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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千里奔波

    六哥,你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安宁正在屋内读着一本经义,却见吴浩然气喘吁吁得推门而进,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看上去是跑的很急,差点撞上了屋内的茶桌。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本,上前倒了杯水问道。

    小宁,你先答应六哥,待会儿切不可急切冲动,待六哥与你说清楚,再行商量如何?

    吴浩然却是直接忽略了桌子上的水杯,殷切的望向叶安宁问道。

    行,六哥,我听你的!你快与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般着急,难道你与手中书信有关?

    叶安宁心中微微诧异,到底因何,让六哥如此着急,听上去似与自己有关,只好向着吴浩然,微微点头答应,随后问道。

    你先看看这封信吧!吴浩然递向手中信封,稍作歇息,等着叶安宁看完。

    六哥,不好!四哥处境艰辛,恐有危险!你我需速速前去帮忙。叶安宁看完,一把将书信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吴浩然一个趔趄。

    小宁,你方才不是答应我,不贸然行事吗!你先听我说完。吴浩然赶忙起身对着我安宁喊道。

    先不说此地距离定州府三千余里,纵使前去,也需途径各城,沿途皆有官兵盘查路引。再者天寒地冻,路途难行!等咱俩到了定州府,一切也尘埃落定了。

    家父已经送去书信,打探消息。更是寻求三五好友从旁见机行事。你我且先行等待,看事况是否能有转机为好啊!

    吴浩然不敢再现急躁之情,只好不断平复心情,语气缓和的对叶安宁徐徐说道。

    六哥,四哥落于险境之中,我安能不急啊!是我欠缺考虑了,这样,劳烦六哥你找来沿途周边城镇舆图,我这就前往城中租赁马匹,即刻前往定州府。六哥你骑术不精,乘坐马车也来之不及。但请你在家中多与伯父沟通,多寻几位定州府好友,出手相助。

    说罢,叶安宁一脸肃穆便是着急要走!

    小宁,我知你着急想帮四哥,可是你那“骑术”也不过是回程时玩耍便罢,三千余里其实你能承受的。听六哥一句劝,好不好。吴浩然不免又有些着急,来之前已经预想劝不住叶安宁,没曾想却是这般不顾己身,也不禁暗暗庆幸自己能有如此兄弟。

    再者,前路不明。那定州府此刻深陷漩涡,岂是你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少年,能参与的!

    吴浩然生怕叶安宁不知其中安危,只好苦苦相劝道。

    六哥,如你所说,我自然都明白。相信你也未曾忘却当日之誓言!如今你已于家中伯父帮了不少忙,而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也要出一份力,还望六哥成全,不然我静默此处,于心难安呐!

    叶安宁毅然决然的对吴浩然说道,却是状若非去不可。

    吴浩然,看着叶安宁那认真的样子,脸上浮现着从未有过的严肃,依稀仿若看见了大哥赵斌那坚毅的面容,不由得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小宁,哥知道了!你先收拾些许御寒的衣物,其余暂且放在这屋,我去让府上众人给你准备干粮马匹,再去跟父亲讨要舆图。你放心,哥很快便来喊你!吴浩然一口气呼出,浑身软了下来。便不再劝阻也安宁,他也这才知道,最乖巧的七弟,也是七人中最“拧”的叶安宁。

    叶安宁看着远去的吴浩然,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转身回屋迅速收拾衣物,准备随时出发。

    半个时辰后,见一少年身背包裹,牵着一匹高出他一头的棕色战马,出了城门,朝着东南方向,急驰而去!

    浩然,据说那李清正不仅被罢了官,恐怕还得有牢狱之灾!看来是那定州府李氏宗亲,于本次变故牵扯至深啊!

    吴柏川拍了拍自家儿子肩膀,此刻正与他一同站在东城门之上,目送那少年逐渐远去的身影,开口说道。

    父亲,烦请你多送几封书信,我那四哥于此读书三年之久,家中变故万一使其涉险,可定要出手大搭救啊!吴浩然伸手拽住父亲刚要放下的胳膊,神情有些担忧,摇晃着对其祈求道。

    臭小子,以前怎么不见得对你爹我,有这么上心,别晃啦!又不是三岁小孩,想来,为父的书信应该已经发出了,叶安宁身形样貌也描述了一番,如若在定州府出了什么变故,自会出手帮忙。

    吴柏川,打趣了声自家儿子,不免感叹!这孩子真是成熟了许多,知道关心人了。虽不是自己,却也甚是欣慰。

    吴浩然看着那,叶安宁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心中恨不得一同前去,暗骂自己当初没能坚持骑马,哪还顾得上身旁的父亲是做何想。

    纵马奔驰的叶安宁,起初还有些不适。赶忙稳固身形,慢慢适应节奏,逐渐摆脱不适后,正待拿起马鞭挥舞赶路,却是不得紧拽缰绳,慢慢停了下来。

    王执事,您怎会在此?

