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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陀陀去深圳

    今天可以出去购物了,在外面登记了基本信息,办了出入证,三天一次采购必须的生活物品。皮皮全服武装,外面已经有人在小区里活动了。路上也零星的车驶来。外面,还是层层的防控。几次的测体温和询问,才进入超市。因为太久没出门,想在外面逛一会,但是真的没地方去,除了超市药店,其他都是停业状态。

    从超市购物回来,发现了异常。屋子被动了,并没少东西,而是多了东西。客厅也收拾过,思考的间隙,从隔壁走出来一个女生,一身运动衣,头发扎起来。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嗨。”她主动打招呼。皮皮收缩着瞳孔回忆着那个表妹走错房间了。

    皮皮摆了摆手回应。她就回屋去了。

    晚上,皮皮和陀陀打着电话,已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每天的电话粥是必须的。俩人打了游戏,输了。俩人都不开心,但陀陀在哄皮皮,不知道陀陀说错了什么,不知道皮皮那根神经出了问题。皮皮直接挂了电话。

    陀陀莫名其妙,被挂电话谁不会生气,陀陀窝在被子里。她很难受。“就不理他,怎么样?”她对自己说。但她忍不住,忍不住去找他。她恨自己,她劝自己,皮皮只是有点小脾气,他只是个傲娇的小皮皮呐!我们挺好的,这只是生活里的一点小矛盾呀!于是她拿出手机拨过去。好多了。

    皮皮接通就叫了她的名字。好多了,陀陀不责问他的莫名其妙。他的所有她都可以容忍:“你真是个傲娇的小皮皮呀。”那心平气和,怎么也让人不会生气,这也是她想要的——只要她们好好地。

    但晚上,事情已经不可控制,他们睡觉了。视频电话关了摄像头。迷迷糊糊中皮皮睁开眼,看见陀陀正盯着他。把他下吓了一跳。

    他脱口而出,那是源自长期以来被放纵的肆无忌惮,“你干嘛!有病呀!”他大吼道。

    陀陀蒙了,她慌忙的解释,出于本能或是习惯.

    “我也睡着了,我听到你那边有声音,就自己打开摄像头,我就想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她对着手机里的黑暗说。

    皮皮并没好气的说:“大晚上的吓死我了。”

    陀陀看着手机并无画面,陀陀心跳的厉害,她默默的掉着眼泪:“我只是想让你第一眼就看见我,我不是有意的。”

    皮皮叹了一口气:“算了,睡吧!快睡吧!”

    陀陀怎么可能还睡得着觉,她几乎崩溃:“皮皮我太想你了,我好难受,每次吵架都是我主动哄你,我觉得我好卑微,我好怕你生气。”

    皮皮并没有哄她,他该哄他的:“陀陀,这样不好,我也不希望你这样,我们要互相留点空间。”

    她淡淡的说,几乎绝望的淡淡说:“那,那我们静静吧!想想。”

    皮皮不拒绝:“嗯,好。”也很冷淡,电话挂了,因为她不想让皮皮看见她哭,不是,她不想让皮皮看见伤心欲绝的样子。

    那次吵架持续了一个星期,是最长的一次,知道他们分开,彻底没了联系,最长的一次。

    疫情过去的很快,或许是时间过去的很快,5月份,全国已经没有了新增病例,皮皮也开始了忙碌。隔壁的小学妹好像在什么大厦兼职是个人事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但周六日她会带同时回来打麻将。

    这让皮皮很生气,本来自己属于不喜欢打扰别人,当然也不喜欢别人打扰。偶尔也没什么,但那些朋友又属于那种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的人,皮皮气的很。他甚至几次摔门而出。而他们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皮皮晚上很晚的时候回来,他们的牌局刚刚结束,几个人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离开。她主动给皮皮打招呼:“嗨,学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皮皮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她平常在屋里都穿的比较清凉,北方的冬天其实比大多数地方的冬天都舒服,这可能是陀陀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她今天穿了一件彪马的短裤,上身穿了一件皮皮不知道牌子的运动短袖,真不知道她挺成那样打篮球会不会很累。

    她现在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不熟,她说:“可以,可以用一下你的车吗?因为学校有东西需要搬回来。”皮皮对她已经没什么好感:“啊?开车?哦,不行。”

