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时光匆匆
一路上顺风顺水，不到十天便到了洪泽湖，花船又行几个时辰到达盱眙县。
李悠然一路上也习惯了，再没晕船了。
他看着清澈的湖面，湖中的一大片荷花，被绿叶点缀的粉嫩花骨朵甚是娇艳，这是他一北方小子从未见到过的。
李英奇看着这熟悉的家乡风景，看着湖中的荷花，也想起了小的时候每年秋天，母亲带着自己来湖边采摘莲藕的情景。
这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经过半月以来的相处，几人都成了好朋友，临别之际，兴致都不高。
柳如烟感觉气氛不对，于是说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英奇妹妹，有时间到杭州来看我和依然啊！”
李英奇道：“好，到了杭州我定带着悠然去看望你们，一路顺风。”
曲依然也对李悠然说道：“你记得还我的金钗，你上次把他卖了。”
李悠然摸了摸头说道：“那还不是一时情急。”
曲依然眉头微皱有些不开心说道：“我不管，你以后要还我。”
李悠然心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我卖的，于是说道：“好，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曲依然这才开心起来。
船很快靠岸了，姐弟二人下了船，与柳如烟三人挥手告别。
曲依然大声喊着：“李悠然，你可不要忘记我啊！”
李悠然应声喊道：“你也别忘了我，以后咱们还一起看戏去。”
李英奇见这傻小子根本是不明所以，微笑不语。
李悠然见她怪笑，便问她：“姐姐你怎么笑得这么古怪。”
李英奇仍是不说，看花船已经走远，自顾自地向家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悠然却在她身后问个不停。
只听她说道：“等你长大就懂了。”
而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李英奇的心也逐渐下沉，李悠然也感到这点，他也不再说话。
推开家门，见院子中正有老人在打扫，微微驼背，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那老人，听见开门声音急忙回头，一看之下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再仔细一看，小声问道：“是小姐吗？”
李英奇动容地说道：“是我，忠伯。”
老人急忙一瘸一拐走上前来激动道：“小姐，你长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李英奇看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仆人，头发花白，记得她刚随师父去时还是他背着送她，那时他还是健步如飞，可如今怎么这般模样。
李英奇问道：“忠伯你的腿？”
忠伯道：“老毛病了，没事。”
忠伯撒了谎其实是他运送李英奇父亲的灵柩回家乡安葬时，不小心摔断的，可他怕李英奇伤心却也不敢实话实说。
忠伯赶忙继续说道：“快别在这站着了，咱们进里屋说话。”说罢便带二人进了内堂。
李英奇见内堂之中摆放着家人的灵位，她先是谢了忠伯，之后便跪了下来。
而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她除了偶尔吃点东西以外，一句话也不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李悠然一直在她一旁陪着，无论怎么安慰她仍是一句话不说。
到了第七天夜里，忠伯走了过来坐在一边，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小姐啊，忠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可脾气却倔得很，你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我知道。”
随即又说了很多她儿时发生的事情。
忠伯此时已经留了泪流满面了，仿佛在这慢吞吞的叙说中，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才得以倾诉。
最后他收拾了心情说道：“我老头子也没读过啥书，可我也知道，老爷这么做他是不后悔的，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小姐你这个样子老爷看到会伤心的，咱们这日子还要往下过啊。”说完他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李英奇此时也是满脸的泪水，她师父的对于她情感告诫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她站了一下，没站起来，长时间的跪地让她的双脚失去了知觉，李悠然见状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她慢慢地走到忠伯的身前，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李悠然从认识她开始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之前一直觉得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现在才发现，她也需要人疼爱，需要依靠的肩膀。
慢慢地她没了声音，她虚脱地睡着了，但面颊上还留着晶莹的泪珠，这七天七夜对于她来说太难熬了，几乎快熬干了她的心血。
