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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原形毕露

    万展鹏痛苦的站起来道:“你好卑鄙!”韦子儒冷笑一声过后,收起笑容,恶狠狠地说道:“卑鄙二字着实不敢当,这两个字属于万盟主。你选吧,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你儿子的。”

    万展鹏看了看远处的万康,万康痛苦的甚至站不起来,韦子儒看到杨君剑和严程想过来,提醒他们道:“你们最好别动,今天的主角是万家父子,你们越过来,他们死得越快。”说完转身问万展鹏:“怎么样,想好了吗,今天是你死在这里还是你儿子死在这里,我提醒下你,时间不多了。”

    “把解药给我父亲!”万康虽然痛苦不堪,可是看着父亲如此难受,他忍住疼痛对着韦子儒大喊道。韦子儒道:“真是孝感动天,不知道万盟主会不会把解药让给儿子来一出父慈子孝啊。”

    “把解药给我!”万展鹏低着头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严程以冰等人都看向万康,杨君剑盯着万展鹏摇摇头。万康看着万展鹏,虽然他是真心想要把解药让给父亲,但是当父亲毫不犹豫直接说救自己的时候,万康心里还是一阵失落,刚刚本来是跪在地上,现在顺势靠着了那个大容器旁边。

    韦子儒不屑地看了万展鹏一眼:“你还真是一点惊喜都不会给我,我还以为你会多挣扎一会儿才会让我把解药给你,真是高看你了!”说完扔过去一个小瓶子,万展鹏仿佛小狗看到主人扔食物一样扑过去,伸手接住,赶紧倒出来吃了里面的小药丸,全程都没有看万康一眼,万康看着父亲,眼里充满了失望。

    万展鹏吃下去那药丸,很快就见效了,减却了许多痛苦,刚想站起来,可谁知突然一口黑血喷出来。

    万展鹏顿时气急败坏:“你这个卑鄙小人,言而无信,刚才给我的根本不是解药。”韦子儒笑道:“我早就说过了,今天选你们父子来试毒,是你自己选的要替我试毒,我逼你了吗,刚才吃下去的药丸的确是毒针的解药,但是这是连环毒,你吃了解药的同时也就中了另一种毒,都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却来说我卑鄙。”

    万展鹏推开雷霆,往前走了几步,恶狠狠地说道:“我与你到底有什么仇怨,所以你今天是来戏弄我的吗,还使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离间我们父子。”韦子儒回道:“我没空离间你们父子,我只是让你儿子看看他敬重的父亲,让大家看看声名显赫的武林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玻璃房门外杨忆萱看着里面的情形,悄悄对师姐柳眉说道:“怪不得师姐一直不喜欢万盟主,这万盟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可见平时的大义和善都是装出来的。”柳眉叹口气道:“同为父母,如果是我必定救自己的孩子,可怜万康,一点内功都没有,中了毒没有解药恐怕是熬不了多久。”

    月琳琅看着里面的情形,走到柳眉和杨忆萱身边悄悄说道:“这万公子根本没中毒。”杨忆萱惊讶的问道:“万康是装的?”月琳琅笑道:“那倒不是的,只是沧海派的毒针,射出去有武功的人都未必能活,万公子毫无内功,毒针射进皮肤的刹那马上就会毒发身亡。此刻他还活着,那他身体里的针必然是无毒,咱们且看看这沧海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玻璃房内韦子儒拿出刚才的容器放在自己的脚下,离万展鹏差不多五步距离的正前方,打开香炉盖子,从里面爬出一只红色蠕虫,蠕虫身上有一个白色药丸。

    韦子儒回去坐到座位上,说道:“这虫子名叫湘螲,身上的药丸就是你现在所中之毒的解药,这个药丸只有解药没有其他的东西,如果你自己走过去拿解药,没有我的命令,这毒虫必定即刻将你置之于死地。”万展鹏此刻胸口像要炸开一般火烧火燎的疼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韦子儒不紧不慢地说:“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再给你一次救你儿子的机会,我直接把解药给你的儿子,你自己等死;二是你坦白你和万家帮所做的一切坏事,说一件,这虫子就会往前爬一步,如果你不说或者说谎这虫子就后退一步,你和万家帮所做的坏事我都知道,所以你最好说实话。来吧,先选择救儿子还是坦白。”

