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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幻觉

    科内莉娅夫人刚去了厕所,她喝了很多酒,脚步有些不稳,踉踉跄跄撞上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奥拉语气不善,眉间皱起,似乎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科内莉娅夫人本来醉醺醺的,就见月光下一个欣长的身影,她抬起头,一下子没有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但是她生性风流,从来遵从本心,伸出手就要攀上面前的人:“我想偷偷告诉你。”

    奥拉本来满腔怒火,看到这个女人,犹如看到世间最爱脏的垃圾,不待她攀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要甩出去。

    “奥卢斯大人!”慕瑾匆匆赶来就看到科内莉娅夫人在发酒疯,一把从奥拉手中把科内莉娅夫人抢了过来。

    科内莉娅夫人一看到慕瑾就露出了满面的笑容,一把抱住慕瑾,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维比娅,你真的太好了,我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没有你好。”

    慕瑾简直满头黑线,她都不敢去看头顶的那束实现,赶紧招来科内莉娅夫人的侍女:“夫人醉了,你们送她去客房。”

    两个侍女小心地避开奥拉,上前接过科内莉娅夫人,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奥卢斯大人!”慕瑾鼓起勇气准备向奥拉解释刚刚在右殿的事情。

    奥拉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

    慕瑾挣扎了一下,只觉得手腕处犹如被铁钳夹住一样,根本动不了,索性跟着奥拉的脚步往前跑。

    奥拉直接把她拉进了书房,用力地关上了门,一双眼犹如火山爆发一样:“难道你不知道这位科内莉娅夫人的风评如何吗?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给为贝拉贝利着想,她们的亲事还没有定,如果让人知道科内莉娅夫人出入奥卢斯庄园。”

    慕瑾没有看他,只盯着他捏着自己的手腕,心尖冷得让人发颤:“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手心的触觉柔软细腻,奥拉舍不得松手,看她低垂眼睑不看自己,只觉得如困兽一般,想要冲出牢笼却不得其法,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她,想知道杰西卡说的舞台剧是什么?想知道今天的那个男人是谁?想知道她为什么和科内莉娅夫人来往。

    可是,她站在自己面前,犹如隔着山川大海一般,之前她明明就笑得很开心。

    “以后不会了。”慕瑾又说了一遍:“可以松开了吗?”

    奥拉却一瞬间有些心慌,手心发烫,却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腕。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屋了。”慕瑾始终低垂着眼眸。

    手心一阵虚空,奥拉悄悄把五指收成了拳头背到身后,心中却百转千回,知道不能这样放她离开,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留下她,明明有很多话要和她说,想知道上次贼人闯入庄园她害不害怕,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维吉尔和马库斯有没有为难她,想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

    书房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的灯光投射进来,奥拉的影子投在自己的身上,慕瑾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转身就要出去:“我先回房了。”

    奥拉直接拥她入怀,似乎这一刻才完满了,七个月的时间,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而此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他声音沙哑:“维比娅,我回来了。”

    慕瑾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刚刚奥拉拉自己时,她吓得全身都紧绷,以为他要打自己,没想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气息带着旅途的风霜,抬起头,透过微弱的光线能看到他下颌角完美的曲线,不禁吞了吞口水:“奥卢斯大人。”

    黑暗中,两人的眼睛就像挂在夜空中的星辰,奥拉看见慕瑾眼里有光,缓缓俯下身,唇轻轻地落下。

    慕瑾呆住了,手心沁出汗珠,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心中却溢出一丝欢欣,竟然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

    刚开始只是和风细雨,随着慕瑾的回应,奥拉只觉得自己被狂喜袭卷。

    狂风骤雨袭来,慕瑾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脑袋变成了浆糊,只记得身下柔软的地毯,还有从窗户蔓延进来的月光,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喜欢上了自己。

    慕瑾闭上眼睛,心中欢喜,或许不必和这世间抗争,只做他身下的小女人,不必想着如何离开,而想着留下来,或许能够相知相守呢。

    慕瑾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奥拉的背,引得他一阵横冲直撞......

