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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来自背后的阴影

    “当战争中出现了第一个牺牲者,未来的硝烟便已经开始升起,属于两个种族的命运已经注定纠缠不休”陆林君站在楼顶,看着远处被“朱厌”塑造的“奇观”,语气说不出高兴还是悲伤,林瑜声站在他的背后,手中捧着名叫《伟大的战争》的书籍。

    “这场战争不是你促成的吗?你应该高兴才对”林瑜声的声音空洞且冰冷,她揭开了这冰冷的真实,作为战争的挑起者,陆林君对于战争的任何评价都是虚伪且残忍的

    “有时候,只有沾满鲜血的双手才能让世界通往和平……”说着,陆林君一挥手,两人消失了,只留下未远去的话语,无人倾听

    “时间开始走向终局……”

    ——

    等林瑜声回过神,两人来到了花海,似乎是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花朵摇曳着身子,磷粉一样的光芒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座通往彼方黑暗的桥梁,陆林君带着她走上桥,前往前方未知的黑暗

    另一边,随着陆林君踏上桥梁白泽像是发疯一样开始向外传递信息,所有的信息都是同一句话

    “诸神在等待人类释放出足以毁灭他们自身的恶意”

    陆林君带着林瑜声,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光组成的桥梁到达了尽头,面前变成了无尽的黑暗,林瑜声看着面前有别于夜晚的深邃黑色,她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肩膀,一直表现得冷静甚至冷漠的她,像是来到了极致冰冷的严冬,甚至不敢注视眼前的黑幕。

    “陆林君,你带来了林多的妹妹?为什么?伟大的终末者,黄昏的见证者,也喜欢看我羞愧的表情吗?”

    一个人形生物从黑雾中走出,祂就像是整个宇宙的黑暗所凝结成的奇特生命,祂甚至没有五官,像极了一个没有完成的黑色雕塑,周身笼罩着灰色的烟尘,随着祂的走动不停流动着

    “很可惜啊,我应该做不出那种表情,让你失望了,请回吧”

    陆林君没有理会面前的神明,将蹲在地上的林瑜声扶了起来,盯着神明并不存在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黯色』的规则词句”

    神明沉默着,以自己的视线看着陆林君,随后,灰色的烟尘中,有一部分剥离了下来,飘到了陆林君的面前

    “『黯色』的惩戒是无休止的,这样的考验未免过于残忍,人类的基底是『罪』,不可能像迦南一样,通过『黯色』的洗礼”

    陆林君伸出空着的手,将面前的『黯色』抓住,收了起来,带着林瑜声转身就走,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神明并不在意,或者说,祂更在意的是见到祂便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林瑜声

    “这是必要的痛苦,很快就过去了,孩子”

    看着逐渐远去的林瑜声,祂轻生呢喃,像是在赎罪

    “祂的真名是什么?”

    逐渐恢复正常的林瑜声离开陆林君的搀扶,语气也逐渐平稳

    “格洛里亚,阴影之神”陆林君也少见的语气有些低沉

    “『黯色』,我记得你说过,神明一般是无法使用自己权能以外的权能的吧?”林瑜声紧紧盯着陆林君手中的『黯色』,来自格洛里亚的权能,对于人类来说,是痛彻心扉的。

    “你说,人类这个种族,在他们短暂的生涯中学到过什么教训?”陆林君答非所问,和林瑜声走回花海

    “人类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没有学到任何教训,黑格尔说过的,你在明知故问”

    “是啊,人类没有学到任何教训,为什么呢?因为痛苦总会过去的……”陆林君领着林瑜声穿过花海尽头的门,门后,是已经人声鼎沸的驿馆,一个不认识的长发女人站在平时陆林君所在的位置招呼着前来买醉的客人

    “现在的格洛里亚并不喜欢看见你,之后有什么事情要和祂传达的话,就交给我吧”

    女人转过身,林瑜声却看不清她的脸,很显然,她并不具备直视祂的资格,祂的声音就像是春日的暖风,带着抚平别人内心忧愁的力量。

    陆林君并不理会祂,径直消失在驿馆中,柜台后,只留下了林瑜声与未知的神明

    “很高兴认识你,黄昏之人的行刑者,我是带来光明的神,乌拉诺斯”祂的声音温柔到让人生出想要放下仇恨,放下一切,就此永久睡去的冲动,林瑜声静静看着祂,没有理会那致命的温柔

    离开的陆林君漂浮在月亮上,神色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极致的悔恨,极致的痛苦,极致的撕心裂肺,他的脸色几乎扭曲成了伤痕,在这无声的世界中,哪怕是神明的悲伤也可以尽情宣泄,片刻后,祂站起身,无声的呢喃不知说与谁听,手中代表着『黯色』的规则向着地球飞去,灰色破碎,一个人类无法窥视的黑色地球出现,并融入了地球本身。

    『黯色』诞生自愤怒的原罪之中,创世者将原罪糅合,创造了真正的生命,遵循着『罪』的指引,生命不断成长,并不断褪下『罪』的外皮,执掌着仁慈的巨神将外皮收集起来,纺织了名为『恶』的果实,实行着『罪』的生命举行着不义的庆典,巨神为人类献上了『恶果』,以此限制『罪』的蔓延

    “『黯色』就是传说中的『恶果』的一部分,他是格洛里亚手上的长鞭,是衡量生命的尺度,『罪』超过了尺度,『恶果』结成,全族无生”乌拉诺斯对林瑜声诉说着名为『黯色』的考验,安抚着面无人色的女孩,纤细的手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温柔的神力不停驱散她心中滋长的恐惧

    陆林君不知何时回到了这里,他看着面前的一幕,知道林瑜声在害怕什么,人类是无法通过『黯色』的考验的,潜藏在心底的『罪』会驱使着他们去品尝『恶果』

    “不用担心,『黯色』毕竟不是真正的『恶果』,这只是抑制人类恶念的方法而已,我调整了规则的走向,这是为了停止人类向着同族挥刀的行为”

    人类不会吸收教训,是因为痛会消失,如果有一种痛根植于人心,那么,再怎么健忘的种族,也会记得那种刻骨铭心。

    背叛的价码增加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人类失去了向自己人挥刀的资格,对于未知的渴望,对于知识的贪婪就会占据上风,尽情释放潜能吧!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