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瑕不掩瑜（3）
出了龙孺舟房间，程尧应付了宋旖倩几句，将她打发走，回到自己案前越想越不是滋味。
王亭枫，
余车前可以躲着这家伙走，我和他是同一个师父的师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要一直提防着他岂不是很累？不行，今晚必须拉他喝几壶酒，戳一戳他的底细，他若是不敢来，那多半就是有问题……
程尧守在房间门口胡思乱想，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太阳下山了也不见有人出来，心里奇怪道:怎么回事啊，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这么久还不放人呢？
“程尧，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沃草”，程尧被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程尧“:师父？您不是在里面吗，什么时候到外面来了，师弟你也在啊，怎么灵力枯竭得这么厉害？”
龙孺舟带着王亭枫从长老院回来，看到有个畏畏缩缩的人藏在自家门口，刚想说谁这么大胆，敢来戒律堂堂主的门口蹲哨，才发现是自己徒弟程尧。
龙孺舟“:额……那什么，带你师弟练功去了，你小子蹲我门口，想干什么？”
程尧尴尬道“:嘿师父您别生气，我这不是看师弟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担心他么。”
龙孺舟“:枫儿跟为师在一起，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这逆徒……不会是想动些什么歪脑筋吧？”
程尧“:嘿嘿嘿，师父，看您说的，其实是我答应了要请师弟吃饭，在这儿等他呢。”
龙孺舟“:哦，亭枫，是有这回事儿吗？”
王亭枫见那程尧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说道“:确有此事，师兄早晨便说要请弟子吃鱼。”
龙孺舟“:行，你们师兄弟能和睦相处，为师也深感欣慰，亭枫你刚刚和二……咳咳，你刚刚和为师切磋的时候没受伤吧？”
王亭枫“:弟子无碍，多谢师父关心。”
龙孺舟“:行，那就去吧，今个儿没什么事了。”
王亭枫“:弟子告退。”
程尧“:师父再见。”
……
……
……
程尧府邸，后山上。
“恩，鱼是条好鱼，可惜师兄你这刀，也太次了些。”
王亭枫抓起小池子里那条鱼，捏着鱼鳍内侧仔细瞧了瞧，如此说道。
程尧“:不瞒师弟你说，这鱼也是别人送我的，为兄不厨艺不精，所以家里也没甚好的工具，无妨无妨，今日我俩先喝酒，这样鱼留你带回去再炮制。”
二人回到屋里落座
程尧回来时已经顺道买好酒菜，二人席间礼节做足便已下肚三杯酒水。
王亭枫从储物布包中掏出一樽木雕放到程尧面前，是个背长触手的大肚子仙人，栩栩如生颇具神韵。程尧在他掏出来的那一刻眼睛就死死盯着木雕，放到面前时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双手去捧起来细细察看，反复把玩后问道“:这是……木匠仙人的手笔？”
木匠仙人，顾名思义，曾经是逍遥教派的一位精通木工活儿的仙家子弟，后来得道成仙不知去向，成仙前做的木雕也就成了稀世珍品，被木雕爱好者们所推崇。
王亭枫“:特来请师兄辨别。”
那程尧对木雕爱不释手，仍在把玩观赏，又问道“:呈色偏暗，棱角分明，衔接丝滑，再高明的仿作也达不到如此境界，此等宝物，师弟是从何而得？”
王亭枫“:凡尘当铺所得，我见此物做工精细，又恰逢修行枯燥，便买了回来模仿雕刻，钻研了好几年摸不到门路，师兄觉得此物可是木匠仙人的真迹？”
程尧“:恩，那就没错了，木匠仙人高雅厌俗，身上绝不携带一丝金银钱财，未成仙前最爱在凡间以木雕换酒喝，是真的，是真的。”
王亭枫“:师兄喜欢，就收下它吧。”
听闻此言，程尧瞬间清醒了六七分，心里暗道:遭了，本来请喝酒是探探他底细的，怎的如今反倒是我被他掌控了主动权。
程尧“:不妥不妥，如此宝物，我怎能夺人所爱。”
王亭枫“:师兄哪儿的话，千里马也得伯乐才能赏识，既是木匠仙人的手笔，又怎能放在我这种粗人手中？”
程尧仍心有所虑，眼睛却没离开过那樽木雕，说道“:师弟呀，为兄是戒律堂的人。”
