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命运

    路德和阿米娅下了车，询问在路边等候的塔露拉：“都准备好了吗？”

    “已安排妥当，请跟我来。”塔露拉已经把哥特长裙换成了她更喜爱的军装，对路德微微颔首。

    “阿米娅，过来把绳子系到车上，另一头绑你腰上，绑紧一些。”路德把塔露拉手里的安全绳递给阿米娅，然后又给开车的司机一个对讲机，嘱咐了一些话。

    看到准备好后，塔露拉带着二人走向一个院子里，里面布满了能够释放寒霜的源石冰晶。

    “龙女，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完！”一道怒气冲冲的话语传来。

    “我会给的，霜星。只不过不是现在。”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是的。”

    路德向声音源头看去，一个白发卡特斯面若寒霜地盯着塔露拉。她发怒的原因是她父亲的武器被藏了起来，头以下的部分还被封在冰块里。

    “博卓卡斯替。”路德向前一步，对冰块里的人说。“我很抱歉这样做，但这不会伤到你的性命。请不要以任何形式发出声音，这会让我们功亏一篑。”

    三米左右的萨卡兹俯视着路德，他安静的待在冰块内，头盔的缝隙中闪着红光。

    “这些源石冰晶符合要求吗？”路德看向塔露拉，塔露拉看向霜星。

    “当然没问题。质地脆弱，爆裂开能释放寒霜……你们要用这个对付父亲？！”

    这时路德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麻醉剂预计开始生效，狙击干员已做好射击准备，请指示下一步。”

    “很好，开始吧。阿米娅，汲取这位先生的记忆。记住，不要后退，我一直在你身边。”

    “等等，你们不能……”霜星话还没说完，塔露拉就在她脚下用火焰画了个圈，说：“霜星，不要动。‘爱国者’会平安无事的。”

    一颗黑色的法术飞弹撞到了博卓卡斯替的头盔上，未能泛起半点涟漪，仿佛没有造成伤害。阿米娅闭上了眼睛，四周安静下来，只有火焰在舞动。

    突然，阿米娅睁开了双眼，豆大的眼泪流了下来。

    黑色的法术，汲取记忆而非识取意识，不是单向的递解而是双向的播撒与收获……

    博卓卡斯替眼中红光一闪，这种法术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

    那个念头刚出现，他突然开口，沙哑而晦涩难懂的古萨卡兹语从厚重的头盔中传了出来：

    “我见诸城，满目疮痍。”

    “注意，不要相信他的话！指令A！”

    几支弩箭从远处射来，打爆了几颗源石冰晶，博卓卡斯替被完全冰封住。可古老的语音穿透了一切阻碍：

    “我见源石，遍布大地。”

    “全体警惕，不要分神！”

    “我见你，头顶黑冠，将千万生灵，熬成回忆。”

    “这不是他主动说出来的，他的身体不由他控制！”

    “我见魔王，将所有种群，尽数奴役。”

    坚固的冰块裂开一道道缝隙，然后碎了一地。

    “指令B！”

    大多数源石冰晶瞬间爆炸，博卓卡斯替的盔甲上附了一层寒霜。

    萨卡兹向前迈出一步。

    “清醒过来！想想海伦和格罗瓦兹尔！”

    萨卡兹向前迈出一步。

    “你忘了要斩杀邪魔，对抗不公吗！？”

    萨卡兹向前迈出一步。

    “你忘了要反抗命运，斩断循环了吗！？”

    巨大的手掌悬空在阿米娅头上，阿米娅没有挪步，没有惊叫，仅仅是直视着博卓卡斯替的双眼。

    “你‘粗口’敢动阿米娅老子就杀了叶莲娜！！！指令……”

    萨卡兹停下动作，收回手臂，屈下膝盖。

    “C！”

    剩下的源石冰晶爆炸，冰霜把博卓卡斯替的膝盖托住。

    阿米娅的头上出现了小小的黑色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