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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陈骁

    陀陀搬进来以后他们的生活开始形影不离,陀陀变得更新奇。也变懒了。刚开始她把所有能洗的都洗了一遍,给家里添置了实用的小东西。后来她就不管了,屋子有点乱,但是不脏。她总是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但皮皮回来听到第一个声音是,惊呼,然后急促的脚步,然后,开心的喊:“皮皮回来啦!皮皮回来啦!”她开心的不得了,开门就是个大拥抱,这种幸福太美好了。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平淡,也越来越日常,她爱吃皮皮给她做的炸酱面,爱和皮皮一起去学校偷开水,皮皮回来有人迎接,又陀陀监督他,陀陀做好吃的米饭,一切都像生活,幸福,拥有。

    暑假将至,天干物燥,陀陀的弟弟。一个高二迷途少年,因为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在家。为了学习,父母同意他去找他在BJ上学的姐姐。为了和皮皮在一起时光更多些,陀陀暑假都没有回去。这让皮皮和陀陀有了更多的事情做,他们买了凉席,布置了他的卧室。

    皮皮很开心,不光是有亲人来。他们坐在跟弟弟收拾好的床上商量他来以后的适宜。陀陀倒是心事重重:“陈骁来了怎么办呢?知道我们同居了会不会告诉我妈!”

    皮皮犹豫着开心着:“陀陀是不是不能住这里,要回宿舍住了?”他很少能看到陀陀会因为什么事这么烦恼,当然皮皮的事除外。

    陀陀烦恼的说:“嗯,肯定不能让她知道我们住一起了,虽然他不一定说。”

    皮皮继续试探,他苦着脸说:“那我可不能和陀陀分开,陀陀你能不能经常回来,回来看看我。”陀陀玩着手里的屁股灯,那是她给陈骁房间细致的点缀。“少装了,你巴不得我回宿舍住。”被揭穿的皮皮灿灿的笑道:“那不能,我没你可不行,像钟表想念时间一样,一秒都离不开你。”

    陀陀没心情搭理他的幸灾乐祸,“再说吧!我不想回宿舍睡,他是来学习的,你可不能天天带着他玩。”

    陈骁来那天,他开车去火车站接他,16岁比皮皮还高,有点肥嘟嘟的,肤色是小麦色。和其他少年一样,一口怪腔,第一次到BJ,他新奇的研究了一路,路上详细说了自己的暑假计划。

    BJ的路像往常一样堵,水泄不通。带陈骁回到家,他对自己的房间很满意。皮皮准备好的盛宴被他婉拒,因为他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减肥。

    他定制的计划很完全,包括健身。旅游。学摄影、学篮球。但是就是没有学习,于是在陀陀的用刑下,他当天就开始学习。下午陀陀找同学给他借了篮球,回来时偷偷告诉皮皮一个又好又坏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他,我们住在一起了。所以我不用回宿舍睡了。你开心不开心!”

    皮皮苦笑着,本来想放几天假的计划也泡汤了。他的表情被陀陀一眼看出不满:“你就是想让我回去,让我回宿舍住呗!”皮皮嘿嘿的笑着,哄她。

    陈骁开始了学习,皮皮开始了工作,陀陀开始考研复习。

    在公司接到陀陀打来的电话。

    “么西么西,小皮皮。”

    “么西么西,小陀陀,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陀陀反应过来:“唔···不好了,皮皮,我们家来了一个客人。”

    皮皮疑惑的问:“谁呀?谁来了。”

    “一只鹦鹉,它在阳台,它来了就不走了,还在我们阳台睡觉”

    “鹦鹉?”

    “嗯嗯,它还飞到我头上,吓死我了,她现在在卧室,你快回来。”

    皮皮先解决问题:“陈骁呢?”

    陀陀有点着急了:“他也不太敢搞它,你快回来。”电话那边发生了一阵槽乱。

    皮皮到家,陈骁过来开门:“一子Giao我里Giao,哥你终于回来了,那家伙霸占了我们的卧室。”

    俩人居然被一只鹦鹉吓得搬出了卧室,在书房学习,可是书房连空调都没有。皮皮进去,陀陀惊喜的从卧室跑出来,手里拿着碗,里面有一小把米。她抱着皮皮,仰着头说:“你快来看,它在睡觉。”皮皮走近卧室,那只鹦鹉还在阳台的窗户上闭着眼睛睡觉。皮皮拿出手机给它拍了一张照片。陀陀和陈骁被一只鹦鹉吓得不敢进屋,陈骁在门口小心的问:“哥,没事吧!要不要出来,感觉不太妙。”

