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捡芝麻丢西瓜
宋词回到家，空无一人，明明是夏天，却冷冷的没有任何生气。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已经过去好些天，手里余钱不多，捉襟见肘。虽然许愿答应了她，可正式的流程还是得走，模拟考的结果明天才能出来。
院里王医生又发微信催缴住院费，前些天莫醒给的钱根本不够，又不可能再去问许魏...
还有许庭川，自从上次nightbreeze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
胸口仿佛压了一座大山，透不过气。
次日一早，宋裕难得坐在餐桌前，桌上摆好了豆浆油条。宋词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真的。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于是安静落座，默默吃着桌上的早点。
“昨天我去医院了，王医生也告诉我你奶奶她的情况了。”
“嗯。”
“我知道，这么些日子，委屈了你，是我不好，是我混蛋！”说着宋裕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继而又叹息道：“可你也晓得咱们家里现在的情况，你要上学，你奶奶住院费一个月就要好几万，光凭我也负担不过来...”
宋词嗤笑，压下心中的讥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白她不耐烦，却罕见的没有发火，他喝了口茶顿了顿：“前些天..我和你楼下的李叔聊了聊，他说他认识个大老板，到现在也还没有讨老婆...”
“哦，想把我卖给他？”
“好好说话！我是为你着想，你以为你现在读书很有用啊？以后出来社会上班一个月工资还不就那么几千块钱？倒不如现在跟个有钱人，富贵荣华一辈子，将来也不用愁...”
“是你富贵荣华一辈子吧？”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骗人家男的钱，和现在我跟你说的有什么两样？”
宋裕冷哼：“你还得感谢你那个狐狸精的妈，把你生的这一副好皮囊，才勾引的了男人...”
宋词头埋得很低，小口啜着豆浆。
垂在桌下的手握成一团，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感受不到疼痛。
“我跟你说，我已经跟人家联系好了...”
“砰”——
宋词急忙关上了铁门，头也不回地匆匆跑下楼。
她怕，要是再多待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身后宋裕还在骂骂咧咧，她摊开手掌，几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在阳光下分外腥红。
人群熙熙攘攘，每个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怨恨，一股的死气沉沉。就连公交车司机似乎也很不耐烦，连按好几下喇叭，惊醒了一车的浑浑噩噩。
模拟考试结果已经贴出来了。
宋词毫无悬念的进了前三，位列第一。
......
“我说的没错吧？你肯定能考第一的！”
许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今天还是去我家吧？我妈带回来好多进口零食，味道可好了！”
宋词点头：“你哥呢？不跟你一起回去？”
“他...他前两天不是摔跤了嘛，请了几天假在家里歇着呢。”
宋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大想去理睬，就怕关心则乱。
慢吞吞跟着许愿钻进一辆黑色SUV，鼻间忽而飘来几抹淡淡的香水味。
待她坐定，才发现驾驶位上的不是老杨，而是许庭川。
头微微往后仰，似在闭目养神。一只手伸出窗外，指尖磕着半截燃尽的烟灰，
“今天老杨接我爸妈去了，刚好我小叔路过。”许愿笑眯眯地解释。
她颌首，正巧碰上他扫过来的视线。
或许是尼古丁的解压作用，从容间带了几分懒散。
少了那股压迫人神经的感觉。
“小叔，少抽点烟啦。”
许庭川掐灭烟头，含着笑：“小孩子懂什么？”
灰色西装配条纹领带。衣领挺括，袖子随便挽起一截，露出的小臂上筋络纹理清晰，遒劲不失力量。
“哼。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许愿嘟起嘴，兴致缺缺地拿了手机看娱乐新闻。
气氛安静下来。
后视镜里，女孩支着下巴靠在窗边，流畅的下颌骨散落几丝鸦羽。
正值傍晚，落日在她脸上洒了一层薄薄的余晖，迷蒙且孤寂。
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转过脸，如同他所做，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许庭川收回目光，淡淡开腔：
“你们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
宋词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问自己，沉默着没有回答。
心里又不免感慨，虽然两岸是这项奖金的幕后赞助，可20万于许家只是九牛一毛。如此甚微的项目细节记得这么清楚，总裁确实不是等闲之职。
“是啊，宋词考了第二名呢，厉害吧？”
“人家厉害，你天天跟在人家身边也不学着点？”
“学不来呀！”许愿叫苦不迭，“宋词是学霸，我是学渣。看到那些书本我头都要晕了。”
“对了，小叔，你觉得宋词人怎么样？
见提及自己，征愣片刻。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心里到底还抱有某种期待。
许庭川没有看她，很官方的语气道：“不错。”
“她学习成绩好，就是家里面...所以这次助学金的名额，宋词真的当之无愧哦。”
“听你这么说，那要不如这20万你来掏？”语气说不上严肃，还带些调侃的意味。
许愿留意到她眼角的失落，赶忙说：“我哪有20万啊！我妈又不给我，我要是有不早帮宋词了...”
“项目设立出来，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再者优秀的人不计其数，捡芝麻丢西瓜可不是我们的初衷。”
他说这话的同时，目光平视前方车流，丝毫没有留意到后座上女孩的轻笑。
“就怕西瓜摆在你面前不要，反而回去捡不起眼的芝麻。”
嗓音轻润，含了点不屑的意味。
纵然知道许庭川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感，可还是想要扳回一局。
此话一出，空气寂静几分。
许庭川笑而不语，饶有兴致地从后视镜里打量她一眼。
“好啦好啦！宋词也很优秀，反正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实习考核嘛！我相信宋词绝对能够过关的。”
听出这一阵对话里的硝烟味，许愿连忙打着哈哈圆场。
几人不再言语，气氛奇妙而古怪。
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已经过去好些天，手里余钱不多，捉襟见肘。虽然许愿答应了她，可正式的流程还是得走，模拟考的结果明天才能出来。
院里王医生又发微信催缴住院费，前些天莫醒给的钱根本不够，又不可能再去问许魏...
