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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梦之缘

    凌望一直往天上飞去,直到念气快要用尽是时,他也没有飞出这个世界,从高处俯视下面的森林,依旧是无边无际,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是起点哪里是终点。

    “哪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凌望眼尖发现一个比较特别的区域,只是相距太过遥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凌望在快没有念气时,往下降落,他朝着空中所看到的地方走去,等到念气恢复后,又使用念气羽化朝着目的地飞去,只是真的太遥远了,期间他又经历了春夏秋冬。

    秋天绿叶转黄后飘落,当整个森林的树叶都凋零后,一颗流星带着长长的尾光,坠落在地上引起大火,烧毁整个森林,冬季大雨倾盆,连绵不断,春来大地复苏,树木抽芽新生,生机如海长势迅猛,到夏天时树木茂盛至极,高度和从前相仿,约有十多仗。

    如此反复,凌望在这个世界度过了五年,只是这里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并不一样,他一直朝着认定的方向前行,终于在第六年的春天,他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居然是一个盆地,呈五角星状,只有小镇般大小,地下光秃秃并没有花草树木。

    “这里算是最特别的地方吗?”凌望自语,他在空中俯视整个五角星盆地,但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

    他缓缓降下在五芒星上,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直到某一角上时,他全身一颤,感觉到无尽的生机涌入体内,自身的疲惫退去,精神奕奕,念气在迅速恢复。

    “这一角好特别。”凌望露出无比舒适的神态,全身暖洋洋充满了活力,不多时,他走到下一角上,但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后他走了一圈,发现其他四角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即他盘坐在哪个有生机涌入体内的一角上。

    凌望仔细体会,不多时,他头顶长出一颗小树苗,有手掌大,叶子翠绿欲滴,枝丫苍劲,宛若盘龙,绿辉飘洒,他感觉到自身生机更浓了。

    凌望一直盘坐在这一角,当感觉再也没有生机涌入身体,他这才睁开眸子,就在这时,这一角绿光大盛,随即内敛在凌望头顶的小树上,他露出诧异的神色,脑海中有一个复杂的符号闪现,他琢磨许久,也感觉到自己头顶上多了一些东西,用念气幻化出一块镜子,让他看到头顶的一棵小树,联想到森林的树。

    凌望没有想太久,他已知每一角都藏有秘密,再次行走在其余角上,直到某一角时,他感觉自身虚弱无比,如生病了一般,从镜子中可以看到头顶的那棵小树开始枯黄。

    他一咬牙盘坐在地,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树叶逐渐枯萎凋零,直到枯叶全部落在他的头上时,这一角金光大盛,随即内敛在那棵光秃秃的小树上,一刹那,凌望的脑海中又有一个复杂的符号显现。

    随即,凌望又走到下一角,发现自身温度暴涨,热血沸腾,如被火烤。从镜子上可以看到那些枯叶与小树正在燃烧,那火焰很奇特,并没有伤他发丝,像是被隔离在另一界。

    他默默的看着,其想到了森林大火,待得火焰熄灭时,这一角红光大盛,最后光芒内敛在他头顶的灰烬上,因此他又得到一个复杂的符号。

    “下一角是雨水吗?”凌望走向下一角,他根据前面三角的变化联想到了森林的经历。

    果然,他走进下一角时,头顶上出现一朵漆黑如墨的乌云,大雨如布下在他头上落下,但却没有淋湿他的发丝,连一滴水也没有溅出来,它们像是幻象,但却非常真实,那一朵黑云越来越小,最后化作雨水落下消失。

    乌光大盛,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很快乌光内敛没入凌望的头盖骨,他再次得到了一个很复杂的符号。

    “剩下一角了。”凌望挠了挠头,前行到最后一角上,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很快他就发现身体不能动弹了,如石化了一般,土地松软如泥沼一般,他缓缓下沉。

