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天一早，菲亚斯在昏睡中突然惊醒，抖落了身上的绒毯。眼前依旧是极致简约风格的包厢内景，但格瓦略德和贾莱·克维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仪态工整，姿态恭敬的，经理？
“您醒了？菲亚斯先生，我是努比利亚斯的后勤业务员，您可以叫我洛茨，总监先生让我负责您今天的行程安排。”
菲亚斯揉了揉眉心，随口应到，“好，洛茨，你的安排是什么。”
“先生，是这样，安达诺维奇中学已经接到送文，他们将在一周内为萌芽小学的三个孩子安排资格考试，另外三个孩子则享受合作条款，获得直升名额，这个名单需要您来做最后分配。
第二点，综合考察了您之前的三个同事，努比利亚斯愿意为他们提供合适的应聘岗位，和他们的第四级别城籍做担保申请。
此外，那个叫做吉森的男孩，在今天更早的时候，总监先生就派出医疗组先行一步，因为要治疗源能伤势有一个黄金时期，他为没能和您做事前沟通感到抱歉。
现在，车已经在大厦停车场，我们可以随时出发，在安置了这些以后，总监在晚上要召开一轮季末总结会议，届时，总监说需要您露个面。
现在时间还很充裕，我已经吩咐后台做好早餐，您可以在调整一下身体和精神之后，开始我们的今天的行程。”
菲亚斯迷迷糊糊地应道。
尽管昨天签订了合同，但当他真正面对这一切时，还是有一股不真实感，事实上，他上周还在和黑帮混子互相问候，那一次口角还差点造成了一次武装冲突。
在他晃过神后，送餐机器人已经从暗门驶进。
洛茨提来一个箱子，将之放在桌子另一边。
“克维先生还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这里面有一段他的留言，我在外面，有事请您随时按铃。”
说完这些之后，他就退出了包厢。
菲亚斯叼着面包，识别掌纹后，打开了箱子。
箱子内，是一整套内嵌在软层里的光脑终端，光脑耳麦，微型信号中枢，卷轴软屏……
还有那个胡涅斯内德教授的钢笔状留言条。
菲亚斯对着笔帽一扭：
一阵源流呲响过后，贾莱·克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早上好，安德。是时候做告别了，说实话，在外出流浪的一年里，找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发现与收获……
我很高兴，你没有被那阵风波和后来的磨折击倒，上帝保佑，你的天才品质不曾减损分毫，更重要的是，你拥有了除天赋以外的东西……
我想我们离下次见面不会太远……祝你好运，安德，哈哈。”
“——你的挚友，贾莱”
留言结束。
菲亚斯浅笑着摇摇头，放回了留言笔，紧接着拿出他送来的光脑终端，一个墨绿色手环样式的纳米级光脑。
他之前也有一款类似的，后来都被他仓促变现，投入到这三年里去了。
吃过早餐，走出门去，开始他一天的安置行程。
有努比利亚斯在其中打通关节，整个流程相当顺利。
唯一一个需要他完全自主的步骤是，分配名额。
他不会为了通盘照顾到六个孩子的前程，就有意偏袒里面成绩稍弱的，无所谓他们在过去的三年里，表现得差还是好。
他为六个孩子准备了一场考试，优胜劣汰，成绩优胜的三人获得直通名额，剩下的，再去参加资格考试。
他对自己和他们有信心，哪怕是成绩稍逊的三人，在资格考试中，也绝不会逊色于那些名师名校的孩子。
在最后，吉森得到了治疗，伙计们有了一份合适且满意的工作，孩子们将开启一个新的明天。
他和特雷亚，索尼拉，还有纳比罗协商，让他们仨成为孩子们的监护人，一起领养，或者是分开都可以。而他坚持承担起孩子在中学时期的全部费用，理由是，他们也应该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尤其是在他们人生的新起点阶段。
而他，也终于是卸下了全部负担。现在，是该向德纳雷，向过去说告别的时候。
菲亚斯在安达诺维齐中学的一处人工山山顶，最后转身看了眼橘黄色的落日，在两座纯白大厦间，落日坠入云海，烧红了半片天光。
努比利亚斯的总部在第四社区，这里也是整个阿努齐格特人口最多，最密集的一个社区。
在这一层北部月牙湾附近居住的人们，几乎都是努比利亚斯的铁忠。街道，建筑，山水……到处都插满了赤黑大剑士的旗帜和涂满了黑红条纹的色彩。
这里的车道很特殊，所有车辆都浮空行驶在严格规划的源能舱洞中，这个舱洞的舱壁实质上是一排半透明的源能光幕，自动驾驶和信息链技术取缔了古早时期交通灯设计，所有车辆都在城市光脑的控制下，效率极高地穿行着。