    这时鹦鹉飞起来,在屋子里飞了两圈,陈骁就若有所思的问:“你们说,鸟是站着拉屎的,还是飞着拉屎的。”然后拿出手机,边看边说:“鸟类为了减轻飞行时的体重,所以它们会在飞行中排便。”陈骁和陀陀在门口,看着鸟在屋子里飞着。陀陀想起什么喊道:“皮皮,小心被子,被子收起来。”但它飞了两圈后,落到了皮皮的腿上。没想到它这么亲人,于是皮皮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这时,它很和适宜的拍了拍翅膀,在皮皮腿上拉了一坨鸟屎。

    皮皮从洗手间出来。陀陀跑过来问:“皮皮怎么办?”

    “我们把它留下来,怎么样。”

    陀陀有点担心:“嗯,我有点害怕它。”

    皮皮问:“那它是怎么飞进来的。”

    陀陀说:“我也不知道,我和陈骁在学习,它在阳台外面一直叫,我打开窗户她就飞进来了,然后我觉得它肯定是饿了,就那吃的给了他点吃的,它吃饱了就往我头上飞,就把我和陈骁赶出来了,开着窗户它也不走。”

    “那它肯定是喜欢你,想找你玩。”

    陀陀瞧着皮皮:“我不敢,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骁近一米八的个子,居然躲在陀陀后面:“要不然那把它放了吧!它真的不怕人。”

    “好,那我们给它找个家,下午买个笼子。”

    听见要出去,陈骁更加开心了:“那,哥,我们下午是不是要去吃烤鸭了。”

    站在一边的陀陀一巴掌拍过来,那是真的打,决不是打皮皮的那种打,皮皮觉得这一巴掌打完,陈骁肯定会生气,甚至可能会摔门而出。但是陈骁站在原地,皮皮以为陈骁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他又被陀陀接着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作业写了吗,昂?复习了吗?你是来干嘛的?昂?”皮皮试图从陈骁脸上找到愤怒,但是半点都没有,她逆来顺受,他委屈的说:“今天不是学习了吗?”他辩解更像示弱。

    陀陀不可思议的皱着眉:“啊?学习了,你那也叫学习?你在那边学边玩,还睡了半个小时。你那也叫学习?”

    陈骁绝对情商很高,因为爱说话的他从来没有冲撞他姐姐。后来才知道——他不敢。

    他不耐烦的解释,明显不耐烦对陀陀没用,他也知道,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底气,“哎呀,那有第一天就进入状态的,总得给人一个缓冲过程嘛!”

    于是,一点缓冲过程没有的又来了一巴掌。那巴掌打在背上,怕是要起个五指红印子的。空气十分的紧张,陀陀寸步不让。

    陀陀接着吼他:“昂?还要缓冲过程,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玩的呀!是不是你爸妈不在我就管不了你了。”

    陈骁委屈的哄他姐:“哎呀!姐你别生那么大气,没有!我不去了还不行嘛!”秒怂,陀陀冷哼了一声,表示和解。

    皮皮不了解也不理解他们的相处方式,于是皮皮站了出来,他有点打抱不平的意思:“哎呀,玩一天怎么了,明天学习一样的。”

    陀陀不分青红皂白的,同样的疗效给皮皮也来了一下。现在她连和稀泥的都打,简直——无理取闹。皮皮有点生气的看着他,她的表情很明确,于是皮皮看向陈骁,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骁打态度证明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也很明确——他往后小退了半步。

    陀陀丝毫不退让的盯着他们两个,陈骁怯怯的而说:“我先回屋了。”皮皮哎了一声,看着这个逃兵小心离开,轻轻把门关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和陀陀对峙。

    他盯着陀陀说:“我···回陈骁屋了”

    陈骁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脚丫子翘在枕头上,玩着手机,皮皮直接躺倒他身边说:“气死人了,不讲道理的。”

    陈骁说::“哥,你别和我姐生气,她只是对我严厉点。不过她只是嘴硬心软,小时候八九岁,她就带着我,就我们两个人从湖北到广东找我爸妈。现在想起来。我们俩没有被骗走都是个奇迹。”

    不用问为什么没人带着他们,为什么让一个八岁的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跨越半个中国去找自己的父母。你也体会不到,他们承受的或许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陈骁接着说:“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她这样,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如果有一天,她不管我了,开始宠我了。我觉得她肯定不是我亲姐了。其实,惹她生气,让她关注我,我还是挺开心的。”他俩挨着躺着,用个别扭的姿势对视了几秒,会心的笑了笑。

    这个有着受虐倾向的弟弟,也是自己的难弟——同病相怜。

    他起身回屋,陀陀在收拾屋子,皮皮贱兮兮的凑上去喊陀陀,陀陀没生气的哼了他一声。

    中午,鹦鹉没有要走的意思,炮弹这时候跑过来把鹦鹉吓了一跳。

    皮皮说:“要不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陀陀自言自语的说:“嗯···那叫什么呢?”

