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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闲情逸'致'

    眼前这个人,怎么形容呢?

    对董一明来说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退休老干部,戴着眼睛,花白头发,看着报纸,喝着茶,一脸严肃,一丝不苟。很难想象,这人和师父、闲散道人、伊苏神父曾是共同作战的队友。这人便是命火界人称‘闲情逸致’中的‘致‘——王志致。

    此人曾是高级领导,据说退休前差点提到中央核心层,但却被他拒绝了,当时轰动官场一时。

    “你就是董一明?“王志致微微放低手中的报纸,微低头,透过老花眼镜上方的空气看了看董一明。

    “是的。“

    “你的事儿,小王跟我说了。“王志致喝了口茶,”还有点意思。你可知道,于文山是一手提拔起来的。“

    董一明一惊。

    “但也是我亲自举报的。”王志致漫不经心的说,一边看着报纸。“但人没找到,老实说,现在有些棘手。陈斌也是我徒弟,但他不同,都很有想法,说实话,我都挺欣赏的。”

    “额…”董一明正要说点什么,却又被打断,王不闹示意他听着即可。

    “小王拜托我的事儿,其实有点难办。”王志致又呷了口茶,“但我会去的。”话说完王志致示意两人离开,董一明正犯怵呢,自己可是一句话没插得进去啊,一旁的王不闹示意董一明可以离开。

    两人正要走出房门。

    “小董啊,要记住,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王志致最后来了这么一句。

    “可真神棍啊!”董一明心想,他又有些理解为什么这四个人能凑到一起了。

    当日,王不闹带着董一明来到天坛,此时中擎大师、闲散道人、伊苏神父以及千门道和谢青衣都已在等候了。

    闲散道人看到两人前来,喜上眉梢,跟中擎大师说,“怎么样,愿赌服输,我就说罢,那个老闷头不会来,人家好歹也是个领导,架子大着呢,拿来吧!”

    “哎,什么破领导,特么的!”中擎大师正要掏钱。听到伊苏神父突然说,“来了来了!”只见王志致就在董一明王不闹两人身后不远,紧跟上来。

    董一明就纳闷了:这就不能一起吗?硬要拉开领导架子。

    众人聚齐后,王志致先发言了:“我说三点啊,今天这事儿要额外小心!好了,小王,具体工作你来交代吧。”

    “不是三点吗?”谢青衣满脸疑惑。

    “小心的‘心‘字不是有三点么?”千门道悄悄和谢青衣说。

    “老闷头还是老闷头,活该你当领导。”闲散道人吐槽道。

    “大家听我说,”王不闹怕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又乱了场面,赶紧组织说,“天坛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明嘉靖九年将其改为圆形,并改名为‘天坛’,上顺天德,下通民意,我们在此,为了就是觉醒董一明先生的主命火——仁场。之后由中擎大师坐镇东位,闲散道人坐镇南位,王爷爷在北,神父在西,另外,还请谢青衣姐姐用风水秘术帮忙居中调和,如有异常,随时调度,我和千门道做好防卫。”

    “行,抓紧时间,下午还有个退休干部会,”王志致插话道。闲散道人心里知道良辰吉时的重要性,中擎大师知晓王志致的个性,也不与之计较,众人便站好了位置,各自祭出命火,开始施法。

    谢青衣这一年也算饱经市面,但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只见中擎大师祭出梵钟,梵音入耳,渡化苍生;闲散道人祭出一柄拂尘,谢青衣猜想,烈火剑的烈火该便是由此拂尘拭去;伊苏神父祭出十字,而王志致则祭出一口巨鼎,几人各施秘法,直冲董一明的主命火而去。

    只见拂尘一挥,梵钟受到冲击,发出巨大梵音,董一明的主命火本在虚无,受到梵音冲击,开始初显混沌,拂尘又是一挥,将主命火投入巨鼎,巨大的十字架化出干柴在鼎下熊熊燃烧,梵钟罩在巨鼎之上,拂尘一边敲击,放大梵音,一边吹动鼎下烈火,加速炼化。

    谢青衣不禁愕然,她本以为大占卜之术已经算是神妙,却没想到,命火只见还有如此配合,这配合让人觉得神妙,但又总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青衣姐姐,你可以透过鹿鼎看到主命火的炼化状态,随时告诉大家。”王不闹说道。

    谢青衣驱动风水秘术,探查命火状态,发现董一明的主命火确实有觉醒的迹象,但过程并不明显。在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消失后依旧如此,千门道和王不闹都有些紧张严肃了。

    正当此时,一柄巨剑袭来,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鹿鼎而去,空气逐渐弥漫,命力化成的黑雾笼罩在整个天坛。

    邪魅之语出现在每个人的耳边。

    “天地以万物为刍狗,此为天道,集众人力,方可修神成仙,此为人道。道法自然,何时在意过芸芸众生?若真管,为何有人命当富贵及天子,有人命贱如猪狗遭人屠?”

