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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

    清晨,柳河村邕河边上。五道背影在朝阳下裹上了一层金光。

    他们是牧云、胖子、朱润、李显和橘衣。

    昨晚众人离开后,‘族三代’中的三个少年相继而来。牧云阻止了他们安慰的话语,说了句“要一飞冲天啊,我们去河边坐坐。”

    就这样他们坐了一夜,没有说太多的话,却是心中了然。

    “哈哈,时间到了呢?你们走吧,我不送你们了”牧云起身对着朝阳大吼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继而又走到三人面前,抬手抱拳继续道“各位前程似锦,我们顶峰见。”

    三人起身回礼,胖子道“云哥,你等我,我帮你报仇。”

    李显朱润也神情激动的看着他。

    “哈哈,走啦。”牧云抱起橘衣就走。

    柳河村的小路上,牧云步伐轻盈,越走越快,心间自问…我是谁?我是牧云!我的路在哪里?我的路在脚下…即使没有路,我也要踏出一条路来!

    心湖泛涟漪,蝉鸣震其弦,一声两声…牧云进入院门时已是九声。

    乍然伫立,蝉声绵绵不绝。

    橘衣闻其声,似有顿悟,趴在牧云肩上一呼一吸间竟泛起了橘色光辉。

    “心境跃迁吗?人是妖孽,猫也是妖孽。这两个组合…”李老头出现在牧云身边,唏嘘道。

    “啊?李老哥,你怎么?…什么妖孽”村长见牧云进院,就往出走,没想到李老头却突然出现在前面。

    “啊,哈哈,一不小心暴露了。”李老头讪笑,又摆手道“周老弟,你啥也没看到,妖孽嘛,就是你面前这一人一猫。不过,先别打扰他们,一会再说。”

    村长噤声,担忧的看向牧云。

    而牧云则从未像现在一样平静过,四旬光阴中,他总是奔走于六艺和村子安全之间,从未想过自己的路。

    这一刻,他清晰了,梳理了一下自身…我叫牧云,是个武者,六艺傍身,我要救白衣,我要为自己的面子负责,我要做那大鹏直上九重天。古有六王登天而去,我就不信,我走不出一条自己的路。

    “小子,世间有信条,第一条就是信自己,你信吗?”李老头大喝。

    “我信,因为我是牧云”牧云回神,眼中精光闪烁,神采奕奕。

    “云子,你…你没事吧?”村长眼神急切。

    牧云上前握住村长的手:“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这么久,嘿嘿,你放心我又是那个最棒的孙子,小云子啦,嘻嘻”

    “嗯,孙子,真孙子,哈哈”村长双目噙泪,抬手摸了摸牧云脸颊,笑着道“走回去吃肉,哈哈,晚上去给你弄只银翅,老朱不给我打死他。”

    其实村长心里并不完全怪那四个老人,村子已经融入了大秦,仙门又是大秦顶尖势力,他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村子好。

    可有谁想过他孙子呢?牧云为了柳河村付出了太多,也背负了太多。

    他不允许别人伤害牧云,即使是错的,那就错下去,因为牧云是他的孙子。

    “爷爷,您先回,我和李爷爷说说话”牧云神色玩味。

    “喵…”橘衣也是清醒了过来,它跳上了村长的肩膀:“肉,有肉。”

    这两天伙食属实不好,它很馋。

    村长笑着拍拍猫头,迈步离开…他孙子变成了孙子,可是很孙子的。

    李老头咧咧嘴,摸了摸肚子道“我也饿了,先走了哈。”

    “李爷爷留步”牧云亲切的挽住他的胳膊,继续道“您看您来这么久了,咱还没好好聊过呢,趁这会联络联络感情?”

    李老头无奈,索性坐到了院中躺椅上,随意道“别绕弯弯肠子了,有什么问什么吧?”

    “好嘞,李爷爷爽快人”牧云坐到另一张躺椅上,斜身对着李老头,继续道“世间除了修仙还有什么?”

    “你也利落嘛”李老头满意的点点头:“世间五族人、佛、妖、遗族、海族,各有各的修炼方式,其中人族种类最多,你想知道什么?”

    牧云思考片刻道“修仙和武者”

    “哈哈”李老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你很聪明,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修武和修仙其实是传自人皇纪元。首先要明白武者和武修的区别,武者是脱胎之前的叫法,武修是脱胎之后的叫法。开始时只有武道,但武者成为武修太难,人皇才创立的仙道。

    可是这个纪元中,武者成为武修的路似乎断绝了,只剩下了仙道,但也断绝了一部分。”

    李老头停了下来,神情伤感。

    牧云未出声,静静的陪着,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看似玩世不恭,却忧国忧民。

    “啊哈…哈哈”李老头挠挠头:“上了年纪,走神了,你有要问的吗?”

    这是借口?…牧云咧咧嘴,继而认真道“李爷爷,什么是脱胎?武道为什么断绝?仙道为什么断了一半?”

    李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花白胡子:“你这三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一个,脱胎是武者升华脱离凡体的叫法,当武者身体达到一定程度时会打开身体宝藏,这就叫做脱胎。

    而其余两个问题是我来柳河村的目的,我猜应是和人皇六王这些人有关,可没证据呀。哈哈”

    打开宝藏吗?…牧云过滤出了最有用的消息,他感觉自己似是抓到了什么,又像没有,心下焦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们村有六艺吧?”李老头眯着眼看着牧云。

    “这个…这个…吃肉了。”牧云惊骇,起身就跑。

    “滑头…”

    饭桌上,三人一猫吃的香甜,村长连连布菜,他经历过这次大起大落后变了好多…连橘衣这么人性化的猫,都没好奇。

    村长嗤笑…还有头牛呢好吧。

    饭后,村长收拾碗筷,橘衣去睡懒觉了。

    牧云和李老头又来到躺椅处。

    牧云…这没办法逃呀,还没问清楚呢。

    “他们要走了,你不去看看嘛?”李老头说的很随意。

    牧云呆了一下,他不是完全不关心,而是不想给别人和自己徒增伤悲。自十八响九鸣过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