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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另一种怪物

    升仙台附近,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奇怪,怎么没有小满和天降的身影。”红裙妇人在人群中找了许久,有些诧异。

    “天降这臭小子早上还答应我要多吃一点大鱼大肉,这宴席还没开始人就没影了。”

    “哎,他们可能在别处疯玩吧,说不定过一会就来了。”红裙妇女轻叹一声。

    夫妻俩随便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妇人和其他人聊起了家常,汉子则是和别人猜谁会被仙人选上。

    小雅此刻独自坐在手里捏这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放着他亲手所做的香囊,目光在人群中一遍遍扫过,可还是不见天降两人的踪影。

    大家有吃有喝,说说笑笑,这些食物本来是要等仙人来了之后才能享用,然而几次升仙大会后,发现那些仙人看都不看一眼,久而久之大家就变成了在仙人来之前就开动,那些个仙人也毫不在意。

    不能靠食物迎仙人,那就先让故人吃饱,成仙之后据说都不用进食,不然这么多美味摆在面前,是个人都应该想要吃上两口

    有些人希望被选上,一骑绝尘成为上上人,有些人不希望被选上,因为上有老下有小,真得不愿意舍去亲人,独自去仙界享福。

    就在大家吃的油水四践,聊的热火朝天时,呼啸声如擂鼓般响起,远远传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升仙台。

    升仙台上那位脚踏长剑的青年男子,停留在半空之中,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众人,而后大手一挥有数个方形小木盒凭空出现,飘落部分人面前。

    青年男子冷冷开口“此次达到要求的只有你们几人,打开木盒随我离去。”

    升仙台下哗然一片,共有五个木盒,李氏夫妇各一个,剩下的三个人分别是一老翁,一老妪,和一个邋遢汉子。

    李满的父亲有些错愕,接过小木盒对身边有些不愿意拿木盒的妇人道“孩儿他娘,这是好事啊,你千万不要犯傻。”

    那红裙妇人先是一愣,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将木盒托到头顶“仙人恕罪,草民对成仙一事并无太多的向往,只想看着我家小满长大,还请收回木盒,另换他人。”

    那青年男子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没有言语,身上却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人群有一些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后背发凉,赶紧劝阻起李家妇人。

    “秀琴呀,成仙是好事啊,以后吃穿住行都不用愁了,还能造福村子。”

    “就是啊,一成就成俩,小满和天降知道了替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以后记得多照福照福我们村的风雨啊。”

    红裙妇人同样也感受到了这股气息,抬头看了一眼,害怕真惹怒了仙人,害得所有人遭殃。

    于是就站起身来,拿起木盒,缓缓打开。

    李满的父亲松了口气,也打开了木盒,其余几人也相继如此。

    一团团白光从木盒中飞出一个光团融入五人的心口。

    刹那间五个被选中的人,体表白光流转,慢慢飘浮在空中。

    其余没有被仙人选中的人,双手合十,诚心相送。

    “恭送仙人,愿明年能够风调雨顺,愿被选中之人能够在仙界屹立不倒。”

    小雅站在人群当中闭目向送,她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就一并成仙,所以她很理解李婶李叔的心情。

    青年男子心念一动,脚下长剑向着山洞的位置疾驰而去。

    五个人身子飘起,手持木盒,跟在长剑之后,隔着一段距离。

    因为是他们都是凡人所以不能太快,不然承受不住罡风,会皮开肉绽,不利于接下来的发展。

    白光起到的作用,就是保护和让他们能够短暂的飞行。

    天降与李满躲在灌木丛之中,静静的等候。

    他们本来打算回去,后来转念一想,回去就错过了升仙大会,倒不如再此等着,看看是那几个幸运儿被仙人选中,再走也不迟。

    青年男子速度极快,和后面那五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好像丝毫不在意,很快便入了山洞,黄绿光芒消失一空。

    “要不此时进去看看?”李满还是不死心。

    “可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天降总是能想的更多一些。

    就在这时五人相继感到,在洞口前缓缓落地。

    “爹娘!”李满有些激动差点大喊出声,还好被天降及时捂住了嘴巴。

    “小点声,万一被仙人听到以为我们要私闯仙界,一个不高兴迁怒与叔叔婶婶,那他们在仙界岂不是不好过了。”天降压低声音解释道。

    “天降哥,既然我爹娘都成为仙人了,我们就偷偷进去,看一眼仙界在和他们道个别,到时候让我爹娘在悄悄的把我们送回来。”李满轻声道。

    天降思考些许,感觉可行,点了点头,而后两人躲在灌木丛里慢慢前行,靠近山洞。

    在五人都进入仙界之后,黄绿光芒开始愈合之际。

    李满与天降及时冲入其中,本来打算进去之后看一眼仙界,在跟父母道个别就离去。

    结果后脚刚落地,两人都愣在当场,眼前所见和脑海中想象的仙界天差地别。

    “这就是仙界”天降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声呢喃。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黑雾,和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仙人以及五个被选中之人,通通不见了踪影。

    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响起。

    “救命啊,杀人了!”