    “缘性本空,既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世间万物无我相,无众生相,则情亦无相,情本空,相亦是空,又何妨化千人一相为一人千相。”

    “耶稣舍我爱人,方为上帝,人人须舍我而爱人,我而不存,何以为人。众人与我,先我而后有众人,故我为重,人为轻,人当先爱我而后爱人。”

    “老师,您教过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而不息,向上是唯一的路,大禹治水,后羿射日,自古以来,便是人定胜天,而眼前这茫茫人海,又何尝不是一种天灾,生命和欲望指数级繁衍,贫困、落后、命途悬殊,大丈夫何不以一人之力平之。”

    ‘闲情逸致’四人的内视界受到这干扰,都是紧锁眉头,暗自稳定心性,命火的运转暂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可王不闹、谢青衣、董一明就不同,他们三人的内视界却幻化出了不同的景象。

    王不闹回到了和她妈妈在海边抓螃蟹的时光,谢青衣恍然间看到她的爷爷谢忠灼在床边给她讲故事,孟星辰出现在董一明的内视界,与他紧紧相拥。

    而转眼,王不闹的妈妈便惨死在车祸中,而学校前别人的母亲接孩子放学,教孩子写作业,陪孩子逛街,替孩子揉伤口、抹眼泪。

    谢忠灼背过伟岸的身躯,对别人家孩子欺负谢青衣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凭谢青衣被骂作有妈生却无爹妈养的孩子。

    孟星辰的脸色苍白、身体冰凉,闭上眼睛,已然没了呼吸,到处都是恩爱的小情侣,就连谢青衣也和千门道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为什么是我?”

    “凭什么别人有?”

    “凭什么别人这么好命?”

    “为什么我这么惨!”

    …

    悲伤、痛苦、怨恨、嫉妒、绝望等等情绪就像一床被子把三人死死地闷在里头。千门道祭出酒葫芦,使出一招,难得糊涂,才免于中招,意识到不对劲,明白了过来,向众人大喊:“小心,这是秦川的傀儡夺魂,不要被影响了心志。”

    中擎大师御梵钟,心经在钟身亮起,梵音四散;闲散道人驱动拂尘,一招‘清天’将黑雾播散,伊苏神父将十字架分身罩住王不闹与谢青衣,将二人从迷乱中拉回,免受邪魅干扰。恢复了神智的谢青衣屏息一看,十分震惊,一柄巨大的黑剑正在与王志致的鹿鼎抗衡。王志致的鹿鼎通身黝黑,王霸之气四散,有镇魂之效,两朵至刚至硬的命火硬碰在一起,你不服我,我不让你。

    “老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领教到您的鹿鼎有多么厉害。”于文山和秦川行至众人面前。“一开始我还有些失望,但这两天真是让我吃惊,没想到,这柄黑剑非常趁手,剑和鼎都是王器,王不省给您算的谶语,您还记得吧?‘鼎内剑降龙’。当初招董一明入‘护命军‘,莫不成您就是忌惮此剑?”

    “莫要废话,”王志致一改话痨,专心御鼎,他知道,炼化进行到此时,如果贸然中断,恐怕引发命力乱流。如今之计,只能来硬的,一边加速炼化,一边抵抗黑剑的命力冲击。当即驱使鹿鼎飞速旋转,一只七彩鹿从鼎身幻化而出,泛着七彩神光,形成一个保护罩,将梵钟、拂尘、鹿鼎、十字架都护在其中。

    于文山笑道:“王剑宰鹿,岂不快哉!”剑尖直指七彩鹿,七彩神光照在黝黑的剑身上竟全被吸收,谢青衣心里清楚,黑剑的产生虽然与董一明自身的人生经历有关系,其实暗合风水秘术中的‘化‘字诀,能将对方命力化去,将命火陷入暗黑之中。而眼前的七彩神鹿虽然命力极盛,神彩奕奕,但其防御之法恰巧被黑剑克制,彼消此长,被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一过程比想象中还要快,于文山执掌的黑剑,比董一明用起来更加霸道,似乎是吸纳了什么神力一般,神鹿很快显出疲态,神彩也开始暗淡苍白,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保护罩便瞬间瓦解,黑剑飞入,神鹿身首异处。

    “莫慌!”闲散道人大喝一声,驱使拂尘与黑剑周转起来,只见那拂尘并不与黑剑硬碰硬,化为无数白色丝线,在黑剑周围辗转腾挪、借力打力。一边避免与黑剑硬碰,造成命力的大幅损失,一边不断限制黑剑的行动,让其渐隐锋芒。

    秦川眼看黑剑被拂尘包裹,有些着急,暗自稳定心神,仔细分析,‘鼎内剑降龙’,向于文山说:“山哥,董一明现在主命火在炼化中,动弹不得,他才是软肋,你我内外夹击。”

    于文山听言将剑身化为一股黑流,从拂尘的包围中溜出,直入鼎内。而秦川再次施展‘傀儡夺魂’,而这次的重点在董一明身上。

    谢青衣暗叫不好,中擎大师驱动梵鼎,施展金刚经,为受伤不清的鹿鼎加持,伊苏神父又分出了一个更大十字架,保护董一明不受侵扰。众人此时皆是强弩之末,一切都要看董一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