    万展鹏咬着牙看着韦子儒,显然韦子儒给他的选择全在他意料之外,他不想死也绝对不想坦白,此时万展鹏内心开始算计到底如何是好,这过程中甚至都没有看万康一眼。

    万康看着父亲,以他对万展鹏的了解,此刻父亲的表情等于告诉自己,韦子儒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父亲毫不在意自己,着实让万康心灰意冷。

    万展鹏冷笑道:“我做盟主这些年难道蓄意害过谁吗?你故弄玄虚做这些无用功又是何必呢?”韦子儒白了一眼万展鹏:“你自己心知肚明,现在开始,你选吧。”万展鹏已然站不住了,口中又流出黑血,嘴硬道:“我没有做过的不会承认,你最好赶紧把解药给我!”

    韦子儒并不理会他,只是轻轻吹了声口哨,那湘螲果然往后走了一段距离,万展鹏支撑不住,雷霆又重新将他扶住,在万展鹏耳边说道:“盟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里也没什么人,不如保命要紧。”

    韦子儒道:“看来是真不打算要你儿子的性命了,给了你两次机会,你都放弃了,万大公子,你也醒醒吧。”万展鹏怒道:“康儿,不要相信他说的,这个无耻小人就是为了离间我们父子。”

    韦子儒看到万展鹏这副嘴脸,不禁怒火中烧,想起母亲的死,想起自己在沧海派试毒遭受的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涌入脑海中,简直一刻都不能忍的要把万展鹏的虚伪嘴脸痛快的撕下来,韦子儒大吼一声:“你到底说不说!”

    万展鹏即使有雷霆扶着也站不住了,颓然倒在地上,狠狠心说道:“万家帮私下拐走了许多歌妓舞技,还有一些青楼女子,有的当成礼物送给达官贵人或者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的就养在地下室里用来招待客人。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拐走良家妇女,只是一些出来抛头露脸的女子,她们本来就是做这些的,我只是让她们换了个地方做罢了。”

    以冰听罢想冲过去打万展鹏,大声呵斥道:“就算她们的职业是卖身卖笑,你也不能拐走她们为你所用!这些女子现在在哪?”以柔和以晴拉住以冰,以晴道:“二姐你冷静点,那个韦子儒真的好可怕,他可以让虫子听他的话,你别冲动。”

    韦子儒冲着以冰摆手道:“别急,等他都说完,我自有安排。”说完问万展鹏:“你确定你说完了吗?”万展鹏低头咬咬牙道:“也有良家妇女。”以柔不禁脱口而出:“畜生!”

    韦子儒道:“后面我不会再问你第二遍,你最好一次性说实话!”接着又吹了一声口哨,和刚才的声音完全不同,那湘螲竟然真的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回到最开始放置的位置。韦子儒接着说道:“看到了吗,只要你说实话,解药自然会自动送到你面前,我说到做到,你最好是说实话,否则一会儿你支撑不住了毒发身亡不要怪我,接着说。”

    万展鹏呻吟道:“万家帮每年都会招兵买马,其实是为了敛财,一些人为了送他们的孩子或者自己可以进万家帮都会花大把的银子,没有钱的那些,即使有才华有能力也不会被录取。不过也不是所有送钱的人都会录用,送的少的我们也不会在意。”

    韦子儒又吹了声口哨,那湘螲又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韦子儒说道:“我当年也以为万家帮是个多好的地方,连考三年,不但没有考上,还要被你们羞辱。我娘一直觉得是因为家里穷所以才不能为我博取一个好前程,内疚而死,即使我如今有能力了也无法再尽孝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家破人亡,你这种虚伪的人凭什么父慈子孝,让你儿子让天下人看看你到底是个多虚伪的人!”

