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深夜授枪
李悠然见关四娘走了，向公输玉要了伤药给关再兴敷了为伤口止血，而伤口的刺痛让关再兴醒了过来。
关再兴虚弱道：“多谢小兄弟救我，还惹得你遇上了这档子麻烦的事情，我伤的太重，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你的恩情我怕是报答不了。”
公输玉道：“关大人，莫要说丧气话儿，我这药可好用啦，你肯定会好的。”
关再兴笑着说道：“我半月之前已经受了内伤，今日一战已将我的气血全部耗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是知道的。”
公输玉安慰道：“关大人你是好人，你不会就这么死的。”
关再兴伸出手向李悠然说道：“生死我以置之度外，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有几个不情之请小兄弟帮我可好。”
李悠然急忙握住关再兴的手，激动道：“你说，我定全力帮你。”
关再兴点了点头看着李悠然说道：“我想趁着我头脑还有一丝清明，把我家传枪法传授给你，我是家中独子，若是我死这枪法也就失传了，我不能做这不孝之事，你答应我可好？”
李悠然忙点头答应，关再兴见他答应也露出了笑容，之后李悠然将他扶到内院空地之中。
公输玉给关再兴搬了把椅子让他坐着，关再兴此时一刻也不想耽搁，坐在椅上就立马说道：“小兄弟，我这根银枪叫‘飞雪梨花枪’，枪重五十二斤，可长可短。枪法一共一十八式，其中五式短枪十三式长枪，这十八式均是我家传，后来我自己有些练武的心得又在这十八式之上，自创了一招“飞雪梨花”，我把这枪法尽数和你说了，你能记多少便记多少吧。第一式便是“起手式”，第二式“撩枪式”……第十八式便是你在林中刺魏彬那一式“回马枪”，这每一式有七十二路变化，每一路变化就是一招。”他说完看看了李悠然。
李悠然明白他的意思，是给自己时间反应，他照着关再兴的话一字不差的把一十八式枪法分别说了出来。关再兴见他聪明异常，脸上欢喜难以掩饰，他心里叹道我家这套枪法用不着失传了。随后他又一式一式的将变化说了出来，李悠然则手持银枪在一边演示，稍有不对关再兴立马指出，而李悠然则重新演示，过了约莫二个多时辰关再兴已经将这一十八式尽数讲解完了，此时天空已经有微弱的亮光，可关再兴却一刻也不敢耽误，他怕自己停了下来，便再也张不开口了。他继续说道：“还有这最后一招“飞雪梨花”，这一招“开步如风，偷步如钉”出枪快而稳，定要打得对手避无可避，就算是漫天的雪花也叫它一个一个被刺中了。”关再兴双手比划招式，口中诉说枪法呼吸要诀，李悠然听后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一番演示下来，饶是虚弱的关再兴也不住的叫好。关再兴大声道：“真是天不断我关家枪法，小兄弟你真是个奇才，当年我学这套枪法整整用了三年，而你却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如此模样。”
关再兴不知道的是李悠然已经练习道家正宗内功三年，又得李英奇指点，在加上他本身聪慧，学习起来自然比他当年初学枪法时快很多。
关再兴又继续说道：“这套枪法主要是轻灵、快速、稳健为主，出枪之时腰腿、臂腕之力要与枪合为一体，并要劲透枪尖。小兄弟你现在虽然懂得了招式和呼吸的要诀，但要想做到融会贯通，随心所欲还需些时日，不过我想以你的聪明悟性，定然是用不了多久的，希望你能好好运用这枪法，将来如若遇到品行端正之人，将我家这枪法传了下去。”
李悠然收起银枪拜服在关再兴身前说道：“谢关大人教我枪法，您请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关再兴此时教完了枪法，人也像泄了气一般，虚弱不堪，最后一点心血也要干渴了，他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小兄弟，还有两个心愿交托给你，可否应允。”
李悠然道：“关大人请讲。”
关再兴在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说道：“这是我随身玉佩，劳烦你交给我好友浙江巡抚张廷式，请他照顾我妻儿，并跟他说，现在东南沿海已有少数倭寇作乱，现下只是星星点点，可倭国人狼子野心，他日定会大举来犯，请他奏明朝廷严加防范，必要之时请陛下，派兵前往他国本土镇压，定要打击倭寇野心，这是第一件。”说完他除去身上囚衣，露出浑身伤疤，除了夜间受的刀伤之外，身上棍伤，鞭伤多不胜数。看的李悠然阿狸和公输玉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受了多少的苦楚。他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李悠然见状急忙起身去扶，可却让他挡了下来，他将身上囚衣铺在一旁桌上，用嘴咬破手指，在囚衣上写了起来。