王亭枫“:师兄这话说的，师弟我一没让您徇私舞弊，二没让您违反门规，再说了，师父他老人家今天还说让我们师兄弟间和睦交流，我收了您一条鱼，回赠樽木雕合情合理啊。”
程尧“……”
王亭枫见他犹豫不决，叹气道“:既然师兄执意不收，师弟也就不再勉强，不过……这木雕黑不溜秋的，哪儿天被我当成柴火扔火堆里……”
程尧“:别，既然师弟一番好意，我还是留着他吧。”
王亭枫笑着给他倒酒，吃了两口盘中的牛肚。
两人又喝了几盅
程尧微醺，借着酒意装傻充愣问出口道“:师弟啊，你说你……你小子，剑……剑……嗝……剑法不俗，为人也随和，怎么我以前就没听说你这号人呢，这最近又……又突然被掌门安排过入到师父门下，在行道堂任职……”
一边的王亭枫饮完酒脸色通红，脑子却是清醒得很，听闻程尧这一番话总算心里透亮得很，心底暗道:原来你是一直在顾忌我的来历，担心我是掌门派来监视你的对吧，等等……师父收我为徒，对外的说法是他自己决定的，就连在二长老面前也是如此说辞，他又如何得知是掌门安排的？当时知道这件事的还有……
余车前！
他和余车前是一伙儿的？！
处理好情绪，王亭枫悠悠说道“:唉，说出来不怕丢人，其实啊我原先是…………”
当下王亭枫把自己的底细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有时候你越是直白，反而越是容易达到目的，所谓阴谋防不胜防，阳谋防无可防，便是这个道理。
……
程尧“:哦，如此说来，你算是重回阳光大道咯，师父他老人家知不知道这件事。”
王亭枫“:自然是知道的，今个儿就是师父他老人家，带我去长老院恢复身份的。”
程尧疑虑得解，终于一扫阴霾，又各斟了几碗酒，和王亭枫勾肩搭背地亲密了不少。
王亭枫瞧他已经放下了戒备，又更醉了几分，抛出话题道“:今天去长老院的时候，听二长老说咱们的掌门大人，要去千剑宗？”
程尧“:唉，既然师弟你都坦诚相待了，这件事告诉你……嗝……也无妨，毕竟在二代弟子以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咱们宗门前些日子和千剑宗的交易，被易宗截了单子，贻户堂已经许久没钱进账了。”
王亭枫心里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暗自思索。
程尧“:这趟去千剑宗啊，八成是兴师问罪去了。”
……
……
王亭枫，
余车前可以躲着这家伙走，我和他是同一个师父的师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要一直提防着他岂不是很累？不行，今晚必须拉他喝几壶酒，戳一戳他的底细，他若是不敢来，那多半就是有问题……
程尧守在房间门口胡思乱想，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太阳下山了也不见有人出来，心里奇怪道:怎么回事啊，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这么久还不放人呢？
“程尧，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沃草”，程尧被吓了一跳，叫出声来。
程尧“:师父？您不是在里面吗，什么时候到外面来了，师弟你也在啊，怎么灵力枯竭得这么厉害？”
龙孺舟带着王亭枫从长老院回来，看到有个畏畏缩缩的人藏在自家门口，刚想说谁这么大胆，敢来戒律堂堂主的门口蹲哨，才发现是自己徒弟程尧。
龙孺舟“:额……那什么，带你师弟练功去了，你小子蹲我门口，想干什么？”
程尧尴尬道“:嘿师父您别生气，我这不是看师弟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担心他么。”
龙孺舟“:枫儿跟为师在一起，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这逆徒……不会是想动些什么歪脑筋吧？”
程尧“:嘿嘿嘿，师父，看您说的，其实是我答应了要请师弟吃饭，在这儿等他呢。”
龙孺舟“:哦，亭枫，是有这回事儿吗？”
王亭枫见那程尧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说道“:确有此事，师兄早晨便说要请弟子吃鱼。”
龙孺舟“:行，你们师兄弟能和睦相处，为师也深感欣慰，亭枫你刚刚和二……咳咳，你刚刚和为师切磋的时候没受伤吧？”
王亭枫“:弟子无碍，多谢师父关心。”
龙孺舟“:行，那就去吧，今个儿没什么事了。”
王亭枫“:弟子告退。”
