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男人们的打算
“砰砰砰！！”
尖啸的弹头旋转着飞入那些早已腐烂的躯体，将大片大片的血肉组织带着骨头打碎，黑色的粘液顷刻间就洒满了隧道。那些死人们身上的皮肤仿佛某种坚韧的橡胶，哪些本可以把人打成残废的弹头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效果，和那些幽灵般的敌人庞大的数量相比起来，反而还有些不太够用。
“咔咔咔咔……”
“砰！！！！”
这时，一阵巨响从恶狼们头顶传来，像是金属支撑不住压力崩断的声音。
“钢梁要倒了！！！”
“上面！！！”
支撑基地屋顶的钢梁突然断了，巨大的裂缝霎时间布满了石头穹顶。恶狼们头顶上的石板破开了，上空开始不断有残渣落下，砸在地上或是怪物的身上。
令人恶心的血液流的更多了，恶狼们边退边开火，已经快到潜艇边上了。一些人形怪物冲得比较近，被击穿了身体倒下了，然后被掉落的碎片砸成肉酱。
它们的同类则立刻补上缺口，此刻足有上百个人形拥挤在隧道里向外涌，尖叫着冲向现在看上去十分弱势的活人们。
“AAAAAAAOOOOOOAAAAA！！！！！！”
恶狼的潜艇此刻已经开始关闭闸门，大部分恶狼都已经冲进去开始了新一轮的火力掩护，凯斯和长发男在队伍的最尾端殿后，小格陵兰已经骑着魔鬼鱼下潜，此刻正焦急地绕着潜艇游动，观察潜艇的退路有没有被堵上。
潜艇发出巨大的噪音，开始缓缓下潜。碎石块不停地砸落到潜艇的顶端，发出咣当咣当的沉闷响声，和枪声还有落水声一起在破碎的山洞里产生了令人烦躁的回音，更别提那些烦人的嘶吼与尖叫了。
那些人形的怪物们似乎不会游泳，它们只是嚎叫着扑向潜艇，然后掉进水里，胡乱扑腾着。
“嗡~~”
当潜艇的闸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仿佛立刻都被隔绝在外界了，只有那些哐哐的响声和不断的震动在提醒着恶狼们外面的恐怖景象。
基地在坍塌，那些碎石块在入水的一瞬间变成了模糊的阴影，将整个水域都罩上了黑暗，沙石尘土混着残破的肢体沉入水中。水面上似乎发生了爆炸，一簇剧烈的绿色强光出现了一瞬，伴随着一声隔着潜艇厚重的外壳都能听到的闷响，然后就又是一阵微微的震感，不过这些都跟恶狼们没关系了。
他们现在都傻站在船舱里喘着粗气。
坚硬的潜艇开始下沉。
恶狼们互相看着，看着同伴的皮肤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流下，看着他们彼此搭在枪械扳机上仍然扣紧的手指。每个人此刻似乎都没法做出别的动作。
“呼~呼~……”
有人在咽口水。
“……那是什么？”有人面色凝重地开口了，“是基地的人吗？”
“不是……机器人……”另一个人回答，“……是血肉和骨头……他们……”
“我好像看见……多利了……”一个恶狼颤抖着说，“他就在那儿，上个月我们一起吃的速龙卷饼……还记得吗……”
没办法，他们以前经常在这个据点停靠，可现在基地的熟人同胞们似乎全部变成了某种腐烂的僵尸，这让特拉西斯尼亚人们感到十分的伤心和愤怒。
更可怕的是，刚才怪物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这个小基地的人员数量。
多出来的那部分是谁？是其他的同胞么？
“该死的帝国狗……”有人低声痛骂，并且很快得到了同伴们的支持，舱室里立刻就充满了愤恨的低语。
凯斯没和恶狼们在一起待着，他此刻正站在潜艇前端的控制室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全息屏幕，里面正是刚才那疯狂的场景。
“……扫描结果。”过了一会他开口了，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担忧，还有被掩藏起来的雷霆怒火。
“这些东西每一个体内都有以太反应，不知为何一开始扫描不到……”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恶狼坐在他身前背对着他，眼睛紧盯着屏幕，“确实没有生命体征，体温过低，脉搏为零……他们是逝者。”