三人看关再兴这般，也不敢打乱他的思绪，李悠然看他虽是用手指在写，但字体苍劲有力，铁画银钩，心想果真如那太监魏彬所说关大人文武双全。
关再兴用尽最后气力写完，瘫倒在地，李悠然上前扶住。
关再兴从嘴里挤出声音小声道：“小兄弟，请，请务必将此衣衫，交给内阁首辅杨廷和杨大人，请你和他说‘奸臣’误国啊！”说完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
关再兴看着缓缓升起的即将冒出头来的太阳，这时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他的老师，想起的他的好友，想起的了自己的妻儿，他对不起他们。他让父亲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他辜负了老师对自己的器重，他没法兑现的好友的承诺，他没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他也没法教导自己的儿子，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他看着李悠然，看着他身后的渐渐明亮天空，他想，这个国家始终会走上正路上来。
他最终闭上了眼睛。
李悠然看着怀中的关再兴，看着桌上的那件血衣，也沉默了。
公输玉在一旁含泪道：“关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到了最后依然心系国家，要是当官的人人如此一般，那这天下就太平了。”
阿狸也哽咽道：“是啊，都像关大人如此那便好了。”
李悠然收起血衣，然后抱起关再兴的尸体藏在了厢房中。李悠然心想现下官兵还在围山，最要紧的事情是先脱困才行，看来想逃出去，必须要在那个当官的身上下功夫了。
方才关再兴教授枪法之时，左大昭已经被公输玉五花大绑了起来，嘴上也被塞了口，说不出话来。
左大昭早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一脸不知所措，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在哪？我的衣服呢？他努力回想终于想了起来，昨天晚上不是在逍遥快活吗？怎么现在自己成了个大螃蟹了，被绑在这里。左大昭还在怀疑中，那个昨晚和她亲热的女人进来了。他刚想叫喊，却只能呜呜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关四娘昨夜吩咐完守卫，便去给李悠然一帮人拿了些剩下的馒头，可刚回去给他们送去却看见关再兴在传授李悠然武艺，她平日里开着店铺图害的人是不少，可被她杀害的这帮人也多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家伙，遇到寻常百姓她也只是正常经营餐馆罢了。今日李悠然救了她自然是她的恩人，她也佩服关再兴的人品，将馒头默默地放下，就走了。可她却想起来欺负自己的左大昭来，这个仇不报可不是她的性格。
关四娘一进门看见左大昭的这个样子，笑开了花，说道：“哎呦喂，千户大人怎么变成大螃蟹啦。”她看左大昭呜呜的样子心里是又气又好笑，拿出靴中匕首，在左大昭头上比划起来。
关四娘笑道：“千户大人，你说我是先割了你的鼻，还是先割了你的耳，还是切了你的嘴。”
左大昭看关四娘手中的匕首来回在自己头上晃悠，不时的还用刀背擦自己的脸颊，那冰凉的匕首略过自己的脸上，不仅是身上嘚瑟，也让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
关四娘厉声道：“你这嘴巴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先割了下酒吧。”说罢挥起匕首削了过来，左大昭吓得直往后缩，可他被绑的结结实实，一动也动不得，只得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丝毫没感觉到痛苦，却传来了关四娘那妩媚的笑声。
关四娘笑道：“看把你吓得那样，就那点出息，老娘心眼好，今天放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哼哼。”说罢挥起另一只手在左大昭脸上用力的打了十个巴掌，每一下都是啪啪作响，打的左大昭头晕目眩，鼻血直流，脸上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关四娘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畅快了不少，随即说道：“今天就放过你，明天我心情不好了，就把你耳朵割下来下酒喝。”说完哈哈大笑的出门了，只留下猪头一般的左大昭。左大昭心里不禁埋怨到，这是什么差事啊，先是碰见个老太监不拿咱当人，现在又来了个母夜叉，这叫自己怎么活啊。