    她一副做错事的表情:“哦,那,嗯,好的。”

    皮皮不忍了,他说:“你那些朋友,尽量别天天带回来玩,不是说不可以,有个度。你一女生,我也不想打扰你,我也可以带朋友天天来玩,是不是,大家互相谅解。”

    她受惊的小鸟一样,但以她自信的样子,她并不在乎:“啊,对不起,我也不太喜欢他们,只是提出来过来玩也不好意拒绝,以后不会了。”她很有素质,很有礼貌。

    皮皮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说:“啊,我是说我不喜欢太吵,尽量少一点可以的,一周一次这样。”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学长,我一定注意。”

    那皮皮就不生气了,“嗯嗯,那是要明天用车吗?会开吗?”

    她干哈哈的笑了笑:“那个,有证但是没怎么开过,学长你帮我把东西拉回来可以吗?”

    “嗯,可以呀!那你明天直接叫我”

    “谢谢学长。”

    一号房的小哥哥也回来了,他来了以后就开始自我隔离。几乎自己屋门都没出的隔离。皮皮无聊,中午在呷哺呷哺点了火锅外卖,其实他们并不是太熟悉,但是一类人。俩人从琐碎聊到女朋友,互相损着夸着自己的女朋友。说着女朋友的趣事,从认识到后来的经历。皮皮叫他彦祖,因为他的微信签名。彦祖带来了家乡的特产,凉拌生鱿鱼,生拌小海螺都是一口吐系列的。

    陀陀毕业论文顺利通过,今年很好应付。她开始找工作了,现在很多地方都出于半封锁状态,毕业生就业也是压力前所未有的大。爸妈很上心,给她联系了深圳工作的表哥。软件开发是目前前景最好,也是工作最高的工作。于是爸妈劝她去深圳,那边很快可以安排好。陀陀不想去,因为哪里没有皮皮,她努力的往BJ的公司投着简历。

    陀陀小心的把父母的建议告诉皮皮,皮皮出奇的沉默了一会,表示赞成,他开心的哄自己。

    三月。此时的皮皮也可以随意的进出小区了,天已经没那么冷了。外面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带着口罩,街边的饭店已经开门但是不允许堂食,学习依然大门紧闭,绕过学校,他想去那条街,那条被开始叫皮皮的街。

    世界开始慢慢的恢复秩序。经过一个月的静默,天真的很蓝,事情总有好的方面,现在的空气,决是十年内最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的那身衣服,几乎都是陀陀给他买的。他想去菜市场,和大妈砍价,感受石井的烟火,但人口如此聚集的地方怎么会营业呢?

    陀陀终于可以出门了,此时她已经在家待了两个月了,走到春风里。在满地有菜花的路边给皮皮炫耀,她现在感受到平凡的自由是多么珍贵。抱着爷爷用电动车坨回来的快递,跑进客厅,奶奶在厨房烧了很多菜。爷爷把河里钓的小龙虾递给她。她责怪的接过,又开始心的忙碌,陈骁从楼上探头,走下来,寻找自己的快递。

    杨絮在飘了,皮皮坐在他们之前那个长椅上,有个退休的老师或是教授。她在喂鸟,旁边是她的摄像机,大多数是麻雀。如果有麻雀摄影大赛,她肯定是第一名,她拍太多了。

    太阳照的皮皮有点犯困,鸟儿吃完了,也拉完了。他们也会蹲着拉屎,老老师开始收拾,她把所有自己造成的后果收拾干净。皮皮懒散的很,然后他惊起,“耐死。”

    搬家之前他们一起把它栽到了绿化花丛。多亏了它有个好名字,才能在他们多次争吵中活下来。在绿化带转了很多圈,都没有找到它,可能被其他人一走重新养了起来,也可能被别人拔掉了——他不见了。

    皮皮开始收拾东西,他把几乎所有陀陀的东西收拾好,专门拿了快递的大蛇皮袋子把它装好。看着陀陀的饰物,屋子里空了,像缺少了什么,不是说东西。突然他意识到他可能失去了陀陀,失去了那小只的蹦蹦跳跳的陀陀。但以后,决不会有人会对他那么好了。

    他把东西搬进车里,在车里坐了很久,世界太多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擦掉挤出的泪水——假惺惺的。