李悠然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了床上，看着她那洁白的面庞他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
她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床头放了一碗粥，她尝了尝，还是热的，她几口便把粥喝完，她太饿了。
她站了起来，走出房门，穿过熟悉的长廊，她看见李悠然在劈柴，忠伯在扫地。
他们不时地交流几句，忠伯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突然觉得忠伯说得很对，“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
她的脸上也露出从前那般笑容，如沐浴春光般的笑容。
李悠然看到她走过来，说道：“姐姐你睡醒啦！”
李英奇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对忠伯说道：“忠伯，父亲母亲还有弟弟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们。”
忠伯看李英奇这般模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道：“我把他们葬在了城北的龟山上。”
李英奇听后急忙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忠伯，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英奇给磕头了。”
忠伯慌忙地走过来，也跪下道：“小姐，你这是干嘛，我也是李家的人，要不是太老爷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你快起来，我受不住。”
又僵持了一会，还是李悠然过来打了圆场，这才起来。
三人整理了行装，顺路买了元宝蜡烛和祭祀用品，到城北龟山之上，祭拜了李英奇的父母弟弟。
回来的路上，李英奇对李悠然说道：“悠然我要为家人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去报仇，你有什么打算吗？”
李悠然道：“那我在这陪你，三年之后同你一起报仇。”
李英奇问道：“你不怕死吗？”
李悠然道：“怕，但要是你死了，也没人疼我，不如和你一起去死。”
李英奇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感动，说道：“好，我们一同去。”随即又说道：“可现在你我二人的功夫去，怕是毫无胜算。”
李悠然也明白，自己那两把刷子，当真要去白白送死的。
他摸摸脑袋问道：“那怎么办？”
李英奇道：“从明天开始，咱们二人需得勤奋练功才是，你学的那些只是入门的功夫，等你练熟了，我再教你其他的，我自己个也把我还没练会得功夫琢磨透了，再来教你。”
李悠然一听可以学习新的功夫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你要教我什么其他的功夫？”
李英奇笑着说道：“你这小子，先把之前我教你的练熟悉了，贪多嚼不烂。”
李悠然无奈道：“好吧。”
自此之后二人每天晨时起床练习功夫，直至黑天。
到了晚上李英奇便教他读书识字。
半夜里又让他打坐练功。
过了几月李英奇的功力也恢复了。
再过了一年之后李悠然的先天掌法已经练得非常纯熟，内功底子也变得扎实了。
四书五经，孔孟老庄，背的也是滚瓜烂熟，可他一点也不喜欢，一让他舞文弄墨，就浑身痒痒。亏得他过目不忘，加上李英奇每日监督，才将这些名家子集一一背诵。
这日夜晚，李英奇与他说道：“悠然，明天开始你便和我一起学习轻功和剑法吧。”
李悠然惊喜道：“真的吗？”
李英奇道：“现如今你的内功也有些功底了，可以学了。”
李悠然笑嘻嘻地答道：“好。”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英奇拿着一大捆绳索带着他出城。
李悠然问道：“我们去哪里？”
李英奇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二人行至一处悬崖险要地，这悬崖约莫有数十丈高，上下笔直，只是有些不平的石头可以用来攀爬，险要异常。
李英奇背着绳子向山上纵身一跃，就在她将要撞到山体时，她双脚向山体一点，借着脚下一登之力，上升了几丈，如此方式，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山顶之下。
李英奇向下大喊道：“悠然，上来。”
李悠然看着这陡峭的山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心里埋怨道：“你也不教我，就直接上去了，你上去了也就算了，还让我上。”
他那老大不情愿的表情，绕是远在山上的李英奇也感受到了。
她又大声地喊道：“别在心里埋怨了，快上来，不然今天不让你吃饭。”
李悠然只好硬着头皮，向上爬去，起初他不会运用内力，只是像儿时爬树那般爬。好在他本就身体灵活，加上现在身怀武功，不一会便爬到了山中央，可山间陡峭光滑，已经再无抓手的地方，在要向上却怎么也上不去了。
李英奇在山上看他已到了极限，大声对他喊道：“气随意动，将丹田之气，运于脚上，跳上来。”
李悠然听到喊声，明白其中道理，向下一看却不敢跳。他心里颤巍巍的，从来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看过，更何况现在是不上不下。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又传来了李英奇的声音，“不敢跳你就在这挂着吧，我回家吃饭了。”
