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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再次相见

    宋词坐在床边,拿牙签插了块西瓜递到老人面前。

    “现在外面天气这么热,小词要多注意着点,可别中暑了。”刘玉娟托着她的手,细细地掂量,“你这手粗糙的很,都不像是个18岁小女孩子的了。”

    “那说明我聪明能干呀。”宋词替她收拾着床铺,道:“请的护工今天没来吗?”

    “用不着护工。反正一天三餐、吃喝拉撒,我自己都能解决,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该花的还是得花,不然我这么拼命赚钱干嘛呀。”

    两人絮絮叨叨,居中的电视机被邻床的小姑娘换了个频道。

    “今天上午10点钟,头条有博主爆出来一条重磅新闻!许氏掌门人许庭川夜会女学生,更有传言女方未成年!一瞬间引发了热议。”

    “许氏集团公关部在第一时间强有力的处理手段,让各路吃瓜群众们大为惊叹。据悉,两岸集团股票在下午一点钟开盘后,股价出现大幅度回升....”

    “现在我们的记者就在开元酒点等待,下面让我们对焦到现场。”

    宋词停了动作,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男人着藏蓝色西装,笔直的长腿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向镜头。

    “哇靠!许庭川也太帅了吧!”邻床的女生发出惊叹,两眼痴迷。

    陪护的女人见状,只骂了一句:“你还要脸不要?整天就知道看这些...”

    “他帅我愿意多看他几眼怎么了?”

    宋词摇头失笑,又认真地看了眼,即便是老气的藏蓝色,在他身上也尤为出彩。

    话筒从四面八方递过来,许庭川抿着薄唇,目光平静如水。

    “许先生!请问您怎么看待网上关于您的那篇报道呢?”

    “许先生,据网上爆料,女方正是几月前两岸设立助学金项目的获得者。您就是在那时候认识她的吗?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利益往来呢?”

    镁光灯忽闪,男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面上始终不显情绪。

    目光略微扫视了一圈,声音平稳有力:“各位关于任何对我个人私生活的探讨,恕无可奉告。”

    “我只能说,偷拍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侵犯个人隐私的行为。网络上随处的转载以及不正当的舆论,严重影响我个人以及许氏声誉。”

    “许氏对于任何不正当的污蔑都有行使起诉的权利。目前部分已经提交到法院,不是威胁,”男人眸光沉了半分,顿了顿又道:

    “我可不希望在上面看到各位的名字。”

    一番话下来,已经有人退开了些许。

    许氏在杭城的势力可谓是只手遮天,若要真为了几篇夺人眼球的报道,惹怒了许家这位爷,八成没有好下场。

    毕竟,刚才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太明显。

    话说完,在几人的拥护下,钻进了一辆黑色迈巴赫,只留现场的媒体人愁眉苦脸。

    宋词感慨他的圆滑。

    短短几句话的正面回应,明明一群人针锋相对,从他嘴里却又撬不出半分关于“夜会”的花絮。

    在商场驰骋多年,话说的游刃有余,不失震慑人的气度。

    “我死了!”邻床的女生一头栽在被窝里,“我宣布!许庭川就是我老公!

    宋词收回视线,专注了眼前。

    ......

    走廊外,莫醒站在自助机前。投了几枚硬币,哐当一声响,掉出来两瓶芬达。

    转身回房的时候,迎面却碰上了不该碰见的人。

    在意料之外,在想象之中。

    再遇见,竟然是这么偶然性的。

    余佳搀扶着唐雪,看到他后,显然一愣。

    那瞬间夹杂了太多情绪。

    过往时日的浪漫回忆、被逼迫的痛苦、愤恨,还有些重逢的欣喜。

    目光宛转几回,最终恢复于平静,恰似一滩死水。

    他挽上女人的胳膊,就那样擦肩而过。

    莫醒舌尖顶着后槽牙,捏手里饮料罐的力气骤然加重。

    转身,推搡了他一把,像第一次遇见的情形一样,两手拎了他的衣领。

    “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唐雪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被他拦住:“妈,你先回房,我跟他说几句就来。”

    余佳也不恼,静静看他。

    有一阵没见,他的头发长长了,好像也晒黑了。

    脾气倒是一如既往地暴躁。

    二楼放空的阳台,梧桐叶落了些许,乘着夏日的轻影,斑驳陆离。

    “我做不到...”余佳望着某一处风景出神,“我只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什么叫正常的生活?违背自己的天性就正常了吗?”莫醒眼神冰凉了大半,唇间漫出一阵薄烟:

    “我们生来如此。”

    “你不明白..”回忆起那晚的情形,依旧感到痛苦:“有些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过去的已经过去,就当没发生过。我们成不了同一种人。”

    他永远也无法做到像莫醒那样洒脱,亦或者无畏。

    他的人生是被十足控制的,稍有半点偏离,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表面上看,家依旧还是个家,可背地里只是一个人掌权的舞台。

    被禁锢地久了,连反抗都变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