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力

    来不及向楚欢言道谢，一道凌厉的光刃冲着牧南猛然袭来，在这宽广的空间内带起一阵令人胆寒的风！

    楚欢言忙道了声“当心——”清朗的少年音多了几分焦急。

    牧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挡下攻击，却只感到手腕微麻，心中凛然，暗叫侥幸，这道光刃威力之强可见一斑，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还是没有避过这一击！该说不愧是千年魔兽么……

    楚欢言及时地将牧南护在身后，他的双眼泛红，一头黑发在空中飞扬，而周身灵力聚集，已有少部分外显，凝为实体，他正在积蓄着力量……

    看来，是血莲子生效了！楚欢言好不容易熬过了最艰难、痛苦的阶段，如今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刻。

    可牧南看在眼里，急上心头。

    “楚……欢言，你身体尚未恢复，不要命了……快停下来！”他也不知怎么，竟下意识地把楚欢言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

    牧南的担忧看在楚欢言眼里，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冲牧南笑道：“我若不出手，今日你我都会命丧于此。我把背后交给你了，牧南。”

    在帝龙渊，没有牧少主，也没有杀人如麻的修炼奇才，有的只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牧南笃定的“嗯”声消散在呼呼作响的风中。

    自他离开家，决心独自赶往镇灵塔接受历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随时丧命的心理准备。

    毕竟修士在镇灵塔内死伤的事，在奇灵城也是司空见惯的了。

    奖励越是诱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这一点，牧南心知肚明。

    牧南双手攥紧剑柄，在向上腾跃之后用力地俯冲而下，用着十分的气力，插入龙兽的脊背。

    他真可谓是刀刀见血，破开坚硬的皮肉，火热的血浆飞溅，落在牧南的脸上，配着那杀红了眼的模样，倒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牧南鼻间沾染着浓厚的血腥气味，稍微呼吸，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再观楚欢言，他正在战意兴头上，发丝、衣服上早已沾染了不少腥液，可那剑起剑落之际，依旧毫不倦怠，直杀得一众龙兽哀哀呻吟……

    不知过去了多久，帝龙渊内暂时恢复了平静。楚牧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发出了劫后余生的会心一笑。

    楚欢言的靴袜已湿透，地面混着不少龙兽的血迹，而牧南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一头束起的长发早已散开，精致的发冠歪向一边，纠缠着几缕头发，悬空吊起。他随手揩了把脸上的血渍，声音嘶哑道：“干得漂亮。”

    楚欢言嘴角微勾，撩了下额前散乱的发丝，主动与牧南击起了掌。

    “你也不赖嘛，牧南。”

    突然楚欢言的笑意凝固，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忙拉着牧南向一旁逃去。

    混沌之中，龙息长鸣。

    “想不到人类的小子还有些手段，竟伤我族人至这般田地……”那龙兽首领声音洪亮，震得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它张开血盆大口，水柱自嗓眼喷薄而出，和着身后腾跃的数道汹涌的波涛，朝牧南二人席卷而来！

    情况紧急，楚欢言和牧南只得闭气迎接水浪的冲击。

    虽然不会有性命之虞，二人都擅长水性，但巨浪冲在身上，击打每一寸肉体的滋味并不好受。

    牧南被水流激得双目刺疼，只得闭上眼睛……

    待水流将他冲到岸上，周围一片死寂，已是不见楚欢言的身影。牧南只得一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