    “怎么会这样?”凌望嘴角都在抽搐,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情况。

    不久,他便完全沉入土地里。这一角土地发出黄光,特别是地下黄光更甚。

    凌望的头顶有一颗种子在发牙,迅速生长,然后破土而出,逐渐粗壮、挺拔、苍劲,这是一棵茂盛而翠绿的小树,看似很小,实则不然,它像是扎根在一个星体上的巨无霸,只是隔了一个世界,因此看起来很小。

    地下的黄光没入凌望的身体,他又再得到一个复杂的符号,土地缓缓将凌望推举出来,就如那棵小树破土而出一般。

    “原来如此。”凌望从镜子上看着头顶的小树,有了不少感悟。他在每一角中得到一个符号,一共得到五个,每一个符号都繁复无比,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刻画在地上,每一个符号都有一种韵味。

    凌望看着这五个符号陷入了沉思,只是过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最后他灵机一动,将这个五个符号,分别刻画在对应的每一角上,当最后一个符号刻画完毕时,五角皆腾起一色光柱,分别是红光、绿光、黑光、金光、黄光。

    凌望露出了异色,他沿着五角走了一圈,除了自身被光芒笼罩以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最后他看向五角星的中间处,并走了过去,等到正中央时,五色光柱横扫,形成一个阵,特别是站在中央的凌望,被五色光柱扫中,他脑海里顿时多了一些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轮回阵。

    天旋地转,凌望站在五行轮回阵的中央,如天神降世,五行轮转,五色缤纷,五色光柱下面都有一个复杂的符号,金光下的符号代表金,绿光下面的符号代表木,乌光下面的符号代表水,红光下的符号代表火,黄光下的符号代表土。

    凌望察觉到有念气涌入体内,身子暖和,气血澎湃,神清气爽,力量暴涨,灵敏度增加,他握了握拳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战力飙升了一大截。

    “这是领域技能吗?”凌望盘坐在地,仔细体会,这时他的灵觉非常敏锐,有所察觉。

    随着时间流逝,五行光柱逐渐暗淡,但五行轮转的速度却没有改变,在五彩光柱彻底消失时,凌望从梦境中醒来,这时天还未亮。

    隔念帐内漆黑一片,凌望拿出荧光晶石,顿时光亮了起来如白昼一般,他一张手红光闪现,一本红艳艳的书籍出现,正是十大仙器之一梦之缘。

    梦之缘古朴无华,外观上和普通的书籍并无两样,书的正面只写有一句话:千万年轮回,梦一场是缘。

    凌望看着手上的梦之缘,面无表情,内心已毫无波澜,不像从前那么有激情了,主要是这看起来像是书籍的仙器根本就打不开,没有一点威力,更没有一点神奇之处。

    他另一只手放在封面上,轻轻翻动,原本如铁饼一块的梦之缘,这一次终于能翻动了,封面被翻开,真和普通的书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第一页洁白无暇,温润如羊脂白玉,材质不像是纸,像某种大型凶兽的软骨。

    凌望欣喜非常激动,自从得到传承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能翻开封面,他翻到第二页,上面有排列整齐的文字,字体端庄秀丽,清新飘逸,像是一个女子所写。

    他认真地看了一遍,露出古怪的神色,翻到第三页,还是文字,他看完后,神色更加古怪了,第四页第五页还是一些文字,真的像是一本普通的书籍,第六页开始翻不动了,宛若和后面的书页粘在一起了。

    凌望看完所有的文字,神色古怪至极,也让他哭笑不得,从第二页到第五页,写的并不是什么技能技巧,大意是讲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气达到心平气和之境,泰若自然控心控燥,远离心魔保持真我。

    他呆呆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反复研读数次,仔细感悟,并没有发现暗藏着玄机,这几页提到的哲理通俗易懂,暴怒伤人伤己,本性本心复清明。

    常人容易被仇恨、怨念、愤怒等负面情绪所支配,迷失自我,容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小到吵架斗殴,大到杀人放火。