“确实是这座基地的人吗？”
“相貌匹配，但不排除有仿生皮肤或者整容性克隆的技术可能。”
实际上，青年自己都知道这就是在嘴硬罢了，他希望自己的同胞还活着，可是心里又不得不反问自己：敌人留着同胞们的命有什么用吗？
“呼……”老人长叹一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先撤回吗？”
“……回到鱼钩湾，然后联系军部……”老人抬起头，又看向全息屏幕，“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不，等等……”
他突然打断了自己，年轻的黑客回头望着他。
“……把这些资料汇总一份给我。”老人握紧拳头，吩咐道，“别管军部了，这件事情给我保密，懂了吗？”
“……收到。”
“收到先生，您是要一份家庭套餐是吗？好的……”
星球遥远的另一端，美赫卡共和联邦，同样的黑夜帷幕之下却是灯火璀璨。窗户外面的水晶之城在黑暗的云纱之下十分美丽绚烂。简森点了份昂贵的外卖当晚饭，他并不知道凯斯的遭遇，此刻，他有自己的打算。
房子里的一切仍然是那副刚装修完的样子，简森现在头发乱乱湿湿的，白衬衣的袖子被卷了起来。他将枯瘦苍白的修长小臂搭在膝盖上，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几块全息屏幕。
那上面杂乱的像是算数草稿纸，有一朵花朵徽记，几张照片，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手写信息。信息中多是人名和地点，还画上了各种奇怪的纹样和图案，如果有简森以前的朋友过来作客，一定会以为这位大少爷又开始给自己找新乐子了，只不过这次他终于疯了，开始拜邪教了。
这当然不是邪教……好吧，其实有一部分确实是，但简森可不打算拜那玩意儿。他在整合自己的全部情报，顺便拉一支自己的队伍。
刚才他随便看了一下原身的通讯录，发现除了一些大学校友和教授以外就没什么人了，那些酒肉朋友在原身大学的励志逆袭时期都被删掉了。
值得注意的是，原身有一个所谓的保镖。简森最先看上的也是他。
原身对他这个保镖倒是没什么太大印象，只记得自己青年时期，和狐朋狗友出去乱逛的时候在雾都的娱乐场所里遇见了一个喝闷酒的退伍兵，略微聊了一下就把他给雇了，人傻钱多地发了一大笔工资，结果转过天来又不怎么让人家跟着，让老兵心里很奇怪，但他拿了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等着小少爷呼叫。
对于原身来说，这位带着一个养女讨生活的退伍兵是个儒雅随和的可怜人。
但简森注意到了更多东西，而且对他来说可能是好消息。
简森立刻就给那位保镖写了一封简讯，让他速速到美赫卡与自己汇合，在他看来，记忆里这个儒雅随和的可怜人，或许远远不止原身想的那么简单。
……----……
此时此刻，在星球的另一端，简森的故乡大不列颠。
这里此时是黄昏，但作为一个名字只存在于本地居民口中的边缘小城，这块土地并没有能力驱走自己周围和上空的毒霾。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大不列颠群岛的大部分面积都被以太沼泽覆盖了地表，再加上土地的独特性和纬度位置，不列颠帝国到处都是自然生成的薄雾和工业生产的烟霾。
在一处幽暗的小巷子里，简森的保镖——所罗门·弗拉那甘先生正在想着一会该做点什么当晚饭。
忽略他此刻正单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这件小事，再忽略他脚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小一百号赛博朋克的残缺尸体和已经能够淹没到鞋子侧面的血，然后忽略他身后正在燃烧的房屋和直冲天际的滚滚浓烟，最后再忽略其它相似的几个因素，比如几台被掀翻的装甲吉普、几具十吨重的人形机械残骸和远处嚎叫的警报声之类……
现场很简单。
一目了然，只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中年男人在愁怎么照顾好他那可爱的小女儿罢了。