程尧“:师父再见。”
……
……
……
程尧府邸，后山上。
“恩，鱼是条好鱼，可惜师兄你这刀，也太次了些。”
王亭枫抓起小池子里那条鱼，捏着鱼鳍内侧仔细瞧了瞧，如此说道。
程尧“:不瞒师弟你说，这鱼也是别人送我的，为兄不厨艺不精，所以家里也没甚好的工具，无妨无妨，今日我俩先喝酒，这样鱼留你带回去再炮制。”
二人回到屋里落座
程尧回来时已经顺道买好酒菜，二人席间礼节做足便已下肚三杯酒水。
王亭枫从储物布包中掏出一樽木雕放到程尧面前，是个背长触手的大肚子仙人，栩栩如生颇具神韵。程尧在他掏出来的那一刻眼睛就死死盯着木雕，放到面前时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双手去捧起来细细察看，反复把玩后问道“:这是……木匠仙人的手笔？”
木匠仙人，顾名思义，曾经是逍遥教派的一位精通木工活儿的仙家子弟，后来得道成仙不知去向，成仙前做的木雕也就成了稀世珍品，被木雕爱好者们所推崇。
王亭枫“:特来请师兄辨别。”
那程尧对木雕爱不释手，仍在把玩观赏，又问道“:呈色偏暗，棱角分明，衔接丝滑，再高明的仿作也达不到如此境界，此等宝物，师弟是从何而得？”
王亭枫“:凡尘当铺所得，我见此物做工精细，又恰逢修行枯燥，便买了回来模仿雕刻，钻研了好几年摸不到门路，师兄觉得此物可是木匠仙人的真迹？”
程尧“:恩，那就没错了，木匠仙人高雅厌俗，身上绝不携带一丝金银钱财，未成仙前最爱在凡间以木雕换酒喝，是真的，是真的。”
王亭枫“:师兄喜欢，就收下它吧。”
听闻此言，程尧瞬间清醒了六七分，心里暗道:遭了，本来请喝酒是探探他底细的，怎的如今反倒是我被他掌控了主动权。
程尧“:不妥不妥，如此宝物，我怎能夺人所爱。”
王亭枫“:师兄哪儿的话，千里马也得伯乐才能赏识，既是木匠仙人的手笔，又怎能放在我这种粗人手中？”
程尧仍心有所虑，眼睛却没离开过那樽木雕，说道“:师弟呀，为兄是戒律堂的人。”
王亭枫“:师兄这话说的，师弟我一没让您徇私舞弊，二没让您违反门规，再说了，师父他老人家今天还说让我们师兄弟间和睦交流，我收了您一条鱼，回赠樽木雕合情合理啊。”
程尧“……”
王亭枫见他犹豫不决，叹气道“:既然师兄执意不收，师弟也就不再勉强，不过……这木雕黑不溜秋的，哪儿天被我当成柴火扔火堆里……”
程尧“:别，既然师弟一番好意，我还是留着他吧。”
王亭枫笑着给他倒酒，吃了两口盘中的牛肚。
两人又喝了几盅
程尧微醺，借着酒意装傻充愣问出口道“:师弟啊，你说你……你小子，剑……剑……嗝……剑法不俗，为人也随和，怎么我以前就没听说你这号人呢，这最近又……又突然被掌门安排过入到师父门下，在行道堂任职……”
一边的王亭枫饮完酒脸色通红，脑子却是清醒得很，听闻程尧这一番话总算心里透亮得很，心底暗道:原来你是一直在顾忌我的来历，担心我是掌门派来监视你的对吧，等等……师父收我为徒，对外的说法是他自己决定的，就连在二长老面前也是如此说辞，他又如何得知是掌门安排的？当时知道这件事的还有……
余车前！
他和余车前是一伙儿的？！
处理好情绪，王亭枫悠悠说道“:唉，说出来不怕丢人，其实啊我原先是…………”
当下王亭枫把自己的底细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有时候你越是直白，反而越是容易达到目的，所谓阴谋防不胜防，阳谋防无可防，便是这个道理。
……
程尧“:哦，如此说来，你算是重回阳光大道咯，师父他老人家知不知道这件事。”
王亭枫“:自然是知道的，今个儿就是师父他老人家，带我去长老院恢复身份的。”
程尧疑虑得解，终于一扫阴霾，又各斟了几碗酒，和王亭枫勾肩搭背地亲密了不少。
王亭枫瞧他已经放下了戒备，又更醉了几分，抛出话题道“:今天去长老院的时候，听二长老说咱们的掌门大人，要去千剑宗？”
程尧“:唉，既然师弟你都坦诚相待了，这件事告诉你……嗝……也无妨，毕竟在二代弟子以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咱们宗门前些日子和千剑宗的交易，被易宗截了单子，贻户堂已经许久没钱进账了。”
王亭枫心里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暗自思索。
程尧“:这趟去千剑宗啊，八成是兴师问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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