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梦魇纹章

    “夏铭时……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楚欢言看到不远处的夏铭时站在二层，眼看着就要坠落，正以极其诡异的姿势俯瞰着地面，手中保持着执剑的动作，可那把剑却是安稳地插在一层的地面上。

    “这是被魇住了？喂……哥们，你这样多久了？”

    夏铭时听到楚欢言的声音，头颅微动，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楚欢言，他如今的情态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住了一样，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木偶。

    而正对着夏铭时的石壁之上，则是有一团紫黑色的雾气。二十七年引以为傲的直觉告诉楚欢言，这背后必定有猫腻，说不定那众人觊觎的梦魇纹章就在此地。

    正想抬手对着那团雾气使用“息之吞吐”，楚欢言向后退了半步，他不得不考虑夏铭时的下场，为了得到这一传承，夏铭时已丧失了心智。

    身后一道杀气腾腾的视线盯得楚欢言脊背一凉，嘶哑的声音幽幽传来。

    “不许染指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可你还没有得到传承，不是么？绝机杀阵是因你而开吧，那么多人险些丧命于此，甚至在我进来后，出口自动关闭，这也和你的擅自闯入脱不了干系。”楚欢言镇定自若，反观夏铭时则是怒发冲冠。

    “还差一点，就可以顺利传承了，都怪你，在关键时刻打断我……楚欢言，任何人都不许阻挡我，即便是天赋惊艳如你，也休想！”

    夏铭时原本温润的嗓音被杀意浸染，如今只余声嘶力竭，他的双目赤红，额前的发丝散乱，脸颊上沾染了不少血污，一看便知方才是经历了怎样的苦战和折磨。

    他以猛烈的势头冲着楚欢言扑了过来，将他按在冰冷的地面，微凉的双手扣在楚欢言的颈上，缓缓地收紧。

    鬼餍剑闪过一丝精芒，楚欢言举起双手，眼里划过一丝惧意。

    “好，我退出……你冷静一下，夏兄。”

    听到楚欢言示弱，夏铭时这才松开手，楚欢言颈上已是被勒出了数道红痕，他俊秀的脸庞则是因窒息而涨红了几分。

    “梦魇纹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

    他忽然立住，像是看到了什么格外恐怖的东西，瞳孔紧缩了阵，片刻后便逐渐扩散。整个人随着“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楚欢言转过身来，见那黑雾渐渐散去，什么都没有，只余石壁上一类似烧灼过的焦黑痕迹。

    “夏铭时……”

    楚欢言伸出食指探他鼻息，好在只是昏迷，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看来这梦魇纹章与你我皆是无缘。也罢，我们走吧，夏兄。我想办法将那出口打开。”

    正当楚欢言想要放弃时，夏铭时胸前显现一羽毛状印记，虽然并不完整，但能看出形状为何，正若隐若现，释放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

    下意识地触碰那处，楚欢言被这火热的触感惊得缩回了手指，指尖是烧灼般的疼痛，他倒吸了一口气。

    看来夏铭时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传承了一部分。

    楚欢言的视线在夏铭时和石壁之间流转，忽然脑内萌生了一个念头。他将夏铭时安顿好，确定那石壁不会有什么危险后，才用指头将那焦黑痕迹掸了掸。说来也怪，没掸几下，那污浊便自己化开了，那道焦黑痕迹似乎是幻象，如今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黑羽纹章，还是带有金边的。

    这就是梦魇纹章……

    温柔地抚摸着那片黑羽，楚欢言难掩雀跃之情。

    夏铭时若拼尽全力，也未必是楚欢言的对手，楚欢言之所以示弱，是因不想节外生枝。何况当时的夏铭时已丧失理智，和他讲道理或用武力，都不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