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堂

    次日上午

    沙滩

    赫尔曼找到正在堆魔仙堡的路德：“我听锡兰说了你们罗德岛的事情，我很想跟你聊聊。如何，就陪我走走吧。”

    路德在沙子上画了个五角星，站起来后说：“好啊，陪市长散步，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两人在沙滩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每个角度看汐斯塔都是美轮美奂。

    “感谢你，罗德岛的博士。这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小女的鲁莽行动恐怕只会惨淡收场。”虽然赫尔曼没有做出动作，但仍然能感到他的诚心。

    “顺手的事，锡兰也有帮上忙的。”路德的步伐跟着拍子，手提箱不断晃动。

    “克洛宁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他有野心，但也有这个能力，所以我这些年对他的一些小动作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几年，他有些走偏了，我对他并不放心。这一次，借着前往新开发区的机会，我留下黑，也是想让她看看这小子还能不能用。”

    赫尔曼面无表情：“结果很遗憾。”

    “克洛宁自食恶果，和我这个罗德岛的博士应该再无交集了。”

    赫尔曼略微扭头，眺望着海洋：“……我很喜欢沿着这片海滩散步。因为芭芭拉——我的妻子，她就沉睡在这片海里。”

    “我还记得那一天，天气有点热，夕阳很好，就在这里，她和我说，‘要是我们能永远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转眼，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平淡的话语中蕴含着往事与执念，这个男人背负着一些东西，他宽阔的肩膀像是远处的火山。

    猝不及防的吃一口狗粮并不好受，尤其是里面还藏着刀片。

    “博士，回头看看。”

    蓝天白云，绿树成荫。高楼在阳光下却不显得突兀，音乐萦绕在耳边但不觉得吵。海浪挠着游客的脚，嬉戏声让人心痒痒。

    “你能明白吗？这座城市是我为她打造的天堂。”

    “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因为我看得出，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是靠好的那些东西就能解决的，有时候，必须借助一些所谓不好的东西。”

    路德回头：“好与坏都是人定义的，利刃也可以削苹果，手术刀也可以削人，只是用法不同罢了。”

    赫尔曼深邃的眼神里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感情：“对我来说，善良与否在很久以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有的只是结果，有的只是这座城市。”

    路德捡起来漂亮的贝壳：“锡兰还在乎，她还不理解。”

    “我不是来寻求理解的，博士。我如果需要我女儿的理解，我和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告诉了她她就会理解吗？”

    赫尔曼自问自答着：“不会的，她还要很长时间才会理解，这个世界不是她想的那样条理有序。”

    “黑希望她永远不会理解，而我……很遗憾，我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博士，锡兰她想要加入你们，我让黑和她一起去，这些我都允许。”

    “因为这座汐斯塔已经不再是她的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