    皮皮说:“叫大乌鸦!”

    “大乌鸦个屎,你看炮弹都是你瞎起名字,变得傻了吧唧的,不行。”

    起名字什么的真是烦人:“那叫皮卡丘。”

    “太多皮了,不好。叫呱呱?”

    陈骁很和适宜的“呱呱”的叫了两声,皮皮摆摆手,显而易见,像也不行。

    陀陀定板“就叫呱呱。”

    “呱呱就呱呱。”

    “呱呱···”

    中午,皮皮在厨房给他们做饭,是他最拿手的炸酱面。陈骁被逼的在学习。陀陀兴奋的跑来跑去,安顿呱呱。炮弹兴奋的不行,跟着陀陀跑来跑去。

    陈骁吃完饭对着呱呱说:“你好,你好。”呱呱侧着头看着他,像看一个傻子。于是他又把声音调大了点变得更加机器:“你好,你好。”呱呱盯着他。陈骁问:“哥,你说他为什么不会说话?”陀陀也看着陀陀。皮皮解释道:“因为他是一只鹦鹉,会说话的叫八哥。”

    下午,陈骁被逼的学习了四个小时,外面的太阳没有那么毒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准备出去给呱呱买个笼子。最开心的是可以出去玩的陈骁,陀陀在屋里简单的化了个妆。虽然是淡妆,她也很不熟练的弄了很久。

    陈理穿了一身名牌,但是他穿着让皮皮也觉得有点格格不入。或许这才是年轻的潮流。陀陀穿了优衣库的白裙子和一件宽松的针织短袖。简单大方。

    皮皮只有到门口,陀陀对他说:“你就穿这个?”

    皮皮不明白有什么不妥,问她:“怎么了?”

    陀陀白了他一眼:“穿拖鞋不能穿袜子,你不知道吗?”

    皮皮知道:“会把袜子弄脏是不是?”

    “不是,很滑,会摔倒。”

    “不会,我就经常这么穿,快走吧,一会天都黑了。”

    陈骁勤快的很,如果抛开学习,他是开朗,有活力,情商高而且很热情。

    他们住的房子是个六层没有电梯的楼房,而他们正好住在六楼。今天皮皮有点异常,异常的活跃。拖鞋和袜子的搭配并没影响到他,反而是陀陀,化了妆穿了裙子,也端庄文静了很多。

    皮皮走在前面,下楼的速度是以前的两倍,他摔倒时,陀陀看着。他屁股墩到台阶上时,她发出了惊呼,发出惊呼的还有楼梯下一半的陈骁,但不好分清他是惊吓还是惊喜。

    皮皮屁股墩到台阶时,陀陀惊呼一声,叫着皮皮去扶他。陈骁拉着长调门,惊呼道:“我Giao~~~”然后绕到一边查看情况。

    皮皮坐在地上,一只鞋踩到台阶边缘,导致整只脚几乎从拖鞋传过去,他坐在地上,好像在冥想。陀陀过来,伸手去扶皮皮。被他伸手制止,他声音有气无力的,他坐在台阶上。说:“别动我,让我缓缓。”陈骁在边上,一个安全距离问:“哥,你没事吧!”

    “没事,有点疼,得缓一下。”

    看皮皮没什么大问题,陀陀开始吐槽他:“看吧!我就说吧!穿拖鞋不能穿袜子吧!说你也不听,还要嘚瑟。还跑呀,跳呀!摔的站不起来了吧!”说完慢慢心疼的把皮皮扶起来。

    出去去市场给呱呱买了个鸟笼子,在一家便宜坊吃了烤鸭,给陈骁讲了许多BJ好玩的地方,然后说好去天安门和宜家。

    后面的几天,天气炎热,陈骁每天除了学习。练球,健身,培养爱好,都在按照计划完成,当然他来这里的计划里没有学习。按计划他去了看升旗。第二天他们去了宜家家居。

    宜家家居是来自瑞典的全球知名家居和家具零售商,全球29个国家,地区又356个商场。宜家采取,全球化的采购模式,在全球设立了16个采购区域。宜家不光是卖家具的,很多人去哪里完的原因是,他的六楼是一层的美食,在这里有便宜的西餐,有免费续杯的咖啡。所以它已经可以成为一个休息娱乐的场所了。

    几人走在去宜家的路上,陀陀嗲声嗲气的说:“皮皮宝,今天我们是不是很晚才能回来?”