    雷霆对万展鹏悄悄说道:“想起来了,怪不得此人如此面熟,当年他的武功底子确实优秀,是个练武奇才,不过我听您的命令一直没有录取他。”万展鹏哼了一声,嘲讽道:“是你自己不够优秀,现在还倒打一耙在这里玩这出把戏,现在闹成这样,不是让所有人知道你不行吗?”

    韦子儒却并不在意,说道:“我行不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而不是你万家帮和你万展鹏说了算的,你今天最好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一定让你死在这里。”

    万展鹏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万家帮一个小小的帮派,还能做什么,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韦子儒并不生气,只是吹了声口哨,那湘螲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以鹤悄悄对严程等人说道:“当真是想不到万盟主是这样的人,平时完全看不出来。”严程道:“韦子儒说让那虫子爬五步,那就是还没有完,还得往外吐。”以柔也道:“这个人太可恨了!只可惜只有我们知道他的真面目,等出去一定要告诉爹娘他们。”以冰接着说道:“等出去一定要让他说出那些女孩子的下落。”

    只有以晴看着万康默默说道:“最可怜的是万大哥,经过这件事,他肯定对他父亲失望透了,而且他身中剧毒,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以冰安慰以晴道:“别着急,涟漪宫从师祖那时候就研究各种解毒之法,我从小看师父解毒,我不觉得万康中毒了,而且如果真的按照韦子儒的说法,二人只能有一人服下解药,那万康没有解药不是早就应该毒发了吗?”严程点点头道:“没错,韦子儒的目的就是让万盟主身败名裂,他应该不会对万康怎么样。”大家议论着,杨君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这时候韦子儒大喊一声:“万盟主,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于你自己。”万展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黑,呵呵笑了两声:“不过一个万家帮,就算是让你家破人亡了,有这么恨我吗?”

    韦子儒被这句话激怒了,吼道:“就算是家破人亡?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得我当年的感受,连考三年,三年都进不去万家帮,我真的以为是自己不行,自我怀疑自甘堕落,以至于一蹶不振,让我娘心怀愧疚,内疚而死。当我知道自己是被顶替了,就会反复地想,如果我没有被顶替如今我不会家破人亡,不会有这样落魄的生活,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再怎么努力都挣不到好前程吗!因为你一句话,因为你的贪心就这么轻易的改变了别人的人生,轻易可以让别人不幸。然而当我知道万家帮原来是一个如此不堪的组织,我不禁问我自己,为了这样龌龊的一个帮派我所承受的值得吗?即使有无数我这样的人跌落谷底,有无数人被你祸害,但你依然受万人敬仰,依然是声名显赫的武林盟主,请问凭什么?我告诉你!你的那些事,你自己说出来还能活,如果是我替你说出来,你必死无疑。”

    万展鹏已然没有了力气,颓然说道:“你恨我入骨,即使我说了你会让我活命吗,不过是骗我罢了!”韦子儒恨恨地说:“我就是要让你自己说,从我嘴里说出来和你自己嘴里说出来是不一样的,你懂不懂?”

    万展鹏已然无法支撑了,顺势坐在地上倚靠在雷霆身上,韦子儒道:“万家帮为什么要拐走这么多男童女童?”万展鹏眼看别无选择,缓缓说道:“为了让我练功,吸男童女童的血可以让我功力大增。”众人听到这无不瞠目结舌。

    韦子儒激动地说:“我也没见你功力有多强!这种说法毫无依据,就算是真的你就应该杀害年幼的孩童了吗!这么多孩子死在你手里你晚上也睡得着?接着说!”万展鹏抬起头歪着头居然笑出来道:“我已经说了,你不让这虫子爬一步吗?”韦子儒道:“祸害活千年,这句话在你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说完吹了声口哨,湘螲又往前爬了一步。

    “我纵容万家帮在外面奸淫掳掠,只要他们不对外称自己是万家帮,可以随意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帮我做到事,我绝对不会责备。”

    “是纵容吗,那我要吹口哨了!”