傍晚，菲亚斯就乘坐专用商务车到达了努比利亚斯的总务大楼。
洛茨一路引导他到了会议休息室。
“您可以在这边稍等一下，总监的下一个会议将在30分钟后举行，需要您出场时，会有会议助理来通知您，祝你工作愉快。”
洛茨很好地完成了一个职业秘书的工作，密图菲比加群岛出来的人，总是谨小慎微地对待一切人与事。
菲亚斯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纳米手环上的几个云屏投射孔开始工作，很快将菲亚斯身前的空间填满可触式虚拟云屏。
菲亚斯在中午时，拿到了俱乐部的机甲信息，在快速地依照着信息建立数理模型后，开始思考他的改造方案。
第一步，独立主控光脑，私人战术模板，团体战术模板，队长系统，动力系统，程序与装甲结构，这些都要用同一主板程序串联起来。
在新一批赛事机甲定型投产之前，要完成这些工作。
想到这，他很快就开始编写他的机甲主控程序。
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萌芽1代，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代表他此刻想要证明的东西了。
而程序，在这昏暗的三年里，他有过无数次预演的方案，只是受限于设备和想象，他只是完成了最初步的阶段。
11个完成验证的原生基础程序，就像贾莱·克维可以不依靠精细的车床来手搓发动源一样，他菲亚斯也可以靠着老旧的云算终端和草稿计算，以及他那台拼凑的烂摩，完成原生程序的建构。
很快，等待的时间就在他频繁的指节敲击中过去。
会议助理是一个化着淡妆的女生，仪态端正地请他移步会议室。
菲亚斯在手环上一按，云屏收起，微微整理了下衣领，轻呼口气，曾经以口才出众，风仪卓越而在各种前沿技术交流会上闻名的程序大师，在三年昏暗岁月的捶打下，他更懂得如何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成熟，端庄，老练，自信，富有天赋。菲亚斯无疑度过了跌宕起伏而又无比成功的23年，就像贾莱·克维所说的，他拥有了除天赋以外的更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仪态工整，姿态恭敬的，经理？
“您醒了？菲亚斯先生，我是努比利亚斯的后勤业务员，您可以叫我洛茨，总监先生让我负责您今天的行程安排。”
菲亚斯揉了揉眉心，随口应到，“好，洛茨，你的安排是什么。”
“先生，是这样，安达诺维奇中学已经接到送文，他们将在一周内为萌芽小学的三个孩子安排资格考试，另外三个孩子则享受合作条款，获得直升名额，这个名单需要您来做最后分配。
第二点，综合考察了您之前的三个同事，努比利亚斯愿意为他们提供合适的应聘岗位，和他们的第四级别城籍做担保申请。
此外，那个叫做吉森的男孩，在今天更早的时候，总监先生就派出医疗组先行一步，因为要治疗源能伤势有一个黄金时期，他为没能和您做事前沟通感到抱歉。
现在，车已经在大厦停车场，我们可以随时出发，在安置了这些以后，总监在晚上要召开一轮季末总结会议，届时，总监说需要您露个面。
现在时间还很充裕，我已经吩咐后台做好早餐，您可以在调整一下身体和精神之后，开始我们的今天的行程。”
菲亚斯迷迷糊糊地应道。
尽管昨天签订了合同，但当他真正面对这一切时，还是有一股不真实感，事实上，他上周还在和黑帮混子互相问候，那一次口角还差点造成了一次武装冲突。
在他晃过神后，送餐机器人已经从暗门驶进。
洛茨提来一个箱子，将之放在桌子另一边。
“克维先生还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这里面有一段他的留言，我在外面，有事请您随时按铃。”
说完这些之后，他就退出了包厢。
菲亚斯叼着面包，识别掌纹后，打开了箱子。
箱子内，是一整套内嵌在软层里的光脑终端，光脑耳麦，微型信号中枢，卷轴软屏……
还有那个胡涅斯内德教授的钢笔状留言条。
菲亚斯对着笔帽一扭：
一阵源流呲响过后，贾莱·克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早上好，安德。是时候做告别了，说实话，在外出流浪的一年里，找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发现与收获……
