牛三拉着炮弹准备离开。当路过北门的马路时,他看见机智和一个男生去了学校相反的方向。他问班长:“小浪去哪里了?”班长说:“他说有点事情,去处理一下。”牛三带着班长和牛三离开,真是太丢人了。班长跳着跟上来问:“我们现在去哪里呀?”牛三忙着踢这炮弹前行,说:“把炮弹送回去。”班长期待的问:“去哪里呀?你租房子哪里吗?你在哪里租房子呀?”牛三看着这个问题奇多的家伙,说:“走带你翻墙头去。”班长问:“你为什么叫牛三呀?”牛三说:“不告诉你。”班长抱起炮弹,她忌惮的很,她今天没有把头发扎起来,长发散在肩边,被灯光穿过,照在白皙的脸上。清纯美丽。牛三呆呆的看着,直到她回头嫣然一笑,牛三收回目光带她出发。

    天慢慢暗下来,走到三食堂后面的小卖部,从这里走进去,几颗老树和旧墙。秋天的味道越来越浓,炮弹一头扎进落叶堆,然后滚出来,这是通往外界的捷径。一堵墙当在眼前,墙上水泥未干时,被从这里抄近路的学生刻上“柏林墙”三个字。这抗议——很显眼也很没用。

    班长站在哪里眯着眼睛带着笑容,她把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牛三说:“你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被班长一巴掌拍在背上。这家伙下手毫不留情,牛三摸着胸口。班长倒有理了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扫树叶吗?”

    牛三干咳着,“···回家要从这里翻过去。”他指着半截墙头说。

    班长小心抱起在她脚下的炮弹,炮弹去亲她的脸。班长推开炮弹说:“翻吧!”

    她说的如此轻松,牛三望着加高的后的墙头,那就翻吧!

    牛三爬了两次,都没爬上去,班长看不下去,用手推着他的脚,把他送上去。牛三接过炮弹。回身拉班长时,撞上悬在空中的暖气管道,眼冒金星,班长神情有点紧张,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事?”管子还在嗡嗡的响。牛三摆摆手说:“没事没事。”猛挠头皮缓解疼痛。

    “管子都撞掉漆了。”班长调皮的说。

    “····”

    伸手把班长拉上来!墙的这边是方便下去的楼梯,可以直接进到“悦公寓”公寓楼的小院里面,有很多学生或者情侣住在这里边,晚上会经常听到吵架,打闹,分手和做爱的声音。每天从这里翻墙去上课的人也会排成长队。

    牛三从墙上下来,地面的另一面比学校那边高一米多,所以从这里看墙并不高。班长在上面摆弄着自己的长裙。好像是想起等她的炮弹或者牛三,猛的抬起头。

    “咣”暖气嗡嗡的响,她慢慢抱着头蹲下来。牛三赶紧去扶班长下来。到安全的地方,班长倚在牛三的肩膀,牛三问:“怎么样?没事吧!没事吧?”班长可怜巴巴的说!“疼。”她委屈的把额头挤出两个疙瘩。牛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确定她没事。转头看着管道说:“都撞掉漆了。”

    班长又一巴掌拍过来。炮弹吓得瞪大眼睛看着,牛三摸着被拍的背,自己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她可能是被炮弹传染了才这么傻!”

    班长没好气的说:“你才被炮弹传染了呢!”

    牛三走在前面,风衣在秋风里摆来摆去,后面跟着小只的班长,后面跟着更小只的炮弹,走过每个路灯,也走过每一段回忆,不知牛三在想什么,不知道班长在想什么,炮弹也不活跃的跟着,没人说话。他们向着学校慢慢前行。

    牛三突然回头,班长不见了,向右侧回头看——没有。整条马路都没有人,安静的出奇,拔天的白杨整齐排列。感觉这么不真实。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走近了一个路灯,然后没有从下个路灯走出来,被永远的停留在回忆里。

    “你在找我吗?”

    牛三吓了一跳,看着后方的班长茫然的看着他。他用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老在我盲区转悠,我都找不到你了,你走前面。”

    班长撅了嘴,又笑了一下:“因为我很小只呀!”于是她走到前面。

    在学校的长椅上坐下来,班长问:“你们哪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牛三现在话多了:“可多了,缸炉烧饼。驴肉火烧,不过最有特色的是正宗AH板面。”

    班长问:“那不是AH的吗?”

    牛三没接她的话,而是问班长:“你们哪里有什么?”

    班长脸上是在回忆美好的神情:“我们哪里有锅盔和热干面,还盛产石膏,就是骨折了打的石膏。”

    牛三释然道:“哦,那怪不得你下手那么重,想为家乡经济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班长试着摸了摸卷成一团炮弹的头,说:“哪有,我可温柔了,你知道陀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小孩的意思,我都叫他们园陀,范陀呀!她们也会在我名字后面加一个陀。”

    牛三喃喃道:“坨?陀?”

    班长欢快的说道:“哈,你可以叫我陀陀,你是一个叫我陀陀的人。”

    “陀?坨?一坨屎的坨吗?”

    班长假生气:“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班长伸手假装要去拧她的脸,牛三马上求饶躲开。班长问:“你呢,为什么叫牛三。”

    牛三无奈道:“因为自己的名字太萌了,自己给自己起个,就像起个笔画少一点的——好记。”

    班长问:“那你本来叫什么?”

    “不告诉你。”

    “你这么皮,就叫你皮太痒吧!”

    “不行太难听了!”

    “那叫皮皮。两个皮太痒。”说完她笑了笑。纯洁,简单。

    “还不错。”

    “皮皮。”

    “嗳。”

    “皮皮”

    “嗳。”

    “皮皮···”班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皮皮直接吻了上去。

    炮弹在一边睡着了,陀陀把脑袋拔出来,站在那里。呼吸急促,羞涩答答,脸整个红了一圈。炮弹因为她的起身惊醒,看着她!明显,她还没缓过来。于是趁她还没缓过来皮,皮又吻了上去,小只的陀陀被逼的后退几步,踩到杨树的石围。仓促中,向后倒过去,皮皮伸手抓了一下空气,扶住白杨树才没压到她身上!

    赶紧把在地上的陀陀扶起来,抱歉的笑了笑。两人愣着,然后,班长竟然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班长的瞪着他。看着,并不凶神恶煞。但是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拍在牛三背上,大声问:“谁让你这么做的?”皮皮嘿嘿的傻笑,这时他也不觉的疼。

    俩人边往回走,边说:“晚上别回去了我们。”

    “那去哪里?”

    “找个酒店聊聊天。”

    班长纯纯的说:“那你什么都不许干!”

    牛三点点头。

    “你保证。”

    “保证。”

    “抱抱可以吗?”

    “那···只能抱抱!”

    走了好久,发现形单影只的炮弹蹲在路灯下盯着他们,映出的影子显得格外的孤单,看见两个人停住,它又侧了侧头。一副你们居然还记得有我的眼神。牛三唤了一下它。它又屁颠屁颠的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