李悠然一听，哭笑不得，也管不许多，依着李英奇教的法子，脚下用力一跃，竟真的上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竟没有抓手的地方，脚下也踩空了，慌乱之下，忘记了运功法门，径直的就要掉下去。
他心想，这种死法可不好，这是要粉身碎骨了，这死得太憋屈了，摔死的！
可李英奇哪里肯让他就这么掉下去，他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身体竟然悬挂在了半空中。
原来是李英奇运起内力将绳子掷了下来，缠在了他的腰间。
可他被这么吊着却不动了。
李英奇大声道：“还不快动，绳子要打滑了，你要被摔死啦。”
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依着刚才的法子运功，向上跃来，而李英奇在上方辅佐，慢慢地他也跃到山顶来。
李英奇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李悠然道：“是呗，死了也没人心疼。”
李英奇看他模样知道他心中有气，语气软了下来道：“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好弟弟死呢。”
李悠然道：“这还差不多。”眼神一转又说道：“我想吃好吃的。”
李英奇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给你做。”
李悠然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口水直流了，不住地嘿嘿傻笑。
李英奇正色说道：“知道轻功该怎么练了吗。”
李悠然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说道：“知道了。”
李英奇点了点头。
余下几月二人每天天不亮便来到这悬崖峭壁，练习轻功，从最开始的在半山腰用绳子拖拽，到后来一点一点往上提高，再到后来，他已经不用任何辅助便可以自己上去了。
从此二人开始专心练习剑法。
李英奇教他的剑法，身法尤其重要，因此她才先交轻功，在教剑法。天玄老人传他的这套剑法，以轻巧灵动，出奇制敌为主。
李悠然看了几遍已经记住其中招数，他跟着李英奇耍了几遍，也已经记得七七八八。
李英奇道：“你学的真快，很不错，但要克敌制胜，还要练得十分熟练才行。”
春去秋来，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李悠然也从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子长成了个清秀俊逸的少年。
一年之中李悠然已经将这套剑法练得滚瓜烂熟，二人互相喂招时，李悠然偶尔也能胜那么几招，但暗器的法门李英奇却没教他。李英奇知道李悠然调皮捣蛋，万一遇到真正的高手到时候吃亏的是他自己。
可她哪里知道，李悠然趁她练时在一旁偷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了。
李悠然一路上也习惯了，再没晕船了。
他看着清澈的湖面，湖中的一大片荷花，被绿叶点缀的粉嫩花骨朵甚是娇艳，这是他一北方小子从未见到过的。
李英奇看着这熟悉的家乡风景，看着湖中的荷花，也想起了小的时候每年秋天，母亲带着自己来湖边采摘莲藕的情景。
这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经过半月以来的相处，几人都成了好朋友，临别之际，兴致都不高。
柳如烟感觉气氛不对，于是说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英奇妹妹，有时间到杭州来看我和依然啊！”
李英奇道：“好，到了杭州我定带着悠然去看望你们，一路顺风。”
曲依然也对李悠然说道：“你记得还我的金钗，你上次把他卖了。”
李悠然摸了摸头说道：“那还不是一时情急。”
曲依然眉头微皱有些不开心说道：“我不管，你以后要还我。”
李悠然心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我卖的，于是说道：“好，我以后有钱了还给你。”
曲依然这才开心起来。
船很快靠岸了，姐弟二人下了船，与柳如烟三人挥手告别。
曲依然大声喊着：“李悠然，你可不要忘记我啊！”
李悠然应声喊道：“你也别忘了我，以后咱们还一起看戏去。”
李英奇见这傻小子根本是不明所以，微笑不语。
李悠然见她怪笑，便问她：“姐姐你怎么笑得这么古怪。”
李英奇仍是不说，看花船已经走远，自顾自地向家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悠然却在她身后问个不停。
只听她说道：“等你长大就懂了。”
而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李英奇的心也逐渐下沉，李悠然也感到这点，他也不再说话。
推开家门，见院子中正有老人在打扫，微微驼背，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那老人，听见开门声音急忙回头，一看之下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再仔细一看，小声问道：“是小姐吗？”
李英奇动容地说道：“是我，忠伯。”
老人急忙一瘸一拐走上前来激动道：“小姐，你长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李英奇看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仆人，头发花白，记得她刚随师父去时还是他背着送她，那时他还是健步如飞，可如今怎么这般模样。
李英奇问道：“忠伯你的腿？”
忠伯道：“老毛病了，没事。”