    凌望思索了许久,他结合自身的状况,想到额骨内那个妖异的红色念子会让人嗜血嗜杀,而这四页文字则教人保持理性,守住自我。

    “梦之缘是为了一个人,难道真的是为了我吗?”凌望低声自语,他想到了石洞内那个中年人所说的话,露出警惕的神色,命运好像是被人掌控了,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要把它丢掉吗?。”凌望疑惑不定,有人在万古前就打造出梦之缘,在不知道多少万年前就计算好了一切,这种手段太过逆天,让他非常不安。

    现在来看百利而无一害,焉知这不是养猪,等养肥了宰杀。

    很快,凌望就露出笑意,他看着手上的梦之缘,轻声道:“你们早就算好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在利用我,但现在我却要先利用你。”

    早晨,钟声悠悠,响彻整个学院,学员们都会到教室集合,例行公事报道后学员们绝大部分都会去格斗场,观摩与实战都能让人变强。

    凌望独自在教室,他不再学书上的技能,而是练习梦中感悟到的领域技能,可是这个技能真的太难了,五行轮回阵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每一行都要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否则就会失去平衡,技能就会湮灭。

    四天时间,凌望专心致志地练习,结合每晚梦中的感悟,终于学会了五行轮回阵。

    就在他学会的那晚,他梦中的景象变了,不再是那浩瀚无垠的森林梦境,而是无边无际的星宇梦境。

    凌望看着一颗颗璀璨的大星,心中喜悦,他知道梦之缘要传授另一个技能了。

    每一颗恒星皆大小不一,庞大无比,光芒夺目,同时还有炽热的温度散发出来,它们有规律的旋转,速度看似很慢,实则迅疾无比。

    星宇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有的只是距离,而且也听不到声音,寂静是永恒的主题。

    凌望在星宇中并没有感觉到孤寂,他兴奋异常,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一念间移动数十上百万里,这不像是飞行,更像是传送。

    他看着一颗又一颗大星,心中感慨自身的渺小。这些大星是不是由人创造出来的?那人的实力又有多强?

    “到底要怎么做呢?”凌望自语,他开始寻找奇异之处,可是寰宇太大了,完全是看不到边。他不断移动,来到了一个黑暗之地。

    这里漆黑一片,连光线都进不来,异常寒冷,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

    凌望一进去,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瞎子,入目都是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同时自身温度急剧下降,血液凝结成冰,全身僵硬如同冰棍,最后他身体崩开,四分五裂,不过他并没有害怕,因为知道这是在梦中。

    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东裂,四处飞散,他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很祥和,感觉轻飘飘,无比的舒坦,像是在睡觉。

    凌望在黑暗中,感受这里的孤寂,支离破碎的肢体与黑暗结合,宛如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他非常清醒,像是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一般,其实是他的灵觉更加敏锐了。

    这一晚,凌望在黑暗之地无法动弹,只得默默地感受黑暗。

    第二晚,凌望不在去黑暗之地了,那里除了黑暗就是没其他特别之处。他不断地观看每一颗恒星,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依旧没有什么收获,就是多了一些感悟。

    第三晚,虽然没有实际的收获,但却有了意外的发现,身体在意念下的控制下能变大变小。

    第四晚,凌望一进入梦中,就将身体变得非常巨大,矗立在天宇,他实在变得太过庞大了,看不到边。

    “这就是极限了吗?”凌望将自己变到最大,他仅用两指就将一颗巨大的恒星摘了过来,放在眼前观看,那颗恒星在他手中宛若常人拿捏的一颗珍珠,恐怖的高温并没有伤到他。

    看来并不只是身体变大那么简单,防御力也跟着变强了,提高了数十上百万倍。

    现在,凌望的眸子都比眼前的恒星还大,他看得更广阔,观察得更加仔细,对恒星了解更多,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他手只是轻轻一捏,那一颗恒星迅速坍塌,发生剧烈的大爆炸,光芒耀眼刺目,声音从他手臂传进耳朵,轰隆隆声不断响起。