    万展鹏伸出手阻拦,大喊道:“不是不是,是我,是我鼓励他们去的,我就是要让他们埋没良心无恶不作,只要做了足够多的恶,帮我做事才会毫不心慈手软,不会坏了我的事。”

    韦子儒吹了声口哨,湘螲又爬了一段距离,距离万展鹏非常的近,只有一步之遥了,韦子儒道:“你不仅把万家帮的人都变成恶魔,还是只能依附于你的恶魔。”万展鹏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一些成员,我会杀了他们的父母亲人,会进行精神控制他们,让他们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于我,到死都要为我办事。”雷霆听到这,愣住了,明白了自己的父母为何突然去世,只见他默默的站起来,站在原地,万展鹏本来依靠着雷霆,雷霆这一站起来,万展鹏颓然倒地。

    韦子儒一个眼神,两侧的人,上去将雷霆拉开,以免他突然杀了万展鹏,随着韦子儒一声口哨,湘螲径直爬到万展鹏跟前,万展鹏拿起湘螲身上的解药一口吞了下去。韦子儒蹲下拿起香炉,对着湘螲的方向,湘螲快速的爬进去,韦子儒顺手盖上盖子。

    万展鹏吃了解药顿时好了许多,支撑着站起来,走向万康,想将他扶起来,万康将万展鹏推开,径直走向严程他们。

    韦子儒道:“万公子留步。”万康站住看着韦子儒,韦子儒走上前一手扶着万康的胳膊,一手轻轻打了下万康的肩膀,一直针射出来,万康的疼痛感瞬间消失了。韦子儒道:“万公子并未中毒,我这根针只是让你看清楚,是否还要这样的父亲,最好还是多思量些。”

    韦子儒接着走向严程以冰等人道:“天朋阁后面有一间万展鹏的院子,那院子下面有一间地下室,我知道高家几位少侠都是仁义之士,那些被害的女子都在地下室里,请各位尽快去营救她们,我在这里还有事。”

    话音刚落,以冰首当其冲打开玻璃房门冲出去,严程他们紧随其后,一打开门他们就愣住了,原来玻璃房门外武林中人都在外面,以冰他们顾不得许多,连忙走了。以晴过去扶起万康说道:“你先去我家养伤吧。”以鹤也上去帮忙扶着万康,轻声说道:“没事万大哥,还有我们呢!”

    玻璃房外的人们将刚才万展鹏的恶行听的清清楚楚,不禁议论纷纷,万展鹏看到外面武林中人都在这里,不禁大惊失色。

    韦子儒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得意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解药了吗?让你原形毕露自己去承担你所犯下罪行的恶果,让你从最高处摔下来,比直接让你死要痛快多了!”

    说完韦子儒走出玻璃房,看到议论纷纷的人们,大声地说:“想必各位前辈已经看到当今的武林盟主是什么人了,他不配再做我们的盟主了,我建议大家推选一位新的盟主出来领导我们,为了避免掀起新的纷争,我提议谁可以找到《易陌寒》,谁就做我们的新盟主,各位意下如何?”

    这边严程和以冰,杨君剑和以柔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天朋阁后面的小院子,看到门口有几个人守着,直接打过去闯进门内。

    严程抓起其中一人,问道:“想活命就带我们去地下室。”那人害怕的直接带路领着他们几个来到地下室。

    到了地下室,以冰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多姑娘都被锁在了笼子里,衣衫褴褛,她们全都紧挨着蜷缩在墙角。听到有人来,都在哭泣,很多人害怕的直发抖。

    以冰大声喊道:“各位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杨君剑举起剑架在带路人的脖子上,示意道:“把笼子都打开!”以柔怒道:“除了这里的姑娘们,还有没有被关着的?”那带路的人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一一打开笼子说道:“没有了,都在这里了。”以冰等四人帮忙放出被困住的姑娘们,姑娘们都感激地说谢谢,严程回道:“是沧海派韦子儒发现你们的,是他救了你们!”

    这时有一个姑娘,虽然身上破破烂烂,脸上也受了伤,但依旧引起了以冰的注意,以冰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个姑娘,惊讶地问道:“你是蓝灵珠蓝姑娘吗,你怎么在这?”以冰这样一说,严程等人也赶紧过来,以柔赶紧问:“你怎么会也被关在这里,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蓝灵珠一脸惊恐的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害怕地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我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