    “你不是仙人,你是吃人心的怪物!”

    “孩儿他爹,不!”

    天降与李满脚步不停,冲入黑雾,连忙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因为这声音是李婶婶的。

    惨叫之中还夹杂着苍老的求饶声。

    当两人离近黑雾,透过薄膜看到了另人发指的一幕,毛骨悚然,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们供奉百年的仙人,连做梦都想进入的仙界,每个人都把今天当做人生中来最好的日子,以为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能过上神仙日子,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只见那青年男子一只手臂捅入红裙妇人的心口处,一脸嫌弃的猛然一拧,一颗鲜红的心脏被他扯了下来,另一只手从妇人无力的手中接过木盒。

    出手快到拿着心脏的手臂,一滴血都没有沾。

    看到心脏的那一刻,青年男子脸上的嫌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渴望。

    那被村民称为仙人的怪物,将心脏放入木盒当中,再将木盒收入袖中,冷冷的抛下一句“作为食物宝材就该安分点。”

    随后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红裙妇人砰然倒地,和其他几人一同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眼中是不甘,是疑惑,是愤怒,是不舍,还有久久挥散不去的牵挂。

    李满双眼之中满是血丝,泪水如同泉涌一般哗啦啦流出,差点就抑制不住大叫出声,要冲出去和那人拼命,却被天降死死按住,捂住口鼻拉回黑雾之中。

    想要呼喊出口的言语,也被天降狠狠按回肚子里,片刻后,等到青年人走远了,这才送开手臂,李满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面之上,不停的絮叨。

    “为什么,为什么,说好的升仙大会,说好的成为仙人,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天降心中的难受尽儿,不比李满少半点。

    在他这里不仅仅是李叔李婶婶的死让他难受,所有死在此地的村中百姓可都对他都有着一份恩情。

    不过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那样会让李满更伤心,所以只是悄悄的抹掉眼角的泪滴。

    深吸一口气,出声安慰道“李满,现如今你我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好好的活下去,成为比怪物更厉害的人,这样天上的叔叔婶婶才会高兴,才有报仇的希望。”

    事实就是如此,天降已经一点不差的将那青年男子衣服的颜色样式花纹,配饰样貌统统记在脑子里,早晚一天要登门拜访,问个清楚。

    李满觉得天降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而且他清晰的感受到,这些黑雾正在侵蚀自己的身体,是要赶紧离开才是。

    他挣扎的缓缓起身,和天降想的一样,返回村子是不可能的,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要么等死,要么早点死。

    必须要去远方,越远越好,以防被这些怪物抓到,等学了本事才能会来救赎此地的百姓。

    两人并肩向着那个仙人离去的地方缓缓走去。

    特地绕过了血泊,一来是怕玷污,二来真的不忍直视,每看一眼就会心疼几分。

    天降感到奇怪,按理说这里应该尸横遍野才对,却连一具白骨都没有,莫非那些怪物会来收尸?若是如此那这些尸体对他们一样有大作用。

    真实情况与天降的猜想,相差无几,这些凡人在被掏出心脏的的那一刻,三魂七魄消散于天,融入黑雾形成尸气,等到血液流干,尸气在一点点的进入五脏六腑,神经脉络。

    地面上的血液,最终化为血珠,替代心脏,与无尽的黑雾,也就是尸气,相结合,一阴一阳,使这些凡人的尸体,成为一具具不可多得的上等尸傀。

    所以此地才终年弥漫黑雾,只有血腥味,不怎么能见到血迹。

    两人走出数里,离开了黑雾,来到了一处以蓝色晶石打造的平台前,平台周围在是摆满了无数的细碎石块,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平台正中间放着一根寸于长的石柱,石柱之上有一个圆形石盘,石盘上是一条又一条的细线好似某种地图,细线的最中心处,有一个小凹槽。

    这里是唯一一处没有黑雾弥漫的地带。

    “到头了,出口呢?完蛋了出去不去了。”李满望着石台陷入绝望,他的双臂已经被黑雾感染,一大片的皮肤开始发黑。

    “就在这里等候吧,我相信那怪物会再来的,黑雾对你的影响太大了,这里暂时还算安全。”天降站在石台上,嗓音低沉,四下打量,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黑雾对自己没有任何效果。

    那黑雾进去他身体,正要侵蚀心脉之时,他的心脏处却散发出一阵阵暖流,使那些黑雾被排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