还有许庭川，自从上次nightbreeze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
胸口仿佛压了一座大山，透不过气。
次日一早，宋裕难得坐在餐桌前，桌上摆好了豆浆油条。宋词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真的。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于是安静落座，默默吃着桌上的早点。
“昨天我去医院了，王医生也告诉我你奶奶她的情况了。”
“嗯。”
“我知道，这么些日子，委屈了你，是我不好，是我混蛋！”说着宋裕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继而又叹息道：“可你也晓得咱们家里现在的情况，你要上学，你奶奶住院费一个月就要好几万，光凭我也负担不过来...”
宋词嗤笑，压下心中的讥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白她不耐烦，却罕见的没有发火，他喝了口茶顿了顿：“前些天..我和你楼下的李叔聊了聊，他说他认识个大老板，到现在也还没有讨老婆...”
“哦，想把我卖给他？”
“好好说话！我是为你着想，你以为你现在读书很有用啊？以后出来社会上班一个月工资还不就那么几千块钱？倒不如现在跟个有钱人，富贵荣华一辈子，将来也不用愁...”
“是你富贵荣华一辈子吧？”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骗人家男的钱，和现在我跟你说的有什么两样？”
宋裕冷哼：“你还得感谢你那个狐狸精的妈，把你生的这一副好皮囊，才勾引的了男人...”
宋词头埋得很低，小口啜着豆浆。
垂在桌下的手握成一团，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感受不到疼痛。
“我跟你说，我已经跟人家联系好了...”
“砰”——
宋词急忙关上了铁门，头也不回地匆匆跑下楼。
她怕，要是再多待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身后宋裕还在骂骂咧咧，她摊开手掌，几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在阳光下分外腥红。
人群熙熙攘攘，每个脸上都带着对生活的怨恨，一股的死气沉沉。就连公交车司机似乎也很不耐烦，连按好几下喇叭，惊醒了一车的浑浑噩噩。
模拟考试结果已经贴出来了。
宋词毫无悬念的进了前三，位列第一。
......
“我说的没错吧？你肯定能考第一的！”
许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今天还是去我家吧？我妈带回来好多进口零食，味道可好了！”
宋词点头：“你哥呢？不跟你一起回去？”
“他...他前两天不是摔跤了嘛，请了几天假在家里歇着呢。”
宋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大想去理睬，就怕关心则乱。
慢吞吞跟着许愿钻进一辆黑色SUV，鼻间忽而飘来几抹淡淡的香水味。
待她坐定，才发现驾驶位上的不是老杨，而是许庭川。
头微微往后仰，似在闭目养神。一只手伸出窗外，指尖磕着半截燃尽的烟灰，
“今天老杨接我爸妈去了，刚好我小叔路过。”许愿笑眯眯地解释。
她颌首，正巧碰上他扫过来的视线。
或许是尼古丁的解压作用，从容间带了几分懒散。
少了那股压迫人神经的感觉。
“小叔，少抽点烟啦。”
许庭川掐灭烟头，含着笑：“小孩子懂什么？”
灰色西装配条纹领带。衣领挺括，袖子随便挽起一截，露出的小臂上筋络纹理清晰，遒劲不失力量。
“哼。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许愿嘟起嘴，兴致缺缺地拿了手机看娱乐新闻。
气氛安静下来。
后视镜里，女孩支着下巴靠在窗边，流畅的下颌骨散落几丝鸦羽。
正值傍晚，落日在她脸上洒了一层薄薄的余晖，迷蒙且孤寂。
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转过脸，如同他所做，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许庭川收回目光，淡淡开腔：
“你们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
宋词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问自己，沉默着没有回答。
心里又不免感慨，虽然两岸是这项奖金的幕后赞助，可20万于许家只是九牛一毛。如此甚微的项目细节记得这么清楚，总裁确实不是等闲之职。
“是啊，宋词考了第二名呢，厉害吧？”
“人家厉害，你天天跟在人家身边也不学着点？”
“学不来呀！”许愿叫苦不迭，“宋词是学霸，我是学渣。看到那些书本我头都要晕了。”
“对了，小叔，你觉得宋词人怎么样？
见提及自己，征愣片刻。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心里到底还抱有某种期待。
许庭川没有看她，很官方的语气道：“不错。”
“她学习成绩好，就是家里面...所以这次助学金的名额，宋词真的当之无愧哦。”
“听你这么说，那要不如这20万你来掏？”语气说不上严肃，还带些调侃的意味。
许愿留意到她眼角的失落，赶忙说：“我哪有20万啊！我妈又不给我，我要是有不早帮宋词了...”
“项目设立出来，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再者优秀的人不计其数，捡芝麻丢西瓜可不是我们的初衷。”
他说这话的同时，目光平视前方车流，丝毫没有留意到后座上女孩的轻笑。
“就怕西瓜摆在你面前不要，反而回去捡不起眼的芝麻。”
嗓音轻润，含了点不屑的意味。
纵然知道许庭川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感，可还是想要扳回一局。
此话一出，空气寂静几分。
许庭川笑而不语，饶有兴致地从后视镜里打量她一眼。
“好啦好啦！宋词也很优秀，反正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实习考核嘛！我相信宋词绝对能够过关的。”
听出这一阵对话里的硝烟味，许愿连忙打着哈哈圆场。
几人不再言语，气氛奇妙而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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