    明显不解风情的陈骁说:“啊?姐,你怎么这样说说话呀!哥,不觉得怪怪的吗?”

    皮皮:“怎么,怪了,挺好的呀!”

    陈骁:“就是和平时打我的简直两个人,听着浑身难受。”

    皮皮开始挑事:“陀陀你听说来了吗?他说你作。”

    陀陀愣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不可置信的对皮皮重复:“皮皮,他说我作耶!”

    皮皮诞笑着说:“陀陀你越来越会化妆了,今天看着好漂亮呢!是吧陈骁。”

    又被摆一道的陈骁,小心翼翼的说:“啊!反正从小到大,一起长大,都习惯了看着都是那样子。”

    皮皮就又开始挑事:“陀陀你听出来了吗?他说你丑,从小都丑。”

    陈骁无语,皮皮说:“陀陀,今天的衣服也很好看,很仙呢!是吧!陈骁。”

    陈骁大祸临头的样子:“啊,还好还好。”

    陀陀:“嗯,我听出来了,他说我衣服丑。”

    皮皮笑着没说话,陈骁不耐烦了:“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皮皮加火:“我听出来了,他就是那个意思。”

    陈骁:“好哦,这样搞我。”

    他们三个一直在BJ的西三环的宜家玩了三个多小时,吃了顿便宜的西餐。找公交车时,陈骁提议,骑自行车回去。皮皮同意,皮皮同意陀陀就同意。

    于是四个小时,腿是麻的,腰是弯的,屁股什么知觉都没了。中途他们路过风景好的地方会坐下来休息。皮皮觉得着疯狂让他热血澎湃,陀陀一路只说一句,我个女生居然陪你们干这种事,就再无怨言。

    终于回来了,三人坐在烧烤屋里。

    “全程42公里,有点厉害了。Giao,不过屁股不行了,明天下不了床了。”

    陀陀叮嘱皮皮:“皮皮,你快把小黄车还了吧!”

    皮皮拿出手机开始搞,“他说我超范围了。”

    “怎么回事?”陀陀关心的凑过来问。

    “他让我骑回去。”

    “???”

    吃完饭躺在床上,皮皮累的四脚朝天,陀陀提着一桶水晃晃荡荡的过来,一点疲惫都没有。笑的甜蜜蜜的:“皮皮洗脚。”

    “不洗了,太累了。”

    “快来,洗了就舒服了。”然后给皮皮脱了鞋子,把瘫在床上的皮皮拽起来,把腿搬下来放进水里。皮皮直接从水里弹起来你,大叫道:“烫,水好烫。”陀陀也吓了一跳,“没事吧!刚才我试了不烫呀!”然后把自己的小脚丫子放进水里,“不烫呀!都都试了,不烫,温度高点泡的舒服。”她甜甜的笑着。

    皮皮试着,慢慢往脚上撩着水,“陀陀,你考研有把握吧?”陀陀不太开心的说:“还不是你,天天带着玩,不过我不太想考,我想和皮皮一起奋斗,你说我们以后有了小孩了叫什么?”

    “男孩还是女孩?”皮皮问。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陀陀问。

    “我想要女孩,但我爸喜欢男孩,而且他已经把名字都想好了。”

    陀陀睁大眼睛问:“叫什么?”

    “牛犇犇。”

    “哈···好多牛。”

    “是不是很LOW?”

    “哈哈···没有挺好玩的呀~”说完把皮皮的脚按到水里。皮皮被烫的嘶嘶的叫。于是,她把皮皮的脚又使劲往下按了按,问:“舒服吗?”“嗯,舒服。”“拿过来。”皮皮把脚拿给她,她拿布帮皮皮擦了擦脚,然后提着洗脚水出去,对四脚朝天的陈骁说:“陈骁,自己打点水,泡脚。”“我Giao。”

    陈骁洗完脚看皮皮不在,悄悄走到陀陀身边,说:“姐,我劝你对我好点,其实我是爸妈派来的卧底,今天爸妈给我打电话了。”陀陀不确定是不是皮皮教他的话术,说:“哦,那你爸妈给你说什么了?”陈骁一副小人得意的贱样子,但他明显嚣张的很谨慎,“他们问我,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同居了。”陀陀头都没抬,那是对他的绝对藐视。她哦了一声。陈骁叹了一口气,根本没有胜算,算了不装了。“哎呀,我没说,我说你住宿舍,没住一起。”陀陀给他一袋辣条,示好。陈骁躺床上玩手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