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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梁山现况

    聚义厅上,摆开了数张桌子,头领们三个五个一桌随意的聚坐在一起。

    晁盖性喜热闹,所以七八个人坐在上首中间的长桌,其余人等分坐在两旁小桌,乔宗训随着林冲坐在下首,晁天王今日甚是高兴,先是拉着乔宗训一一介绍在座的头领们,认识了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好些个都是生的恶行恶相,瞪起眼珠子能把小孩吓死,长桌上坐着的还好些,乔宗训甚至听到坐在后面的在那里说用鲜活的人心做醒酒汤的事,言辞粗鄙不堪,让他一阵阵的反胃,面上却还不得不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杀人他并不在乎,那些该杀的杀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可是虐杀同类且还各种吃人肉心肝肚肺却超越了他心里底线。

    酒过三巡,小桌上的赤发鬼刘唐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冲着乔宗训笑道:“听闻乔兄弟上俺梁山来是跟着林教头学艺来了,刚才又说你这厮天生的好力气,不如咱两个下场比划两下,先让哥哥来教你几招如何?也让晁大哥和大伙儿乐上一乐。”

    乔宗训一听,心下不快——我岂是来给你们逗乐子的?于是不想理他,那刘唐却又道:“不过咱们加点彩头,刚才你送给晁盖哥哥的宝刀不错,听说你们那二龙山也还有些,做个添头给我一把如何?就当算作哥哥我教你的谢礼了,哈哈哈!”

    矮脚虎王英也站起来叫道:“算我一个,我赌刘唐哥哥二十招内胜出,不过乔兄弟输了我也不让你吃亏,银钱三百贯和你换一把。”还有几个也跟着起哄吵闹。

    乔宗训站起身来对赤发鬼刘唐拱拱手,笑道:“刘唐哥哥别说笑,小弟不是哥哥的对手,哥哥若要好刀使唤,我二龙山有的是,等稍候一些日子,我叫人取来送与哥哥。”

    刘唐还待不依,上来拉住乔宗训,道:“你倒以为我是贪图你的刀吗,咱们顽耍一回,给诸位助个酒兴,快来快来!”

    上首晁盖注意到这边,喝道:“刘唐!你又喝多了?乔兄弟初来梁山,是为贵客,你拉着他干什么,还不松手!”

    乔宗训听了,也对刘唐笑道:“晁天王哥哥都说话了,哥哥还是回去坐着吧。”刚才刘唐拉了他两下没有拉动,这回乔宗训手上使力,刘唐暗中挣扎也没挣开,被他一手扶着一手推着给送回了座位上。好在刘唐喝了许多酒,脸色已经变的红扑扑的,别人瞧不出来他憋不上来气的脸色,否则这回他就面子挂不住了。

    赤发鬼刘唐心里暗暗咂舌乔宗训好大的力气,知道自己比不过,不敢再出声,顺势就坐回了去。

    乔宗训把赤发鬼刘唐送回座位,冲他那桌的头领们拱拱手,回来坐下,心中微微不快,他本是曲高和寡的性子,骨子里带着傲气,在二龙山的时候,那些哥哥嫂嫂们对他极好,品性也都是不坏,于是就对梁山充满向往,觉得诸多好汉意气相投,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何等畅快!可实际并不是如此,当然现在梁山上也有不少言辞品性很好的好汉,但有些确实叫人无法直视。晁盖又是为人豪爽,对兄弟极讲义气,相较之下对他们的管束就比较少,使他们粗行恶相,而梁山也没有脱离一般的那种土匪窝的习气。

    这种状况,等到宋江上了梁山,树立远大抱负,整饬风气后,可能才会面貌一新。

    提起宋江,上首晁盖正问此事。

    吴用在这等酒宴上也是手中捻着一把羽毛扇在装,别人大口喝酒吃肉也影响不了他,依旧一副学究的样子,慢斯条理的饮酒吃菜,听晁盖问起,忙回道:“公明哥哥的消息今日还传来一回,前日和清风寨众位好汉来投,半道上被他那老父亲言语书信诳回家去,在家中尽孝了几日,他父亲非要逼他到县衙自首,江湖上近来都传言宫中要立太子,到时候会大赦天下,公明哥哥那老父也想着趁此时机,先让公明哥哥认罪伏法,到时候好恢复清白之身归家。”

    晁盖捋着颌下黑须,有些愁眉不展,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公明贤弟何日才能与我们相聚——”

    “哥哥无需担心。”吴用老神在在,不知道又在动什么坏心思,道:“知道哥哥心忧公明哥哥,郓城县里我已安排有探听消息的喽啰,一有动静马上就会回报山寨。我已打听的清楚,公明哥哥已被判了流放江州,不日就将押送那儿去,等他路过梁山,咱们出动人马,将哥哥接引到山寨,岂不美哉!”

    乔宗训听他们谈论到郓城县,心下也有感触,他这生身就出生在郓城县,后来才搬到阳谷县过活,他的名字叫做郓哥儿,听了这地名,没来由的觉着一股子亲切,对素未谋面的宋江,也起了些好奇之心。本来因着日后梁山的结局,能够远离这群人最好,可是现实却不由他,依凭着一点点的牵绊,从线头武松开始,他与这梁山也纠缠的越来越深。

    挨着他坐着的小李广花荣注意到乔宗训有些神思不属,端起酒碗胳膊肘碰了下他,笑道:“郓哥儿,怎么了?是不是想念二龙山了?”

    乔宗训回过神,端起酒碗敬了一下,笑道:“看着众位哥哥们相聚,是有些想念。”

    他在二龙山待了许久,知道青州地面上有三处较大的势力山寨,二龙、桃花、白虎,另有一军寨清风山,只不过彼此不通消息,他都不知道那两座山在哪儿,说实话,青州在二龙山哪个方位他也没弄明白呢。其中清风是座军寨,驻扎着官军,乔宗训在的时候没有和那里打过交道,他们就被宋江全伙给“端了”,带到了梁山。山东地界因为靠近北国,此地地广人稀,到处都是旷野荒地,道路不通,梁山泊这边离东京比青州近,所以这里还算富饶,青州那里却人烟稀少,除了几个大城,往往十几里都无有人烟,不然也不会有几座强人落草聚集的山寨,因这个,又让状况更加恶劣,因为这些山寨的存在,使得交通更加阻隔,人越不愿意走动。使得百业凋敝,道途无人影。

    由此思之,二龙山最后合并到梁山来,应该也是客观情况所导致,非全人为。如果以后不想落得个与梁山共覆灭的下场,把二龙山打造的宜居起来,就是势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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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天中,一众人饱醉而归。林冲还好,只有稍许醉意,也不需要小喽啰的搀扶,他的住处就在边上,两步就到了。乔宗训的住处也早已收拾好,同在二龙山一样,也是和林冲一个院落,以后一应衣食住行都是和林冲在一起。

    林冲交待了乔宗训一番,让他明日先歇息一日,各处转转,后日就好好习练枪棒。

    梁山其实是一个比较大的岛,除了主峰所在,还延展出去数里远,岛上地势广大,大树巨木,港汊众多,还有好多地方无人居住,其中许多风景,也值得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