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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斩妖魔除天灾(上)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即便这句诗只是借表象引出下文,但我们不妨钻牛角尖探讨式地说一句,山不高则无来仙也。

    要论这附近最高的山,当属孔雀山,海拔冠绝整个边南地区不说,其光怪陆离的景象与仙气灵韵的程度也是边南一流。此等仙家地界自不能为凡间所有,孔雀山是修仙门派七叶宗的内界。

    正是四五月份的时节,按照平时这孔雀山自当是从左到右翠绿一片,今日却在山巅萦绕着一股烟雾状的红色,与之对峙的是一股不同于植物茎叶的烟雾状绿色,两股物质能量不断对冲覆灭,引得孔雀山周围聚来了两道身影。

    “如何?”

    其中一人发问。

    “难讲。”

    另外一人回答。

    先前发问那人也没有在意它左右不定地评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山巅那继续进行的斗争。

    随后又来了一道身影,较为娇小婀娜,望了一眼山巅的盛况,说道“:龙堂主、余堂主,两位堂主真是好脚力啊,妹妹我这离得最近也比不得你们二人迅疾。”

    余堂主作出一副惊吓状说道“:许师妹,你这销声匿迹的功夫也不赖嘛,都到跟前了老夫还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随后又指着山顶说道“说说吧,这又是你结识的哪儿位名门正派藏在这被掌门发现了?”

    这许师妹回道“:余堂主太抬举了,百鸟峰可供不出这么大一尊仙人,撑死也就我这个峰主算个烂凤凰,抢一抢兰香会的名额罢了。”

    两人稍有愠色,还欲再辩。

    旁边的龙堂主却好似听不到二人的争吵,更没有劝架的意思,眼神只是死盯着那孔雀山顶,缓缓说了一句“:怪哉,怪哉。”

    许师妹虽与这个余堂主不对付,但对龙堂主还是挺恭敬的,问道“:师伯有何看法?”

    龙堂主说道“:两边灵力都含着噎着,萧掌门也没有启动警阵戒律宗门,所以不是敌袭死斗,可若是赐教后生,理应点到为止,也不会如此纠缠,究竟是谁……”

    余堂主“:喂招?”

    余堂主对这龙堂主也颇有几分敬意,试探性地抛出己见,不敢把话说满。

    龙堂主似乎有点同感,看着吴峰主问道“:许裴娜,你确定百鸟峰没这号人?”

    许裴娜说道“:师伯,我当峰主……还未满十年。”

    龙堂主摇摇头,一副罢了罢了的神态,说道“:散了吧,余车前,你去叫程尧过来管好周边,裴娜和我上去看一趟老萧究竟在搞什么。”

    余车前顿了一顿,低头说道“:师伯,我认为还是我陪您上去一趟比较好,毕竟……萧掌门……”

    龙堂主看了一眼沉默的许裴娜,疑惑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道“:那就车前陪我去吧,裴娜你维护好秩序,叫程尧来架法阵,禁线拉五十里。”

    ……

    孔雀山山巅

    断崖斜松下有一处不大的平地,靠崖边上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平平无奇、中等身材,面容清秀而气质和人;稍往里些的巨石上,站着一个青袍老人,文雅谦和、身形瘦长,好似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又好似被委以重任的庙堂官员。

    二者手持长剑,锋芒对持脸色却并不沉重,老人手腕翻转长剑隐去不见,周身绿色烟雾状的煞气随即散走无形,一直被压制着的红色煞气也随着男子隐去长剑而消散,双方各自罢手。

    男子拱手道“:师叔公盛景,晚辈失礼了。”

    那位老者即是七叶宗如今的掌门萧远山,萧远山微笑道“:王亭枫,王亭枫,不错不错,你入道方才两百年,就有入仙练煞如此成就,可惜,要是乐儿…………你师父他当年要是没有误入歧途,现在应该也会很欣慰的。”

    王亭枫收起微笑,惋惜道“:师父当年也是被小人蒙蔽,才有如此下场,每每念及至此晚辈都百感交集,要走阳光大道的心也更加坚定。”

    萧远山“:恩,你能说出这一番话,证明隆中山这些年没白待,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王亭枫“:晚辈已无大志,只愿能继续待在宗门,潜心修炼。”

    萧远山“:哎,道龄尚浅,别说这种话…………你们俩也别在下面躲着了,上来吧。”

    察觉到有两道气息,萧远山转头说了如此一句。

    崎岖的山路走上来两个人,正是龙、余二堂主。

    两人纷纷拱手行礼,喊了一声“:参见掌门。”

    萧远山点了点头,又看向王亭枫,思考俄而,说道“:刚刚说到你…………”

