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亏欠

    忽而，牧青阳不由分说地牵起了牧南的手。他掌心温热的触感惹得牧南心中一动，眼神却是不由闪躲。他是知道的，眼前的少年对自己有情，既如此，又如何能当做无事发生过……

    牧南，你扪心自问，真的能将青阳只视作弟弟么？即便你能做到，你们也再回不到过去了……

    思及此，牧南有些犹豫。

    牧南任由那人牵着他的手，他们穿过密林，两颗心也愈发紧密。

    “沈公子，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

    夜风中，牧青阳的话语飘散得很远，牧南的掌心渗出了几丝汗液，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吧。可面对牧青阳的疑问，他却是不想再回答违心的话。

    牧南清楚，是沈倾词的身份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可以不必顾虑什么，因为牧南是牧青阳的兄长，沈倾词对牧青阳而言，却只是一面之缘的少年。

    “有过。他是我心中很特别的存在。若是不出意外，未来的许多年，这份感情都不会变。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注定殊途。”

    “为何……”

    牧青阳探究的目光袭来，牧南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失望、神伤，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映着漫天的星，融为孤寂清潭。

    “这种事，谁又说得清。即便是二人相互爱慕，也不一定厮守终生。他年纪尚小，江湖上的事还未看透，若我为了一己私利，与他在一起。他的美好人生便会毁于一旦。”

    “我与他，注定不能在一起。你……别再问了吧。”

    以这种形式告诉牧青阳，也算是一种坦白。只不过，总觉有些不够坦荡。可他只有顶着这张陌生的脸，用着不同于原来的声线，才开得了口。

    牧南想要体面地表达心意，却不知牧青阳当时是下定了怎样的决心，才说出那番直白的话语的。

    眼看便要出了赤荆林，牧青阳轻声道：“到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沈公子。”

    纷扰的思绪被打断，牧南沉沉地“嗯”了声。

    “多谢。刚好我的朋友们也在等我。”

    朋友……？

    牧青阳顺着牧南的视线看去，竟是楚欢言和花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