关再兴虚弱道：“多谢小兄弟救我，还惹得你遇上了这档子麻烦的事情，我伤的太重，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你的恩情我怕是报答不了。”
公输玉道：“关大人，莫要说丧气话儿，我这药可好用啦，你肯定会好的。”
关再兴笑着说道：“我半月之前已经受了内伤，今日一战已将我的气血全部耗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是知道的。”
公输玉安慰道：“关大人你是好人，你不会就这么死的。”
关再兴伸出手向李悠然说道：“生死我以置之度外，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有几个不情之请小兄弟帮我可好。”
李悠然急忙握住关再兴的手，激动道：“你说，我定全力帮你。”
关再兴点了点头看着李悠然说道：“我想趁着我头脑还有一丝清明，把我家传枪法传授给你，我是家中独子，若是我死这枪法也就失传了，我不能做这不孝之事，你答应我可好？”
李悠然忙点头答应，关再兴见他答应也露出了笑容，之后李悠然将他扶到内院空地之中。
公输玉给关再兴搬了把椅子让他坐着，关再兴此时一刻也不想耽搁，坐在椅上就立马说道：“小兄弟，我这根银枪叫‘飞雪梨花枪’，枪重五十二斤，可长可短。枪法一共一十八式，其中五式短枪十三式长枪，这十八式均是我家传，后来我自己有些练武的心得又在这十八式之上，自创了一招“飞雪梨花”，我把这枪法尽数和你说了，你能记多少便记多少吧。第一式便是“起手式”，第二式“撩枪式”……第十八式便是你在林中刺魏彬那一式“回马枪”，这每一式有七十二路变化，每一路变化就是一招。”他说完看看了李悠然。
李悠然明白他的意思，是给自己时间反应，他照着关再兴的话一字不差的把一十八式枪法分别说了出来。关再兴见他聪明异常，脸上欢喜难以掩饰，他心里叹道我家这套枪法用不着失传了。随后他又一式一式的将变化说了出来，李悠然则手持银枪在一边演示，稍有不对关再兴立马指出，而李悠然则重新演示，过了约莫二个多时辰关再兴已经将这一十八式尽数讲解完了，此时天空已经有微弱的亮光，可关再兴却一刻也不敢耽误，他怕自己停了下来，便再也张不开口了。他继续说道：“还有这最后一招“飞雪梨花”，这一招“开步如风，偷步如钉”出枪快而稳，定要打得对手避无可避，就算是漫天的雪花也叫它一个一个被刺中了。”关再兴双手比划招式，口中诉说枪法呼吸要诀，李悠然听后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一番演示下来，饶是虚弱的关再兴也不住的叫好。关再兴大声道：“真是天不断我关家枪法，小兄弟你真是个奇才，当年我学这套枪法整整用了三年，而你却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到了如此模样。”
关再兴不知道的是李悠然已经练习道家正宗内功三年，又得李英奇指点，在加上他本身聪慧，学习起来自然比他当年初学枪法时快很多。
关再兴又继续说道：“这套枪法主要是轻灵、快速、稳健为主，出枪之时腰腿、臂腕之力要与枪合为一体，并要劲透枪尖。小兄弟你现在虽然懂得了招式和呼吸的要诀，但要想做到融会贯通，随心所欲还需些时日，不过我想以你的聪明悟性，定然是用不了多久的，希望你能好好运用这枪法，将来如若遇到品行端正之人，将我家这枪法传了下去。”
李悠然收起银枪拜服在关再兴身前说道：“谢关大人教我枪法，您请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关再兴此时教完了枪法，人也像泄了气一般，虚弱不堪，最后一点心血也要干渴了，他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小兄弟，还有两个心愿交托给你，可否应允。”
李悠然道：“关大人请讲。”
关再兴在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说道：“这是我随身玉佩，劳烦你交给我好友浙江巡抚张廷式，请他照顾我妻儿，并跟他说，现在东南沿海已有少数倭寇作乱，现下只是星星点点，可倭国人狼子野心，他日定会大举来犯，请他奏明朝廷严加防范，必要之时请陛下，派兵前往他国本土镇压，定要打击倭寇野心，这是第一件。”说完他除去身上囚衣，露出浑身伤疤，除了夜间受的刀伤之外，身上棍伤，鞭伤多不胜数。看的李悠然阿狸和公输玉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受了多少的苦楚。他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李悠然见状急忙起身去扶，可却让他挡了下来，他将身上囚衣铺在一旁桌上，用嘴咬破手指，在囚衣上写了起来。
三人看关再兴这般，也不敢打乱他的思绪，李悠然看他虽是用手指在写，但字体苍劲有力，铁画银钩，心想果真如那太监魏彬所说关大人文武双全。