忠伯撒了谎其实是他运送李英奇父亲的灵柩回家乡安葬时，不小心摔断的，可他怕李英奇伤心却也不敢实话实说。
忠伯赶忙继续说道：“快别在这站着了，咱们进里屋说话。”说罢便带二人进了内堂。
李英奇见内堂之中摆放着家人的灵位，她先是谢了忠伯，之后便跪了下来。
而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她除了偶尔吃点东西以外，一句话也不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李悠然一直在她一旁陪着，无论怎么安慰她仍是一句话不说。
到了第七天夜里，忠伯走了过来坐在一边，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小姐啊，忠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可脾气却倔得很，你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我知道。”
随即又说了很多她儿时发生的事情。
忠伯此时已经留了泪流满面了，仿佛在这慢吞吞的叙说中，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才得以倾诉。
最后他收拾了心情说道：“我老头子也没读过啥书，可我也知道，老爷这么做他是不后悔的，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小姐你这个样子老爷看到会伤心的，咱们这日子还要往下过啊。”说完他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李英奇此时也是满脸的泪水，她师父的对于她情感告诫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她站了一下，没站起来，长时间的跪地让她的双脚失去了知觉，李悠然见状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她慢慢地走到忠伯的身前，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李悠然从认识她开始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之前一直觉得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现在才发现，她也需要人疼爱，需要依靠的肩膀。
慢慢地她没了声音，她虚脱地睡着了，但面颊上还留着晶莹的泪珠，这七天七夜对于她来说太难熬了，几乎快熬干了她的心血。
李悠然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了床上，看着她那洁白的面庞他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
她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床头放了一碗粥，她尝了尝，还是热的，她几口便把粥喝完，她太饿了。
她站了起来，走出房门，穿过熟悉的长廊，她看见李悠然在劈柴，忠伯在扫地。
他们不时地交流几句，忠伯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突然觉得忠伯说得很对，“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
她的脸上也露出从前那般笑容，如沐浴春光般的笑容。
李悠然看到她走过来，说道：“姐姐你睡醒啦！”
李英奇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对忠伯说道：“忠伯，父亲母亲还有弟弟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们。”
忠伯看李英奇这般模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道：“我把他们葬在了城北的龟山上。”
李英奇听后急忙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忠伯，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英奇给磕头了。”
忠伯慌忙地走过来，也跪下道：“小姐，你这是干嘛，我也是李家的人，要不是太老爷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你快起来，我受不住。”
又僵持了一会，还是李悠然过来打了圆场，这才起来。
三人整理了行装，顺路买了元宝蜡烛和祭祀用品，到城北龟山之上，祭拜了李英奇的父母弟弟。
回来的路上，李英奇对李悠然说道：“悠然我要为家人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去报仇，你有什么打算吗？”
李悠然道：“那我在这陪你，三年之后同你一起报仇。”
李英奇问道：“你不怕死吗？”
李悠然道：“怕，但要是你死了，也没人疼我，不如和你一起去死。”
李英奇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感动，说道：“好，我们一同去。”随即又说道：“可现在你我二人的功夫去，怕是毫无胜算。”
李悠然也明白，自己那两把刷子，当真要去白白送死的。
他摸摸脑袋问道：“那怎么办？”
李英奇道：“从明天开始，咱们二人需得勤奋练功才是，你学的那些只是入门的功夫，等你练熟了，我再教你其他的，我自己个也把我还没练会得功夫琢磨透了，再来教你。”