    夜深人静,慕瑾已经昏睡过去。

    奥拉披了一件衣裳,抱着慕瑾出了书房推开了卧房的门。

    安娜担心不已,门突然开了,看到奥拉怀里的慕瑾,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脑袋犹如被马车碾压了一样,浑身战栗。

    安娜伺候过不少夫人小姐,对眼前的一幕并不陌生,慕瑾身上的痕迹刺得她眼睛生疼,眼泪簌簌落下。

    奥拉把慕瑾轻轻放到床上,看了安娜一眼,声音冷清:“照顾好她。”

    安娜什么都没有说,垂头跪在地上。

    奥拉最后看了慕瑾一眼,重新回了书房,里面还残留着让人迷乱的气息,他双膝跪地,轻轻抚摸着刚刚她躺过的地毯,似乎永远都不够,竟然真的生出一种把她拆卸成块吞入腹中的欲念,只是他的气息就让自己沉沦,七个月的时间,他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是见到她时,所有的理智都变成了笑话,简直不堪一击,可是,他不能纵容自己这样,否则换来的只能是和上一世相同的结局。

    如果肋骨阻碍了自己,他可以硬生生地拔掉,虽然会疼,但是至少不会死。

    奥拉一直在和对她的欲念而抗争,可是任凭自己如何挣扎,遇到她都缴械投降,既然如此,何必要亏待自己,说不定是压抑太久了,或许就此放纵自己,次数多了也就厌倦了,肯定是的,上辈子他身边女人无数,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一定是这辈子素得太久了。

    这样似乎安慰了自己,奥拉果断地站起身,一脚踢开慕瑾的卧房。

    安娜正在替慕瑾擦拭身体,听到动静如惊弓之鸟,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奥拉时,吓得直接匍匐在地:“大人,小姐,小姐受不住的。”

    “出去!”奥拉如一头猛兽,一脚踢在安娜的腰上。

    “大人!”安娜痛哭流涕,却还在跪地乞求:“小姐已经流血了。”

    奥拉没有废话,直接拎起安娜就丢出门,三下两下退掉身上的衣裳,直接朝着床上的人覆了上去,她睡得并不安稳,嘴唇干燥,眉头睡着,身上冰冰凉凉的,或许真的该听那个女仆的,她受不住了。

    可是,心中的欲念已经挣脱出来,再怎么也压抑不住,奥拉被这欲念烧得双眼发红,他不该生出这些绮丽的情愫,不该对身下的人产生怜惜,既然有欲念,那就应该战胜它。

    奥拉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身体如山一样压了下去,狠狠地咬住慕瑾纤细的脖颈。

    “疼!”慕瑾在睡梦中轻轻喊了一声,却换来更剧烈的疼痛。

    ......

    慕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了卧房,虽然感觉身体不适,心中还是欢喜的,可是却看到安娜跪在床边垂泪,她动了动身体,全身就像散架一样:“你怎么了?”

    安娜双眼红肿,眼泪不断,听到声音抬起头:“小姐,您醒了吗?饿不饿,我现在去给您拿吃的。”

    “大人呢?”自己这幅样子肯定瞒不了安娜。

    “天亮了大人才走。”安娜不欲多说:“您现在能起身吗?要去沐浴吗?”

    慕瑾觉得身上粘粘乎乎的,十分难受,挣扎着坐起身:“嗯,去沐浴。”

    安娜赶紧去扶。

    “大人呢?”慕瑾又问了一句。

    安娜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大人今早去了金殿。”

    慕瑾点头,奥拉作为大将,回来之后的确应该进宫复命。

    慕瑾这一天都只呆在屋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慕瑾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屋里很暗,天已经黑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人,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奥拉?”

    “嗯。”奥拉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慕瑾身体不适,但是见他似乎十分沉迷,也不好拒绝,只能断断续续地和他说:“我们,我们能好好,好好说会话吗?”

    没有回应,黑暗中不时传出奥拉愉悦如野兽的声音......