关再兴用尽最后气力写完，瘫倒在地，李悠然上前扶住。
关再兴从嘴里挤出声音小声道：“小兄弟，请，请务必将此衣衫，交给内阁首辅杨廷和杨大人，请你和他说‘奸臣’误国啊！”说完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
关再兴看着缓缓升起的即将冒出头来的太阳，这时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他的老师，想起的他的好友，想起的了自己的妻儿，他对不起他们。他让父亲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他辜负了老师对自己的器重，他没法兑现的好友的承诺，他没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他也没法教导自己的儿子，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他看着李悠然，看着他身后的渐渐明亮天空，他想，这个国家始终会走上正路上来。
他最终闭上了眼睛。
李悠然看着怀中的关再兴，看着桌上的那件血衣，也沉默了。
公输玉在一旁含泪道：“关大人真是个大好人，到了最后依然心系国家，要是当官的人人如此一般，那这天下就太平了。”
阿狸也哽咽道：“是啊，都像关大人如此那便好了。”
李悠然收起血衣，然后抱起关再兴的尸体藏在了厢房中。李悠然心想现下官兵还在围山，最要紧的事情是先脱困才行，看来想逃出去，必须要在那个当官的身上下功夫了。
方才关再兴教授枪法之时，左大昭已经被公输玉五花大绑了起来，嘴上也被塞了口，说不出话来。
左大昭早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样，一脸不知所措，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在哪？我的衣服呢？他努力回想终于想了起来，昨天晚上不是在逍遥快活吗？怎么现在自己成了个大螃蟹了，被绑在这里。左大昭还在怀疑中，那个昨晚和她亲热的女人进来了。他刚想叫喊，却只能呜呜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关四娘昨夜吩咐完守卫，便去给李悠然一帮人拿了些剩下的馒头，可刚回去给他们送去却看见关再兴在传授李悠然武艺，她平日里开着店铺图害的人是不少，可被她杀害的这帮人也多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家伙，遇到寻常百姓她也只是正常经营餐馆罢了。今日李悠然救了她自然是她的恩人，她也佩服关再兴的人品，将馒头默默地放下，就走了。可她却想起来欺负自己的左大昭来，这个仇不报可不是她的性格。
关四娘一进门看见左大昭的这个样子，笑开了花，说道：“哎呦喂，千户大人怎么变成大螃蟹啦。”她看左大昭呜呜的样子心里是又气又好笑，拿出靴中匕首，在左大昭头上比划起来。
关四娘笑道：“千户大人，你说我是先割了你的鼻，还是先割了你的耳，还是切了你的嘴。”
左大昭看关四娘手中的匕首来回在自己头上晃悠，不时的还用刀背擦自己的脸颊，那冰凉的匕首略过自己的脸上，不仅是身上嘚瑟，也让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
关四娘厉声道：“你这嘴巴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先割了下酒吧。”说罢挥起匕首削了过来，左大昭吓得直往后缩，可他被绑的结结实实，一动也动不得，只得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丝毫没感觉到痛苦，却传来了关四娘那妩媚的笑声。
关四娘笑道：“看把你吓得那样，就那点出息，老娘心眼好，今天放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哼哼。”说罢挥起另一只手在左大昭脸上用力的打了十个巴掌，每一下都是啪啪作响，打的左大昭头晕目眩，鼻血直流，脸上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关四娘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畅快了不少，随即说道：“今天就放过你，明天我心情不好了，就把你耳朵割下来下酒喝。”说完哈哈大笑的出门了，只留下猪头一般的左大昭。左大昭心里不禁埋怨到，这是什么差事啊，先是碰见个老太监不拿咱当人，现在又来了个母夜叉，这叫自己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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