    搬到邮局里,人很多,每个东西都要重新打开检查,液体,化妆品,粉状物品都邮寄不了。来回摆弄了很久,邮政的速度和服务态度真的不能理解。但工作中的阿姨检查的很仔细。把陀陀的每件衣服抖开,每本书翻了扔在旁边,像检查更像盘查。皮皮很沮丧。边收拾,边叹息。

    自己能在城市待这么久,可能只因为她,心里像堵了棉花,让他抬手都觉得吃力。“钱不能寄。”他的感慨被打断,用力吸了吸鼻涕,含着泪水接过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点了点塞进口袋。

    这个傻家伙,总是把钱装进口袋,兜里,笔袋,然后忘掉。但她总是回家钱给家人准备好礼物,计划着爷爷奶奶的健康,陈骁的学业。她对皮皮几乎毫不保留的,但她对自己总是吝啬又俭省。廉价的新衣服就让她很开心了。皮皮讨好的馈赠她也总是拒绝的。

    或许不在你身边,才能想到别人给你做过什么。会到屋里,东西少了大半,心里酸酸的。把头藏的被子里,掩饰自己的虚弱。陀陀打来电话:“么西么西,小皮皮。”“······”“么~西,么~西”尽力压着他的哽咽:“喂,陀陀。”陀陀小心翼翼的问:“皮皮,你怎么了。”皮皮把头从被子里挣出来,吁了一口气。他不想把自己的虚弱展现在陀陀面前,她忍者:“没事,你晚上吃啥了?”陀陀从来只关心别人:“皮皮发生什么事了嘛?你是不是哭了?”

    皮皮现在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无助,委屈,无力。“你的东西我都给你寄回去了,这里没有陀陀的东西了,什么都没有了。陀陀是不是不会回来了。”皮皮几乎失控。

    陀陀就很慌张,像安慰更像解释:“皮皮不要瞎想,只是一些没用的,毕业都用不上的,我可爱,可爱皮皮了。我一定会去找皮皮的,等疫情结束,我就马上来找皮皮好不好?”

    像疫情事情总没法预测,计划永远被变化搞砸。其实事情也很简单,皮皮想的明白。只要熬过去,总会有个完美的结局,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

    “嗯,那陀陀早点休息吧!”陀陀感觉到对面的心灰意冷,就加倍的紧张,她也就更慌张:“皮皮,皮皮不许瞎想。皮皮不能瞎想,我回去找皮皮的。”说完她就开始哭,吧唧吧唧的掉眼泪。没有声音的,是伤心的。

    “嗯,没事陀陀,我就是怕失去陀陀,没事的,陀陀有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陀陀收住了:“那皮皮不许乱想,等疫情过去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我们要好好地。”皮皮答应她。,

    几天过去,陀陀的毕业论文已经完成,在网上找的实习工作也没什么进展,疫情得到了基本的控制。中国停滞的几个月,给就业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陀陀的简历大多也石沉大海。

    妈妈一直在做陀陀的思想工作,“去深圳把!你表哥,堂哥都在那边,堂哥在那边学了个软件开发,挺合适你的,你过去学三个月,到时候找工作再做打算嘛!现在工作也不好找,学校也不让你过去呀!”

    陀陀开始委屈,她明白事情的不可控,:“我不想去,我想去BJ工作,我想去找我男朋友,他在哪里怎么办?”

    妈妈就又开始了语重心长,事情麻烦了,“现在湖北去BJ都要隔离,你哥哥去那边都隔离了二十多天,我和你爸爸都在这边,你来这边发展,我们也可以照应你,等陈骁毕业了,也来这里我们在一起多好呀!再说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没去过他家,连他父母都没见过,这让我们怎么放心呢!以后有什么事,那么远我们也照顾不到你。”陀陀的大眼珠止不住的掉眼泪。她不想这些,她只想和皮皮子一起。

    看陀陀哭了,妈妈收了收表情:“现在也不是让你们分手,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也会等你的,你先把工作稳定了,再商量以后的事情,有了事业,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后悔。先过来,妈妈是过来人,你相信我。”

    她真的是过来人,人情世故,前途后患都分析的有理有据。她更明白,一件事分开办,或许都不用她,所有的难题都会不攻自破,她太厉害,她费劲心机,费尽心机为她女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