尖啸的弹头旋转着飞入那些早已腐烂的躯体，将大片大片的血肉组织带着骨头打碎，黑色的粘液顷刻间就洒满了隧道。那些死人们身上的皮肤仿佛某种坚韧的橡胶，哪些本可以把人打成残废的弹头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效果，和那些幽灵般的敌人庞大的数量相比起来，反而还有些不太够用。
“咔咔咔咔……”
“砰！！！！”
这时，一阵巨响从恶狼们头顶传来，像是金属支撑不住压力崩断的声音。
“钢梁要倒了！！！”
“上面！！！”
支撑基地屋顶的钢梁突然断了，巨大的裂缝霎时间布满了石头穹顶。恶狼们头顶上的石板破开了，上空开始不断有残渣落下，砸在地上或是怪物的身上。
令人恶心的血液流的更多了，恶狼们边退边开火，已经快到潜艇边上了。一些人形怪物冲得比较近，被击穿了身体倒下了，然后被掉落的碎片砸成肉酱。
它们的同类则立刻补上缺口，此刻足有上百个人形拥挤在隧道里向外涌，尖叫着冲向现在看上去十分弱势的活人们。
“AAAAAAAOOOOOOAAAAA！！！！！！”
恶狼的潜艇此刻已经开始关闭闸门，大部分恶狼都已经冲进去开始了新一轮的火力掩护，凯斯和长发男在队伍的最尾端殿后，小格陵兰已经骑着魔鬼鱼下潜，此刻正焦急地绕着潜艇游动，观察潜艇的退路有没有被堵上。
潜艇发出巨大的噪音，开始缓缓下潜。碎石块不停地砸落到潜艇的顶端，发出咣当咣当的沉闷响声，和枪声还有落水声一起在破碎的山洞里产生了令人烦躁的回音，更别提那些烦人的嘶吼与尖叫了。
那些人形的怪物们似乎不会游泳，它们只是嚎叫着扑向潜艇，然后掉进水里，胡乱扑腾着。
“嗡~~”
当潜艇的闸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仿佛立刻都被隔绝在外界了，只有那些哐哐的响声和不断的震动在提醒着恶狼们外面的恐怖景象。
基地在坍塌，那些碎石块在入水的一瞬间变成了模糊的阴影，将整个水域都罩上了黑暗，沙石尘土混着残破的肢体沉入水中。水面上似乎发生了爆炸，一簇剧烈的绿色强光出现了一瞬，伴随着一声隔着潜艇厚重的外壳都能听到的闷响，然后就又是一阵微微的震感，不过这些都跟恶狼们没关系了。
他们现在都傻站在船舱里喘着粗气。
坚硬的潜艇开始下沉。
恶狼们互相看着，看着同伴的皮肤上的汗水一滴一滴流下，看着他们彼此搭在枪械扳机上仍然扣紧的手指。每个人此刻似乎都没法做出别的动作。
“呼~呼~……”
有人在咽口水。
“……那是什么？”有人面色凝重地开口了，“是基地的人吗？”
“不是……机器人……”另一个人回答，“……是血肉和骨头……他们……”
“我好像看见……多利了……”一个恶狼颤抖着说，“他就在那儿，上个月我们一起吃的速龙卷饼……还记得吗……”
没办法，他们以前经常在这个据点停靠，可现在基地的熟人同胞们似乎全部变成了某种腐烂的僵尸，这让特拉西斯尼亚人们感到十分的伤心和愤怒。
更可怕的是，刚才怪物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这个小基地的人员数量。
多出来的那部分是谁？是其他的同胞么？
“该死的帝国狗……”有人低声痛骂，并且很快得到了同伴们的支持，舱室里立刻就充满了愤恨的低语。
凯斯没和恶狼们在一起待着，他此刻正站在潜艇前端的控制室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全息屏幕，里面正是刚才那疯狂的场景。
“……扫描结果。”过了一会他开口了，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担忧，还有被掩藏起来的雷霆怒火。
“这些东西每一个体内都有以太反应，不知为何一开始扫描不到……”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恶狼坐在他身前背对着他，眼睛紧盯着屏幕，“确实没有生命体征，体温过低，脉搏为零……他们是逝者。”
“确实是这座基地的人吗？”
“相貌匹配，但不排除有仿生皮肤或者整容性克隆的技术可能。”
实际上，青年自己都知道这就是在嘴硬罢了，他希望自己的同胞还活着，可是心里又不得不反问自己：敌人留着同胞们的命有什么用吗？