李悠然一听可以学习新的功夫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你要教我什么其他的功夫？”
李英奇笑着说道：“你这小子，先把之前我教你的练熟悉了，贪多嚼不烂。”
李悠然无奈道：“好吧。”
自此之后二人每天晨时起床练习功夫，直至黑天。
到了晚上李英奇便教他读书识字。
半夜里又让他打坐练功。
过了几月李英奇的功力也恢复了。
再过了一年之后李悠然的先天掌法已经练得非常纯熟，内功底子也变得扎实了。
四书五经，孔孟老庄，背的也是滚瓜烂熟，可他一点也不喜欢，一让他舞文弄墨，就浑身痒痒。亏得他过目不忘，加上李英奇每日监督，才将这些名家子集一一背诵。
这日夜晚，李英奇与他说道：“悠然，明天开始你便和我一起学习轻功和剑法吧。”
李悠然惊喜道：“真的吗？”
李英奇道：“现如今你的内功也有些功底了，可以学了。”
李悠然笑嘻嘻地答道：“好。”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英奇拿着一大捆绳索带着他出城。
李悠然问道：“我们去哪里？”
李英奇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二人行至一处悬崖险要地，这悬崖约莫有数十丈高，上下笔直，只是有些不平的石头可以用来攀爬，险要异常。
李英奇背着绳子向山上纵身一跃，就在她将要撞到山体时，她双脚向山体一点，借着脚下一登之力，上升了几丈，如此方式，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山顶之下。
李英奇向下大喊道：“悠然，上来。”
李悠然看着这陡峭的山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心里埋怨道：“你也不教我，就直接上去了，你上去了也就算了，还让我上。”
他那老大不情愿的表情，绕是远在山上的李英奇也感受到了。
她又大声地喊道：“别在心里埋怨了，快上来，不然今天不让你吃饭。”
李悠然只好硬着头皮，向上爬去，起初他不会运用内力，只是像儿时爬树那般爬。好在他本就身体灵活，加上现在身怀武功，不一会便爬到了山中央，可山间陡峭光滑，已经再无抓手的地方，在要向上却怎么也上不去了。
李英奇在山上看他已到了极限，大声对他喊道：“气随意动，将丹田之气，运于脚上，跳上来。”
李悠然听到喊声，明白其中道理，向下一看却不敢跳。他心里颤巍巍的，从来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向下看过，更何况现在是不上不下。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又传来了李英奇的声音，“不敢跳你就在这挂着吧，我回家吃饭了。”
李悠然一听，哭笑不得，也管不许多，依着李英奇教的法子，脚下用力一跃，竟真的上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竟没有抓手的地方，脚下也踩空了，慌乱之下，忘记了运功法门，径直的就要掉下去。
他心想，这种死法可不好，这是要粉身碎骨了，这死得太憋屈了，摔死的！
可李英奇哪里肯让他就这么掉下去，他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身体竟然悬挂在了半空中。
原来是李英奇运起内力将绳子掷了下来，缠在了他的腰间。
可他被这么吊着却不动了。
李英奇大声道：“还不快动，绳子要打滑了，你要被摔死啦。”
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依着刚才的法子运功，向上跃来，而李英奇在上方辅佐，慢慢地他也跃到山顶来。
李英奇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李悠然道：“是呗，死了也没人心疼。”
李英奇看他模样知道他心中有气，语气软了下来道：“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好弟弟死呢。”
李悠然道：“这还差不多。”眼神一转又说道：“我想吃好吃的。”
李英奇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给你做。”
李悠然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口水直流了，不住地嘿嘿傻笑。
李英奇正色说道：“知道轻功该怎么练了吗。”
李悠然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说道：“知道了。”
李英奇点了点头。
余下几月二人每天天不亮便来到这悬崖峭壁，练习轻功，从最开始的在半山腰用绳子拖拽，到后来一点一点往上提高，再到后来，他已经不用任何辅助便可以自己上去了。
从此二人开始专心练习剑法。
李英奇教他的剑法，身法尤其重要，因此她才先交轻功，在教剑法。天玄老人传他的这套剑法，以轻巧灵动，出奇制敌为主。
李悠然看了几遍已经记住其中招数，他跟着李英奇耍了几遍，也已经记得七七八八。
李英奇道：“你学的真快，很不错，但要克敌制胜，还要练得十分熟练才行。”
春去秋来，就这样又过了一年。
李悠然也从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子长成了个清秀俊逸的少年。
一年之中李悠然已经将这套剑法练得滚瓜烂熟，二人互相喂招时，李悠然偶尔也能胜那么几招，但暗器的法门李英奇却没教他。李英奇知道李悠然调皮捣蛋，万一遇到真正的高手到时候吃亏的是他自己。
可她哪里知道，李悠然趁她练时在一旁偷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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