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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怒从心头起

    这位医师,我这马匹到底是何状况?可否能够医好?

    叶安宁看向那兽医,不由赶忙上前询问。

    这位公子,您这马匹显然是肠胃不适,再加上旅途劳累,待我给公子开上一副止泻之药,那这马儿便能逐渐好转了。

    那瘦小男子开口回道。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子可算是开口问我了,再继续摸下去,我都不知道该干嘛了”!

    那就有劳医师了,您且开那药方,然后我再前去抓药。叶安宁听说很快便能医好,心中不再着急,却也恨不得快些医治好马,快些赶路。期盼那兽医开好药方后,便能立刻前去买药。

    公子无需着急,这冬季天气寒冷,常有牲畜得此症状,因此,我这药箱内便是常备此类药物。叶安宁听那兽医说是随身携带了药物,不由得甚是欣喜,却突然见那兽医一时间变得有些犹豫,不再言语。

    烦请您尽快给马用药,您且放心,酬金定是分文不差。叶安宁还以为对方是想讨要酬劳,于是便主动开口道。

    公子,在下虽是备了这药物,但是看您这马匹身型壮硕,定是非凡,所需药物恐怕是也非常量。

    再者,这天气寒冷,药材难寻,在下身上这点药,恐怕全搭进去也不一定能起作用,况且短时间内,却是再也无法替他人,医治牲畜的此类症状了。

    只见那兽医,迟迟不肯打开药箱,徐徐对着叶安宁说道。

    旁边那还未离去的高大汉子此刻显得有些着急,正待开口说话,却是被那装作兽医的瘦小汉子,瞪了一眼!强忍了下来。

    还请您快些出手救治,至于这医药费用,您只需告知钱两几何,在下定当如数支付,如若影响您后续行医,给您些许补偿,也是应有之义,您看如何?

    那瘦小汉子本来看着叶安宁,如此急切。心想此番定是吃定了他,却见身旁大哥,却早已没了耐心,暗道还需多费一番周折。

    于是便迅速对叶安宁说道:我看公子救治爱马心切,我虽是区区一名兽医,却也方知“医者仁心”,也罢,这就给那马儿用药,只是这共计十两白银,还望公子能言出必行。

    叶安宁听闻数目如此之巨,也是暗自乍舌,心想这医治一番,居然需要如此之多的银两,自己这战马倒是好生费钱,自己这些年吃穿用度,也没花费这么多。

    只是看着那虚弱无力的马儿,又想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况且后续旅途遥远,却是非它不可,自己身上还余三十两不到,此番过后,定要好生喂养,断不能再陷于此番经境地!

    于是忍痛从怀中取出银两,递向那兽医手中。

    应当如此,这是十两银子,您且收好,万分感谢。叶安宁看他随即收下,便又对其拱手道谢。

    瘦小男子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内心状若癫狂,脸上却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迅速接过道。

    公子果然是言出必行,在下佩服!烦请您稍等片刻。

    只见那瘦小男子,打开药箱,拿出一包粉状“药物”,颜色微微发黄,犹如面粉一般,顺手从马厩抄起一水瓢,从厨房兑了半瓢温水,将粉状药物倒入其中,不断搅拌化开,蹲在马匹跟前,喂向马儿。

    虚弱无力的马儿,看见有食端来,勉强伸出舌头,一口一口的舔着水瓢内的“药物”,一会儿的功夫,竟是舔了个一干二净。

    公子,稍作等待,半个时辰后,药物在马体内将会起到作用,这般大病初愈,是万不可再让其劳累了。

    那“兽医”出手医治完毕后,叮嘱了叶安宁几句,竟是连那小木箱也顾不得了,对着叶安宁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哎,哎!医生,你这药箱落下没拿!

    叶安宁还待道谢一番,却是见那兽医抬脚走的飞快,刚想开口,便见那高大汉子,拾起地上的木箱,放声大喊,随即快步去追那兽医。

    这高大汉子,也不知其姓氏,虽然看上去面相有些凶狠,但却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看来以貌取人果真是有些草率,叶安宁心中不由想到。

    一人出手相助自己一番,却是不愿透露姓名,还找来兽医为自己救治马匹。另一人为救自己马匹,不惜牺牲了后续医治此番症状的能力。

    吴伯父临行前,说这江湖险恶,需得加倍小心。自己还多有担心,此番看来却是比较幸运,危难之时有人出手相助。此刻心情大好的叶安宁,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大哥,干嘛如此心急!看那小子,如此急切,我还想着一次性敲诈干净,省的麻烦。只见那瘦小男子出了客栈,却是在一旁拐角处等着,冲着刚刚提着木箱追出来的高大汉子说道。

    你懂个锤子,我看那小子,所骑定是战马无疑了!离得近了,看那马鞍也非寻常民间打造,制作可谓精良。咱们还是见好就收罢了,银子拿来!