“呼……”老人长叹一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先撤回吗？”
“……回到鱼钩湾，然后联系军部……”老人抬起头，又看向全息屏幕，“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不，等等……”
他突然打断了自己，年轻的黑客回头望着他。
“……把这些资料汇总一份给我。”老人握紧拳头，吩咐道，“别管军部了，这件事情给我保密，懂了吗？”
“……收到。”
“收到先生，您是要一份家庭套餐是吗？好的……”
星球遥远的另一端，美赫卡共和联邦，同样的黑夜帷幕之下却是灯火璀璨。窗户外面的水晶之城在黑暗的云纱之下十分美丽绚烂。简森点了份昂贵的外卖当晚饭，他并不知道凯斯的遭遇，此刻，他有自己的打算。
房子里的一切仍然是那副刚装修完的样子，简森现在头发乱乱湿湿的，白衬衣的袖子被卷了起来。他将枯瘦苍白的修长小臂搭在膝盖上，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几块全息屏幕。
那上面杂乱的像是算数草稿纸，有一朵花朵徽记，几张照片，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手写信息。信息中多是人名和地点，还画上了各种奇怪的纹样和图案，如果有简森以前的朋友过来作客，一定会以为这位大少爷又开始给自己找新乐子了，只不过这次他终于疯了，开始拜邪教了。
这当然不是邪教……好吧，其实有一部分确实是，但简森可不打算拜那玩意儿。他在整合自己的全部情报，顺便拉一支自己的队伍。
刚才他随便看了一下原身的通讯录，发现除了一些大学校友和教授以外就没什么人了，那些酒肉朋友在原身大学的励志逆袭时期都被删掉了。
值得注意的是，原身有一个所谓的保镖。简森最先看上的也是他。
原身对他这个保镖倒是没什么太大印象，只记得自己青年时期，和狐朋狗友出去乱逛的时候在雾都的娱乐场所里遇见了一个喝闷酒的退伍兵，略微聊了一下就把他给雇了，人傻钱多地发了一大笔工资，结果转过天来又不怎么让人家跟着，让老兵心里很奇怪，但他拿了钱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等着小少爷呼叫。
对于原身来说，这位带着一个养女讨生活的退伍兵是个儒雅随和的可怜人。
但简森注意到了更多东西，而且对他来说可能是好消息。
简森立刻就给那位保镖写了一封简讯，让他速速到美赫卡与自己汇合，在他看来，记忆里这个儒雅随和的可怜人，或许远远不止原身想的那么简单。
……----……
此时此刻，在星球的另一端，简森的故乡大不列颠。
这里此时是黄昏，但作为一个名字只存在于本地居民口中的边缘小城，这块土地并没有能力驱走自己周围和上空的毒霾。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大不列颠群岛的大部分面积都被以太沼泽覆盖了地表，再加上土地的独特性和纬度位置，不列颠帝国到处都是自然生成的薄雾和工业生产的烟霾。
在一处幽暗的小巷子里，简森的保镖——所罗门·弗拉那甘先生正在想着一会该做点什么当晚饭。
忽略他此刻正单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这件小事，再忽略他脚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小一百号赛博朋克的残缺尸体和已经能够淹没到鞋子侧面的血，然后忽略他身后正在燃烧的房屋和直冲天际的滚滚浓烟，最后再忽略其它相似的几个因素，比如几台被掀翻的装甲吉普、几具十吨重的人形机械残骸和远处嚎叫的警报声之类……
现场很简单。
一目了然，只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中年男人在愁怎么照顾好他那可爱的小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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