    王亭枫“:道龄尚浅。”

    萧远山“:额对,道龄尚浅,虽然以前犯过错,但改正过来不就好了嘛对不对?你大好的年华,又有如此实力,应当多多替宗门出力。”

    王亭枫“:师叔公圣言。”

    萧远山“:龙孺舟,这王亭枫原是乐儿门下,如今按章程他宗门辈分该如何谙。”

    龙孺舟龙堂主思索俄而,低声说道“:掌门,涉及宗法是否该知会一下长老院,若是张天乐门下……想必各位长老总归会有所干涉。”

    萧远山皱了皱眉,随后说道“:不用知会它们了,让亭枫过入你门下,谙三代弟子。”

    龙孺舟“:遵谙。”

    萧远山“:余车前,你管的堂口中有没有空职?”

    余车前“:回掌门的话,熔铸、车羽和行道三堂都尚有空职。”

    萧远山“:熔铸堂和车羽堂没经验的人上手还是太慢了,枫儿,你的剑法还不错,又是同尘堂出身,就去行道堂吧。”

    王亭枫“:弟子遵谙。”

    ……

    ……

    ……

    七叶宗,熔铸堂后山。

    入夜刮起了几道微风,带去席间些许炎热,余车前给对座的程尧倒了杯茶,对方敲指回礼。

    程尧“:这么说,他是掌门安插的一只眼睛?”

    余车前抿了口茶,微微摇头道“:不会,这不是掌门处事的风格,况且……我与许益箐争谋主这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要插眼又怎会等到现在。”

    余车前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又压低声音问道“:戒律堂当真没他的底子?”

    程尧“:没有,再深挖,就只能去长老院了。”

    余车前“:说起长老院,今天你师父龙孺舟倒是在掌门面前提过一嘴,说是什么涉及宗法,师弟,你说这什么人……需要重新谙下宗门辈分?”

    余车前越说越觉得后背发凉,猛地站起身喃喃道“:难不成他真是掌门插得眼?倘若果真如此,又该如何是好啊……”

    程尧“:微风掀不起大浪,师兄,要我说啊,咱就晾着他吧,平日里对他敬而远之,找上门来就公事公办,若真是掌门插足要咱落马,那也得认了。”

    余车前一手端着茶托,一手心不在焉地撩拨着茶盖,叹气道“:怕就怕,是那枕边风,帐中雨啊。”

    程尧“:二长老那边……需不需要知会一声?”

    余车前“:不必,昏暗不明,谁也得罪不起,我明儿开始告病,去天湖钓鱼,师弟你呀,帮我盯着点儿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尧起身留他,喊道“:师兄,哎,哎师兄!”

    程尧“:星了个星子的,爱谁谁,你钓鱼,我还摸鱼呢。”

    ……

    七叶宗,杜鹃山书房。

    许裴娜脱掉鞋子,揉捏着小腿嘟囔道“:哥,你都不知道,今天余车前那个臭老头真的气死我了。”

    一侧案台上正凝神画符的男人微微抬头,睹了她一眼又重新将思绪投入到桌前的黄纸上。

    许裴娜见状气道“:喂,许益箐,咱俩到底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你妹妹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呐?”

    许益箐拿她没办法,将案前的灵符盖好,挂了毛笔说道“:行啦行啦,三百多岁的人了,跟个小姑娘一样,这余车前现在是二长老跟前的大红人,你老哥我呀,可惹不起他。”

    许裴娜“:没出息,就你这样怎么和人家争谋主啊?”

    许益箐站起来倒了壶水,说道“:哎,这你就不懂了,不争就是争,争就是不争。”

    许裴娜翻了个白眼“:无聊。”

    许益箐将水递到她面前,询问道“:话说回来,这王亭枫究竟是什么人,掌门为什么要越过长老院把他谙在龙孺舟门下?”

    许裴娜“:这我真不清楚,我这堂堂百鸟峰峰主,连孔雀山啥时候有这号人都不知道,更别提纠他老底了。”

    许益箐“:哎!”

    许裴娜“:干嘛?”

    许益箐“:你和掌门……”

    许裴娜脸一红,那调皮的少女模样再也不见,板起脸冷冰冰地说道“:不清楚,你再问我就回去了。”

    许益箐闭口,仰面灌了碗水。

    许裴娜回过神来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换了个话题说道“:哎,你和肖姐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哼”

    许益箐苦笑一声,差点被水呛死,心里疑问,我们兄妹两,这哪儿壶不开提哪儿壶的功夫到底随的爸还是随的妈额。

    许裴娜反应过来也是噗的一下笑出声,兄妹二人不说话,在昏暗的烛光下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