我很高兴，你没有被那阵风波和后来的磨折击倒，上帝保佑，你的天才品质不曾减损分毫，更重要的是，你拥有了除天赋以外的东西……
我想我们离下次见面不会太远……祝你好运，安德，哈哈。”
“——你的挚友，贾莱”
留言结束。
菲亚斯浅笑着摇摇头，放回了留言笔，紧接着拿出他送来的光脑终端，一个墨绿色手环样式的纳米级光脑。
他之前也有一款类似的，后来都被他仓促变现，投入到这三年里去了。
吃过早餐，走出门去，开始他一天的安置行程。
有努比利亚斯在其中打通关节，整个流程相当顺利。
唯一一个需要他完全自主的步骤是，分配名额。
他不会为了通盘照顾到六个孩子的前程，就有意偏袒里面成绩稍弱的，无所谓他们在过去的三年里，表现得差还是好。
他为六个孩子准备了一场考试，优胜劣汰，成绩优胜的三人获得直通名额，剩下的，再去参加资格考试。
他对自己和他们有信心，哪怕是成绩稍逊的三人，在资格考试中，也绝不会逊色于那些名师名校的孩子。
在最后，吉森得到了治疗，伙计们有了一份合适且满意的工作，孩子们将开启一个新的明天。
他和特雷亚，索尼拉，还有纳比罗协商，让他们仨成为孩子们的监护人，一起领养，或者是分开都可以。而他坚持承担起孩子在中学时期的全部费用，理由是，他们也应该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尤其是在他们人生的新起点阶段。
而他，也终于是卸下了全部负担。现在，是该向德纳雷，向过去说告别的时候。
菲亚斯在安达诺维齐中学的一处人工山山顶，最后转身看了眼橘黄色的落日，在两座纯白大厦间，落日坠入云海，烧红了半片天光。
努比利亚斯的总部在第四社区，这里也是整个阿努齐格特人口最多，最密集的一个社区。
在这一层北部月牙湾附近居住的人们，几乎都是努比利亚斯的铁忠。街道，建筑，山水……到处都插满了赤黑大剑士的旗帜和涂满了黑红条纹的色彩。
这里的车道很特殊，所有车辆都浮空行驶在严格规划的源能舱洞中，这个舱洞的舱壁实质上是一排半透明的源能光幕，自动驾驶和信息链技术取缔了古早时期交通灯设计，所有车辆都在城市光脑的控制下，效率极高地穿行着。
傍晚，菲亚斯就乘坐专用商务车到达了努比利亚斯的总务大楼。
洛茨一路引导他到了会议休息室。
“您可以在这边稍等一下，总监的下一个会议将在30分钟后举行，需要您出场时，会有会议助理来通知您，祝你工作愉快。”
洛茨很好地完成了一个职业秘书的工作，密图菲比加群岛出来的人，总是谨小慎微地对待一切人与事。
菲亚斯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纳米手环上的几个云屏投射孔开始工作，很快将菲亚斯身前的空间填满可触式虚拟云屏。
菲亚斯在中午时，拿到了俱乐部的机甲信息，在快速地依照着信息建立数理模型后，开始思考他的改造方案。
第一步，独立主控光脑，私人战术模板，团体战术模板，队长系统，动力系统，程序与装甲结构，这些都要用同一主板程序串联起来。
在新一批赛事机甲定型投产之前，要完成这些工作。
想到这，他很快就开始编写他的机甲主控程序。
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萌芽1代，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代表他此刻想要证明的东西了。
而程序，在这昏暗的三年里，他有过无数次预演的方案，只是受限于设备和想象，他只是完成了最初步的阶段。
11个完成验证的原生基础程序，就像贾莱·克维可以不依靠精细的车床来手搓发动源一样，他菲亚斯也可以靠着老旧的云算终端和草稿计算，以及他那台拼凑的烂摩，完成原生程序的建构。
很快，等待的时间就在他频繁的指节敲击中过去。
会议助理是一个化着淡妆的女生，仪态端正地请他移步会议室。
菲亚斯在手环上一按，云屏收起，微微整理了下衣领，轻呼口气，曾经以口才出众，风仪卓越而在各种前沿技术交流会上闻名的程序大师，在三年昏暗岁月的捶打下，他更懂得如何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成熟，端庄，老练，自信，富有天赋。菲亚斯无疑度过了跌宕起伏而又无比成功的23年，就像贾莱·克维所说的，他拥有了除天赋以外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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