    很快光芒亮到了极致,照亮了凌望的半个身躯,同时温度急剧上升也达到极限,他的手指都被烧伤,焦黑一片如同黑炭。

    最终光芒渐渐内敛,形成一个黑洞,它的吸力大得离谱,同时还在极速旋转。

    凌望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焦黑的手指都被吸了进去,他张开手指,摆脱了吸力,可以看到他的拇指和食指都少了一大块,而且流出来的血液还在朝着那个黑洞飞去。

    凌望虽然感到痛楚,但却没有畏惧,他好奇心大起,很生猛地将有伤口的手指靠近那个黑洞,顿时鲜血如瀑飞速流出,全部没入那个黑洞里面。

    那个黑洞吸收血液后,不断壮大,过程很是缓慢,它吸力随着体积变大而增大。

    凌望就这样一直看着,镇定自若,鲜血像是不要价钱般不断流出,他一边观察一边思索。

    不多时,他又摘来一颗恒星,使其靠近那个黑洞,那个恒星很快就被撕裂,能量与光芒都涌入那个黑洞中,最后那个恒星被吞噬,完全消失,而黑洞又壮大了不少。

    凌望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对新鲜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有着诸多奇葩的想法,他都一一试验了个遍,对黑洞和恒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正所谓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以他那巨大无比的身体,自然很容易看出星宇中最为奇异的地方在那里,他来到一个巨大的星系面前,默默地看了一会,随即盯着星系中心的超级黑洞。

    凌望全身念气汹涌,形成防护光幕,他将自己调整成合适的大小,飞进那个星系中心,盘坐在内,一掌在上,一掌在下,将那个超级黑洞护在掌心,超级黑洞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星光与月华被黑洞吸引而来,绝大部分光华都笼罩在他的手上,其身上也有一部分,他能感觉到某种神秘的力量。

    凌望就这样默默地感悟三个晚上,在第四晚,他勉强模拟出比较弱小黑洞、恒星,但和真实的黑洞、恒星却有天壤之别,说是画虎类犬也差不多了,终究是他年纪太小,而黑洞、恒星太过复杂,也不是区区几个晚上就能研究透彻的。

    当凌望离开这个星宇梦境后,在这个星宇深处,一座洁白如玉的莲台一闪而没,上面还躺着一个白衣女子,她风华绝代,肤若凝脂,美得不真实,这个女子正是梦之缘的源魄,现在的她并不小,和常人无异。

    “八晚只能感悟到这一步吗?”她摇了摇头,峨眉微蹙百媚生。

    “还是不对,是哪里不对呢?”凌望有些沮丧,这已经是下午了,他演化了上千次,就是没有成功过一次。

    凌望知道自己用念气所幻化出来的黑洞与恒星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不过他也知道勤能补拙。

    他善于思考,也善于发现问题,但无论如何改进方法,到最后还是会有新的问题出现。实在没办法了,他想到了学院的技能馆。

    技能馆就在学院的食堂五楼,里面有各种技能售卖,而且有专人讲解包学会为止,就是费用非常昂贵。里面还有一些资料可以翻阅,但也是要付费的。

    技能馆的资料区少说也有几千本书,凌望在里面足足找了两个时辰,才把所有书籍的标题看完,发现并没有关于黑洞与恒星的资料。

    “居然找不到。”凌望露出无奈的神色,走出技能馆,同时也有疑问,难道前人没有研究黑洞之类的东西吗?

    “看来还是要在梦中才行。”他只得期待晚上的梦境,因为在那里能更好的观摩到黑洞与恒星。

    凌望很早就躺在床睡觉,这一晚他睡得特别香,早上醒来,他眨了眨眼,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的梦呢?怎么会没做梦?”他很不甘,突然没做梦了,反而有点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