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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征战北国

    梁山大营,燕青房内,李逵拎着酒坛,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小酒,桌上的一盘肉几乎都没动过。燕青坐在另一边,在摆弄着他的洞箫,间或试试音调。乔宗训双手抱在脑后,盯着帐子,不知在想什么。

    “郓哥儿,郓哥儿,我说你这好酒什么时候能给俺们管够,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忒不过瘾了。”

    乔宗训却不理他,直到问的烦了,才道:“军中本就禁酒,公民哥哥早就说了,每日不让你多喝,我这还是偷偷弄到给你的,指望你喝完早早睡去,我那营帐,你都翻了几遍了,你看我能藏酒到哪里去,一直问,烦死了!”

    燕青放下洞箫,对李逵笑道:“你别再惹他了,他们夫妻两个同在大营,却是一南一北,不能相见,人家心里正烦着呢!”

    乔宗训闻言翻了个白眼,道:“那是比不了小乙哥,有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想着,这定情信物都不离手!”背过身不想理这二人。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一个军士在门口叫道:“乔头领,将军在大帐召你前去。”

    “这才什么时辰,你不是下半夜才当值守么,公明哥哥这么早就把你招过去了?”

    乔宗训翻过身下床,一边穿靴,一边道:“许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先去瞧瞧。”

    随军士到了大帐,里面宋江与吴用正坐着,上前见礼毕,等在旁边椅上坐下后,宋江道:“找你来,是为了京里的事,你自家考虑的如何?”

    “我不愿去!”

    乔宗训僵硬答道:“前日我梁山大军刚奉招安而来,就有枢密院官上奏,要将梁山原‘所陷’之官,仍还本处,外路军兵,各归原所。其余人众,分作五路,山东、河北,分调开去。众家哥哥们听了就不悦,言我等归顺朝廷,都不曾见些官爵,便要将兄弟们调遣分开,俺们众兄弟生死相随,誓不分开。端的要如此,还回梁山泊去!公明哥哥也是此意,怎么这只过了几日,却要答应童贯那厮,送我去彼处?哥哥要是厌弃了我在这里,大不了我回梁山去,只在山上护持家眷好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休要说气话!”宋江摆了摆手,和声慢语道:“这次不比上次,上次朝廷是要让我们全伙分开,我们如何能答应?童枢密几次三番要你,我也使人打听过了,这童贯一向喜爱少年英雄,愿意带挈则个,要你入他那‘西军’,是真心爱才,乃真心实意,不是要陷害我等,且今次乐和他们几个,也要入京随圣驾使用,没有一个大将跟着护持,我也是不放心呐!不是我狠心郓哥儿,梁山永远是你的家,但有事,这数十万将士,将会是你的后盾。

    你看俺们这十万大军,一百零八位头领,虽说招了安,朝廷到如今还是没给一个名分,我也不是想要他的官爵,只是为何如此?还不是朝廷中如今都是蔡京、杨戬、童贯等一众小人从中作梗,如不能与之缓和,像那童贯,贵为枢密院使,兄弟们的前途身价都为之所握,若不与讲和,难道要这样一直下去?那我等还有什么将来呢?”

    看到乔宗训听了宋江的一番话,沉默不语,吴用在宋江示意下,道:“郓哥儿,你此去也非一个,公明哥哥与我商议了,‘雁旅’你带上五百,想那西军虽称天下第一等强军,在我‘雁旅’面前,也定然逊色;前次你提起过的事,后来我细细想了,觉得是该如此,京中近日我就安排人手,设立一个酒楼,让张青、孙二娘,孙新、顾大嫂带了人前去经营,作为联络之用,你有事不方便的话,就到那与梁山军联系,就算我们大军日后出征,大营还有三五千人马,供不时之需。”

    …………

    乔宗训推脱不得,无奈只好领了宋江之命,带了五百雁旅,前往枢密院听令。童贯见了乔宗训前来,大喜,先赐了银鞍宝马,在枢密院中好好招待了一番,不两日,迫不及待就带他去西军大营。

    这童贯,宦官出身,却掌军二十年,虽性巧媚,惯会曲颜附上,但监军西北,与西夏数战,又评定四方犯乱,颇有实打实战功,此人体貌魁梧,颌下有须,望去孔武有力,一身精甲在身,比常人更加威严,丝毫不像阉割之人。如今他总领枢密院事,兼领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官到太傅、泾国公,人称蔡京为公相,他为媪相。麾下十二万百战西军,更是大宋精锐,如当初征讨梁山不爱惜羽毛率部不是京中禁军及个地方军,而是其亲军,征讨镇守西夏的大西军,胜负真的还未可知。

    果如宋江所说,这童贯爱才之心不假,乔宗训初入大西军,童贯就表奏了他一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实授指挥使,掌一军,万人。

    有了童贯亲自任命,并带他入营,加之他新科的武状元身份,一身武艺无对,大西军也是对他渐感钦服,在此精锐军中也是如鱼得水,别无二话。

    乔宗训在西军中厮混之际,北方各处州县,申表向朝廷求救讯息鳞次到来。

    原来那辽国狼主,起兵前来,侵占大宋山后九州边界;兵分四路而入,劫掳山东、山西,抢掠河南、河北。原本蔡京等一干小人,还想纳下奏章不告知宋徽宗赵佶,只是移文相近州府,催调军马,前去救应。如今梁山泊宋江这一伙人受了朝廷招安,加之辽国兴兵十万众,北国祸乱深重,已无从掩盖,于是上达天听,启奏宋徽宗,要差梁山人马,前去征剿低敌。

    于是赵佶亲书诏旨,赐宋江为破辽都先锋,卢俊义为副先锋,引领大军出征。

    宋江本想告假回梁山发散各方家眷,各送回原属州县,却为吴用所阻,言道:“如今情势未明,头领们北去征战,待立了功,加官受爵后再行安排不迟。”

    乔宗训军务繁忙,抽空去探望了一次。梁山大军此次出征,带了八十多位头领,不擅征战的,大多留在京师,林冲因为身子还在调养,也是留下了来,主持大军出征后事务,营中三千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