    慕瑾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有一天她突然睁开眼睛,明晃晃的阳光晃花了她的眼睛,她一阵头晕,身下一股暖流,例假来了。

    “小姐!”安娜直接扑了过来:“您醒了?”

    “怎么了?您哭什么?”慕瑾莫名其妙地看着安娜。

    安娜抹了一把眼泪,看到慕瑾例假来了,随即露出一丝笑容:“这几天您能好好休息了。”

    慕瑾明白安娜说的什么,随即脸上一红,自从奥拉回来后,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是不眠不休,也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好的体力,慕瑾好些日子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了。

    休息了一整天,慕瑾身体恢复了一些,就想出去走一走。

    “小姐,您就呆在屋子里吧,现在天气热,虽然天黑了,外面热气还没有散。”

    慕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进了五月了,想着待会奥拉说不定还会过来,她就干脆留了下来。

    可是等到半夜也不见奥拉的身影,慕瑾叫来安娜:“大人怎么没有来?”

    安娜眼神闪躲:“大人,大人知道您例假来了。”

    慕瑾心中说不出来的失落,随即直接倒在床上:“嗯,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身边空落落的,慕瑾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果然养成了的习惯真的很难戒掉,但是一想到他们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心中就被填得满满的。一晚上,她睡得断断续续,在不同的梦境中转换。

    天亮了,慕瑾换了身漂亮的裙子,拿着之前配置好的止血粉末就准备去找奥拉。

    “小姐!”安娜喊住了她,眼里满是疼惜:“您现在例假是不能见大人的。”

    慕瑾这才想起上次在军营自己也是例假期间,奥拉的确一面都没有见自己,他毕竟是古人,有这些忌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只能盼望例假快些离开。

    三天时间过得犹如三年,当自己全身干净之后,慕瑾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找奥拉,她拿着那个罐子,脚步轻盈。

    “小姐!”安娜欲言又止。

    “怎么了?”慕瑾回头,眼里的笑意和雀跃溢于言表。

    安娜突然就说不出口了:“我陪您过去。”

    “不必了。”慕瑾摆了摆手,轻车熟路地退开书房的门:“奥拉!”

    奥拉正低头处理公文,听到动静便抬起头,那双眼依旧冷漠无情,看着慕瑾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慕瑾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笑着走了过去,把手上的罐子像献宝一样放在桌子上:“奥拉,这是我配的止血药,已经试验过上百次了。你上次在军营给我解围,有了这药也不算是胡诌。”

    “嗯。”奥拉捏着羽毛笔,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黑色的罐子:“我还有公文要处理,你出去。”

    “嗯,好,你忙。”慕瑾心中一慌,她讨厌这种感觉,就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可是他们之前明明那么亲密,亲密得犹如一个人一样,她脚步踉跄,突然回头:“奥拉,你怎么了?”

    “奥卢斯大人!”一个娇俏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在慕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个身影犹如一只蝴蝶般翩然飞过慕瑾身侧。

    “大人,您看,这束花好看吗?”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如一阵风一样跑到了奥拉面前,把手上的花往他面前送了送:“您闻一闻。”

    奥拉的唇角微微勾起,荡漾出美好弧度,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充盈着柔情似水,他看着那个女人,脱口而出:“没有你好看。”

    慕瑾看着这一幕,心中一角轰然倒塌,疼得她几乎呼吸不了,那些两人缠绵的夜里,他沉默不语,她以为是他不善言辞,其实,他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身体微微佝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这样才能缓解疼痛,她知道现在应该离开,可是尤不甘心,站起身,语气尽量平静:“奥拉,她是谁?”

    奥拉眼里的笑意在看向慕瑾时荡然无存:“她是我的妻子,一个月之后成婚。”

    慕瑾咬着自己的舌尖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来,她想问,既然他有了妻子,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又代表什么,她呢,又算什么?对于男人来说只是一桩风流韵事,是她当真了,动了心,也就输了,抹干流下来的泪水,扯出一个笑容:“恭喜!”

    原来,她认为的喜欢只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