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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魏三斤

    临近傍晚,舒望父母劳作回来,舒望早早地做好了饭菜,虽然不是色香味俱全,但也是很能下饭的家常菜,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三菜一汤。

    舒望家里有父母和三个姐姐,大姐“舒清”,二姐“舒榕”,三姐“舒璇”,三个姐姐已经结婚,大姐成家在云南,其他两个姐姐都在贵州,只是离得都有些远了,况且老话说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一家人至从几个姐姐结婚后,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能聚一下,偶尔会电话联系下。

    村里人都说我有三个姐姐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又怎么知道舒望童年被欺负的惨状?大姐舒清很早就没读书了,小学六年级都没有毕业,刚开始就在家里帮忙干点农活,稍微大一点后,就去了旁边的镇上一家牛肉馆去帮忙洗碗,当时一个工资也就两百来块钱,后来没干了就去曲靖工作,那会舒望还小,大姐去做啥工作也不清楚。

    舒望二姐是高中没毕业就没读书了,当时家里盖房子,没钱供她读书,她就瞒着家里人跑出去了,当时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等她人到了福建打电话报平安时我们才知道她安全。二姐学习很好,但是因为这个特殊原因,所以我们全家都觉得太可惜了。

    三姐是初中毕业,学习和舒望一样,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毕业就和一个亲戚出门打工去了,在当时零几年那会,能出去找到工厂上班都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了,在我们村子里,三四十岁在家里干农活的人并不在少数。

    小时候大姐还在家那会,一次大姐花了两毛钱抽奖,抽到一个光碟,是一部鬼片,片名好像是叫《二姨太》来着,现在回头去想想已经不是那么恐怖,可对当时的小舒望来说,他才四五岁啊,被硬拉着去看,就坐在他大姐的腿上,大姐害怕的时候,就把头躲到小舒望那小小的肩膀后面,让小舒望在前面看着,还不允许闭眼睛,等到害怕的那一段过去之后,才会把头伸出来继续看,都给舒望吓得眼泪汪汪的,偏偏还挣脱不开,到了晚上睡觉都不敢,晚上能被噩梦吓醒,偏偏每次舒清都会拉着可怜的小舒望看,小短腿又跑不过,小手也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只能乖乖就范,到了晚上,还有拉着小舒望一起睡觉,美名其曰:一个人害怕,到了床上,还时不时的吓一下小舒望,可谓是他童年的最大阴影了。

    至那以后,小舒望从客厅到房间短短几步路,没有开灯不敢进房间,进房间右手边是电灯的开关,床离着开关不是伸手就能够到,需要爬起来才能关灯。每次舒望进房间后打开灯,人立马钻到被窝里面,都不敢起来把灯关掉,要喊父母进来给他关灯,这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好转。

    舒望收拾好碗筷已经七点半左右了,天已经暗了下来,舒望和父母说了一声到门后取下一只葫芦,出门到村子的小卖铺那打了两斤白酒,提着向村子后山走去。

    村子后山离着村子并不远,就是小路比较弯弯绕绕,很多路段的小路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刚踏上小路那段,路边种的都是麦子、菜花之类的,往前走开始上山,山路乱石较多,路也不平整,山脚两边种有很多年的核桃树,核桃树的枝桠伸到小路的上面,部分舒望伸手就能够到树枝。

    穿过这片树林后,面前出现一座大山,这座山是周边十几座山中最高的一座,站在山顶能看到连绵不断的山峰,远处的山峰跟水中波纹一样,层层叠叠。

    大山半山腰处有两间小瓦房,说是半山腰处,不过得分从哪个方向看,正面、侧面属于半山腰,后面上山得话,看过去那就是山脚了。

    舒望提着酒葫芦到瓦房前,门前是就地取材得石板铺就而成,因长年在上面行走,又风吹雨打,石板表面都有了一层包浆,房屋周边由竹子编织而成得篱笆,门前有一个烧制而成的水缸,侧面放着一些架子,架子上放着几个簸箕,里面晒着有草药、花椒、辣椒、还有一些豆角之类的在上面。

    门前有两个躺椅,其中一个躺椅上面躺着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白头发有些稀疏,下巴上留着十公分左右的白胡子,精神状态好得很,活脱脱的仙风道骨了。

    老人看到舒望的身形,也不起身,就撇了一眼舒望手里的酒葫芦。

    舒望快步走到老人面前半蹲下来,拔去酒葫芦上的塞子递到老人面前,嘴上喊道:魏爷爷,我给你送酒来了。

    躺椅上的老人接过酒葫芦,放到鼻尖嗅了嗅了,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舒望起身跑到架子边上把架子上地簸箕抽出来一个个地抬到屋里放着,魏爷爷原名为“魏三斤”,和舒望爷爷那一辈的人,据说和舒望爷爷是忘年之交,魏爷爷膝下无儿无女,一个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了,听说魏三斤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闯出了不小名声,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从此再也没有出去。

    舒望呢小时候比较调皮,一次被爷爷带上山来认识后,就时不时跑上来瞎转悠,小时候和魏爷爷找过草药、抓过蛇、捅过马蜂窝,上山、下水、爬树基本都是魏爷爷教的,所以舒望对他很是亲近。

    把架子上的簸箕都放好后,舒望出来躺在魏爷爷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双手抱头,看着头顶的星空,农村天空没经历多少污染,夜晚的星空非常绚丽。

    舒望开口道:魏爷爷,你跟我说一下我爷爷的事嘛?

    “没什么好说的”老人开口道。

    舒望以平静语气道:我记忆里的爷爷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我小时候他牵着我的手,去街上工位买了酥糖,带我吃猪脚肉,那会家里穷,他们在家里自己都舍不得吃,却舍得带我去吃,时隔这么多年,我已经没办法记忆起他全部面孔了。

    魏爷爷似乎被舒望的话语引起了回忆,说道:你爷爷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呐。

    舒望没有说什么,老人也啥也没说,就这么沉默着,各自陷入回忆中。

    小时候不懂什么叫遗憾,也不懂得什么叫失去,更不知道什么叫失去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