    只见那高大汉子,伸手对那瘦小汉子厉声呵斥道。

    大哥,纵使那小子身份再高,也得喝大哥的洗脚水不是,我看他出手大方,十两银子说出便掏,其身上定还有不少,这般罢手,岂能心甘!只见那瘦小男子,从怀中掏出刚得来的十两银子,递向他那大哥,脸上还一脸献媚道。

    大哥,那马已经被那泻药闹的虚弱无力,腹内空空,方才喝了我调制的些许面糊,半个时辰后勉强能站立起来,就很不错了。就别说是赶路了,走路都费劲。

    那小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连那客栈都出不了。咱俩先去叫俩小菜,喝点小酒。待得酒足饭饱,大哥你再行出面忽悠一番,我再扮作兽医,为其“诊治”一番,又是诸多银两到手,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还是你丫的鬼主意多,一不做二不休,就听你的,再干他一票。既然是好不容易等上门的生瓜蛋子,那就好好盘道盘道。

    放声大笑的俩人,竟是勾肩搭背,一同向着远处的酒肆走去。那瘦小的汉子,够不着他那大哥的肩膀,便把手放在其腰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苦等半个时辰的叶安宁,此刻显得很是着急,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升高,虚弱的马儿虽然看上去好受了许多,但却还躺在地上,无法起身。

    叶安宁凑上去细细查看了一番,原来那马儿的症状并未医好,尾巴底下又有了些许污渍。

    叶安宁暗道不好,这马儿明显拉的虚脱,如果那药起了作用,此刻应该最起码止住了拉稀,而此刻看着那马尾下的“清汤寡水”,叶安宁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不对!自己应该是被人合起伙来,中了圈套。

    叶安宁猛然间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此刻明白了,什么叫做“江湖险恶”,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愚蠢。

    两个贼子,不要让我再看到尔等!不过眼下还是医治马匹为重,赶路要紧,需得抓紧去寻一位真正的兽医前来,再这样下去,这马何时才能安好。

    叶安宁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赶紧去找一位兽医前来,医治马匹。唯恐那客栈与贼子也是一伙的,只好背齐大小包裹,出门前去。

    很快,叶安宁在街上询问了一番,来到一处巷子旁的小屋门前,若不是叶安宁多留了一丝心眼,多番打听,互相印证。他都不愿相信,此处破不起眼的小屋,是那兽医之居所。

    有人在吗?在下马匹生了病,需要医师前去医治一番。叶安宁只能相信得来的消息没错,有些质疑的敲了敲门问道。

    且先等会老朽,你先与我说说那马匹是何症状?

    只见屋内出来一花甲老人,佝偻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把看似锋利的小巧铲刀,还在不停的刻划着一个不知名的物件。

    老先生您好,是这样的,我那马匹不知是吃食还是其它原因,出了问题。一直是腹泻不止,虚脱无力。就在离此不远的客栈院内,还请您能随我前去救治一番。

    叶安宁见来者头发花白,身形不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原来是腹泻啊!那简单,你且稍等,老朽备点药物,与你前去。老头儿说完,放下手中物件,回身从柜子里拿了点东西,锁了房门,跟随叶安宁一同前往客栈。

    只见那老头儿身型看似佝偻,行走间却是极快,也无需叶安宁指路。

    叶安宁见状立马跟上,快步前去。

    马厩之内,叶安宁身背包裹还未放下,就见老头儿已经看过马匹,正准备对症下药。

    你看那马匹的粪便,明显是被人下了泻药,状若稀汤。因此腹泻不止,老朽先喂他点止泻药,便能缓解。这马儿实属上乘,再喂它喝点青盐水,很快便可以照常进食,半日便可恢复体力了。

    老头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药,拿起马嘴边的水瓢闻了闻,将药倒在了水瓢里剩下的一点面糊内,搅拌均匀,掰开马嘴,喂了进去。

    你这少年还晓得喂点面糊给他,看来是与它感情深厚。收你十文诊费,你看如何?莫让老朽白跑一趟。老头儿麻利的又掏出一小块青盐泡在水中,随即向叶安宁说到。

    多谢老先生搭救,应该的,应该的!

    叶安宁一听,居然只需要区区十文,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又听老先生说自己与马感情深厚,却是顿感无比羞愧,自己居然被人用一小包面粉,糊弄走了十两银子。想到这儿又不禁怒气横生。

    老头看着叶安宁那脸色一阵阵变化,也是觉得有些新奇,这少年虽穿着普通,但也不会连十文钱都没有吧!这般表情是何用意?心里有些疑问。

    老头儿可算是看见那少年递过来十文铜钱,上前接过后,心道:还好,没有白跑一趟。

    旁边那青盐水你可别忘了喂它,老夫这就先回去了。老头儿说完,叮嘱了一句,便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