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帮手

    那首领在与楚欢言交手前便威慑力十足地报上名号：“本座乃镇灵塔帝龙渊之主——泪鳞。”说话间，长须随喷出的气息抖动，当真威武。

    见牧南也勇气可嘉地应战，泪鳞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呵……来得正好。”

    龙兽卷起巨浪，浪花裹挟着呼啸的风袭来，眼看着楚欢言已无力躲避，那滔天的水浪就要砸向他的身躯，牧南已是及时地挡在楚欢言的面前！

    手中破空剑劈开浪花，光焰四溢，激起一片迷蒙的水雾。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水珠四散的一瞬，对上楚欢言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双瞳，那习惯云淡风轻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牧南……你……”楚欢言似是从未料到牧南在此境遇之下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牧南也震惊于这一击的威力，只见通神秘戒精芒闪现，在一道赤红色的光消弭后，牧南感到指尖微热。

    只是这温度很快便消散了，而戒指也是恢复了宁静。

    牧南忽然想到那只小狐狸。难道是已经清醒了？

    他沉声问道：“是你么……小家伙？”

    牧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只余水浪涌动的声音，更显寂寥。

    楚欢言清朗的声线唤回了牧南的思绪：“别愣着了，牧南，我去引开他，你从后面过来，然后我们……”

    后面的话，他是轻声说的，就差没贴在牧南耳边了。

    “上次便是你引开的，这次换我吧，”牧南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心中似有决策。

    楚欢言却摇摇头，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他的话音飘散在牧南的耳边。

    “我不会有事的。”

    不知为何，牧南总是能从楚欢言的眼中看到绝对的自信和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似乎永远都是成竹在胸，不论面前是何等强敌，都不会表露出一丝畏惧的情绪来。

    楚欢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牧南紧抿着下唇，他看向楚欢言的眼中多了敬佩。彼时输给他，牧南认了。这样的对手，更是多年难遇。他又怎会放任楚欢言为他赴险。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他也不会背信弃义。

    “泪鳞，你的对手是我，你在看向哪里？”楚欢言冷声道，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脚登泪鳞的后足，踩着它身上的鳞片一路攀至后背。

    泪鳞的后背上比较光滑，只有少数鳞片。它体型硕大，肢体相对短小，没有办法触碰到后背，只得通过不断扭动、震颤来抖落身上的东西。

    楚欢言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计划的。

    只是泪鳞的力气之大，远超他这位刚晋升灵窍境不久的修士。

    他只能尝试舒展开双臂，紧贴着泪鳞的身体，而双腿也是努力夹紧，尽管如此，在泪鳞用力晃动身躯时，全身近乎湿透的楚欢言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情况有变，牧南没有选择从后方进攻，而是从一侧激起的水雾中潜入。

    趁着泪鳞尚未发觉的空档，对准它的脚掌用力一刺。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牧南和楚欢言被吃痛的泪鳞一招击飞。

    “真是不知死活……”泪鳞的眼睛浮上一层浅蓝色的光，而眼角则是落下蓝色的泪滴，仔细看，才知道那并非是真的眼泪，而是光芒化成的泪滴形态。

    楚欢言只感到胸中滞留了一团血气，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压下痛楚，尽量平稳问道：“牧兄，东西拿到了么？”

    “咳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些。拿到是拿到了，可我们还有机会带出镇灵塔么？”并非是牧南悲观，而是在骨感的现实面前，他不得不认清命运。他们都坚持不下几个回合了……

    “我相信，奇迹总会发生的，”说着，楚欢言强撑起身子，手中凝起一团耀眼的光焰。

    “泪鳞，我等本无意伤你，只是想得到资源。你却一直穷追不舍，逼我们至如此境地。”

    当牧南意识到楚欢言要做什么时，他已无力阻止。

    “楚欢言！你不要命了……对方可是千年龙兽！”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有事的。信楚哥准没错，”说着，楚欢言还冲牧南笑意盈盈地眨了眨眼睛。

    成与不成，只在这一掌上。

    楚欢言是带着必杀的决心冲向泪鳞的，他踏着巨石飞跃而上，对着那兽的头顶狠命砸去。

    泪鳞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它怒吼一声，震得水面动颤，巨石迸裂，而楚欢言在使出一招后，也是精疲力竭地被甩到岸边。

    一口鲜血兀地吐了出来，楚欢言大睁着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东西……

    牧南面对强敌的接近，认命地闭上双眼。

    可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声轻喝传来。

    “行了，你这老家伙难道还真想要了他们的命？”

    伴随着这话一起降临的，还有数道火红色的光刃。境域内的温度随之升高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