    待看清前面策马阻路之人,叶安宁感到非常诧异,自己刚出城门没多久,就碰见有人阻道,却不料竟是熟人。

    三年开智,今日却行愚蠢之事,你可对得起你养育之人?

    也安宁问了一句,正待翻身下马,却听到王之事略显冷漠之语,所问之事更是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王执事此番前来,不论何意!叶安宁先行谢过。说罢,坐立于马匹之上,微微弯腰,拱手拜道。

    爷爷与我毫无瓜葛,却于山下带我回家,并抚养我长大,如此恩情,自是不敢忘怀!只是如今,我之结义兄弟家遭变故,怎能袖手旁观!叶安宁没再多想其它,顺从本心如此回道。

    无知小儿,倒是练就了一番伶牙俐齿。端是说的好听,却不知前路几多艰辛!王执事冷笑一声,说罢从身后卸下一包裹,竟是凭空扔了过来。

    叶安宁却是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赶忙出手结过,却是虚惊一场,还以为王执事丢过来什么暗器。

    这是里面是兵部后勤服装,内有身份凭证,更有一俱鱼鳞软甲,待你找个偏僻之处更换一番。没有通关路引,需得绕城而行,甚至些许官道都无法通行,等你赶到定州府,你恐怕连那所谓兄弟,面都见不着。真是愚蠢至极!

    多谢王执事备之周全,待得他日,有用得着安宁的地方,定当赴汤蹈火,如约而至。

    叶安宁无故挨了一顿数落,却是深感王执事助自己良多,也是由衷讲道。

    行了,日后行事,定需谋而后动,不可再如今日这般鲁莽。神情没了刚才那般严厉,说罢,又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策马靠向叶安宁。

    这是鱼肠剑,跟了我也有七八年了,如今却是用不上了。出门在外,定要多加小心!需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拿着它,用来防身再好不过。

    王执事语重心长教说一番,将其递给也安宁。

    待离的进了,也安宁也是时隔三年之久,再次近距离看到了王执事的面容,与之前相比,胡须长了不少,身形胖了不少,脸上的褶皱也多了不少。

    叶安宁既已承诺来日报答,虽然王执事没说什么,却是牢牢记在心里,于是也没有推迟,接过匕首,塞入怀中。再次向王执事行了一礼,道了声珍重,策马前行。

    大帅让自己前来送出此般大礼就算了,还搭进去一把,自己都舍不得常用的匕首,真是莫名其妙。但愿那叶安宁能平安归来!王执事望了望策马离去的少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叶安宁策马狂奔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感觉马儿逐渐有些吃力,于是便牵着它,下了官道,寻了一处小河边稍作休整。

    找了颗歪歪扭扭,枝干还算茂密的小树,从马身侧的布搭里找出一根长绳,一头系紧缰绳,一头拴在了树干上,此处积雪已经融化,方便它自己寻些枯草吃。

    又去不远处找了颗比较粗壮的树木,看了看四下无人,打开了王执事给的那个包裹。只见那鱼鳞甲在阳光下,泛起阵阵银光,不知是何材质所制,摸上去也不觉冰冷,却是异常坚固。

    叶安宁三下五除二便穿在身上,随后将一身灰色紧身装套上,掩盖住了里面的软甲。

    这衣服稍显的有些大了点,软甲却很是合身!自己走得如此急迫,想必王执事也来不及准备,定是这软甲比较奇异,想必价值不凡,看来得好生小心,将来好还于那王执事。叶安宁心中淡淡想到。

    叶安宁换好衣物,看见马儿在旁啃的正欢,来到小河边跟前打算给马取点水喝,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高高挂起,看上去颇为刺眼,伸脚踩了踩冰面,冻得还挺硬。

    掏出那把匕首,长约一尺有余,剑身布满鱼鳞般漆黑花纹,看着并不起眼,剑刃却是异常明亮,太阳下透露出丝丝寒意,看起来端是不凡。

    这鱼肠剑应该是是与那鱼鳞甲配套的东西,看来也非寻常兵刃,眼下这般境况,却也只能用来破冰了。

    叶安宁自言自语中显得有些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叶安宁手握鱼肠剑并没有太过用力,随手划了几下,冰面却瞬间破裂,端是锋利无比。

    从马身上取出水囊,喝了两口,也是冰冷异常,蹲下身挖了个马嘴般大小的土坑,将水倒入其中,又从河边折返了几趟,灌满之后,等水坑沉淀了会,牵马过来,让它自行取用。

    简单吃了几口干粮,硬邦邦的烧饼,就着凉水,还不如六岁的自己,最起码还能在家生火,烧点热水喝。等到了城镇,高低得是买口锅才好。叶安宁暗自低嘲了自己一句,收拾利索之后,翻身上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